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沐清风》长耳朵采采

13、探望秦母

　　第二天，沐清清一大早就起床，去早市买了鱼、豆腐和一众配料开始炖鱼汤。都都最近一直忙着装修，今天好不容易睡到自然醒，刚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房门，就被阵阵浓郁的香味吸引了。

　　“炖的什么呀，好香！” 都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要揭开锅盖，被一旁打扫卫生的沐清清一手按住，“鱼汤、还没好。”

　　“清清，你可真贤惠，我就闻一闻。” 都都并不罢休。
　　沐清清打开盖子又迅速的盖上，“可以喽！”
　　“小气！”
　　“你快去洗漱吧，等你洗完了就刚好。“沐清清挥挥手笑着说。

　　十点半点的时候，沐清清画了个淡妆、穿了条蓝色的长裙，把鱼汤装到保温桶里，然后再下楼买了点水果，在小区门口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沐清清站在一片树荫下等秦风，他们约的是上午十一点见，秦风订这个时间是打算陪母亲一起吃午饭，沐清清想着恰好可以炖个汤带去，所以才有了早上的一番忙碌。

　　沐清清才站了一会，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毕竟是仲夏的天，又是大中午，沐清清刚把手伸进包里，想拿出小风扇吹一吹，就看到秦风把车稳稳的停在她跟前。

　　沐清清停止了取小风扇的动作，立马上了车，车上开着空调到底凉快多了。

　　“怎么出来的这么早？“秦风看着她额头上的汗递了块纸巾给她。
　　“我要买水果，不想你等，就先下来了。“沐清清擦完汗指了指手里的水果。
　　“这又是什么？“ 秦风看着沐清清放在旁边的保温桶，好奇道。
　　“鱼汤，给阿姨带的，有助于身体康复，也很健康。“沐清清拍拍保温桶 。
　　“自己煲的？“ 秦风准备发车，随意问道。

　　沐清清不假思索的答道：“这还能买？“ ，待话刚说出口，又点点头，”确实也可以买。“
　　秦风轻笑，“后悔了？之前没想到买。“

　　“去，我才没有呢，亲自煲汤不更能体现我的一片诚心嘛。“ 沐清清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末了又加了一句, ”我煲鱼汤的手艺可是一绝。”

　　“哦，那得尝尝。“ 秦风似乎不相信。

　　“没你的份，给阿姨的。“ 沐清清立马回绝了他。

　　秦风只是笑笑没说话。

　　疗养院在X市郊区附近的山脚下，距离市区有些远，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沐清清和秦风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大捧康乃馨，和沐清清一起朝秦母所在的房间走去。

　　疗养院在依山傍水，环境优雅，确实是个疗养的好地方。沐清清边走边用目光扫视了四周。两人穿过一条长廊，进了一栋小楼，拐进去便是秦母的房间。他们进去的时候，秦母正合着眼睛休息，似乎睡着了。

　　护工是一位麻利的大婶，正在一旁忙着收拾，看到秦风来，赶忙上前，
　　“太太她这会刚睡着了，我给她说了您今天要来，她很期待。“

　　“她吃过饭了吗？” 秦风开口问道。
　　“早饭吃了点，午饭还没，等着您。” 护工恭敬的回到。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秦风示意护工不用管他们。
　　两人把东西放下，秦风拉了一旁的椅子，示意沐清清坐下。沐清清才刚坐下，就看到床上的老人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妈，醒来了。“ 秦风站起身，将秦母扶起来靠在床上。

　　“喝口水 “秦风把杯子上的吸管递到她唇边。秦母也没喝几口就摇头了。
　　“现在吃点东西？“ 秦风低声询问，秦母点点头，一旁的护工连忙道，”我去准备。“

　　秦母醒来后注意力一直在秦风身上，这会看到站在秦风身后的沐清清，手颤巍巍的抬起，嘴里也含混不清的不知道说什么。

　　秦风把沐清清往前拉了一把，给秦母介绍到：“这是沐清清，今天专门来看您的。”

　　“阿姨好！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的。” 沐清清也开口试图唤起秦母的记忆。

　　秦母盯着沐清清看了好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伸出手，沐清清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很喜欢你！”秦风开口，指了指秦母床侧的位置示意沐清清坐下。

