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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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思虑不周，那沈先生，我现在就回去整理姜彩媛的黑料。”经纪人讨好道。
沈叙“嗯”了一声，又转而去打另一个电话。
在读者的视角中，漫画里镜头切换。
F市，某家人来人往的综合服务性商店。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是一个浓妆的人，她脸上的粉底很白，涂了闪粉，嘴唇厚厚地涂了好几层口棕。
以至于没人能看出来她浓丽的妆容下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她的皮肤看起来比较粗糙了，应该已经不再年轻。
女人衣服露的很多，半长的裙子上开了高叉。
她手里还掐着一根女士香烟，染的金色短发，坐在开了空调的人来人往的店里。
“哟，这不是刘姐嘛。”周围有路过的帅气男子给女人打招呼，女人用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看过去，又面无表情地回应：
“嗯。”
“刘姐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要求吗？要来做造型吗？”
又有一两个神情带着点殷勤和周到，打扮细致，身材不错的年轻男职员凑过来，声音带着一点体贴，问。
“姐姐，听说你在别的店子里翻过牌子，专门找人陪玩，你看我们店子怎么样？”
“大家都很听你的话，姐姐。”
刘姐笑着挥挥手，把周围的人赶远一点，旁边的几个帅哥只能恋恋不舍地往旁边走。
她的声音已经不清澈了，嗓音有点哑：“我就是来看看，我今天翻了牌子的。”
周围的人只好离开，又有人在不远处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听说姐姐可是认识娱乐圈的人，跟一些大明星都有交情。”
有人反驳：“哎，我们这种跑江湖的，怎么可能跟那种地方扯上关系，别瞎扯。”
“可是你不懂，姐姐手底下可是有干医美的人，医美放以前就叫整容。”
“嘶…整容？那不是要在脸上动刀子吗，脸会崩的吧。”
“可是没有女人不爱美，况且姐姐手底下的一班人马，技术可厉害，开了不少分店。”
“……据说韩区那边都有姐姐的医疗资源。”有个俊朗的职工给身旁的年轻人暗暗使眼色：
“要是能跟姐姐有关系，那就有好日子过。”
“医美赚的可是暴利，没有女人能接受自己自然老去的，更没有哪个女明星能接受。”
“岁月不饶人，这就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女人要够好看，男的才会找她。”
“别说女人，现在就连男的都忍不住去做。”
“谁能忍住，让自己不变漂亮。”
“知道吗小子？地铁口上的医美广告，还有这片区的医美广告，不管是哪一家的，都是姐姐的。”
店里染了海王红的职工往擦得锃亮的玻璃墙壁外望。
繁华的街道上，AI生成的医美广告里，五官细看有些不协调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仰头望向远处，眼里带着追梦的光。
“星光医美，让你焕发光彩。”
刘姐坐在沙发上，接了几个工作电话：
“光子嫩肤？再做一次提拉是吧，还有美腿，嗨体注射，okok，你把账记上。”
她的妆很厚，但是说话时还是能看出来，她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胶原蛋白，面颊上的皮肤是微微松弛的。
脸上的毛孔粗大也有不少。
不远处的职工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说悄悄话：
“可是我看姐姐的皮肤也粗糙了，她不做点医美项目？”
“她不就是干医美的，为什么不让自己再漂亮一点呢？为什么要看着自己变老变丑呢？”
旁边的小哥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正闲聊时，玻璃墙外，广告牌下，有个年老的清洁工来清理小广告。
医美广告下面还贴了张催债的小广告，清洁工把它撕了下来。
[催债律师电话：13…]
[对标美容项目，如有客户欠账不还，包催包还。]
“咦你看，那又是什么。”年轻的职工指向外面的小广告。
“傻der，这个广告专门给干医美的人看的。”旁边的前辈解释。
“客户要花大价钱整容，是不是要借钱，这样医美和借钱的不就是一条龙服务。”
“把钱借出去，别人不还，就要走法律程序了，老板要遵纪守法，讨债就得请律师。”
“他不还钱，你又不能打他，那是寻衅滋事，要进局子的。”老职工摊开手说。
“哦、哦，原来是这样，姐姐真是厉害哦。”
年轻的职工侧了侧头，问：“那你这么说，姐姐真认识明星哇？”
老店员拉长了口音：“……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只是听说，说不定她接过业务呢，她分店不都开到韩区了吗。”
“也许认识的是韩娱的呢？韩娱也算娱乐圈吧，kpop、韩剧什么的。”
“如果做医美失败了呢？”年轻的店员问。
“呵，那就不好说了，大概会活得很痛苦。”
刘姐又接了一个电话。
这次用的不是工作号，是私人账号。
这个人，和她关系匪浅，也和她利益相关。
从她刚从一个小地方到F城，被家人推着要来F市改变命运，找个F市的本地人嫁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
她是当初在骗人的足浴店底下打工的小刘，给她打电话的是以前说再也不做好事的小沈。
现在的小刘就像当初的老板一样，也成了个骗子，不过她的店子更多，也有数不清的人愿意相信她，觉得她是合法机构。
