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贰陆 月也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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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唔！”
乔璃握成拳头的左手骤然打击在青年胸腔与腹腔相接的隔断处，恰当的力道使腹窝内部骤然痉挛，他双眸睁大、张开嘴却吸不进气，反倒引发阵阵眩晕与剧痛。
意想不到的痛楚迫使周莲泱弓起身，唾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流下。紧接着束发绸带被用力一扯，满头青丝映着阳光，泻成一捧鎏金。
女人的手臂穿过胸前，握住他两只虚软无力的腕，用发带绑在一起，顺便打了个死结。
“只是横膈膜短暂性肌肉失能，除了痛，不会有任何损伤。”
她的声音很温和，指尖将他汗湿的鬓发掠到耳后。周莲泱呛得一时不能动，腹腔深处还跳着酸麻，松垮布料下，一点生涩浅红的花蕊就被箍住，在指茧处来回揉搓。
他成了一只被撬开外壳的蚌，只剩最柔嫩脆弱的可怜内部呈在桌子上，辄待吞吃。
乔璃看着他，手慢慢往下移，留下一串点缀玉白的梅瓣。他吞咽两下唾液，颈子不自觉向后仰，青丝掩着的单薄胸膛渐渐变得如脂膏般温润柔暖：这身子早已食髓知味了，经年累月地浸在药汤里，不过被摆弄两下，整个人就不堪忍受，违背心意地热烫起来。
轻轻一攥，就能攥出些蕴在脂肤下的媚//色，挤出沁满血肉的一抹放//荡。
乔璃觉得牙根隐隐发痒。一开始，只是想施与惩罚，却发现他坦在桌子上也别有一番风味。手指深深勒进一片白软，她抬起那偏沉的肢体，侧头比向肩膀：“自己把腿抬上来。”
周莲泱不肯回应，咬着下唇，胸膛起伏不停。那双杏眼里又汪起水光，因为羞愤与痛苦而显得暗淡，偏偏眼睑泛着花瓣被揉碎似的红，将它们衬得格外漂亮。
她低下头，咬住他的喉咙。
潮热之处似要融化在她指尖之下，因为恼怒，力道比平日要强硬粗暴许多。最后那条腿还是被迫搭在她肩头，他被压进桌面与墙壁与她之间窄窄的狭角，颤抖着，被极尽地弯折、展露，被彻底撕开与占有。
他不再恳求，也不再试图阻止她，因为那不过是纯然的徒劳。她对他的使用就像使用自己的物品一样自然，就像女皇对王土理所当然地征服与奴役。甚至谈不上侵犯，她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
他只是她的……所有物。
一道血痕滴落唇角，与唾液混在一起，狭窄带来压迫、带来窒息。周莲泱不断战栗着，口中空气一点一点被抽干，只有她的气味、她浓厚的存在感，还有被一寸一寸填满的酸痛与麻木。
浑身酸胀，他终于发出一丝乞怜讨饶的泣音。
乔璃抬起眼睛，阴影在她眼中渐渐消融，吃饱之后，就连狮子的脾气也会温和下来。她的眼睛仍然盯着他脖子处脉搏的跳动，那里已经被撕咬出一片交叠的青肿，可以闻到丝丝血腥味。
指腹抹过唇角血迹，她用衣袖给他擦擦脸：“还不肯说话么？”
“囡儿，我没向你求过什么……”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而且细如蚊呐，不得不停顿片刻，让嗓子恢复正常：“只要一个答案……求你了。”
乔璃打量他，那眼神像是能割断他的喉咙：“既然你非要问，那么我告诉你，柴凌翠是被我诱导想出那法子的。你有没有疑惑过孟彩霞和宋缪吉怎会轻易接受暗杀一事？诱导，篡改，只要有利于我，这是很轻松的事。”
周莲泱痛苦地倒抽一口气，别过脸去，又被她粗鲁地掰正。
“所以你看，一个没有心的怪物，也可以对你做相同的事。”
青年的面颊上有条肌肉动了动，他先前哭了很久，眼睛已红肿起来，泪水又决堤而落。往下，两点梅蕊齿痕交叠，被嚼得红烂，整个人像一块被揉皱的手帕，满身狼藉凌乱。
乔璃还在他的身体里，一只手卡着他被交叠绑起的手腕，力气大得让人挣扎无望；她另一只手握住周莲泱的咽喉，虎口将下巴往上顶，直到他后脑紧贴窗棂，然后往深里穿凿：“周莲泱，我现在开始好奇……为什么我没有对你这样做？”
有一会儿，她以为他终于该忘记问题，青年哭得那么厉害，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他到底受不住，只能拼命求饶。
“……不要了，松开我的手吧，好难受啊。”
他哭着，颤抖的鼻息伴随眼泪的湿意蹭在她颈侧，听起来委屈极了。他的手腕确实被绸带磨出几道血痕，乔璃怔了片刻，摸过手旁裁纸刀，把他放下来。
