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重生之夺命72小时》判七刀

122、第 122 章 第四场第二次游戏

　　江自明的手臂下意识搂住两人，心跳撞得胸腔发疼，掌心贪婪地汲取着他们的体温，但又怕用力过猛惊碎这份温柔，指尖蜷缩在衣料褶皱里，像是溺水者攥住浮萍。
　　这份真实，究竟是触手可及的幸福，还是稍纵即逝的幻影？
　　江自明笑了，他觉得自己装的还不错，至少两个人都没看出来。
　　“明明，都两个多月没回家了，你还真不回来看妈妈啊？”
　　“52天，我都记着日子呢。”江父拍了拍江自明的肩膀。
　　江自明咧嘴一笑，52天吗？他上次回去还是因为要回本地办事，才请了假从学校回来的，这么算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江自明尽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要露出破绽来，声音清亮：“爸、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猜猜？”
　　“肯定有糖醋排骨吧，其他的那可就太多太多了。”
　　三人围坐在饭桌前，放在江自明面前的正是一盘糖醋排骨。
　　瓷盘里的糖醋排骨依旧裹着琥珀色糖霜，焦香味儿混着醋意窜进江自明的鼻腔里，还是记忆之中的那份酸甜味道。可曾经与他共食的人，却早已变了，再浓郁的滋味儿也都成了寡淡的叹息。
　　父母笑着跟江自明分享生活中遇到的事，他父母是分享欲很强的人，只要是他们觉得有趣的、好玩的都会一一讲给他听。
　　江自明突然觉得，郑逍云的父母应该也是分享欲很强的人，会在饭桌上跟郑逍云说着在生活中遇到的事。
　　江自明为了不冷场，也象征性地讲了学校的事情。当聊到郑逍云和陆万晨时，他的假笑里才艰难地渗入了几分真笑。
　　“你的好朋友啊 ，”江母是认识陆万晨的，那个叫郑逍云的也见过面，倒也不算太陌生。
　　“那你怎么不带他们一起回来吃饭，人多也热闹点嘛。”
　　“下次吧，他们都有事儿。”
　　江自明又夹起一块排骨，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块排骨很酸，比他之前吃的都要酸。明明是一锅出的，味道怎么差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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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紫色天幕悄然垂落，整座城市陷入了奇异的静谧之中。云朵被暮色浸染成绛紫色绸缎，泛出神秘的光彩，月光穿透云层的缝隙，在沥青路面下投出冷冽的银斑。远处楼宇的轮廓逐渐模糊，仿佛被揉碎在这诡谲而迷人的暗象里，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陆万晨故作深沉地站在窗边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点钟了。
　　突然，他浑身一颤，感觉好像有什么又尖又长的东西刺入了脑子里，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该死的！那是什么？陆万晨滚了好几圈后，疼痛才渐渐止住，可心里的疼痛开始慢慢浮现——
　　那似乎是一段记忆，一段来自假期时的记忆，但他看不清楚，只知道地点是在希望小区，旁边的人是江自明，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
　　“妈的，这什么鬼啊！”陆万晨低骂了一句粗话，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而且为什么突然冒了出来？
　　陆万晨的计划被打乱了，他本打算穿梭回自己赢下校男子篮球比赛那次的时间，但他改主意了，他一定要弄清那段莫名记忆里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临近十点钟，笑脸悄然而至，它摇头晃脑地贴在了玻璃窗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陆万晨。
　　“好的哦，4号玩家，请选择哦。”
　　陆万晨知道那段莫名的记忆是笑脸搞的鬼，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笑脸这死东西的手段实在低劣，故意挖坑等着他往下跳。
　　陆万晨不爽地撇过头，咬着牙开口：“你想让我回到哪三天？”
　　“啊？我吗？这是你来选哦，问我做什么呢？”
　　陆万晨这才正视着它，两手叉腰，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演”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向来公平公正，是让你选那就让你选，我可从来都不会骗人的呢。”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我选？那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呢？你明明可以选择不放的，可你放了。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放都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什么记忆，我不知道啊。”
　　笑脸眨巴着两只眼睛，笑得很是无辜。
　　“你不知道。”这句话硬是给陆万晨气笑了，他扶着额头咬牙切齿道：“那真是棒呢。”
　　“所以你要选哪个时间节点进行穿梭？”
　　陆万晨凝着眉，他不太清楚那个时间的具体信息。忽地，那段记忆的时间涌入了陆万晨的脑子里，他抬头看向玻璃窗上的笑脸，笑得还是那样无辜。
　　“哦，你所说的公平公正，看来跟我理解的不太一样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嘛，更何况我跟你在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你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而我……不说了，怕你伤心。”
　　陆万晨笑道：“你不是人，对吧？”
　　“我当然不是人，人类生而低贱，理应由我掌控。”
　　“那你呢？就没有什么能掌控你的吗？”陆万晨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人类生而低贱？它又能有多高贵？他原以为笑脸会说一句“我是最厉害的，没有任何事物能管得住我”，但接下来的话让陆万晨愣住了。