她是小骗子教出来的大骗子。
她骗的人比当初“夜幕足浴店”的老板更多，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更光明正大。
就连医美机构，她也都开到了韩区。
她跟当初觉得，拿起打狗棍就可以成为小孩眼中的大英雄的女人已经不一样了。
她也跟很久很久以前小地方的姑娘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相信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再不相信F市是个能改变阶级的好地方了。
小刘见过F市太多落网的人，她知道只要自己呆在F市，从事这些比下九流更恶毒的行业，
那自己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只是小刘已经停不下来了，从她被父母送到F市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不会停下脚步。
这里是F市，是周围其他所有地方的人都想过来跨越阶级的F市。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然沈叙为什么要逃呢？
不过没关系，沈叙在这里停了太久，他和自己一样，过去的岁月都被这片土地染成了灰色。
他会喜欢刺激，会有不该有的野心，会再也忍受不了平静的生活。
已经被弄脏了，已经不是一个纯真的人了，怎么可能逃得掉。
“刘姐。”电话里传来沈叙的声音。
小刘确实认识明星，认识大明星。
她认识的这个明星，是很多年前火遍亚洲和东南亚的演员。
刘姐听到沈叙的声音，整个人的脸上都展开知心的笑容：“小沈，我有空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那边刚要说话，小刘已经抢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找我，也不是来找我闲聊的。”
“说吧，要我帮忙做什么？不过我不敢提前答应哦，你得先说清楚。”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刘姐站了起来，离开这里，找了个公园坐下。
小沈：“几天没联系了，刘姐生意兴隆，在韩区那里都有专业的医美团队，同行跟你完全比不了。”
小刘听完，笑了笑，涂了一层又一层的口棕泛着暗红，画得浓的眉毛往上翘，看起来很开心地拍着大腿和膝盖：
“哎呀，你别夸我，你夸我的话，我不信的。”
“小沈，有话快说，我会帮你。”
小沈那边也传来平稳的笑声：“我听说你生意好得不得了，韩区那边好几个小女团，都跟你们医美公司捆绑的。”
小沈：“出道的、还没出道的成员，专门请你的人出面微do呢，据说是很专业的医生，有资格证，做了手术后期维护也安全。”
小刘笑着点头：“对啊对啊，不过都是些小公司，跟那些，什么、什么那个比较火的诺拉啊，还有傅大小姐的公司都比不了的。”
说到这里，小刘又吸了一口烟，自顾自地微笑：
“怎么，你要我给谁do一下脸？”
诺拉也是韩区一个女爱豆的艺名，她几乎和傅妍同时出道，平民出身，是个天赋绝对不输给傅妍的明星。
长相有点冷艳，黑长直，还带着点妩媚和妖，有一双吸睛的猫眼，在摄像头面前很上相，天生就能吃韩娱的饭。
她也很受观众喜爱，小刘偶尔会看看诺拉的MV。
观众总是会把傅妍和诺拉放在一起比较，她们是竞争对手。
傅妍也会因此而警惕。
可她背后的沈叙却从没有对这个女爱豆使过绊子。
小刘问：“你怕傅家千金比不过那个Nora？我先说好，我不会给她动刀子。”
“要是我去给傅妍做手术，那不管术后效果如何，我们都做不成朋友了。”
沈叙摇头：“我说的不是她们，那个女星有手段，也够好看，我不会和她沾上关系。”
“韩娱都被垄断多久了，她Nora能打破垄断爬上来，肯定不简单，这种人就不是我该惹的。”
沈叙说：“我是想跟你谈一个小单子，傅妍手下有个叫…叫姜彩媛的爱豆，哎呀那女生脑子不太好使。”
小刘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脑子不好使？有多笨呐？”
沈叙：“大概就是……你知道的呀，喜欢微do一下眼睛鼻子的那种吧，就是，嗯…比较偏向于医美的。”
小刘听到这话，眸中含笑，语气都变得和缓了，非常温和：“是个实诚的姑娘呀，那她家里是怎么想的呀？”
沈叙：“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她父母早早就把她送女团里，想靠她赚钱呢。”
“就算彩媛那孩子没想到要do一下脸，她父母也想靠她的脸改善一下生活吧。”
沈叙思索了一下，又想起来了些事情：“好像，她父母还欠了一点债？不多，不过感觉她们家好喜欢贷款哦，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小刘掐灭了烟，了然地笑了，打开手机，开始联系她在韩区的借贷公司：
“不多也挺好，不多不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慢慢还么，又不是高利贷，也就降低一点生活质量。”
小刘看着空荡荡的公园，叹了口气。
“哎，小沈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初我被父亲送到F市的时候，多绝望呐。”
“小沈，你说现在的小孩，知不知道被父母背刺的感觉，那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被当成一副牌打出去，被当成一盆水泼出去，换回来的是家里的钱，真的好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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