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末世黑心救世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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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只在通知攻略成功时出现过一次，之后没再打扰他们。
周维安和陆沉霄一起度过了完整的一生。当陆沉霄离世后，周维安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维安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银白色的空间里，他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宿主，您还好吗？”一个电子音轻声问道。
“747？”维安眯起眼睛，看到一个刺眼的光球在空中闪烁。
“是我。”系统回答。
维安活动了下身体，已经几十年没有这种轻飘飘的灵体感觉了。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
“您……真的没事吗？”系统又问了一遍。
维安觉得奇怪：“我能有什么事？”
系统解释：“以前带过的宿主，很多人在小世界生活几十年后都会舍不得离开。特别是……”
光球顿了顿，才又闪烁了几下：“特别是那些真心爱上攻略对象的人。”
系统后来那几十年虽然没再出声，但它一直在默默观察。它看得出来，维安对陆沉霄的感情不是装出来的，几十年的朝夕相处，靠演技根本瞒不过去。
当一向理智的陆沉霄临终前紧紧攥着周维安的手，流着泪约定下一世的时候，系统甚至担心宿主会当场崩溃。
可此刻站在系统空间的维安，看起来也着实不像伤心的样子，这让系统很困惑。
维安轻轻笑了。
“我确实爱过他。”他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从青春年少到白发苍苍，度过的一生每一分感情都是真实的。”
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于情感这一领域，他有一种天生的禀赋，骨子里就热衷于享受操控人心时产生的那份快感，同时又漠视他人的情感。
如果不是他遇到了一对好父母，从小给了他充足健康的爱和教导，百般叮嘱他做个好人。也许他早就走上了歧途也说不定。
跟747绑定对他而言是个解脱，既能在小世界放纵自己演绎各种情感，又不会在现实世界中伤害任何人。
上个世界的“周维安”就像他精心塑造的一个角色，既是他的一部分，又不完全是真正的他。主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旁观，而分出去的人格却真切地爱了陆沉霄一生。
随着陆沉霄死去，那个深爱他的“周维安”也随风消散，连同那份炽热的感情一起，永远留在了那个时空。
“我从不亏欠任何人。”维安语气平静地总结，凉薄到只有一颗代码心的系统都感到心惊。
维安不再分出心神，直接问系统：“下个世界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宿主，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直接传过来吧。”上个世界最后几十年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养老模式了，现在正想找点新鲜刺激的。
系统开始传输剧情，它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宿主……下个世界，出了点小状况。”
“嗯？”维安挑眉：“什么状况？”
“就是……原剧情出了点意外，这个世界的气运者重生了。”
“重生？”
“是的。”
系统解释道：“小世界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气运者不满意自己被安排好的命运，产生了自我意识，导致原剧情崩坏。
但如果剧情线不能完整走完，世界就无法稳定发展，所以世界意识只能让气运者重生，重新走一遍剧情，直到最终完成。”
“这个世界的气运者已经重生过一次，重生后依然没有按剧情走。宿主进去的时候，正好是他的第三次重生。我只能提供前两次的剧情，至于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没人知道。”
维安听完，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能重生两次还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气运者绝对是个狠角色。
这时剧情刚好传输完毕，他暂时没再追问，先专心接收信息。
这个世界的原剧情很老套。
男主沈靳是个实力强大的救世主，性格善良到近乎圣父，带领人类在末世求生。可讽刺的是，他最大的威胁不是丧尸，而是他拼命保护的人类。一次次被背叛、被推入丧尸群、被抢走物资，可男主依然坚持拯救所有人，最终感化反派，成为人类领袖，迎来大团圆结局。
但显然，这位圣父男主觉醒了。
第一次重生后，他彻底黑化，在最后关头不仅没救人类，反而帮助丧尸毁灭了世界。
死后，他又重生了第二次。这次他更疯，直接自杀试探世界的规则，结果真的再次重生。
维安：“……”
他只是想找点刺激，但没想要这么刺激啊！
他一个和平年代长大的普通人，突然要穿进危机四伏的末世就算了，还得面对一个被背叛无数次、重生三次、心理扭曲的黑化男主？
别说攻略了，他怀疑自己稍微表现不对劲，就会被对方抓去解剖研究。
维安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747你真的不是存心整我吗？”
系统弱弱道：“宿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的。”
维安：“哦？”
系统兴奋得像个刚上岗的实习生：
“这次我们不是偷渡进来的！世界意识主动联系了我，愿意提供帮助，只要求我们修正剧情就好！！”
维安挑眉：“那能崩人设吗？”
系统：“……不能。”
“呵。”
系统赶紧补充：“但您可以选一项异能！世界意识直接赋予的，除了气运者，您就是最强的！”
维安思索片刻，勉强点头。
行吧，总比赤手空拳强。
“747，你之前说的新手大礼包呢？”他突然想起来。
系统邀功似的把奖励调出来：“是读心术技能！有了这个您就能知道气运者心里在想什么，更容易投其所好.……”
维安眼睛一亮，打断它：“这个技能能用在气运者身上吗？让他听到我的心声？”
系统愣住了：“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宿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能控制他听到的内容吧？”维安没回答，继续确认。
“是的，宿主可以自主选择传递的心声内容。”
维安露出神秘一笑。
这个重生两次的气运者疑心病肯定很重，就算知道他的想法也很难取信。
倒不如反过来，让他以为自己能偷听心声，反而更容易建立信任。
系统还在闪烁疑惑的光芒，维安已经自信下令：“传送吧。”
下一秒，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时，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末世，到了。
……
维安睁开眼，一张腐烂流脓的丧尸脸近在咫尺，恶臭扑面而来。他心脏骤停，本能地抬手就是一道雷光劈过去。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中，丧尸浑身抽搐着倒下，脑门冒出缕缕黑烟，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烤肉般的焦臭味。
