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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她脚步停顿,二人遥遥对视,宁宗彦咬着牙,话语从唇齿间挤了出来:“你去哪儿了?”
倚寒被他的质问弄的有些无措,她看向迎风飘荡的白绫,硬挤出笑:“我回冯府了,好端端的,怎么挂上白绫了啊。”
“你还好意思问。”
宁宗彦死死盯着她:“衡之没了,他死了。”
轰的一声,倚寒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她浑身都似坠入了冰窖,耳边嗡鸣声不断,眼前冒出黑意,叫她头脑昏沉。
她原本柔和的神色顿时变冷:“你咒他,你算什么长兄。”
那隐藏在柔软的美丽皮囊下的尖刺一瞬间裸露了出来,曾经收敛的爪牙露出了指腹。
宁宗彦神情嘲讽:“你亲去看罢。”
倚寒推开他奔向府内,天色阴沉,白纸随风卷荡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烟雾味道钻入了倚寒的鼻腔。
离兰苑越近,哭喊声越明显。
倚寒腿有些发软,她越跑越慢,到最后几乎是撑着身子进的院。
刚刚进院,就瞧见崔长富坐在台阶上默默垂着泪。
她嗓子好像被堵上了,完全发不出声音。
屋内裴氏哭嚎声震天,崔长富抬起头瞧见了倚寒的身影,红着眼欲言又止。
即便倚寒不信,也由不得她信了。
她险些摔倒在地,崔长富上前去扶她,却被她推开手,无力地一步一步走进了屋子。
屋里有很多人。
裴氏倚在国公爷的怀中哭的险些昏厥过去,三房扶着老夫人亦是一脸悲痛,饶是二房也是一脸唏嘘怜悯。
宁绾玉哭成了个泪人,不停地抹着泪。
可怜的孩子,才刚刚寻回来几天啊。
冯承礼站在一边,一脸的无措与叹息。
“倚寒。”姚夫人率先发现了她,红着眼喊了一声,裴氏肿着眼望着她,突然就扑过来捶打她 ,“你对衡之做什么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我可怜的儿。”裴氏面色悲怆,国公爷紧紧箍住了她,随后裴氏就晕了过去。
倚寒浑身僵滞,一步步走向床边,她率先看到的是崔衡之的腿,而后是雪白的袍角、泛白的手、披散的发、最后是紧闭的眼。
昔日俊朗清雅的郎君安安静静的双手交叠于腹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
他总爱穿的一身雪白或者青色,连死去也是这样。
倚寒眼睫轻颤,险些没呼吸过来,她的泪珠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跟廊檐下掉落的雨珠一般,溅起了一片水花。
她颤抖着伸手去摸他的脉搏、鼻息,俱是沉寂一片,再无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死死盯着崔衡之了无声息的脸,期盼着他睁眼对她说这是一场玩笑。
期盼着其实是……误诊,他可能、可能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可惜瞧得她眼睛也酸了,那期盼终究还是消散了,他的身体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倚寒再也忍不住似的,趴在他床边嗓音呜咽,渐渐变为号啕大哭,她哭的那样伤心,那样撕心裂肺。
全屋的人都好似静止了一般,静静看着她,脸庞不可遏制地浮上怜悯。
这样年轻的姑娘、这样年轻的公子,这样……感情深的夫妻。
倚寒不敢相信,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还与她笑,与她说话,鼓励她,说要等她回来,日后与她一起拜访祖父。
衡之,衡之,你说好的等我回来。
却死了,死了。
宁宗彦踏入院中时,便听到了一道悲戚的哭声,与其说是哭声,倒不如说是哀鸣,那般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院落中的婢女也忍不住低头拭泪。
冷血如他,也迟钝的意识到,她对崔衡之的感情,比想象中的深。
姚夫人看不过眼了,吸了吸鼻子,上前扶她:“孩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快安葬,叫他安定吧。”
倚寒俯身抱着崔衡之的手臂不肯离开,姚夫人拽她也不肯离开。
她额角青筋暴起,泪珠顺着鼻梁没入了崔衡之雪白的衣袖,好似要给他烙下什么印子一般。
老夫人心一狠:“来人,把二少夫人请开。”
冯承礼面上无措,心下却冷然,上天造化,要怨就怨这二爷与他那早死的大哥一样,命不好。
“老夫人、国公爷,此事我……我实在不知二公子已被倚寒这丫头另行诊治,我上次已与裴夫人明确说过,不可再叫她掺和二公子的病,我理解她关心则乱,只是……”
他没再说下去了,意思很明显。
要不是倚寒偷偷给他扎针,说不定崔衡之不必死。
“我实在不知,此事亦是在下之过,什么责罚在下都甘愿受。”
他诚恳的道歉、认错。
倚寒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她双眸泛着猩红,紧紧地盯着冯二叔:“你……你给他扎针了。”
她嗓音嘶哑,质问声悲泣。
“我是他的大夫,他理应由我负责。”冯二叔回视她,平静道。
“我已与衡之说过,叫他不许再接受你的诊治,你缘何能给他扎。”倚寒嘶哑着声音,挣扎着就要起来,可惜她双腿发软,登时摔在了姚夫人怀中。
冯承礼一脸荒唐:“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倚寒死死瞪着他,恨意一瞬间到了顶端,就要冲上去发泄。
屋内乱成了一团,老夫人气的直杵拐棍,国公爷去安置自己夫人,二房又不想掺和长房的事,三房夫人则拉着倚寒,小辈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够了。”一声暴呵制止了屋内的乱事。
宁宗彦面色紧绷,迸发着刺骨的冷意,眸光沉沉,一丝温度也无。
“当着二弟的面儿,还在这儿吵。”
凌霄侯气势锋利,镇得众人当即没了动静,姚夫人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先把衡之的遗体移向前厅,下棺吧。”
倚寒怔怔坐在地上,看着众人忙活,白布被蒙住了崔衡之的脸,莫大的哀恸叫她只得怔怔流泪。
他走了,再没有人陪着她了。
年复一年,她大约只能看着他的陵墓不知去往何处,面对漫漫孤寂岁月。
可她还没做好准备。
她胸中滞涩的喘不过气,不舍笼罩在悲愁的眉眼间,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去,只留她在屋里,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宁宗彦面上讽意越发浓重,他走到了她面前:“你满意了?”
