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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命的结束未必是永远的结束 ...

  •   “姜海沉,姜汤的姜,大海的海,沉没的沉,今年15岁。我是孤儿,一直在火之国各个村落里流浪。”
      “看到巨大的红色怪物从山里出来,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树林也烧起来了,我怕极了,跟着其他人一起拼命逃跑,后来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了。”

      我尽量镇定地吐出事先编好的说词,看着对面的审问人员道:“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我只是跟着别人一起跑,就进来了……”

      想着早上从这里抬出去的几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就遍体生寒。原本放松的心情就好像被砸碎的玻璃,散了一地再也拼不回来。

      我怎么这么天真,认为自己可以在这里开心地生活下去?认为这里的人可以什么都不问坦然接受我的一切?

      当看到早上还有说有笑的那张脸铁青着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气地被盖上一张白布,我的脑袋嗡一声就炸开了,消失到天涯海角的恐惧感终于回笼,牙齿咯咯打战——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战火纷飞血肉成泥的忍者世界里,而不是对着电脑屏幕欣赏那橘色的温暖村落。
      我想到了逃跑,却悲哀地发现这样做只会死得更快更惨,惶惶不可终日中,我终于迎来了敲响的黑色丧钟……

      眼眶开始泛酸,我瞪大着眼竭力掩饰着,可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好害怕,害怕什么呢……害怕……如果他们也对我用催眠术……我会死的……不想死在这里,真的不想。

      九尾肆虐,不仅仅是木叶,附近的很多村落都遭了祸害,因为木叶是火之国的忍者村,在这生死关头,逃难的人群也顾不了严查禁入的条例,一窝蜂地涌向木叶村,医院里接收了不少外村的村民和行脚商人之类的,所以我的存在也不显得那么突兀。

      非常时期,非常政策。这种敏感时期,人跑进来了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一个个都要盘查审问过,没嫌疑可以走人,有点嫌疑的无限期押后看审。
      我因海啸而来,经历干净地跟张白纸似的,哪儿都没有纪录,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最糟糕的是脑海里还存着好几百集的剧情,一个催眠术下来,彻底完蛋。

      好事不灵坏事灵,我不禁痛恨起自己的直觉来,它叫嚣着,这一场我是逃不掉了。

      “抱歉,我们要对你使用一下催眠术。”

      “啊……好吧。”泪水终于滑下了面颊,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不好意思,那个,我还没有吃中饭,能让我先吃饭吗?我的意思是,‘死也做个饱死鬼’,啊,我不是不相信你们,我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不太好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这是我恳切地请求,能让我先吃顿饭吗?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即使我真做了,对于一个临死的人要求吃顿饭不算什么吧,拜托了!”
      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什么了,全身都在发抖,泪水像喷泉般汹涌而出,视线也模糊了,想哭又不敢大声,只能压抑着一抽一抽地噎气,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泪水。

      “冷静点,催眠术只是回溯记忆而已,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其中一位刺猬头的审问人员转了转笔,“不用那么紧张。”

      “是……我知道……”我捂着脸,抽泣着道,回溯记忆,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是的,没什么伤害,它只会直接要了我的命!

      “不就是个催眠术,有什么好哭的。”另一位头发略长的审问人员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我用力咬紧牙齿,心里一片惨然,“来吧。”
      无论我哭泣多久,最后还是只能接受调查,早死晚死都是死,此刻我的心情绝望而安宁,为不能变更的死亡命运。恐惧和安详交替编织着我的情绪,既有不甘心又有认命感,就跟海啸扑向我时一样,奇妙得不可思议的死前感受。

      对面离我只有两米不到距离的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我的眼皮开始慢慢合拢,一股倦意用上心头——我就要一睡不醒了,永别了,人世。
      我叫姜海沉,将来的愿望是成为一个漫画家,住在向阳的白色小别墅里……每年都都去世界各地旅游……还有……

      半昏半醒间,蓦的浑身一疼,好像猛烈地撞上了什么,我翻滚了几圈,茫然地睁开眼,看着斜对面刺猬头忍者的表情,他看起来有点惊慌,为什么呢?
      他站起来了,走过来了,弯下身子去看一个低着头的长发女子,他在喊什么?

      姜海沉……姜海沉……这是……这是我的名字啊!
      我浑身一个激灵,混沌的脑袋清醒不少,惊讶爬起身看着侧对的三人,尤其是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这不是我吗?

      “没气了?”
      “我结的是催眠术的印!”
      “看她刚才害怕的样子,难道是畏罪自杀?”
      “没有查克拉,嘴中也没有毒药,浑身上下都搜过的,要怎么自杀?”
      “传言有些特殊的术不需要查克拉也可以做到假死,会不会……”

      我听着他们讨论得热烈,心中泛起奇妙的感觉,“灵魂……”
      灵魂脱壳了?为什么?
      不会是在做梦吧,被催眠的幻觉?

      “先抬到医务室去急救!”
      刺猬头的忍者一锤定音,两个人急急地扛着我的身体就奔出门去。

      “从生理症状来看,确实已经死亡,连脑电波也消失了。”一直照顾我的医生道,“没有外伤,经脉完好,血液分析也正常,可以看作是自然死亡。”
      “可是她才15岁,15岁怎么可能自然死亡?”
      “我的分析就是如此,或许你们可以找医疗忍者试试看。”

      我静静地站在医生的背后,听着他宣布我的死亡,就好像今天吃了什么一样云淡风轻。他对我一直很亲切,还说我像他早逝的孙女,可是现在却没听出有一点惋惜遗憾的意思,是这个战争的年代人命不值钱,还是因为我不是木叶村的人死了毫不可惜?

      我的身体啊……
      我走到床边,看着微皱着眉头,脸上还带有泪痕的黑发少女,脑子一团乱,我真的死了?

      我爬上床,躺在身体上方,试图让灵魂和身体融合,可是没用,尽管可以躺入身体内,但是根本指挥不了,连一根手指头也不行。

      真的死了,活不过来了。
      我悲伤地看着躺着的少女,泪水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死在这个异世中,被随便地掩埋,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永远回不了故土……

      再见了,我的一生。
      我弯下腰,拥抱自己的身体,一粒粒泪珠滴答滴答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永……别?!”
      距离我的鼻尖不到两公分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湛蓝的眼珠毫无焦距定定地看着我,我尖叫一声,倒退了几大步,诈尸了!

      不对!我在这里!我没有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的少女在三个男人和一个灵魂的注视下,慢慢地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茫然地定了两三秒,突然间瞳孔猛地收缩,尖叫:“海啸来了!”

      中文,毫无置疑。
      我的心唰地急坠而下,盯着床上一脸惊讶不停地东摸西摸的女孩子,浑身冰凉——海啸,海啸……

      她跟我一样是受难者!我是完好地穿越过来的,现在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死亡了,而她进入了我的身体,并拥有了使用权。

      ……
      ……
      ……

      别开玩笑了!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

      我宁愿自己的身体在泥土里腐烂掉也绝对不给别人使用!

      那是我的身体!

      不许用我的身体!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生命的结束未必是永远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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