“呕———”维安捂着嘴干呕。
一睁眼就面对这么掉san值的画面，他难得失态地在脑海里大骂：
“747！你就非得挑这种时候传送？！”
系统弱弱地闪烁：”宿主，这是世界意识安排的最佳切入点……”
维安懒得理它，强忍恶心，快速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普通的三居室客厅，除了地上这个被电焦的丧尸，另一个卧室里还传来“砰砰”的撞门声和丧尸嘶哑的吼叫。
按照原主记忆，这应该是他合租的另一个室友也变异了。
“幸好这里没有其他活人……”维安看着自己冒着电光的手指，衣服上还沾着丧尸溅出的黑血：“不然可麻烦了。”
按照原剧情，现在应该是末世爆发后的第十五天。原主林维安在房间里躲了整整半个月，直到弹尽粮绝才冒险出来求救。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背包，去冰箱里翻了几瓶矿泉水和一点还能吃的东西。正准备离开时，卧室门突然被撞开，第二个丧尸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该死！”
维安侧身躲过，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狠狠捅进丧尸眼眶。黑血喷溅在他衣服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丧尸还在凭着本能扑向他，他手腕用力，水果刀硬生生在眼眶里转了一圈。
丧尸抽搐几下，终于瘫软在地。
维安喘着粗气拔出刀子，暗骂一声。
这下衣服上溅满了黑血，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这样也好，等会儿遇到其他人时，反倒更符合一个死里逃生的普通人形象。
他小心地推开大门，楼道里静得可怕。
跟末世前没差别的灿烂阳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白墙上的鲜红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超市在小区门口……”
维安回忆着剧情，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去。
每经过一户人家，他都能闻到隐约的腐臭味。有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有的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幸存者还是更多的丧尸。
出了公寓楼，维安一路上顺着墙根小心移动。小区里游荡着几只行动迟缓的丧尸，他都尽量绕开。
转过拐角的时候差点踩到一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超市门口，几个手持简易武器的男人正在门口警戒，看到浑身血污慢慢靠近的维安立刻举起武器。
“站住！”为首的男人举起铁棍：“你是什么人？”
维安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3号楼的住户，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男人们警惕地打量着他人畜无害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确认没有丧尸跟来，才勉强让开一条路：“进去吧，但别耍花样，食物要统一分配。”
维安乖乖交出背包，走了进去。
超市里比想象中要整洁。货架上的食品被整齐地分类摆放着，虽然看着还算多，但从空着的位置能看出消耗的部分更多。
大约十几个幸存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人在发呆，有人在心不在焉地打牌消耗时间，气氛古怪。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低声啜泣：“李哥他们……他们明明说好今天回来的……”
旁边的大妈冷笑：“早说了别出去，外面那么多怪物，非要去送死！”
维安绕过人群，找了个角落坐下，接过别人递来的半瓶水和一包饼干。他一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一边盘算着明天的对策。
按照剧情，沈靳的队伍明天就会到达这里。那个重生三次的黑化男主，恐怕一眼就能认出他这个“背叛者”。
“得想办法活过第一次见面……”维安盯着手中的饼干包装。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
“快看外面！”
维安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沈靳提前来了吧？
他站起身往窗外看去，只见超市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地向大门靠近。
更可怕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正拼命拍打着大门，声嘶力竭地喊着：“开门！放我进去！救救我！”
“是李哥……”刚才说话的眼镜年轻人颤抖着喃喃道。
超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但没有人动。
门外的求救声很快就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撕咬声。
维安死死盯着门外血腥的场景。那个被称作“李哥”的男人很快就被撕扯得不成人形，几只丧尸趴在地上大快朵颐。
血液顺着门缝渗进来，在地面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丧尸们安静地享用着美食，只剩下令人作呕的咀嚼声。
不知是谁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
没吃饱的丧尸很快就重新活跃起来，开始更加疯狂地撞击大门，仿佛知道门后有足以让他们饱餐一顿的美食，不知疲倦的撞击着。
天色暗下来，夜色中这些丧尸的动作肉眼可见地比白天要敏捷凶猛得多，周维安甚至看见其中一只学会了用肩膀撞击大门薄弱处。
“它们……它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残？”角落里一个女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砰！”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大门开始变形，幸存者们乱作一团。
“怎么会进化得这么快？”维安忍不住皱眉。
按照原剧情，丧尸应该还要一周才会进化到这个程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疾驰而来，车顶站着个手持长刀的身影。
那人纵身一跃，刀光闪过，最前面的几只丧尸顿时身首异处。
维安瞳孔骤缩——是沈靳！他怎么会提前出现？！
借着车灯，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寸头，眉眼锋利，作战服上沾满血迹却丝毫不显狼狈。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冰冷得像是淬了毒。
第三次重生的沈靳，提前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末世黑心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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