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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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舌根的苦麻以及难以用语言表达的酸辣，凌空炼制的丹药，可谓是五毒俱全。
丹田处，似是生吞了个烧得通红的火球，顺着经脉，来回滚动。
凌空直抽冷气，丹方她是早忘了个七七八八，但加了多少致残量的火桔与苦根，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见凌空已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顾容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枚丹药，同她们方才服下的一般无二，赫然是凌空炼制的那枚！
顾容她竟没吃下去！
“灵殊长老，”顾容道：“我大概知晓她的丹方。”
“凌空，她用了长明花。”
众人皆有一瞬的呆愣，随即发出惊呼声：“长明花？！”
也难怪他们反应如此大，长明花世间难寻，几近百年未曾现世，乃是稀世仙草，服之可清浊稳基，洗刷经脉与体格的奇效！
凌空竟真舍得！
闻言，灵殊定睛向顾容手中那枚丹药看去，原是长明花，怪不得竟对她停滞不前的元婴期有所推动！
境界越高，外界丹药的助力就越微弱。
灵殊只是境界稍有松动，还需自己转换。而凌空的境界，却已被这长明花炼制的丹药推至金丹后期！
“凌空师妹当真是用心良苦。”顾容道：“加上苦根与火桔，应是想调和丹药的色味，好锻炼服丹者的毅力。”
“哈……我正是此意。”
凌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憋屈的很，黑的都能让顾容说成白的！
若这话是由凌空亲自说出口，众人自是不会相信。但顾师姐素来稳重可靠，她这般一说，众人顿时便信了八九分。
灵殊：“……”
真是苦了自己也要辣到旁人。
也亏得顾容没吃这个哑巴亏，否则仅凭凌空加的量，她也圆不下去。
最后凌空的丹术课，还是得了优。
下了课，凌空一口气灌下不少冷泉液，才勉强压下丹田处的烧灼感。
她气得直瞪顾容离去的背影，发誓早晚要找机会向顾容算这笔账。
……
一个时辰后。
凌空拐了个弯，她没有回云顶峰，而是缓步朝后山剑冢的方向走去。
她还是没有放弃，既不能从素游雪处打听出影妖的来历，凌空只好来这儿碰碰运气。
顾容曾说过，她和影妖在剑冢交过手，说不定在这能找到些线索。
后山剑冢隐没于云雾的陡峭山峰中，亦是苍诀宗禁地，内设有层层禁制。
唯有宗门弟子到寻本命剑之际，才可由藏剑真人开启，让其进去试炼，寻找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剑。
人选剑，亦是剑择人。
凌空没法深入，只是在入口处仔细探查了一番。
扫了眼剑冢石门上残留下的剑气，凌空嘴角微微一挑，她虚虚地伸手抚过，指尖还未碰到剑痕，却已感受到冷冽气息。
凌空收回手，脑海迅速还原起影妖被月椛钉在这儿的场景。
——它想进剑冢。
不过顾容倒也算有点本事，没让影妖闯进剑冢。
储物袋中的通讯石亮起，凌空按灭后，略作思索。
是素游雪特意给她发来的消息，有关三年一次的仙门大比。
仙门大比还有月余，由南恒宗举办，苍诀亦为仙门百家大派，届时亦会派弟子前赴。
素游雪让她这段时日安分守己，收敛些性子。
“顾师姐很厉害，不是么。”
一道嗓音打断凌空的思绪，她循声望去。
是肖裳锦，她应是在此蹲守了许久。
兄长死于影妖之手，肖裳锦今日来剑冢搜查再正常不过。
凌空还以为她不会主动现身，二人人互不相干，她也懒得分神搭理。
肖裳锦似一直在剑冢外等候，衣摆也沾上了雾气。
她淡声道：“凌师妹，你来了。”
“恭喜啊，”凌空扫了眼她腰间悬着的浅蓝云纹铃铛，随口应道：“几日不见，你便已成内门弟子了。”
铃铛声在风中清脆作响。
“哈……”肖裳锦向凌空走近，看着对面之人，她眼底情绪不明。
自兄长走后，肖裳锦有想过一蹶不振，也有过自怨自艾。
她曾试图将责任推给凌空，可当被对方的言语灼伤后，肖裳锦才明白耀眼的火焰是无法熄灭。
凌空腰间甚至没有挂着的代表云顶峰内门弟子身份的云纹铃铛，可苍诀宗上下却无人不知她的名号。
她根本不需要那枚代表身份的铃铛，凌空自己，便是最好的标识。
既找不出更多线索，凌空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若被藏剑真人发现她来了禁地，又少不了一顿戒鞭。
“我如今，已突破至筑基后期。”肖裳锦的声音在凌空身后响起，她一字一顿道：“我会追上你们。”
现在的肖裳锦，不过是在高处之下仰望着微光，她连两人背影都还够不着。
“嗯？”
原来她已至筑基后期，怪不得肖裳锦能成为内门弟子。
修仙之道便如天煎人寿。
多数人拼尽全力，却也只在筑基中期的瓶颈处徘徊。翻不过这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寿数也不过比凡人长出些许。
外门弟子大多便是如此，虽有微末灵根，资质却平庸无比，只能在外门挣扎。
只是肖裳锦此话，来得实在没头没尾，似乎是专程守在此处，等着对她说的。
“你做得到便好。”
凌空脚下一顿，却没有停留。
不肖多时，那道浅蓝色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径中。
要下山，近些日子便唯有一种可能，她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
云顶峰阁楼内。
“师父，我何时可以出发？”
凌空姿态随意地斜椅在书案的一角，她茶色的眸子明亮如星，十分灵动。
“出发？”素游雪眉梢微挑，抬头看着她，反问道：“你要去何处？”
“自然是去南恒宗，参加仙门大比。”
“师父，此处唯有你我二人，有何可隐瞒的？”
凌空轻哼两声，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新生一代，无论是实力或是能力，我都能有一席之地。”
“再者，你们不也正欲借苍诀宗举办的宗门试炼，选拔出有资格代表宗门，去参与仙门大比的弟子。”
虽素游雪与凌均柏都未曾对她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但凌空略做思索，便想通了二者间的关联。
凌均柏倒是为女儿考虑的深远。
先有宗门试炼，让顾容挫了一番凌空高傲的锐气，后又给女儿送上仙门大比的复盘，好让凌空从中汲取经验，有所进益。
“不错。”素游雪点头，她应道：“七日后，各峰皆会派出三名弟子，前赴南恒宗参与仙门大比。”
“你正在其中。”
在苍诀宗新一代中，凌空年龄虽小，天赋与修为却不容小觑。素游雪活了百年，自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境界亦突破至金丹后期。
素游雪心中感叹万分，如今的后辈，当真是如过江之鲤。
果然不出她所料，凌空眨了眨眼，琉璃色的瞳孔泛着流光。
凌空笑嘻嘻地伸手，她拉住素游雪绣着云纹的法衣袖袍轻轻摇晃。
“还想问什么？”素游雪好笑地看她一眼。
她这弟子，不知学了谁的性子。人小鬼大，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唯有在有求于人时，才会略作几分乖巧。
凌空道：“顾容师姐，是要与我们同去么？”
她知晓，顾容定在参与仙门大比切磋的名单中。
素游雪了然，果真又是因为那孩子的事。
“届时由乌桕长老带队，负责将你们安全带到南恒宗，顾容自然也在。”
听到此话，凌空眉眼弯弯，笑得肆意。
她直起身子，朝着素游雪道：“徒儿先去下去，为仙门大比之事做准备。”
好大的口气。
素游雪却信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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