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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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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完全接纳了这个alpha。
在这个雨夜,摩天大楼楼顶的停机坪并没有多少飞行器。呼吸信号灯无声闪烁,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实在太静了。
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的躯体都不受任何遮蔽,就这样赤裸地暴露在alpha眼里。
稠密的雨点打下来,他生涩地皱着眉,仰起头,脆弱的颈线在信号灯的红光里泛起一层绯色。
Alpha扣住他的后脑,嗅着味道轻而易举找到了腺体的位置,像一条逶迤冰冷的蛇,长而尖锐的毒牙猛地刺入进去,麻痹猎物的毒液毫无保留全部注入。
他瘫软在Alpha身上,随着节律颠簸跌宕。他抱住对方的脖颈像是将要溺死之人抱住浮木。他的身前身后都是无垠的汪洋,由alpha信息素构成的汪洋。
他只有选择死,或者臣服。
alpha的短发在颠簸里乱了,却有一种狂野的性感。这个瞬间,叶炤觉得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冉没再给他表演的机会,他好似一个被导演不满地换下场的新人演员,在紧张与不安里学习着重新上场的前辈。
……
叶炤惊叫了一声,他两手拉住天窗旁边的安全把手,窒息感淹没了他。他感到无法呼吸,恨不得砸开天窗把头伸出来。
令他神志混乱的//骤然来袭,他胡乱抓挠着alpha的后背,想起了从前在沙城的椰岛之巅,他在一场交易里为了“验货”,亲自食用吸入式致幻费洛蒙的感觉。
大BOSS要求他一定要亲自验货。他起初很犹豫,但是沙城不会允许这种犹豫。他不做,就有人代替他去做。
然后对组织再无用处的他,就会死。
那是一种新型费洛蒙,不会上//瘾,却拥有极强的官能刺激。
半个小时内他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里,有alpha靠近他,猥琐的笑容在他脸前摇荡不定,他从怀里摸出手枪,电光石火间朝alpha的耳廓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他们,叶炤的枪口还在冒着烟。
硝烟弥漫,焦肉的味道开始在厢房内扩散。
陌生的alpha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眼神里满是惧怕,连痛呻都不敢发出,赔笑说:
“都是alpha嘛,开个玩笑!”
事后他的身体久久不能平息,他只能让朋友送来一箱成人玩具。无论是飞机//杯还是跳//蛋,他想尽办法、不择手段也要代谢掉体内残余的药物。
他在椰岛之巅三楼的一个小休息室反锁了门,独自在里面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十点。他看着散落一地的假**或是飞机//杯,感到几乎要虚脱了。还有两场交易,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体情况,他找了两个卖//淫的omega来陪着他。
——在沙城,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虚弱,就像失去伪装的病弱猎物,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霓虹闪动,嘈杂的重金属音乐让他本就恍惚的精神更加崩溃。
在药物的副作用下,他拖着疲乏的身体,勉强左拥右抱住两名omega。他忽然看到了一双雪蓝色的眼睛。
一瞬间,他浑浑噩噩地回过了头。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alpha,一个俊朗的alpha。或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alpha很好奇地看着他。这好奇的目光中又蕴藏一种晦暗的危险。
他和alpha对视着,然而肉//体的枯败却让他视线模糊,几乎崩溃。他两唇颤动着,本能性地朝alpha作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救救我。
他感觉脚下每一步都像踩着棉花,随时可能会死在这里。
Alpha从桌边取出了一朵蔷薇,跟了过来。
就在这时,微型耳麦里传来组织内的呼叫:
“烈风,新货到了。是个‘改造体’。上流社会的杂碎最喜欢这种刺激。务必亲自验货。”
听到这个消息,他虚弱的视线在椰岛之巅扫看,发现人潮后的不远处,有几个保镖,推着一个大铁笼往走廊方向去。昏暗的舞厅里人们各自沉沦,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笼子里是一个男孩,正赤身裸体地蜷缩在里面。男孩的眼睛像小猫似的,水灵灵的,透过层层污浊的空气,准确地看向他。
救救我。
男孩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声音,唇形与他刚才如出一辙。
记忆出现了中断,失了信号一样所有的画面骤然熄灭。他看到自己仿佛被关在组织的审问室里。
墙壁与地板都是不锈钢的颜色,他被人摁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烈风,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他浑身湿透了,头发被人死死揪住,两手反铐在背后。他的身前是一个盥洗池,水龙头还在汩汩开着,里面蓄满了水。
“改造体在哪里?”