　　秦母也似乎听懂了秦风的话，拉着沐清清的手，微微点头，喉咙里发出简单的音节。

　　“我也喜欢您，所以今天过来想来看看您，陪您聊聊天。” 沐清清握着秦母的手笑着说明来意。

　　这时护工阿姨把午餐拿来了，秦风和沐清清换了个位置，把一旁的小桌子拿起来放在秦母面前，再让护工阿姨把午餐放上去。秦风又站起来，走到来时经过的柜子旁，拿起保温桶又指了指一旁的水果，对秦母说，
　　“水果和鱼汤都是清清为您准备的。” 说完，秦风提着保温桶走到床边，放在桌子上，拧开盖子，“嗯，很香！” 随着盖子打香味飘了出来。护工阿姨不知何时已经去了勺子了三只小碗递给秦风。秦风拿起勺子搅了搅，香味更是浓郁，秦母倒像是见到美食的小孩，身体动不了就努力把脖子往前伸，眼睛一直盯着秦风手里的勺子。

　　秦风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看着秦母说：“坐好，马上就给您盛。“ 秦母这才把脖子缩回去，可眼睛依旧看着保温桶。秦风把汤盛好放到秦母面前，这才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围兜给秦母系好，然后才端起鱼汤，舀了一勺放到嘴边试了下温度，才给秦母喂下。秦母尝了几口，下一口的时候却不吃了，用手推着递来的碗，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沐清清站起来往前凑了凑，疑惑道，”是不合阿姨胃口吗？“

　　秦风放下碗，笑了一下摆摆手，“不是，她是想让我尝尝。“ 秦风说完，在另一只碗中给自己也盛了点，喝了一口，对秦母说，”味道真不错！“，秦母的嘴角微微的扬起。秦风再拿起勺子给她喂，她就没有拒绝了。沐清清恍然，看不出秦母是很爱秦风的。

　　秦风给秦母喂了几口鱼汤，又用筷子夹起小菜、蒸蛋给她喂，她吃的很慢，一口菜往往要嚼很多次，秦风也很有耐心，拿着筷子准备喂下一口，偶尔秦母的嘴角溢出饭渍，秦风则放下手里的碗筷，轻轻的帮她擦净。

　　沐清清坐在一旁，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幅画，美妙温馨，连自己嘴角什么时候扬起都不知晓。

　　秦母吃完，护工阿姨把餐盘收走，沐清清和秦风陪着秦风说了一会话，其实多半是沐清清说，秦风偶尔加几句，秦母偶尔能回应几句，但也听不懂，不过这似乎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沐清清会跟秦母讲现在外面的世界，年轻人的生活，大多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偶尔会提下秦风，夸他工作得心应手，员工都很喜欢。从秦母闪动的眼神中，沐清清知道她很喜欢听，只是没过多久，明显的感觉到她神色倦怠，沐清清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阿姨困了！“ 沐清清看着秦母微闭又偶尔睁开的眼睛，对一旁的秦风说。

　　“嗯。“秦风起身，示意沐清清退一下，他走到床边，将秦母放平躺下，然后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安心睡。两人又在一旁坐了一会，等秦母完全睡熟，秦风给护工阿姨交代了会，然后两人走出了秦母的房间。

　　“那边有一处茶舍，带你过去坐坐。” 两个人边走，秦风对沐清清说。

　　茶舍就在疗养院里边，门口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颇有一番古韵禅味，旁边有一片竹林。两人走了进去，人不多，落地玻璃，矮几，两个人寻了一处坐下，窗外便是竹影绰绰。

　　“阿姨平时也是这样？“ 沐清清想起从他们来至多也就一个半小时，秦母已经睡第二次了，她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这样开口道。

　　秦风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今天精神状态算不错的，她现在这种情况休息的时候比较多。”

　　“饭吃的也很少。”沐清清想起被护工阿姨收走的餐盘还剩下不少。

　　“今天鱼汤喝了不少！” 秦风笑笑，“而且每样吃的虽不多，但还比较营养，不错了。”

　　沐清清没有说话，她没太接触过这样病人，不是很了解，也许正如秦风所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病人已经躺了好几年。
　　“喝点什么？” 秦风从服务员手中接果茶单看了两眼递给沐清清，沐清清也停下思索，接过茶单，两个人交接之际，沐清清感觉到了手指上一触而过的温热。

　　“碧螺春吧！“沐清清抬头询问秦风。

　　”可以，正好消暑“，秦风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沐清清将茶单递给秦风，秦风接过后又要了一份茶点，这才将茶单递给服务员示意她下单。

