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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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白日，温水村的神社依旧有不少或是参拜或是单纯游玩的村民。
尖叫声来自昨日举行祭典的空旷的场地。
一圈人包围着的中间，耸起的祭台上，躺着一具被烧到焦褐的尸体，黑炭样的下半身盖着绣着精致纹样的白布。
四周村民有忍不住的，直接吐了出来。
三人匆匆的脚步乍停。
乱步脱下帽子放置胸口默哀。
“这是怎么回事？”夏油先生除去初见时的惊讶，剩下时候表现出司空见惯的平静。
不知道。我熟练拿出手机。总之遇到这类问题，报警一定没错的。
村子坐落群山之间，本来担心会不会因为暴风雪、大雨滑坡等等原因封路，警察无法及时来到——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柯南就是这样——但天气实在是好，警察很快便赶到现场。
围观的人群被疏散开来，祭台周围圈上警戒线，警部在现场进行人员调度。
自然而然便和夏油先生组成三人组了啊。我看了眼他的黑色衣摆。
乱步撑着下巴思考片刻，问：“我说，奇怪刘海的咒术师先生，你有看到什么非自然的痕迹吗？”
“知道名字了就给我好好念啊！”夏油先生终于忍不住吐槽，额头冒出“井字”，深吸一口气，“有咒力残骸……看不全面……如果是悟的话，应该能清楚的看到咒力流动吧。”
“搜噶搜噶（这样啊）。”乱步点头，扬起披风，弯腰穿过警戒线，回头对怅惘什么的夏油先生说：“你在发什么楞？快进来呀。”
夏油先生竟然真的听从乱步的话——从警戒线上跨过。
乱步哼了一声，看向我。
我看向警戒线。
最终选择弯腰穿过。
乱步露出“理当如此”的表情。
——到胸口的警戒线确实不方便跨越呢……我的身高。
正在问话的警部察觉，皱眉大步过来，“你们干什么？无关人等快离开这里！”
乱步叉着腰，“不是无关人等，是一眼就能看透真相的名侦探！”
“喂，小鬼，这里不是让你玩侦探游戏的地方！别添乱。”
“哼哼。”带上眼镜，乱步飞快说出被害者的身份，正是昨夜疯狂想要冲向篝火的那位老者。
警部仍然将其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话。
进行尸体调查的警官小步跑来，“警部，发现尸体身下的祭台上刻着凌乱的汉字！”
嗯？竖起耳朵。
“由……什么生，什么中……什么，喂有没有认识汉字的！”警部暴躁道。
我举手。
警部瞪眼。
坚定举手。目光灼灼。
警部松口。
拿着将汉字记录扭曲的笔记本，仔细辨认着，“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与夏油先生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众人看向他。
夏油先生不紧不慢解释，“是咒术师放「帐」所用的咒词。”
“哈？你又是谁？”警部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早上见过的西装女士飞快从人群空隙中凌波飞跃而来，弯腰穿过警戒线，非常成年人的拉着警部到背人的地方递上名片。
“凉子想成为的白领就是这样吗？”乱步问，塞一粒酸酸甜甜的糖果在我嘴里。
“嗯！虽然有一些不太一样，不过就是这种可以处理紧急情况的可靠的人！”吸了吸口水，“夏油先生要吃吗？糖果。”我问。
“嗯？我也有吗？”
“因为暂时是搭档嘛，我叫做小林凉子，直接叫我凉子就好了！”拿出兜里的糖果，放在夏油先生的手心，他个子高，手心很大，只有一颗糖果显得空荡荡的。
胳膊肘捣了两下乱步，乱步不情不愿地同样放了一颗。
夏油先生轻笑，“甜食吗？”两个包装纸都剥开，放进嘴里，有些含糊道：“多谢了。”
这边三个人在吃糖。
那边西装小姐十分利落的解决警部的问题。
再回来，警部的态度大转弯，轻视烟消云散——虽然是对着夏油先生的，不过糖果小队的其他人也因此获益。
乱步被允许上前仔细检查尸体。
乱步说：“犯罪手法非常简单，将人烧死之后，用了某种非人类的手段运送至祭台，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山里的某个地方，唔，神社不远处的西边。”凭着木台子蹭上的泥土，乱步分析出来许多。
“是咒灵。”夏油先生说：“据目击者所言，盖着白布的尸体突然凭空出现，此前祭台空无一物，正是因为放下「帐」蒙蔽了普通人的眼睛。”
“所以呢？这个……”陌生词汇有些拗口，我问：“咒灵，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杀人，并且摆在这里？”
