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被我威胁了》我是爱别离

12、第十二章

　　陆晦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这是第二次见这样的周既白——强势又温柔，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却又小心翼翼地珍视着他每一寸肌肤。
　　陆晦耳尖发烫，偏过头去不看他。周既白却不允许他逃避，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回来，再次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深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占有欲。
　　陆晦被吻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周既白似乎察觉到了，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拉扯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接受更深的亲吻。
　　当周既白的膝盖顶入他双腿之间时，陆晦猛地清醒过来。
　　他抵住周既白的胸膛，微微拉开距离。"好了...会有人来的..."
　　周既白的眼睛暗沉沉的，呼吸粗重。他盯着陆晦看了几秒，最终不情不愿地退开一点，但手仍然牢牢圈着陆晦的腰。
　　"不要，还亲。"他撒娇般蹭着陆晦的鼻尖。
　　陆晦无奈，正要妥协，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两人同时僵住，周既白反应极快地把陆晦拉到钢琴后面蹲下。
　　"嘘。"周既白把手指竖在唇前，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竟然有些兴奋。
　　陆晦瞪了他一眼，却因为两人现在挤在狭小空间里的姿势而心跳加速。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音乐教室门口。陆晦屏住呼吸，感觉到周既白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
　　"门锁了？奇怪，我记得这节没课啊。"一个女老师的声音传来。
　　"可能是自动锁上了吧，我们去另一间教室。"另一个声音回答。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晦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周既白却笑了起来，凑过来在他唇角偷了一个吻。
　　"好玩吗？"周既白眨着眼睛问，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陆晦推了他一把，却没能掩饰住嘴角的笑意。"你是小孩子吗？"他低声问道。
　　周既白笑着站起身，顺便把陆晦也拉了起来。两人站在钢琴旁，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既白伸手整理陆晦被弄乱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我下次还能亲吗？"他问，眼睛里带着期待。
　　陆晦看着他，突然伸手拽住周既白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亲，亲个够，"
　　他在周既白耳边轻声说，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耳尖瞬间变红。
　　陆晦眉峰轻挑，嗓音裹着笑意："哄好了？"周既白耳尖泛起绯色，垂眸轻点了点头。
　　见他这幅模样，陆晦心头微动，牵起那只微凉的手贴在唇边轻吻，温热气息拂过腕间："放学后陪我去滨海路？"
　　周既白睫毛轻颤，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的眼："不去，为什么要去。"陆晦哑然失笑，指尖摩挲着少年泛红的耳骨：
　　"不去？那我允许你..."话音未落就被亮晶晶的眼神打断，尾音不自觉放软，"回家让你亲，嗯？"
　　少年眼睛倏然亮起，又转瞬黯淡，指尖揪着陆晦衬衫下摆轻轻摇晃：
　　"我不信，你骗过我..."温软的脸颊蹭过他颈侧，带着委屈的鼻音，"我们哪也不去好不好？就待在家里..."
　　陆晦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指腹轻轻摩挲着周既白后颈细软的碎发。
　　他俯身将人拢进怀里，声音裹着哄劝的温度："十分钟，就顺着街道走走，看完日落就回家。"
　　周既白蜷缩在他怀中，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
　　指尖无意识揪着对方衬衫下摆，将布料揉出褶皱，他垂眸盯着陆晦腕间的伤疤，心里翻涌着酸涩的质问——
　　为什么总执着于外面的世界？难道我陪着他不好吗？你又要丢下我了吗，陆晦？
　　周既白咬住下唇，声音闷在对方胸口发颤："好"
　　陆晦指腹碾过周既白泛着水光的脸颊，故意板起脸："委屈成这样还硬撑？"
　　见人倔强地偏头躲开，他忽然倾身将人抵在储物柜上，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尖
　　"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让我出去？不然今天你就自己回家。"才怪！
　　周既白的声音像一片被揉皱的枯叶，在寂静中簌簌发颤。
　　他仰头望着陆晦，眼底浮着层薄雾，像是藏着无数个无眠的夜。
　　“上次你去滨海路，就遇见了他......”指尖不自觉地揪紧陆晦的衣领。
　　陆晦浑身一僵，此刻看着周既白通红的眼眶，他的心像被钝刀割着，疼得喘不过气。
　　“不会，我就在你旁边。”陆晦将人紧紧搂进怀里，恨不得把满心的愧疚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他轻轻吻上周既白颤抖的眼睫，尝到咸涩的泪痕，“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好吗？别自己藏着。”
　　周既白埋在他颈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话没说完，陆晦已经用吻封住了他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晦的吻落下得猝不及防，周既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待对方松开时，他才如梦初醒般瞪大眼，耳尖烧得通红："你、你亲我？"
