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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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苒摸索着台灯的开关，缓缓地扭动到烛光般地亮度。她静静地看着裴安的睡颜，嘴角不由地露出温柔安详地笑容。
她悄悄地起身，然后为裴安掖了掖被子，才轻轻地走出卧室。
她拿起电话，拨关卡韩馨的号码，才两声，对方就有了回应。
“苒苒，我知道，难以入眠的不止我。”韩馨说话时带着浓浓地鼻音。
伊苒沉默，敢作否定的人肯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问：“中午请假一起去？”
韩馨无声地点头，后又想起了什么，道：“苒苒，裴安介意吗？”
伊苒轻笑出声，声音隐隐透着自豪：“我的安安知书达礼，深明大义，不像陆明那个浑球。”她承认，自己很想揍陆明那个花花公子。
韩馨不满别人诋毁自己的丈夫，反唇上讥：“裴安那叫不在乎，他要爱你，便会只要你想他爱他。”
伊苒翻白眼，对韩馨的爱情持鄙夷状，“韩美人，爱情到底是什么你是明白的，你现在的爱情观肯定是被陆子扭曲的，他霸道又花心。”她真的不会抛弃贬低陆明的机会。
韩馨委屈不已，她一直说不过伊苒，到最后总是认输。
“中午一起，买两束花吧。”韩馨提议。
作苒笑着说了，同韩馨闲聊几句后便挂掉电话，她接了好几杯水喝完才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里，紧紧环住裴安的腰，汲取着后半辈子地拥有的温暖。
伊苒早早地就看见韩馨一袭黑衣立于公司门口，与平时不同的是，她整个人都沉浸于悲伤之中。
伊苒再看看自己穿的白裙，她只在这个时候穿的颜色，因为黎默喜欢她穿白色，说她就仿佛是那白色的雏菊一样。简单，且飞扬。
“韩馨，这件衣裙还留着啊。”这件裙子，是当时黎默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韩馨苦笑：“还不是想告诉他，我还记得他么。”她上下打量伊苒，“倒是你，年年换款。”
伊苒莞尔一笑：“两套而已，哪儿来的年年。”
韩馨神色复杂：“是啊，这两年来，就看你穿过三次白色衣服。”
伊苒笑而不语，随便招了个车就坐进去，等着韩馨也坐下来才回头对司机报了地点。
韩馨中规中矩地让店员包了束菊花，而伊苒则要了二十五朵白玫瑰。
“再加一朵红玫瑰吧，放中间。”伊苒看着那艳红如血地玫瑰发呆，渐渐地那些红变为了黑红，就好像流出多时的血。
两个女人各抱一大束花，提着一些冥钱，一步一阶地爬上墓园。
也许是两人选的时间与别人错开，偌大的墓园，只有缭缭的烟雾及不时被风卷起的灰烬。
伊苒与韩馨立于黎默的墓碑前，缓缓将花放下。
伊苒跪坐在碑旁，并没有靠关卡冰冷地石碑，她笑容却带着温情。她伸出手，用指尖触碰照片上那张依旧英俊迷人地脸庞。
“我再次充当闲人看韩美人忙碌了，没你在的日子我变得越发懒惰，连来看你也一样。”伊苒轻柔地说着，眼睛的焦点却从未聚集过。
“你还是喜欢这样的我？吹牛吧！你的话我只敢信小半。”作苒嗔道，仿佛他真的与她在对话。
韩馨只是默默地摆上贡品，默默点上香烛，默默地将冥钱一张张地放入火堆。
伊苒笑出声，证据竟有些调戏：“看，韩美人在你面前还是这以腼腆。”
韩馨扭过头，努力让伊苒看不见她的泪。
伊苒笑得更大声：“看看，还不好意思了。黎默，你说你是不是祸害？就和人家说一句吧。”她用手肘拐拐石碑。
韩馨默默流泪变成了嘤嘤哭泣，她知道最让人心疼的伤心叫强颜欢笑，所以她的泪水，有一半是为伊苒而落。
“黎默，你说什么难听的话让韩美人哭的，说了叫你不要欺负女人的，真的不像个男人。”伊苒微怒地举手拍碑顶，那来越大的拍打声令韩馨止住哭泣，上前阻止。
“苒苒，苒苒，停下！”她慌乱地看着伊苒被石碑棱角划破的小伤口，摸出包里的纸巾为她止血。
伊苒呆呆地看着黎默的相片，任由韩馨在旁慌乱。她张张嘴，吐出那两个字。
黎默。
无声无息，连她自己也没感觉。
隐忍已久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压抑着却适得其反，咽呜地声音令韩馨也忍不住再次哭泣。
“苒苒，苒苒，你大声哭，哭啊！”韩馨哽咽地摇着伊苒，希望她能哭出声来，可她的努力没有效果，伊苒还是咽呜般地哭泣。
韩馨垂首，她不是不知安慰，而是另一个自己很享受于伊苒的痛苦，她为这样的自己所不耻。
伊苒渐渐止住哭泣，她羡慕地看着天边的流云，被夕阳染上色彩，悲壮、柔和，连云朵也被光芒改变着。
裴安回家看见伊顶着两个桃眼时，并没做太大反应，他和她既然成为夫妻，那有些秘密便不是秘密。
黎默的祭日啊，他发自信以为真感谢这个男人，如果换作他，恐怕会死不瞑目。
他脱掉西装解下领带，轻轻地拥住伊苒，吻着她的发丝。
“苒苒，你说过，回忆只会让人悲伤。首先，那必是悲伤的回忆，苒苒，你应该多想想那些快乐的日子。”裴安一下一下地以手代梳捋着伊苒的头发，眼里的柔情即使在黑夜也掩饰不了。
没错，他爱她，比黎默更早，但接触她比黎默还晚。那段日子，他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她，开心的她，愤怒的她，伤心的她，害羞的她……这一幕幕全是珍贵地影像，他恨不能带着DV拍下她的一举一动。
可是，世事难料。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拥有她。
思及此裴安蓦地将伊苒拥得更紧。他恨不能将她挤进身体，那作那根最贴进心脏有肋骨。
苒苒，我会将黎默的爱一起给你。
苒苒，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嫁给我。
苒苒，我那么爱你，你知道吗？
苒苒……
裴安难过地埋首于伊苒的脖颈窝间，他得的不心安，他有着巨大地负罪感，即使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
伊苒被抱得很难受，但她不想去阻止，她认为这种痛是黎默借裴安之手给她的。因为她没保护好与他的孩子，现在却怀上了裴安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