　　”这里人倒是不多“ 沐清清环顾四周，顾客倒是不多，每桌也距离较远，空间较大，让交谈的人在这里仿佛可以放下戒备，而不用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秦风瞄了眼手表，而后将手臂转向沐清清的方向，“下午一点半，这里大多居住的大多都是需要休息的老人，这个点都在午休呢，人肯定是不会多了。”

　　“哦，是呀！”沐清清恍然。

　　人不多，茶上的也快，白瓷茶壶，两个白瓷茶杯，还有一份茶点。秦风提起茶壶，献给沐清清倒了一杯，放到她的身前，而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将茶壶放到侧面，又将茶点放到了中间偏沐清清的那边。

　　“很香！”沐清清看着白瓷杯中碧绿清澈的茶汤先是闻了闻，抿了一口。

　　秦风笑着点头，伸手指向茶点 “茶点也尝尝~” 。

　　沐清清的目光随着秦风的手指移动，一盘四个，都是不同花型，小巧精致，她拿起一块荷花形状的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糯糯的，是绿豆糕？” 沐清清好奇的询问秦风。

　　秦风笑着点头，“是绿豆糕的味，只是做了不同的造型而已，绿茶口感清爽，搭配微甜的绿豆糕，口感更顺口。”

　　沐清清喝了口茶，点头表示赞同，“你懂茶？”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沐清清还是看出秦风对于茶道颇有造诣。

　　“略懂，只是父亲喜欢喝茶，小时候耳濡目染，自然有些了解。”秦风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淡然道。

　　这还是沐清清第一次听秦风提起自己的父亲。

　　”你常来这里？” 沐清清环顾四周，调转话题，只是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自己这问的什么话呀，人家母亲住在疗养院，难道不应该常来吗。
　　秦风倒像是没听出别的什么意思，而是一本正经的答道：“母亲之前一直住这里，我看望母亲，偶尔回来这边散心。”
　　“哦哦”沐清清点头表示了解，沐清清看着对面男人酷似躺在病床上老人的眉眼，不知不觉开口到：“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预期却很肯定。

　　秦风低头轻笑，嗓音低柔，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嗯，很美！”仿佛轻声的自言自语，但沐清清确信自己清晰的听到了。

　　“她现在很狼狈吧？” 秦风目光并没有看向沐清清，似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声音也很低，可沐清清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沐清清一时间有些发懵，没有想到秦风竟然这么直白的将现状赤裸裸的呈现出来，不过也只是一滞，沐清清又不动声色的开口：”每个人都有年迈的一天，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病痛、意外本就伴随着人的一生，我们根本说不清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既然如此，何不珍惜当下，过好每一个现在。我虽然不知道阿姨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必要纠结于过去，现在配合医生的治疗，还有你陪在她的身边，她应该是开心的。“

　　沐清清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严肃认真，目光直视对面秦风的眼睛，似乎不想错过它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秦风抬头眸光和沐清清对视了一眼，只是轻笑却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她看上去很老了吧？”

　　他没有说是谁，但是沐清清知道指的是他的母亲。沐清清思绪回到第一次遇到老人的那一刻，灰白的头发、消瘦苍白的脸颊，看上去应该七十岁左右。

　　秦风看沐清清没有说话，继续道：“可她今年其实还不到六十岁！可却像老了十岁。”

　　秦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失落，似乎也没有惋惜，只有平静，似乎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千万遍。

　　“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很温柔，从来不会对我疾言厉色，即使我有做的冒失不对的地方，她也总是找合适的时机，和颜悦色的同我讲道理。她厨艺也很好，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糖醋排骨，西点对她来说似乎也是随手拈来，小时候嘴馋，喜欢吃零食，她就会自己准备些小蛋糕、小点心之类的。她很热情，每次有同学来家里，她都会体贴的准备好点心、水果，然后再给我们留下足够的空间，同学们都很喜欢她，主要还是羡慕她从来不会凶我。她的字写的很好，没事的时候喜欢练书法。好像只要她愿意，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也没有她处理不了的事情。也许她从不曾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吧！” 秦风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时而欣喜，时而落寞。沐清清也被他的语言情绪带入了进去，似乎看到一个鲜活、忙碌、又优雅的身影，这么美好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还记得那条双鱼嬉水的手链吗？” 秦风抬头望向沐清清。