倚寒无措地抬头,白皙的脸庞因着哭的泛红而显出艳色,眼珠坠在眼睫处,将落未落:“什么?”
“你为什么不听冯承礼的话。”
倚寒张了张唇,爬了起身:“我祖父已经醒了,我知道怎么救他,我没害他,他本来、本来已经身体好转了。”
她声音哽咽,但仍旧泪眼朦胧不遗余力的解释着。
宁宗彦嗤笑了一声,面上的冷意如萧瑟的寒风,带着冷眼旁观的漠然:“冯老太爷明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何来救人一说。”
“你知道怎么救他为何不与冯承礼通气,他会故意害衡之不成。”
“哦,你怕他不信你,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谁也没说,是怕自己治不好被千夫所指?还是怕出了事好逃脱责任。”
倚寒百口莫辩,她只是怕被阻止。
“我告诉衡之了,他很听我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二叔会……”
“够了,不要再找借口了。”
宁宗彦沉沉吐出一口气,悲剧已经酿成,说再多也无用了,怒气积郁在他胸口处,无从发泄。
“你不配再行医。”他平静地扔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倚寒微微摇了摇头,哽咽的哭着。
巨大地愧疚涌上了心头,她无力地倚靠着床榻,颤抖着声音用气音不知对着何处说:“可我,不是故意的。”
……
冯承礼提着药箱回了府。
厅内七个小辈正在那儿讨论不休。
二房的自然是安慰倚秋,三房的则是有些幸灾乐祸:“别哭了,三堂姐,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知道略逊一筹罢了,又不是天塌了。”
说话的是冯叙,倚夏愤恨地要拿起杯盏扔他,被老六冯樾挡住了:“三姐,你输了,何必迁怒阿叙。”
倚秋是个老实人忍不住道:“三姐你消消气,阿叙,你不许再嘲笑了。”
老四冯煜冷笑:“你们三房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日后待你们输了,且有的哭。”
冯叙耸肩:“我们可不会输不起,不像你们,小心眼。”
冯瞻瞧见冯承礼回来了,走上前:“父亲,今日比试,三妹输了。”
冯承礼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瞻犹疑的看着父亲,竟然不生气。
冯承礼淡淡道:“国公府的新寻回来的二爷,殁了。”
冯叙心头一惊,愣愣的问:“可是倚寒的夫君。”
怎么在这个关头上没了。
他一直知道倚寒费劲心思回来不止是为了祖父,还是为了她那病秧子夫君。
冯叙忍不住捏了把汗,这三日后她还会来吗?
会的吧,即便没了夫君,可她还有亲人啊。
他咬牙当即转身就跑了出去,冯樾叫都叫不住。
国公府朱门大开,白绫高悬,府内皆是一片素缟,正厅内放置着一尊棺椁,裴氏醒了过来,强撑着精神操持葬礼。
国公爷欲言又止:“倚寒那丫头你打算如何?”
裴氏却面色平静了下来,话语中隐藏着暗潮:“我不怪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为今,诞育子嗣才是要紧事,若是一月以后有了孩子,她便还是公府的少夫人。”
若是没有……绝不会没有,她只有这个指望了,不能失败。
“把宗元叫过来吧。”
后面会出一个崔衡之死时的番外,还原当时的情节,还有他的内心剖白。[爆哭]
冯二叔的恨意来源后面会写,这人纯坏。
二房的几个兄姊是精致利己主义,行医只不过是他们揽财和出名的东西(有的是假把式)这个和教育有关。
三房倒都是老实人,属于牛马一类,小叙叙和寒宝关系最好。
冯老太爷因为以前是太医院院正,本身利益大于本心,最纯粹的还是我们寒宝[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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