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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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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不知道此刻应该是先哭还是先发疯。
她穿书了,穿成了网络热本《囚凰》里活不过三章的恶毒女配。
当她在雕花铜镜里看到这张满脸写着'我马上要作死'的脸时,差点把手中的金镶玉梳捏碎——这他妈不是她昨晚熬夜吐槽的古早虐文里,那个专门给女主下药、往男主床上爬的沈家四小姐吗?
"小姐,裴大人已经到前厅了。"丫鬟翡翠的声音让我虎躯一震。
"告诉父亲我马上..."沈昭昭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等等,你说哪个裴大人?"
"大理寺裴少卿呀。"翡翠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就是上个月把礼部侍郎公子扒光了衣服扔在长安街的那个。"
裴知景,原书疯批美男天花板,表面是光风霁月的大理寺少卿,实则是长公主府那个"谈笑间让人骨灰扬帆起航"的变态世子。原著里沈昭昭就是在今天这场赏花宴上,给女主茶里下药,使其阴差阳错与男主春风一度,但她却被忠犬疯批男二裴知景折磨致死。
"啪嗒"——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完球,剧情提前了!
“系统!”沈昭昭灵光一现,在心里大声呼叫。
“系统大人救命啊~~~”
耳边果然传来系统机械的声音:“任务提醒:任务一,赏花宴上给女主白若瑶下药,以此推进男女主关系发展。任务已完成。”
沈昭昭盯着铜镜里那张娇艳却写满"危"字的脸,缓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顺便细细打量了一下镜中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铜镜映出一张苍白的瓜子脸,像是一弯新裁的宣纸,带着几分病态的剔透。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娇媚的弧度,却因眸中那抹冷意而显出几分凌厉。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单薄的唇瓣,那淡粉的色泽像是被水冲淡的胭脂,与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分明是一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偏生眼睑下那抹淡淡的青影,又添了几分脆弱易碎的美感。
"难怪原著里人人都道沈四小姐蛇蝎美人..."她喃喃自语,突然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娇媚的笑。镜中人顿时活色生香,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凉薄。
沈昭昭忽然伸手抹去镜面上的水雾,凑近了端详右眼角下那颗几乎不可见的小痣——原著里从未提过的细节,此刻却成了她与这个身份唯一的真实联系。
窗外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间,镜中美人忽而露出个与她本性相符的冷笑。这张脸,这副身子,从今往后就是她在腥风血雨中最锋利的武器。
沈昭昭回过神来。"系统,你认真的?"她咬牙切齿地在脑海里问道,"按照原著剧情,我下完药当天就被裴知景抓回大理寺审问,然后被他用刑讯逼供的七十二种手段折磨致死!"
系统冷冰冰地回复:【宿主已完成任务一,奖励:奖励:存活时间延长三天。】
"......"
沈昭昭绝望地发现,自己还没开始作妖,系统就已经替她完成了"恶毒女配"的戏码。
那些欺负女主栽赃陷害、下药使绊子搞破坏的勾当,全都莫名其妙算在了她头上。原主留下的烂摊子,现在全成了她的锅。
裴知景是白若遥最忠实的追随者,这份扭曲的迷恋源于幼年时的一场救赎。当年他被刺杀,在寒冬街头奄奄一息时,是白若遥递来的一碗热粥和一件斗篷让他活了下来。
从那一刻起,这个阴郁的少年就将白若遥奉若神明,在她面前永远扮演着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他精通伪装的艺术,能在白若遥面前露出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神清澈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一旦离开白若遥的视线,那双含笑的眼眸就会瞬间结冰。
所有伤害过白若遥的人,都会在某个深夜离奇消失;所有对白若遥出言不逊的人,都会遭遇"意外"。他像条毒蛇般潜伏在暗处,用最残忍的方式守护着心中的月光,哪怕要为此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沈昭昭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刚刚在赏花宴上给白若遥下了药,这会儿药效应该已经发作,却不想裴知景来得这样快。
"不怕不怕,"她在心里默念,"系统刚给我延长了三天存活时间,总能找到转机......"
"小姐,"翡翠看着沈昭昭愁眉苦脸的样子,"老爷让您立刻去前厅,说是裴大人要问话。"
沈昭昭心头一跳:"问什么话?"