“咒灵做事大多凭借本能，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夏油先生说。
“不是的哦。”乱步否认，“有人在背后操控啦，刘海君，是有的吧？咒术师中可以操纵咒灵的人。”
“……请称呼我为夏油。”
“知道了知道了，有的吧，夏油君？”乱步叉着腰，胸有成竹道。
“……有的。”
“你就是？”
“我就是。”
“呦西。”乱步左拳敲右手，“所以说，咒术会社的社长，任务的分配真的是很有意思呢。让一名宝可梦训练家对抗另一名宝可梦训练家，现实中的大师赛！”
不知道乱步到底从哪里看到的线索，从而得出结论。不过他从来没有出错过。
看来夏油先生是被人故意安排在拥有同样能力的人的地方做任务，温水村里的宝可梦训练大师操纵“喷火龙”在神社旁的溪边将人烧死，并运送至祭坛，放下掩人耳目的「帐」。
总结说来，结论大致如此。
同样引起更多疑问。
这位宝可梦训练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夏油先生帮忙搜集乱步“看不到”的信息，很快找到这人的栖身之所。
——后山中，长满青苔的废弃神社。
树木高耸，落叶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台阶下的石做春日鸟居残破不堪，浸润泥土横梁长满青苔，小心翼翼踩着楼梯，一步步登高，几平方米的破败的木头神社缓缓出现在眼前。
穿着僧袍的长发男人放浪的、盘腿坐在屋顶，垂下一条腿，望着远方喝茶。
奇怪的是面容与声音似乎裹着山间的雾气，看不清楚，一切都是朦胧的。
“好久不见。”他说，只能感觉到很愉悦，辨不清楚音色。
好久不见？是我们熟悉的人吗？看向眼睛睁大的夏油先生。
凶手轻巧从屋顶跳下，“不要那么吃惊嘛，见到我不应该这么惊讶才对，杰。”
果然是他认识的人。
夏油先生做出防御姿态，“你到底是谁？！”
“……原来这么蠢的吗？名侦探先生呢？”
乱步沉思，片刻，愉快道：“宝可梦大师赛参加复活赛利用年龄作弊的即将出局的训练家！”
好长的定义。
我惊讶，“是二十岁打十四岁的那种嘛？”
“二十七岁打十七岁！真是过分呢。”
我点头，“真是过分呢。”
僧袍男哈哈大笑。
“算是吧。”擦掉眼泪，他说：“嘛，时间差不多了。”抛给夏油先生一个色泽混浊的玻璃球，“喏，罪魁祸首就是它，特级咒灵「漏瑚」送去高层那堆烂橘子手里也好，自己吸收了也罢，都无所谓了。顺带一提，请求凉子小姐帮忙的话，最好走正式的委托流程。”
“不是你操纵的吗？”我问：“杀人犯宝可梦大师？”
“是我。”轻佻的声音顿时沉下来，“但凉子小姐，有罪的并非是我，而是这只愚昧的猴子罢了。说到这里，他应该感谢我才对，洗清他的罪孽是何种伟大的功德！”越来越疯癫。
暗中调动起异能。
与夏油先生同时出手。
“撒由那拉。”
即将接触到的瞬间，僧袍男人骤然如凉风般消逝。
紧急刹车。
遗留下的玻璃球咕噜咕噜滚到青苔中。
——怎么回事？！
是什么异能吗？
我看向乱步。
他眉头微皱，不多时便明白了什么，捡起玻璃球，对着树缝间的阳光照射，觉得无聊了便丢到发愣的夏油先生的手里。
“噫——这东西可真是恶心。”
夏油先生看着玻璃球，扯了扯嘴角，“是呢。”
又压抑着什么的说：“是呢。”
回程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言。
因为是咒灵作案，暴躁警部只能全权交给咒术师一端，案件结论也由这一端给出，警方只负责安抚民众的紧张情绪。
西装女士瞧见我们三人归来，询问道：“已经祓除咒灵了吗？夏油先生？”
夏油先生展示了玻璃球。
西装女士露出“不愧是您真是非常可靠”的崇拜。
接下来一切就被交给了“辅助监督”这一职业的西装女士。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天羽雪音。
无意相聚的三个人此时各怀情绪的坐在后山无人的梯道上。
乱步撕开棒棒糖含在嘴里，糖被舌头在嘴里推来推去。
剩下桃子与香橙味道。
选择香橙，剩下的桃子给了夏油先生。
又在一起剥糖果吃了。
彼此想问的问题、郁结于心的重担、相识不多的岁月，造成彼此之间毋须言说的沉默。
只有风声、鸟声，以及糖果碰撞牙齿的声音。
我感叹：“品味有点差的僧袍先生说，我可以帮到您什么呢。”
夏油先生摩挲玻璃球。
“是味道啦！”乱步用糖果当做指挥棒，“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味道一定非常糟糕，凝结成的玻璃球一定——Yue——更加恶心，凉子的异能应该可以改变味道吧。”
哦。咒灵也是生物嘛，用「管理学」调节味道应该可行。
那么——
“冒昧问一下，夏油先生喜欢什么味道的玻璃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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