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间》咕噜鼠

11、她不一样了

　　最近，克劳德总觉得，有些事，变得有点快。
　　红瞳——他以前觉得她就像个缩在角落的小动物，安静、温顺，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然后又迅速别过头。
　　她总是在，固定的角落，固定的表情，让人看一眼，便能掌握全部。
　　可现在，她越来越忙，社团、校园宣传活动，和别人一起讨论方案，她在教室里走动得频繁了许多，不再只是那个总缩在位置上的人。
　　克劳德有时候会在无意间，抬头找她的影子。
　　但那张熟悉的位置，常常是空的。
　　——她，似乎不再只是属于那个角落了。
　　他不太习惯这种变化。
　　—
　　文艺委员那天拿着报名表走过来，笑着说：“克劳德，接力赛要不我们一组？”
　　她站得很近，眼睛里带着点不自觉的期待，周围也有起哄的声音。
　　克劳德垂下眼睑，随手翻了翻表格，心里却莫名地乱了一下。
　　不是不想答应，也不是讨厌，只是——他突然想知道，她有没有在看。
　　他抬头，视线无意识地往后排扫了一圈。
　　没有。
　　红瞳的位置空着。
　　他心里没由来地空了一下，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你随便填吧。”他说。
　　“你……都不想和我一组吗。”文艺委员有点小抱怨地戳了他一下。
　　他回过头来，神情淡淡的，没有什么波动。
　　“我还有事，先走了。”
　　—
　　教室的门口，晚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响。
　　克劳德靠在走廊的栏杆边，低头看着操场。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红瞳画画的样子。
　　她埋头在画板前，睫毛很长，手指总是沾着点颜料。她画得很认真，像是那个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看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安心。
　　可是现在，她在变。
　　她越来越不依赖那个角落，不再只是仰望着谁。
　　——她也在发光。
　　克劳德嘴角扬了扬，却没笑出来。
　　欣慰。又有点……不安。
　　他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觉得，那个安静的小仓鼠，不再只是他眼前那个稳定的身影了。
　　而他对她的在意，也开始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