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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那个老板 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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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惊无险，两人踩着点到了公司，沈青总算是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工资。
他跟在顾扬身后，顺从的上了总裁专用电梯，然后……被赶下去了。
“车送去保养，”顾扬低头看眼手表，“十二点之前我要见到你和我的午饭。”
“好的，顾总。”沈青强扯着嘴角退出来。
送走了小助理，顾扬正在翻看例会的内容，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顾扬有些不满，但看了眼来电人，犹豫两秒，还是选择接了这通电话。
“听说你进医院了？我就说让你日行一善你偏不听，”大概是因为在电梯里，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都说了我是去道馆给你算的，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
顾扬有些后悔牺牲宝贵的时间听他放屁了。
“第一，我已经出院了，第二，我是唯物主义者，带着你的封建迷信滚蛋。”说完这句，他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还以为季辰那小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就是来跟他扯皮的。
与此同时，沈青正低头接收顾扬秘书许晴给他发的一些注意事项。
好家伙，足足有几个G。
不止是顾扬工作的需求习惯，还有一些他办公生活中的小细节。
他浏览了没几页，就退出来跟她确认，
【抽象老母猪】：这么多都是吗？
【许晴】：嗯。
【许晴】：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的经验就是，别过来。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他的工作范围可不止办公室，顾扬的私生活部分他也得负责。不过老板之前没请过私人助理，所以这一块他无经验可取。
沈青叹了口气，顿感长路漫漫。
钱难挣，屎难吃。
艰难地在苍茫如云海的文件里找到自己暂时需要的，沈青转头进了车库。
在4S店等保养的间隙，他才有空慢慢看这些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龟毛的人？
许晴的记录带有很多私人情感，这种对上司不满的小情绪贯穿全文，充斥在字里行间。
因为要准备午饭，沈青先翻到了分类为《恶犬禁忌食物单》的那一个看了起来。
喝水只喝37度，超一点都不行，恶犬会用他那比温度计还灵敏的舌头尝出来，然后骂你一顿。
肉类只吃牛肉猪肉，肥的不吃，必须纯瘦。他吃出来一点油腻的味今天工资别想要了。
大蒜，韭菜，香菜等气味重的佐料绝对达咩，挑出来也没用，恶犬鼻子比警犬还灵，一闻一个准。
……
沈青合理怀疑文件占这么多空间，许晴的碎碎念功不可没。
不过这个形容，恶犬？
沈青回想了一下顾扬板着脸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
还蛮贴切。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纰漏，决定选择附近一家口碑不错价格也高的西餐厅给他打包。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上面没说恶犬，哦不，顾扬不吃洋饭。
但他带着三文鱼，牛排，西式浓汤回去的时候，还是被命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就是你们改了三天给我的方案？”沈青上去的时候，正巧顾扬在办公室里训人，“一个二个要你们干什么吃的？我找只狗来写的都比你好。”
沈青抱着外卖盒子，跟办公室外的许晴面面相觑，后者叹了口气，拉着他到一旁坐下等。
顾扬的声音几乎没间断过，隔着玻璃门也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不去当厨子真是可惜，甩锅甩的那么厉害给我看的吗。”
“整篇一个重点都没有，我吃席都不知道是结婚还是奔丧。”
……
“我招聘你们不是为了见证笨蛋多样性的，方案拿回去给我重写，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新的。”
屋内一群装鹌鹑的人听这句话才算是如释重负，唯唯诺诺的从办公室里飞一样逃出来。
沈青手指不安的抓着袋子，旁边许晴注意到了，拉扯他袖子安抚道，“没事，你别怕，老板他只是对不认真工作的人说话不中听一点。”
刚刚那几个被骂的无一例外是如此，许晴甚至能想到，如果他们交不出完美的方案，等待他们的就是卷铺盖走人。
这次被顾扬说的方案其实不算很复杂，只是一个协定合同。但是他本人不在，底下人就开始懈怠，三天交上这么个东西凑数，可得挨骂。
顾扬开公司选择的大方向是软电池这一块，正好赶上了好时候，政策扶持，新技术需求量大，很有市场。竞争又少，很快就做大做强，也成了不少人瞄准的目标。
你不想干的事情总会有人能干，现在大环境就是如此，辞掉一个只会换的员工比吃饭喝水都简单。
“许晴姐，我现在进去不会被迁怒吧？”沈青一个大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有些怵。
跟那群鹌鹑比起来，顾扬今天早上对他可真是太仁慈了，居然没怎么狠骂他。
许晴摆摆手，安慰他，“没关系，就算没这事你也可能被骂。有颗强大的心脏比什么都重要。”
…行吧。