她分明记得书中原主在赏花宴上行事谨慎,连白若遥的贴身丫鬟都没发现端倪,更不曾与裴知景打过照面。
她故意放慢脚步,将绣着缠枝莲的帕子折了又折。穿过回廊时,一片海棠花瓣落在她肩头,竟惊得她险些跳起来。
前厅内,裴知景端坐于紫檀太师椅上,一袭月白织锦长衫如水般倾泻而下,衬得他身形如修竹般挺拔清隽。窗外漏进的几缕天光恰好落在他身上,为那如玉的侧颜镀上一层朦胧光晕。
他低垂着眼睫正在品茶,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执盏的手指骨节分明,莹白似玉,与青瓷茶盏相映成趣。
沈昭昭呼吸一滞——这人分明生得一副谪仙模样,偏那唇角噙着的似笑非笑,又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月白衣袖随着他放茶盏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手腕,上面隐约可见一道陈年疤痕,为他清冷的气质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眼。那双凤眸如寒潭映月,清冷中透着几分莫测的深意。他那双让人心惊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瞳仁里,竟似盛着两轮清冷的月亮,明晃晃映出沈昭昭仓皇的身影。
沉水香在青铜兽炉中袅袅升起。沈父端坐在另一侧太师椅上,手中茶盏微微发颤,几滴茶汤溅在孔雀蓝的锦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裴大人,这就是小女昭昭。"沈父声音干涩,目光在女儿与那位月白长衫的贵客之间游移。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审问措手不及。
"沈小姐。"他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久闻不如一见。"
沈昭昭福了福身,裙摆下的膝盖微微发抖:"裴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裴知景指尖轻叩茶盏,发出清脆的"叮"声:"听闻今日赏花宴上,沈小姐与白小姐同去假山后......"
沈昭昭的呼吸骤然停滞。
假山后确实是原主下药的地方,可原书也说了当时四下无人。她强自镇定地抬眸,却见裴知景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正是她"不小心"遗落在假山后的证物。
"不过是赏花累了歇歇脚。"沈昭昭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裴大人对闺阁女子的行踪倒是关心。"
裴知景忽然轻笑:"这帕子上的药香,倒与白小姐发病时的味道......"
沈昭昭强自镇定地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唇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这帕子并非我的。今日与白小姐在园中闲逛时,她突然身子不适,我便扶她去假山后歇息,并不曾见过这个帕子。"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裴知景的反应,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帕子上的兰花绣纹,那动作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真巧。"沈昭昭打断他,"我今日丢的帕子绣的是海棠。"她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莫非裴大人有收集女子帕子的癖好?"
沈父的茶盏"哐当"砸在案几上。
裴知景眸色一沉,却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常:"沈小姐说笑了。只是查案需要......"
"查案?"沈昭昭挑眉,"裴大人莫非在查白小姐晕倒的事?那您该去问大夫,而不是来审我。"她突然凑近半步,"还是说......裴大人对我别有企图?"
厅内空气骤然凝固。
沈父剧烈咳嗽起来:"昭昭!不得无礼!"
裴知景突然起身,月白衣袂扫过案几,"沈小姐今日言行,与传闻中温婉贤淑的沈四小姐......颇有些出入。"
沈昭昭假笑:"传闻还说裴大人光风霁月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腕间疤痕,"可见传闻不可尽信。"
"既是如此。"裴知景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倒是本官唐突了。只是下次沈小姐行事还需小心,不然大理寺的刑具可是不饶人的。"他一脚跨出前厅正门,带起一阵清冷的松木香。
按照原著,那方绣着她闺名的帕子本该成为铁证,让裴知景当场将她押回大理寺。可方才那帕子上竟奇迹地变成了白若遥惯用的兰花绣纹,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此刻白若遥正中药发作,想必裴知景现在该是心急如焚吧,应该是实在理不出头绪,这才来到沈府匆匆说了几句,心存侥幸能抓到点把柄。
沈昭昭在心里默默给系统竖了个大拇指,却又被新的系统提示吓得一个激灵:【裴知景疑心值已达70%,请宿主谨慎行事】
沈昭昭顿时垮下脸来。她揉着太阳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裴知景那双含笑的眼眸——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当真是...好看得过分。
"呸呸呸!"她猛地摇头,"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