冰凉的小腿缠上她的腰，青年几乎是把自己挂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往腰背摸：“硌得好疼，好疼……囡儿，呜、我好疼啊……”
温暖的手心沿着后腰那道深深的肌理沟壑下抚，后面很肿起几条硌痕，他埋在她肩头，抖得像一只淋透了冷雨的白鸽。
他的哭声和很久以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乔璃竟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抱起来，送到床里去，擦干净，搂着他慢慢揉后背。
“这么疼吗？”乔璃瞧着他额角渗出来的冷汗，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把得准力道，“我去拿药酒。”
周莲泱双手绕紧她的肩颈，贴着她的声音又软又轻：“……不要。这么对我就要走，囡儿不要走。”
“只是去柜子里拿药酒，马上回来。”乔璃摸摸他的脸，心中涌起种很奇怪的、从未经历过的感受，有点迷糊，又有些快乐。他又把裂了几条口子的嘴唇送到眼前：“……这里也疼。”
在她回应前，周莲泱缩回去，让她的吻扑了个空。
他的眼睛比她想象的要清明。
“……你不会那样做的。”
“什么？”
“篡改我的记忆之类的。”
话题转换得她都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周莲泱从睫毛下面看她，“木偶当棋子很好用，但玩弄一个木偶，就很无趣了。”
乔璃瞧着他，表情若有所思。看穿人心是很容易的，但这一刻，她必须承认眼前之人有一点陌生。
“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周莲泱觉得这问题从表妹口中问出可真稀罕啊。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因为她好像只喜欢他的身体、只将其当一种物件而感到极度痛苦。可是，他的确是被珍惜着和妥善照料着的，无论身心。否认只是在欺骗自己。
那么，如果她做的一切都是一种伪装，单纯浪费时间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对真相的思考有如一柄双刃剑，让心脏鲜血淋漓时，也令大脑清醒无比。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在她露出有点烦的表情前，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可是囡儿向来很诚实，除非必要，只会隐瞒，而不是选择说谎。”
乔璃的瞳孔微微一沉：“一个谎言需要另外十个谎言来圆，不是什么很罕见的道理。”
周莲泱笑了：“你真擅长这样……算了，最重要的是，你曾经承诺过，我们两人间不会隐瞒任何事。我不对你撒谎，你也不会对我撒谎。而且你从不吝于对我解释你的计划与考量。”
“所以？”
“所以你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答案我不会喜欢，但你甚至没有给出一个答案。并非你不想给，也并非怕答案伤害我。如果你怕伤害我，就不会把我当做玩物对待，不会这样强迫我。”
她这么看着他，让周莲泱心脏怦怦直跳，脑袋里响着各种奇怪的声音，听了半天，原来是他自己在说话：“诱导，篡改，只要有利于你，就不择手段，对不对？乔璃无所不知，洞察人心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那么为什么不放在你自己身上，洞察一下自己呢？”
“你不回答，到底是不爱我，还是连自己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话音末尾，她露出他从没见过的表情。
乔小姐的温柔与笑容全是佯装，眼泪里仅有虚假，唯有这个表情，像是黑暗中某个噩梦般的生物突然被扯到天光底下，让人惊觉真身。
可看见或许比没看见的时候更令人发狂。
但如果这就是她的模样……
周莲泱壮着胆子和她对视，乔璃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碰了碰他的嘴唇，看起来像是想把它们揪下来，最后只是挨过来轻轻一吻。
可喜可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少。
