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才济医院（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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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一头半长银发狼尾，一双深海蓝的眼眸映着温知序的脸。
他戴着一副金丝链条眼镜，左耳有一枚漆黑的逆十字架吊坠耳钉……
总之和衣着朴素的温知序比起来，简直可以用“骚包”来形容。
此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知序。
……温知序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唔，温知序，23岁，新人玩家。”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他索性先做起了自我介绍。
“莫扶砚，25岁，也是新人玩家。”说着，莫扶砚便拉起温知序垂在身子一侧的手握了握。
温知序：“？”
您确定您是新人玩家？
“那你的任务怎么和我们不一样？”他问。
“啊，这我不太清楚，我一醒来就被拉到了这里，系统跟我说要完成任务才能通关。”
“你是什么任务？”
“小温同学，这么一直问我可不好，你以为我很好套话么？”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不说对我们都不利。”温知序不解地歪歪头。
莫扶砚笑了：“我也可以选择不帮你们通关，不过嘛……既然来都来了，总得让我拿点报酬。”
“让我捏捏你的脸怎么样？”他提议。
没等温知序做出回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触上了他的脸颊。
温知序：“唔……？”
指尖冰凉，一触即分。
对方只是很克制地蹭了一下他。
然而温知序的手比脑子要快一步，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巴掌已经扇到了莫扶砚脸上。
莫扶砚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你还真是……”他随即又笑了出来。
温知序：“？”你有事吗，打你还这么开心。
“……好了，不逗你了”，莫扶砚恢复严肃：“我的任务是用意念控制院长，不让其余玩家发现蒋云霞就是邵春荣的秘密。”
“如果被发现了，那么我的任务就失败了。”
“现在我的任务被你揭穿失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赔偿？”
又来？
温知序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紧张什么？不捏你脸了。”莫扶砚道：“这次就当你欠我一次，我记住了。”
弹幕。
“好好好奇怪的画风……”
“对面这个狼尾小哥哥也好帅啊啊啊！”
“有人能查到对面小哥哥的直播间吗？我去爬墙了（dbq）”
“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男铜吗有点意思，路过捡一口。〔打赏积分50〕”
“报告楼上上，没找到他的直播间，估计是被隐藏关闭了。”
“哎？不对啊，这个小哥哥不是说他是新人玩家吗？一般只有大佬级别的玩家才有积分什么的去关闭直播间的吧。”
“对哦，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也就是说，对面是某个大佬的小号？那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呢？”
…………
温知序看着眼前的弹幕，对整个直播机制略知了一二。
这回轮到他似笑非笑了。
“……你真的是新人玩家吗？”
“对啊。”某些人撒谎不眨眼。
“那你……”
“停。我真的是新人玩家，你是想说我为什么没有直播间对吧？我也不知道，系统一开始把我叫过来我就是单枪匹马，根本没有直播间这些东西。”
“系统自己也说，运行失败，数据错误，估计是把我的直播间卡没了。”
莫扶砚试图为自己辩解。
眼看温知序眼中的怀疑渐渐消散，莫扶砚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但殊不知他才是被套出话的一方。
温知序默默想，你既然是新人，那为什么会知道有直播间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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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空间盒子这个道具一天只能用一次。
可惜现在已经失效了。
夜里巡逻的护士听到动静，立马提着手电筒赶了过来。
“两位病人！夜间不许在医院内随意走动！”
“你们违反了规则！保安！护工！把他俩绑起来！”
莫扶砚懒懒地望了一眼温知序：“准备好了？”
“嗯。”对方的声音平淡无波。
几个NPC飞快地跑过来，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两道白影便“嗖”地一声迎了上来。
是再标准不过的格斗术。
没过半分钟，两个NPC被双双撂倒。
……这里的NPC这么弱的吗。
回头一看，女护士早已没了踪影。
估计是搬救兵去了。
“嗯，不错。”莫扶砚抬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赞许道。
“你也可以啊。”温知序毫不吝啬地夸赞。
“王护工！就是他！这是你的病人吧，半夜偷偷溜出来，还伤了其他护工！”
“你这个月工资扣掉一半！”女护士尖锐地咆哮着。
温知序：“……”怎么游戏里也要实行996啊。
还有，NPC也会有工资吗……
“哒哒哒。”王叔跑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温知序一眼。
