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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圣诞 ...

  •   “我刚才就说嘛,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李慧珠笑得合不拢嘴,“我当时还想,我要是直接来一句,‘我们好眼熟,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跟你搭讪。”
      “搭讪这个说法,不太对。我会觉得,可能现场气氛太尴尬了,你专门拿来调节调节气氛的吧。”季知砚也笑,笑完补充,“能让这么聪慧的女生觉得冷场,那一定是场上的男孩儿不够有趣咯。”

      刚才贺杉出门送李总,李慧珠去上了个卫生间,出来一看舅舅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干脆直接来找季知砚说话。

      “你很厉害。”李慧珠开门见山。
      “啊。”季知砚一愣。

      即使他从小打到都是挨夸的命,什么花样的夸法都见过了,但像李慧珠这样刚认识个名字就直接夸他的,还真不多。

      不过他反应很快:“谢谢。你的问题也很有建设性,说实话,我还真思考了好一会儿呢。”
      “骗人,你太谦虚了,”李慧珠毫不留情,“你沉默那两秒明明是在盯着叫你老板看,要是没你们老板在,你眼睛一眨就知道怎么回答我了吧。”

      谎言就这么轻易被戳穿,李慧珠简直直白的可怕,但却一点也不招人烦,相反,还直率的有趣。

      “原来帅哥也喜欢看帅哥。”李慧珠感慨一句,感慨完,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又问了季知砚一些摄影方面的方法,季知砚干讲不得劲儿,干脆直接带人去了二楼修图室做演示。

      一来二去,两人得知对方也是明大的学生,但李慧珠比他小两届,现在大二,还在念书。

      “这么说,我该叫你一声学长咯?”李慧珠说。

      季知砚还没回答,门口的敲门声让他俩都转了过去。
      “是我,”贺杉叩了叩门,“慧珠妹妹,李叔叫你,他准备走了,说今晚还有别的事。”

      季知砚闻言挑眉。
      慧珠妹妹?
      一场会开下来,贺杉什么时候跟李慧珠这么熟了,都叫上妹妹了。
      啧。
      说不定之前他们认识,毕竟李总曾经不是对贺杉有恩么。

      “进来吧。”季知砚说。

      于是贺杉推开门,就看见李慧珠嘴角没压下来,望着季知砚直笑,两人摆弄着同一台电脑,距离很近。
      几乎胳膊肘贴胳膊肘。

      一切都很美好。
      只不过季知砚的表情有点怪。

      是在怪他打扰到他们两人说话了?

      季知砚身上的淡香水味又飘过来,但这次他心里却一阵阵的发堵。
      既然他闻到了,李慧珠肯定也闻到了。

      “学长,快,加我个联系方式!你调色真的像魔法!”李慧珠不由分说把手机递过来,一双桃花眼不容人拒绝。

      季知砚对她印象很好,没犹豫,接过手机就扫了码,李慧珠开心一笑,拎着包叫了声“杉哥”,叫完又对季知砚挥挥手:“季学长下次有缘再见!”

      挥完手,少女就噔噔噔跑下楼,一溜烟就没影了。

      房间内只留下季知砚和贺杉。

      “很漂亮的女孩儿。”贺杉犹豫片刻说。
      季知砚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冷淡了几分:“嗯,是挺漂亮。”

      ......
      贺杉没再接话。

      两人沉默着走下楼,回到工作室一楼,会议室已经被张航收拾得干干净净。
      “杉哥,我先走了!”张航拎着东西,哼着歌也离开了。

      杉与工作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贺杉突然说:“知砚,你饿了吗?”
      “不饿。”季知砚说。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心映那边看看方方?你两天没去看它了。”贺杉又问。

      其实这一周他经常会去心映帮忙,腿不方便没法接外景,但他会以超高效率帮着工作室修图,方方很黏他,总喜欢趴在修图室桌子上睡觉,或者趴在他腿上,有时候被罐头哄好了,还会给他踩奶——
      只给他踩。

      只不过昨天确实没去。
      心太乱了。

      专门为了看望一只健康状态下的猫而特地跑一趟心映,其实挺莫名其妙的,但既然贺杉提了,他也就答应下来。
      这个点,学校的钢琴室已经关门,他也没别的要紧事做。