“哥哥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动。”
周莲泱讽笑：“你没法子了才只能这样编排我，是不是？”
“嗯，你把我逼进墙角里了。”乔璃指腹往下摁，蹭过一圈靡红，“怪不得扮可怜也要回床上说话，在桌子上毕竟不舒服嘛。但你放心，今天我不会做什么了。”
方才还是太强硬，干涩之处流了血，她不是个冲动的人，惩罚可以放在任何时候，但不能真伤了人。
她的眼神真让人害怕，周莲泱不自在地收拢双腿，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我要一个答案。”
“如你所说，我不知道答案。”
“那你就好好想！”他狠狠瞪着她，“囡儿整天显摆自己有多精明，还给自己起了个烛龙的称号，结果这么简单一个问题也不知道答案，就不能努力找一找吗？”
乔璃吃惊地看他发脾气。
“今晚你去二楼睡，找不到答案前，不许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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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周莲泱这么说，乔璃也没打算照着办。泰春班有事要处理，他要吃药、上药，是她忙前忙后，所以晚上她还是回到阁楼。
青年堵在床朝外的一侧，有时候两人盖一床被子，有时候两床，今晚只有一床，他裹得紧紧的，摆明不许她进来。
她踱了两圈，想要么还是去二楼罢？最后硬挤上床——到底她力气大，只是这简直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周莲泱全程没睁眼，角力不过，就躲得远远的。她凑过去说，我给你答案：不爱你。
得到一句硬邦邦的：骗子。
为了睡觉不择手段也挺没趣的。算了，不管了。她反正贴着枕头闭上眼睛。
在她睡着前，带着点冷香的被子把她包了进去。秋夜毕竟冷，冻到人生病多耽误事。周莲泱一面找理由，一面叹气，瞧着她迷迷糊糊地往熟悉的地方窝。
算了，不管了。
……
乔璃不会做梦，梦只是记忆的闪回。
了不起的精密大脑总能编织出精确到每一个细节的场景和人物。
药剂起效，丧尸不存，末世结束。她死亡那天是个大晴天，其实阳光实在没必要那么明媚的，仿佛暗示她的死亡是个好兆头。
子弹穿过心脏，生命飞速流失的异样感压过痛楚，鲜明而冰冷。
曾经的下属与爱慕者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倒背如流。
但这次不一样，乔璃发现，原来这并非闪回，而是她的梦。
他的语气充满讽刺：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对你来说一切都还是无聊至极。
重来一次，又有什么意义？依旧百无聊赖，如若囚徒。
怀中人在颤抖，把周莲泱弄醒了。
乔璃额角出了一层汗，她从来没这样，周莲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在害怕么？做了什么样的梦会让她害怕？前一秒他还不知道答案，后一秒她醒了，他终于肯定她确实是在恐惧的。
“囡儿，囡儿你没事吧？怎么了？”
乔璃蹭着他的脸，投入周莲泱的怀抱，仿佛只有这么抱在一起，才能确认他存在似的。
她悄声问：“哥哥，我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如果一直都找不到答案，你会怎么办？”
周莲泱无可奈何地吻住她嘴角，像小时候一样，手心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头：“这话不是我说的。”
“嗯？”
“没有心的怪物，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这么叫你。”
怀中人没吱声，最后拱拱他：“那找不到怎么办？”
周莲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还是笑罢：“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也只能算了。”
“就算了？”
“算了。我认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贰陆 月也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