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后我摆烂了》淮上_

5、危局迷踪

　　潮湿的晨风裹挟着下水道的腐臭味，我盯着封瑾年染血的手背，胃里一阵翻涌。他撕下衬衫下摆草草包扎伤口的动作利落得近乎冷酷，可当指尖擦过我渗血的手臂时，力度却不自觉放轻。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上车。"他拽着我躲进巷尾的黑色SUV，引擎轰鸣中，车载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画面里，许振国正站在许家老宅门口接受记者采访，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地下室里持枪的狠厉判若两人。"今晨有不法分子潜入私宅意图盗窃，警方已介入调查......"他对着镜头痛心疾首，胸前的翡翠领带夹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

　　我攥紧座椅扶手："他这是要把我们定性成小偷？"

　　封瑾年的指节捏得发白，仪表盘蓝光映得他眼底血丝分明："更糟的是，他刚刚向法院申请了对瑾盛集团的财产保全。"他调出手机里的法院公告，"现在所有账户冻结，合作商撤资，股票开盘就会跌停。"

　　车窗外，城市渐渐苏醒，早高峰的车流却像是凝固的血液。我突然想起原著里桑宁被陷害入狱的情节，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牛仔裤。如果封瑾年倒台，许振国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和桑父，而现在我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去桑氏纺织。"我突然开口，"许振国既然想吞掉瑾盛，短期内不会动桑氏的生产线，那里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工厂大门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封瑾年用铁棍撬开时，惊起一群乌鸦。厂房内布满蛛网，纺织机的轰鸣声仿佛还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我蹲下身，在墙角发现半张烧毁的合同，残存的字迹拼凑出"许氏贸易"和"机密技术转让"的字样。

　　"这不对劲。"我举起纸片，"桑氏纺织当年是因为经营不善破产，但这些文件显示，他们和许氏有过秘密合作。"

　　封瑾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迅速拆开一台废弃的电脑主机，从硬盘里恢复出被删除的邮件。最新的一封发送于三年前，发件人正是桑氏前财务总监："许总放心，已按计划篡改账本，只要封瑾年收购完成，桑氏就是您囊中之物......"

　　"原来如此。"他冷笑一声，金属质感的声音里带着冰碴，"许振国先让桑氏破产，再借我的手收购，最后栽赃给我，既能毁掉两个仇人，又能低价吞并两家企业。"他突然转身，抓住我的肩膀，"你父亲当年坚持不肯签字转让核心技术，所以才会被许振国设计成替罪羊。"

　　我浑身发冷，记忆突然闪回桑父蜷缩在破屋里的模样。原来他不是嗜赌如命的废物，而是用余生守护着桑家最后的尊严。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号码再次发来消息：【顶楼天台，有人等你】。

　　天台的铁门被海风拍得哐当作响，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背对着我站在边缘。我攥紧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却在对方转身时僵在原地——那张脸，竟与许明月一模一样。

　　"很惊讶？"她摘下兜帽，露出左眼角的疤痕，"我是许明月的双胞胎妹妹，许明雪。"她举起手机，播放一段监控录像：车祸当晚，许振国的秘书将一个黑色公文包交给交警队长。"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证据，直到发现你。"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你和明月长得太像了，许振国看到你的照片时，手都在发抖。"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许明雪将U盘塞进我掌心："这里面是许振国洗钱、买凶杀人的铁证。但在公布之前，你必须找到他的'影子账本'，那才是致命一击。"她突然拽着我躲到水箱后，子弹擦着栏杆飞过，"他的人来了，去旧码头仓库，我在那里等你。"

　　追逐战在雨幕中展开，我和封瑾年在巷子里狂奔，身后的黑衣人越追越近。他突然将我推进一家婚纱店，扯下橱窗里的头纱裹住我的脸。"别动。"他的呼吸扫过耳畔，温热的吐息混着硝烟味，"他们认不出你的脸，但能追踪伤口的血腥味。"

　　婚纱店内的灯光柔和得诡异，镜子里映出我们狼狈的模样。封瑾年扯开我手臂上的绷带，动作快得让我倒抽冷气。"忍着点。"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灼烧伤口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血腥味混着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却在这时低头吻住我，滚烫的唇堵住了我的痛呼。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激烈，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他才松开我，喉结滚动着说："伤口止血了。"他的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桑父留给他的印记，却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悲壮。

　　旧码头仓库的铁门虚掩着，腐木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我握紧许明雪给的U盘，却在踏入仓库的瞬间僵住——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许明雪。她的手中还紧握着半张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桑父和许明月的父亲勾肩搭背的模样。

　　"来得正好。"许振国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桑宁，你以为能凭一个U盘扳倒我？"他举起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晃了晃，"你从地下室拿走的证据，早在我预料之中。"他突然一脚踢开许明雪的尸体，"这丫头太天真，以为能靠血缘关系说服我？"

　　封瑾年挡在我身前，声音冷得像淬了毒："你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当然。"许振国大笑，"当年我亲手制造车祸，怎么会留着她们姐妹的活口？不过是故意放她长大，再让她成为引你上钩的诱饵。"他的目光扫过我，"至于你，桑宁，比我想象中聪明，但也更麻烦。"他打了个响指，保镖们举起枪，"把'影子账本'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我突然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SD卡："你说的是这个？许明雪早就猜到你会来这一手。"我将卡抛向空中，封瑾年眼疾手快地开枪击碎，"没有原始数据，你那些假账根本站不住脚。"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许振国的脸涨得通红："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棚突然坍塌，特警部队从天而降。原来封瑾年在来的路上就报了警，用自己做诱饵引许振国现身。混乱中，我看到许振国被戴上手铐时扭曲的表情，他嘶吼着："封瑾年！桑宁！我不会放过你们......"

　　警笛声中，我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封瑾年走过来，伸手要拉我，却在触到我手臂时又缩回去。他的眼神复杂得让人心颤："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涉险。"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我们还没找到'影子账本'，许振国不会轻易认罪。"我举起许明雪留下的照片，"也许答案，就藏在父辈的恩怨里。"

　　晨光穿透仓库的破洞洒落，照在满地狼藉上。这场博弈远未结束，但至少，我们已经迈出了反击的第一步。而我和封瑾年之间，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也在枪林弹雨中悄然生根发芽，等待着破晓时分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