有警棍打在他后心处。
咚的一声闷响。
生物电波受到了极强的干扰,他脑内的画面被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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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炤再度醒来的时候,他正睡在悬浮车的副驾驶位。
车内流动着野薄荷的香气。
他的身上盖着一件风衣,他嗅了嗅,这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有一股小仓兰的清幽。这好像是秦冉很喜欢的一款衣物洗涤剂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冬天,白鹰反/恐计划第一阶段结束,他们从战场返回首都的时候。那是十二月份,一个大晴天,是适合飞行器升空的日子。
从战机上朝下俯瞰,入眼都是连绵不绝的冰川。
他的左臂得到了很好的包扎,正昏昏沉沉睡在后舱里。
越来越冷。他开始在噩梦里发抖。
一连两个月里,叶炤都在打冲锋,又频繁在要塞点拆除恐//怖//分子安装的C4炸弹。持续的高度敏感,使他的疲乏在不断堆积。这削弱了他动作的敏捷度。
他在月末的突袭战中击杀了敌方的两名头目,后军趁势攻坚……他立了头功,军衔连跳三级。但自己也突袭战中了弹,万幸受伤的只是左臂而已,并不是什么要害处。
只是他总也睡不好觉,脑子里总会出现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战友,又或是刚朝他笑了一下,就被银弹贯穿了脑壳的下士。医生说这是战后应激反应,回首都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他抓紧了身上的毛毯,缩在后舱的折叠床上。忽然莫名其妙地温暖起来,又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阿炤?”
叶炤睁不开眼,含混地问:“……长官?”
对方竟然轻轻地、回应似的“嗯”了一声。
他一定是在做梦。
他的手被人用力握住了,然后被人抱到了身上。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像是被人塞进了一个小而坚固的蚌壳里,他可以尽情释放出他的柔软。
这样安逸的姿势里,叶炤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高空气流不稳,战机忽然开始剧烈颠簸。
叶炤一边单手摸索着突击步枪架在胸前一边猛地睁开眼,一秒之内惊坐起来。
这一睁眼不得了,他吓得差点扣动了扳机。
秦冉正在他床边坐着,奇怪地看着他,“醒了?”
他潦草说了句抱歉,喘着粗气,目光在四处睃巡。他发现秦冉腰腹处的军服皱了好大一片。难道他一直抱着秦冉?
他瞬间想起秦冉有洁癖,又特别忌讳别人的触碰。他一定给秦冉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他简直要抓狂了,恨不得现在背上降落伞,从战机上跳下去。
秦冉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默默脱下了制服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距离降落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秦冉站起身,又看他一眼,轻声带上了后舱休息室的房门。
他将那件外套私自留了下来——他猜,秦冉一定是嫌弃那件外套了。
当夜,叶炤到互联网上检索相关信息。
【alpha的外套对omega来说,有无镇定效果】
【alpha的信息素可以使omega快速入眠吗?】
他删除了好几个搜索项,最后试探般键入:
【omega对alpha的生理依赖】
他胡乱揉了揉头发,最终删除了所有的句子,重新小心谨慎地键入:
【omega和暗恋的alpha在一起,被动发//情的概率有多高?】
他点击了“搜索”。
他在这个问题上花费了一整夜的时间,然而,他一无所获。
后半夜,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关联搜索:
【alpha的原味外套】
好奇地点进去,他发现了各种omega在论坛上介绍自己的“原味”经历,重点讲述如何用alpha的原味外套和小玩具DIY,然后获得不一样的性//高//潮体验。
在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神奇的性//癖之后,他索然无味关闭了浏览器。
——他发誓他不是这么下流的人。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和本人做//爱,而不是用这个外套搞DIY。
但那一晚,他还是抱着这件外套上床了。
……
悬浮车减速了,秦冉驱车驶入一处宽阔的航道,两侧是茂密的枫叶林。经过雨水的浇洗,林子周围雾气氤氲,信号灯都变成了一团团模糊不定的光影。
雾霁,一幢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赫然眼前。
这是“彼端”,大都会西部的豪宅。28楼以上都是大平层公寓,360°俯瞰首都全景。叶炤想起,秦冉是在这里有一套房产的。那是他母亲很早就为他置办好的。
他的母亲希望他和他心爱的omega在这里共度新婚时光。