沈青捏着纸袋站起身，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进。”顾扬眼角怒气未消，看见进来的人是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顾总，您的午饭。”沈青不敢懈怠，兢兢业业把盘子拿出来。
是他现买的玻璃盒，顾扬是肯定不会用普通的外带盒子的，他还因此跟西餐厅的人争了好久。
他轻咳一声，“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叫我顾总。”这个称呼一下子就把他叫老了二三十岁。
特别是沈青长得还显小，总让人有种搞未成年的罪恶感。
沈青有些受宠若惊，“那我怎么称呼？”
“叫我扬哥就好。”他看过沈青的资料，比他小六岁，扬哥这个称呼倒是刚刚好。
也没有刚刚那么凶嘛。沈青一颗心放肚子里，开始专心忙手里的事。
顾扬看他一个一个打开盒子，突然皱眉，“你点的诺林？”
沈青被他吓了一跳，“是，怎么了顾…扬哥？”
“没什么，”顾扬把骂人话咽回肚子里，决定践行一下每日一善。万一真有用怎么说？
“下次记得跟主厨说牛排要五分熟，不加蒜汁，白葡萄少放，盐要海苔，百里香换成蜂蜜……算了，直接跟他报我名字。”
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
要多包容，少对新人置气，日行一善。当然，这不是封建迷信，只是因为沈青是暑假工，干不长，犯不着为他生气。
沈青当然不懂他的内心活动，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收回刚的话。
顾扬就是个事儿精。
牛棚里养鸡，好大的架子。
“我知道了，扬哥。”沈青把餐具准备好，又给他面杯正好37度的水，才退出办公室，到外面拿自己的外卖。
【变态孙悟空】：养猪养的咋样了，你倒是回句话啊？
苏逸尘也算是眼睁睁看着他勤奋学护理知识学了整整两天，还差点以为他打算修双学位了。
一提到这个，沈青就气不打一处来。
【抽象老母猪】：别提了，那是个人。全程没有母猪，这两天白干了。
他咬住外卖的筷子，饭也不吃，一肚子苦水不停歇的往外吐。
【抽象老母猪】：这苦差事一天也干不下去了，我就没见过比他还事儿多的人。
【抽象老母猪】：我跟你打电话说。
他抬头看了眼，确定周围只有他和许晴，而后者正在吃饭，不会被他打扰。这才起身站到窗边，拨通了苏逸尘的电话。
沈青沉迷吐槽，完全没听到隔间里顾扬推开门的声音。
“咳…咳”许晴眼尖看他出来，连忙疯狂咳嗽提醒他。
可惜沈青没注意到，还在跟苏逸尘说话。
“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老板……”
“感冒了就戴口罩。”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沈青心头一跳，瞬间噤声。
许晴的提醒还是有点用的，起码先引起了顾扬的注意力，也算是提醒沈青了吧。
空气突然宁静，三人面面相觑，没人发话。
“你那个老板怎么了，你说话啊？”还是苏逸尘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但显然还不如不打破。
沈青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刚刚为什么不挂电话？为什么不要音量调小？
可惜后悔也没用，修罗场的发生，往往只在一瞬间。
顾扬挑了挑眉，饶有趣味的问道：“哦？我怎么了？”
他这一趟本只是想让沈青去收拾办公室，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许晴夹在中间左看，右看看，最后选择低下头降低存在感。
打圆场？！开什么玩笑！在这种场面下说话把自己卷进去才是不知死活！
沈青眼看着事情要往完蛋的方向发展，脑子一快，就说到：“我们那个老板，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玉树临风。”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语文素养居然这么高，甚至最后还挤出一句结尾:“简直是，惊为天人。”
果然，逆境激发人的潜能。
然后不等苏逸尘回话，手指利落按下挂断，只剩小苏在对面懵逼。
他怎么觉得，沈青这顿吐槽拐了个山十八弯？
顾扬对于这个答案，只是略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收拾一下办公室，两点半准备待客。”
沈青认命的放下手机，跟许晴一起去收拾。
一边收拾，还得一边仔细学，以后这都是他的活。
许晴是行政秘书，本来就不负责这一块，以前是没人干才顶上，现在有了沈青，自然清闲不少。
她原是可以多午休一会，可她还是选择帮沈青上手。别的不说，这小男孩很合她审美，鲜活貌美的男大哎！
衷心希望他在顾扬手底下多鲜活几天，给她养养眼。
沈青学了一个下午，也才刚开了个头，还有那么多文件都没来得及看，时针就已经悄然指到六上。
他隔着玻璃窗往里看，顾扬正在看文件，低头专心致志，时不时翻一翻，让人忍不住想打扰。
沈青眼神在钟表和门把手上来回看了几轮，才下定决心敲门进去。
许晴没被留下加班，刚刚坐电梯下去，这会儿这层楼就只剩下他和顾扬了。
“扬哥，六点了。”他扒着玻璃门站在门口悄咪咪探进去一个小脑袋，“医生说第一个月最好不要熬夜加班”
顾扬眼神在文件上最后留恋几秒，随后拿起签字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啪的一声合上，放到一旁，“嗯，走吧。”
抬头，正好看见沈青半个身子躲在玻璃门后面，只进来一个脑袋看他，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顾扬有些不悦，“你躲什么？”
但看在他这样还蛮可爱的份上，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叮嘱他，“以后说话进来说。”
“哦。”沈青面带微笑回到。
真是和尚训道士，管的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