“叮咚！系统检测到NPC王叔对玩家温知序仇恨值上升！即将满格……已满格！”
“NPC王叔开启狂暴面板！”
温知序：“……”哦不这很坏了。
莫扶砚戳戳旁边五味杂陈的人：“嘿，你怎么得罪他的？教教我呗。”
温知序：“……”
？哥们你啥意思。
医院规定住院部不能私自斗殴，可没规定其它地方不行。
而且狂暴模式的NPC看来并不好招惹。
温知序：“你有道具吗？”
“有啊，我有逃跑的道具。”莫扶砚支起腿。
“但是呢，你要是想用的话……”
“你得求我。”
温知序：“……”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不求，谁求谁是狗。
倔强的温知序决定1v1。
他打开系统商城。
他只有22900的金币了。
“飞翔斗篷（逃跑），天使羽翼（逃跑）……好贵。”温知序飞速地滑动着面板：“……这都什么东西。”
“打开系统面板第九页，选择第二行第三个友谊小船。”莫扶砚镇定地说：“别犹豫，只要2000金币，你肯定拿得出。”
温知序按照莫扶砚说的，购买了道具。
“叮咚！玩家温知序对NPC王叔和NPC值班护士使用道具友谊小船！”
“友谊小船：一次性道具，可以建立起两人友好关系，使对方忘却仇恨与烦恼，变得亲近宿主！”
“使用时限：一天。”
温知序：“哇，一天唉，赚了赚了。”
对面的两个NPC的表情渐渐变得茫然，他们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人类玩家。
“病人，夜里乱跑是不对的，王叔，快送他们回房间休息。”护士温柔地说。
“好嘞！”王叔也温柔地答。
……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
安全回到寝室后，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睡哪？”温知序问。
“没床了。”莫扶砚摊了摊手：“我跟你睡吧。”
温知序：“？”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补偿。”
温知序：“……”
算了，挤挤就挤挤，我今天非要从你嘴里套出来话不可。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小的病号床上，略显逼仄。
睡是不可能睡了，温知序想。
他微睁着眼思索着白天的计划。
……很好，想不进去。
他踢了踢旁边紧贴着他的人：“喂，睡了吗？明天我……”
“别闹。”回应他的是一声朦朦胧胧的梦呓。
温知序：“……”
莫扶砚翻了翻身，将温知序大半个人环了进来。
温知序：“……”
好的，梅开二度。
拳头硬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索性也放空脑袋，睡觉！
待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均匀绵长，莫扶砚睁开眼，用一只空闲的手描摹着温知序的面部轮廓。
他的眼睛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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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新来的病人，你们四个，今天要做B超，不能吃早饭。”一个女护士提醒。
太好了，逃过一劫。
虽然医院规定了不准浪费粮食，但是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总是好的。
上午9:30。
四个人由护工的带领下走在一起去做B超。
B超在三楼，和儿少心理科在一层楼。
去的病人三男一女，分别是温知序，莫扶砚，寸头男和孙琳琳。
孙琳琳因为是女士，走在前面准备第一个做。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小妍？”孙琳琳停滞了一下：“小妍！”
“真的是你吗？太好了！你还活着！”
迎面走来的“李书妍”点点头，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琳琳姐，是我，我还活着。”
两个女生的相遇那么偶然，一股微妙的违和感在温知序心中升起。
昨天，他明明听到了李书妍的尖叫声的。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李书妍吗？
“怎么了？”身旁的人凑了过来。
是莫扶砚。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夜里刚刚相识的两个人，温知序却莫名觉得他很靠谱，很熟悉。
所以他愿意把自己心里想的全盘托出。
听完温知序所描述的话之后，莫扶砚凝了凝眉。
“肯定不是李书妍了，现在的问题是是谁操控了她。”莫扶砚说。
“我也在想……现在除了你扮演的那个人，没有其他人有可疑性了。”
“但你扮演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温知序揉了揉眉心。
“先别想了，放松一下。”莫扶砚拍了拍温知序的肩。
“好吧。”
温知序在莫扶砚的提议下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开始观察四周。
三楼的儿少心理科比较小，所以相对的，其他检查的范围面积就比较多了。
突然，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重症监护室。
那是一扇半开的门，里面躺着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是男是女看不太清，但病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只手半垂着。
而这只手，吸引了温知序的全部目光。
这是一只左手，它和温知序储物格的那只鬼右手对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才济医院（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