想到秦冉的前妻死了,叶炤觉得这房子住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晦气。
秦冉停好车后带他上楼。
“彼端”的安保系统很不错。叶炤数了数,指纹、人脸识别、瞳孔识别、生物芯片鉴定等等……他们至少经过了六道密码验证。
观光电梯载着他们到达67层,大厅堂皇明亮,幽香扑鼻。有AI跟上来替他们拿东西。
秦冉带着他一路走到正门,上绘着一幅仿毕加索风格的现代派油画。
上流社会的人一贯喜欢附庸风雅。虽然他们最常去的地方是赌场和红灯区,但他们一定要有一两个可以撑场面的风雅爱好。
叶炤开始好奇秦冉前妻的品位。
秦冉停在了门前,忽然打破寂静:
“里面可能还有我前妻的遗物。”
叶炤冷冷瞥了他一眼:关我屁事。
但他没有说出来。
秦冉一手触亮密码门,脸上笑如春风,淡淡地说:“至少今晚我出了大价钱,你得陪我。”
“欢迎回家。”秦冉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同时按下了井号确认键。
门朝两侧开启,迎接他们的并不是什么AI管家,而是一坨白色的,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
叶炤惊讶地低下头,定睛一看,他惊呆了。
这是一只纯白色的森林猫,有着金色的瞳孔,尾巴蓬松得像扫帚。他显然受到了主人精心地照顾,长长的毛发柔顺而颇有光泽。
叶炤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很难相信秦冉这样有洁癖的人是怎么会养猫,还是一只长毛猫。
更恐怖的是,他曾经给秦冉看过一张森林猫的照片,而照片里的那只猫,正巧也有着长而洁白的毛,和一双金色的眼珠子。
那张照片,应该是几年以后的事了。这种时间轴的错乱,让叶炤感到些许不安。
秦冉先进了客厅,叶炤忍不住蹲下来,仔细地检查那只猫。五分钟后,这只猫很给面子地钻进了猫砂盆里大便。
他这才终于确定——这只猫并不是仿生机械AI。
秦冉也不催他进去洗漱,或继续他未完的服务,而是自顾自去了卧室。
叶炤抱着猫跟了过去:
他看着正在脱衣的秦冉,又看了看手里的猫,问:
“这也是你前妻的遗物?”
秦冉将换下来的T恤丢进脏衣篮,头也没回:“准确地说,是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手的礼物。”
上辈子秦冉没有来得及送。他想,这辈子,他得赶上。
叶炤忍不住唇角抽动,皮笑肉不笑:“你很爱她?”
秦冉不吭声,开始解腰带,脱裤子。一点也不避讳他的视线。
叶炤看着他解开皮带扣,又将皮带抽出来,丢在一边。
“她也是你的学生吗?”叶炤想了想,军校没有omega,就改口,“……也是军部的?”
秦冉和军部的人接触最多。
因此叶炤理所当然用了个“也”字。
秦冉似乎被问得不耐烦了,闷声嗯了一下。
因为他这句“嗯”,叶炤气疯了。或者说是嫉妒疯了。
但这种嫉妒,仅存在于小小的范围之内。毕竟他没有什么资格高攀秦冉。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他排除掉了已经殉职的所有可疑的人,然而最后的结果不剩几个,怎么看都不像秦冉的前妻。
也许小动物最能感知人类的情绪。叶炤怀里的森林猫率先感到了不对劲,他猛挣开叶炤的怀抱,蹦下地,一股脑儿钻到了秦冉的床底。
叶炤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终于说:
“在这房间里做……是不是对您的前妻不太尊敬?”
秦冉去了房间里的浴室,已经是要冲凉的姿态了:“说得也对。”
秦冉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远远朝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也累了。要不今晚你先睡隔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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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间也并不小,大约有个几十平,有独立洗浴间。
叶炤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关了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很久都不能入眠。
楼层很高,窗外却莫名影影绰绰的,他吓出个激灵,猛地开了灯。
然而只看到了自己苍白的一张脸,倒映在光滑的防窥玻璃窗上。
他忍不住又把枪摸了出来,放在床头。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仍然翻来覆去毫无睡意——他总能隔着厚厚一堵墙,闻到隔壁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全身上下的器官,无一处不叫嚣着渴望。
他脑海里无端浮现出一行小字:
【alpha的外套对omega来说,有镇定效果】
他已经被秦冉标记了,又像是被秦冉买了一夜或者几夜,说好听点或许叫作“短期包//养”。他想去借一件外套——他实在太困了,可他完全睡不着。信息素微弱的涌动都会让他陷入极度的敏感当中。
他犹豫再三,还是起身下床,敲响了秦冉的房门。
秦冉很快回应。
他推门走进去,发觉秦冉正穿着一件黑色棉麻浴衣,在小灯下反复看着一张拍立得照片,表情还挺怀旧的。见到他来,秦冉立马将拍立得照片倒扣在床头柜上,若无其事地明知故问:
“睡不着?”