　　“我第一次遇到阿姨，正在寻找的那条吧？”沐清清看向秦风确认到，“我看阿姨很宝贝，想来是珍贵的东西。”

　　秦风吁了口气，继续道：“东西并不值钱，不过是条纯银的手链而已，年岁也久矣，她看重的还是送东西的人罢了。”
　　秦风说的这里，整个人似乎有些黯然，沐清清则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果然，秦风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透着浓重的故事感，“手链是我父亲送的，算是他们刚认识不久的定情信物。”

　　接下来，秦风讲述了一个关于父母的故事。原来，秦父、秦母也是相识于微时，两人一见倾心，两人东奔西跑，共同努力创办了一家小公司，后来事业越来越好，又有了秦风，秦母便退出公司，将重心放在了家庭，本来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只是在秦风高三那年，秦风的外公在一次车祸中意外身亡，秦母备受打击，岂料，几个月后秦风的外婆也郁郁而终，秦母拖着疲惫的身体办理完丧事，却意外的发现秦父竟然在外面有了人。秦母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印象中，两人一直很恩爱，只是近些年精力确实多放在孩子和双方父母的身上了，她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是坚固的、永恒的、不可摧残的，所以当她质问秦父时，她是充满信心与期待的，她觉得秦父应该是有苦衷的，她觉的这个事情只是要大家坦诚讲清楚就好了，必然是场误会。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秦父竟然毫不避讳的坦白了，说他爱那个女人，并且那个女人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秦母看着对面的男人感到无比陌生，这还是曾经那个老实、青涩的男孩嘛，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她无比震惊，似乎这一切只是一场滑稽的笑话。秦母过了好一会才好象回味过来，问了句：“那我们之间呢？”

　　秦父看着面前似乎平静的秦母，干脆一狠心直言到：“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至于风儿，该是他的不会少的，这点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秦母看到秦父的态度，直到那一刻，才真正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满脸泪水看着曾经携手风雨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想，对面的男人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离婚吧！没有感情的婚姻对我们来说都不公平。”

　　秦母绝望之极，更是恨透了秦父，签了离婚协议，带着秦风离开了那个生活多年的家。

　　“阿姨是因为受了刺激才成了这样？”沐清清联系前后，便得出猜想。

　　“跟这有关系，”秦风嗓音微微沙哑，喝了口茶继续道，“母亲带我离开生活多年的家，住在多年前她置办的一套房子里。一开始她还很正常，依旧照常忙碌，只是两个月之后的一天，突然淋了一场大雨之后就昏迷不醒，医生说，病人近期精神上遭遇了巨大的打击，潜意识在拒绝，不愿意醒过来。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我把母亲接到了这个疗养院，那天追尾你的车也是因为当时接到疗养院医生的电话，说母亲情况不太好...”

　　沐清清听到这里，忽然有些理解秦风那天的状态了，她伸出手想在他的手背上拍拍安抚。”不过幸好，经过抢救，她竟然醒过来了，虽然只是偶尔清醒，但已经很好了。“秦风说到这里，□□硬朗的五官，都多了几分柔和。

　　”会越来越好的！“沐清清轻按秦风的手背安慰，随即沐清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件事情发生在你高三的时候，正是关键时刻，想必对你的学业也产生了不少影响吧？”

　　秦风缓缓摇头，“成绩上确实有所影响，不过当时我已经在全国数学竞赛中拿的了不错的成绩，后来就被清大提前录取了。”

　　“清大，数学竞赛...” 沐清清心里默默嘀咕，以如此平淡的语气叙述着学生时代的辉煌，还真是... 沐清清见过潇洒落拓的他，见过精英矜贵的他，今天似乎也看到了学霸时期的他。沐清清自认为从小成绩还不错，也仅仅是不错，中上游，后来考J大，X市一所很好的大学，以沐清清往常的表现，已经是祖上冒青烟了，她很知足，只是相比Q大，那差的还是远了点。沐清清茉茉压下心头的冲击，秦风，很期待看到你另外的一面。

　　”是不是很无聊？“ 秦风见沐清清没有说话，关切到。

　　沐清清连忙摆摆手，“不会不会，我刚才...只是在想你说的话呢。”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沐清清顿了顿，补充道。

　　秦风听到沐清清的言语，眼神中先是迷惘，一眨眼就明白了，沐清清指的是父母分开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他的学业感慨，毕竟，高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一个转折点，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每个人未来的走向，虽然对于秦风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但他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