　　"不行？"陆晦用指腹擦过嘴角，眼底笑意藏都藏不住。
　　见周既白慌忙摇头，又伸手捏住他发烫的耳垂轻轻揉搓，"周既白，和我谈恋爱吧？我保证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宠。"
　　周既白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指尖反复绞着衣角，将布料揉出深深的褶皱。
　　良久，他抬起头，眼底浮动着不安的水光："...你会再一次忘了我吗？"
　　陆晦呼吸微滞，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攥住。他伸手托住少年后颈，拇指轻轻拭去对方眼角的湿润，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怎么会忘？"声音低沉而笃定，"你就像刻在我骨子里的烙印，这辈子都别想逃。"
　　他将人拢进怀里，下巴抵着发顶轻轻摩挲："还在怕吗？"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我不是他，不会弄丢属于我们的每一个约定。"
　　掌心贴着周既白后背缓缓收紧，"以后你的名字，就是我最不想遗忘的答案。"
　　周既白抖了一下点点头。
　　陆晦直起身的瞬间，午后的阳光恰好穿透云层，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细碎的光晕落在他微卷的发梢，顺着挺直的脊背流淌而下，在周既白眼前勾勒出一道温暖而神圣的轮廓。
　　那身影仿若从光里走来的救赎者，带着驱散阴霾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心底长久以来的不安与恐惧，像天使，像来爱周既白的天使。
　　陆晦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江影发来的消息框里，两条消息还带着跳跃的兴奋感：
　　【小江特别帅】：哥，你快来，我控制住他了。
　　【小江特别帅】：我把他头套上了，他不知道。（大笑）
　　周既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着暖意的手掌牢牢握住。
　　陆晦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声音里藏不住的促狭：
　　"带你去拆个惊喜盲盒。"不等他回答，已经被拽着往门外走，走廊里回荡着陆晦刻意压低的轻笑，像藏了满兜的秘密。
　　陆晦觉得自己像反派，而周既白是脆弱可怜的小可爱。
　　滨海路
　　江影听见脚步声声，像只撒欢的金毛犬似的窜到门口，眼睛笑成月牙：
　　"哥！"瞥见跟在后面的周既白，立刻挺直腰板，"哎哟学霸也来啦！你们是不知道，"
　　他夸张地捂住肚子笑弯了腰，"周既墨刚才拿钱包晃我，说给双倍跑腿费求放人，这不是把我当财迷吗？我要是现在松手，他摘下头套不得满世界追杀我？"
　　周既白瞳孔猛地收缩，指尖无意识蜷缩起来："周既墨？"尾音发颤，像是被突然拽进回忆的漩涡。
　　陆晦沉默着抬手捏捏他耳朵，掌心的温度顺着脖子缓缓蔓延。
　　江影突然跨前半步，棒球棍在掌心敲出清脆声响："可不就是那个混球！"
　　他气鼓鼓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卡通创可贴，"上次他昨天欺负你，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
　　说着就要去踹紧闭的房门，金属门把被晃得哐当作响。
　　陆晦扭头对周既白说："去！踹他！"周既白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想。"
　　看着这副不争气的样子，陆晦恨得直咬牙，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陆晦攥着周既白的手腕，生生将人拽到蜷缩在墙角的周既墨面前，："打！"
　　周既白犹豫片刻，抬起皮鞋踹在对方腰侧。周既墨闷哼着向后撞去，额头磕在砖墙上，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到底是谁？谁指使的？！"
　　陆晦充耳不闻，反而上前一步，将周既白往周既墨那里推推："接着踹，踹到他发不出声为止！"
　　周既白低头望着周既墨扭曲的身子，鞋尖碾过地面的石子："不想踹了，脚疼。"他的声音平淡如水，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自己踹出的。
　　陆晦刚要开口反驳，江影突然凑到跟前，压低声音说："哥，学霸看着凶，其实根本不会动手。我来！我替他教训这人！"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陆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目光似刀："怎么？你们家孩子被欺负了，还要找别人出头？！"
　　江影顿时僵在原地，满脸茫然，谁的孩子？谁生的孩子？学霸他们俩？哦——，我懂了。
　　陆晦扯下黑色头套甩在地上，光线骤然清晰。
　　周既墨撑着地面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暴跳如雷："周既白！你敢打我？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陆晦一记飞踹将人踹翻，单手插兜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怒意：
　　"睁大你的狗眼，是老子打的！你又算哪根葱？连小白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装什么大爷？老子今天就把你当沙袋揍，有本事爬起来咬我啊？"
　　陆晦转头对江影下巴一扬："带他去门口等着，别吓着人。"
　　江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朝周既白招招手："学霸，我们先去那边。"周既白垂眸应了声，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看着两人背影消失，陆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攥紧拳头，手下的周既墨发出痛苦的闷哼。
　　在他看来，周既白方才的退缩分明是心软，这念头一冒出来，打死他算了。
　　门外，周既白倚着墙，周身寒气四溢："今天陆晦找你，就为这事？"
　　江影被这冷冽的语气惊得一抖，眼前的周既白和在陆晦面前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