当然了,他把他标记了,他还在他隔壁不断释放出信息素。
……他怎么睡?
叶炤冷着脸,干巴巴地说:“根据omega保护法,你既然标记了我,就需要……需要满足我。”
秦冉饶有兴味看着他,“怎么满足。”
“咳,”叶炤清了清喉咙,“我要你的外套。”
秦冉轻笑了声。
“可以,那你自己来拿。”
叶炤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地毯上环视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衣帽间在哪个位置。
秦冉不等他问出口,就替他解答:
“在我身上穿着。”
“……”
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叶炤一时语塞,但又觉得这样灰溜溜地回房间特别丢人。他强忍着尴尬一步步走上去,走到秦冉的床边:
“长官……我想借你的外套。”
该死的标记,该死的omega,该死的……
叶炤在心里反复咒骂,但是看到秦冉这张脸,他又生不起气了。
秦冉忽然关掉了所有灯,黑暗占据整个房间。
叶炤被一个极强的拖拽力道揪到床上,咔嗒一声,冰冷的手铐已经落在了他的腕子上。
“……”
“那不如整个人都借给你?”秦冉隐隐约约的轮廓在他头顶动了动。
叶炤气得咬牙切齿:“你……!”
“嘘——”秦冉捂住了他的嘴,“睡吧。”
秦冉真的抱着他睡了。
这一夜过得特别素,他们什么荤的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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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有人呼叫秦冉的终端机,秦冉很快起床,穿戴收拾好后仓促出门。叶炤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但他太困了,他清楚地听到了房里的动静但始终醒不过来。
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秦冉通过对讲机和门外的中士交谈:
“长官,宪兵已经把车开来了。军部的紧急会议在半小时后开始。”
“我这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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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走后,叶炤逐渐清了。
他脑子里反复浮现出秦冉昨晚在看的那张拍立得照片。
那会是秦冉的前妻吗?
鬼使神差地,他掀开被子坐起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秦冉身边的床头柜。他拉开了抽屉,在一众整齐排列的文件袋中,他看到了一个可疑的记事本。
记事本突兀的横在里处,像是主人来不及收拾,仓促塞进去的。
牛皮记事本的书页间隙里,叶炤惊奇地发现了拍立得照片的白色边角。
他快速将照片抽出来,当即如同石化一般,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照片的背景人影纷杂,镜头聚焦在画面中那个红发的男孩身上。男孩正握着威士忌的酒杯,恍惚地醉着,坐姿颓唐,歪在吧台旁边。男孩的目光迷离不定,却正看向拍摄他的人。
这是个偷拍,但偷拍很失败——偷拍者被镜头里的男孩发现了。
照片里的男孩不是什么别人,正是叶炤自己。
他拼命回忆着这是什么时候的什么事情,心跳的速度不断攀升。
呆了几秒后,他将抽屉里那本古旧的记事本拿出来,随手打开,记事本就自然地停在了主人最常翻看的那一页。
秦冉秀逸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联邦二十五年,六月十九日。】
【重建战争后,废墟上的绿洲“沙城”渐渐成了无法地带。我接受联邦委任,率军来此,执行“白鹰反恐计划”。
室外气温高达39℃,风都是炙热的。我们根据线索找到了“烈风”活动的踪迹。
烈风是组织内的核心成员之一,他所隶属的走//私团伙,是“自由联盟”恐//怖组织的分支,掌握着“自由联盟”的经济命脉。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秘密进行人体改造实验与生化武器研究实验。具体实验内容尚未可知。
收到确切消息,烈风今夜凌晨将在中心区的“椰岛之巅”,和“供货商”进行一场交易。
我有幸拍到了烈风的照片。
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性别alpha。我无法想象他是一个恐//怖/分子、又正从事着这样危险的工作。也许他本该拥有阳光、自由的生活。军部频繁向我查问有关“烈风”的种种。我并未上报。】
这一页写满了,叶炤两手颤抖,艰难又急迫地翻开了下一页。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
叶炤头皮上都渗出了冷汗。
他呼吸异常急促,心脏发紧,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无法客观地看待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手里的本子,难道是秦冉的日记?
对于一些重要的事,秦冉一向有在纸张上书写的习惯。
叶炤打了个哆嗦。
他掂了掂——这个记事本很有分量,页中好像还夹着不少照片。
这瞬间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捧着这沉甸甸的记事本,好似正捧着一个潘多拉魔盒。
而他已经将它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