　　“当然有啊。”
　　“还有能管住你的？”陆万晨有些惊诧。
　　“小伙子不要心急嘛，此有非彼有，之前有，现在没有了。”笑脸笑了，那团金光闪闪的东西曾是它最大的梦魇，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往昔的对手只能由自己玩弄，玩弄够了就抛弃，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陆万晨摇了摇头，他对它的那点儿破事儿不感兴趣，看着逼近的十点钟，他朗声开口，“那就2021年的6月19日吧。”
　　“好啊，”笑脸唇角一勾，这正是它所希望的。
　　它想要的是旧事重现，根据它多年的经验，人类在这个时候的表情最好玩儿了。怎么说呢？笑脸说不上来，尤其是那些拼命想遗忘的，那些深刻的，当他们再现时那会是怎样的一番美妙绝伦的景象？
　　晚上十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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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万晨几乎和江自明同时睁开眼，两人正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江自明甩了甩手，一脸不解地看向陆万晨，后者则是无奈地耸了耸肩，叹道：“那位主宰使了手段，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这个时间点。”
　　“没事儿，现在的时间也还行，至少不用上学。”
　　“对呀！”陆万晨一拍篮球，跳起来欢呼着：“今天刚刚考完，简直不要太爽，接下来的三天我想干嘛就干嘛。”
　　“你别兴奋过头了，这个时间段肯定会发生什么事儿，你好好想想呢。”
　　“真没什么事儿啊，”陆万晨跳到江自明旁边，照着他一样坐在了地上。
　　江自明眸色一沉，原本温和的眸光瞬间凝成深潭，阴云在他的眉骨下翻卷，喉间溢出的叹息裹着沙硕般的粗粝。
　　“你怎么了？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
　　“我知道了。”
　　是的，他怎么就没早点想到呢？笑脸用记忆多次戏耍他们，那这次的重点也应该是记忆，陆万晨的记忆中绝对少了点什么。
　　“陆万晨，你的记忆有问题。”
　　“有问题？是我之前多出了另外一种毫不相关的记忆吗？”
　　“不只有那个。”江自明动作一顿，睫毛轻颤见眸光猛地亮起，抬头望向陆万晨，“对了，你刚刚说笑脸耍手段，具体是什么？”
　　陆万晨想到那段记忆，顿时寒毛四起，将那段记忆里的场景描述了出来，可那段记忆本身就是由几个片段凑出来的，加之它蒙着一层雾，看得也不真切。江自明听得直皱眉，根据陆万晨的描述，那只是一段两人放学回家的片段，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时间是？”
　　“就是明天，我为了弄清楚才选择今天的十点钟作为穿梭节点。”
　　“明天我们一起走在小区里面，你还记得我们是要去干什么吗？”
　　陆万晨扬了扬下巴，微瞪着江自明，“考完后的第一天你都不记得了，我们是去拍照，还买了礼物。”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记忆跟我的是否有偏差。”
　　“那有吗？”
　　“没有。”
　　“别想了。”陆万晨一手拍着篮球，空出一只手拍着江自明的肩，“我们联系一下郑逍云吧，他应该在家里，算了，我们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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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路小跑，不过几分钟就来到了404门外。江自明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开，又敲了几下，才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郑逍云给他们打开了门。
　　“你们来了，进来吧。”
　　江自明一进来，便看到卧室的门紧紧闭着，从门缝里泄出几点光线，说明郑逍云刚刚是在卧室里面。
　　“哇，你家真大！”陆万晨是第一次来这儿，难免有些惊叹，不过缺点就是少了点人气，里面看起来空落落的，除了扫地机器人的嗡鸣声再也没别的声音。
　　“郑逍云，你家厕所在哪儿？”
　　郑逍云无语地瞪了个白眼，从给陆万晨指了个方向。抬手的瞬间，他的衣袖不经意地滑下一角，而江自明也恰好看到了——那似乎是一团血迹？
　　江自明轻轻抓着郑逍云的手腕，被下面的骨骼硌得生疼，细得像是冬日枯枝，他的喉间泛起一片酸涩。
　　当郑逍云意识到江自明想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轻轻掀开郑逍云的衣袖，果然又是一道伤口。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郑逍云无奈地笑了笑，他收回手，睫毛在眼下透出青灰的阴影，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我刚来的时候触发了游戏任务。”
　　“让你割自己的手？”江自明语气里尽显疑惑，笑脸还不至于无聊至此，之前郑逍云割的144道伤口它还没看够吗？
　　“不只，它会给我一些指示，让我刻意模仿之前做过的动作。”
　　“那你现在接收到的指示有哪些？”
　　“割一条伤口出来，只有这一条。”郑逍云轻嘶一声，显然是有些疼，他很久不自残了，一时没有收住力道，割的似乎有点儿深。
　　“我去帮你处理一下，我记得你屋里有酒精和纱布。”
　　江自明卷起那截衣袖，郑逍云已经处理过了，不过有些随便，渗着血的纱布歪歪斜斜地裹在伤口上，边缘已经被血痂粘住，轻轻一动，便扯开还未愈合的皮肉，露出了里面翻卷的红肉，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
　　江自明倒吸一口冷气，这伤口又深又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要开始了，疼的话就喊出来。”
　　江自明打开医药包，其实他并不是很会处理伤口，但他以前见过郑逍云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样子，也是学到了一点。
　　他先是倒了些生理盐水在上面，疼得郑逍云直抽抽。
　　“疼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