      贺杉绷着的脸明显因为他这句话缓和不少:“好,那知砚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

      “喵——”
      听见猫叫声,季知砚脚步一快,一只圆滚滚的小球立马朝他飞过来,“砰”一下扑他身上。

      “方方乖,来,爸爸抱。”季知砚一笑,抱起小猫往怀里揉,本来略微低落的心情因为可爱小猫而瞬间扬起来。

      小猫长起来很快,况且还被照顾的这么好,其实离捡回来还不到两个月时间,但两个月时间,脏兮兮的小可怜就被他们养成了肥嘟嘟的小公主,全身上下的毛都白的发光。

      方方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在他胸前蹭了又蹭,贺杉叫了声“方方”,又拍拍手,试图吸引她的注意,结果方方昂首挺胸,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方宝儿听话,来,给咱们老板摸摸好不好?”季知砚被方方的表情逗乐,把猫往前送了送。

      面对这只总是吸引季知砚注意力,黏着季知砚不放,还要时时刻刻让季知砚牵肠挂肚的小母猫,贺杉努力放缓表情,试图表现的温柔一点,无奈实际上做出来的表情却十分凛冽,感觉下一秒就要入党。

      方方回头瞄了眼贺杉,翻了个白眼,纹丝不动趴在季知砚身上,自顾自开始舔爪子。

      ...........

      “小没良心的,平时都是我在喂你吃罐罐猫粮,怎么只喜欢知砚。”贺杉叹口气。
      叹完气,他又望着对季知砚撒娇卖萌的小母猫,自言自语一句。
      这只猫,怎么能这么喜欢知砚呢。

      季知砚抱着猫玩的不亦乐乎,全然忘记他还站在一边干瞪眼,直到化妆室的门被推开,方圆圆带着化好妆的客人走出来。
      “砚哥!杉哥!”方圆圆打了个招呼,“一会儿你们还忙么?我这儿刚好有两张电影票,我现在带客妹出去拍照,没空看,我记得今晚就过时间了。”
      贺杉扭头看向季知砚。

      季知砚想了想:“今晚我倒是没什么事,看咱们老板的。”
      贺杉没怎么思考就回答:“我也没什么事。”

      方圆圆从兜里掏了两张票出来,放在桌子上,跟他们说了声“拜拜”,带着化好妆的漂亮客妹走了,店里又只剩他们两个。
      还有两张电影票。

      季知砚拿起票看了眼,上面写的是圣诞节专场票,据说这部电影是米国经典,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会儿出去吃个饭正合适。

      “知砚,你今晚真没别的事了吧?”贺杉突然问。
      “贺先生这是什么话,我就一学生,能有多忙。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嘛。”他笑了笑。

      今晚的贺杉有些奇怪。

      电影院离心映很近,两人就近吃了个饭,季知砚握着那两张票,才猛然发觉街上大部分店铺都挂上了小树小礼物,还有叮当叮当晃的小铃铛,挺可爱,但明椿风太大,铃铛太多,略显嘈杂。

      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感觉中秋过完没多久,转眼圣诞节快到了。
      离跨年不远了。

      一顿烤肉吃完,肚子被填饱了,他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贺杉叫的那声“慧珠妹妹”也给抛在脑后。

      他盯着对面门面前的圣诞树发了会儿呆。
      两年没过圣诞节了。

      上一次过圣诞节,还是和秦女士过的。
      爸爸跟秦女士说,要去找喜欢的人约会,秦女士欣然答应——
      形婚的好处估计就这一点,谁也不管谁的私生活。

      “你爸这人真的是,我都好久没找喜欢的人了,他倒好,天天逢春,”秦圆慧拉着他逛街,开玩笑说,“砚宝儿,这不公平!你去把你爸爸拉回来,让他的小情人一块儿,我们四个人过呗。”

      街上跟比今天还热闹,秦女士拉着他说说笑笑,还顺手给他买了个精致的苹果——
      冤大头一样,花了二十,结果味道也没好到哪里去,就一普通苹果。

      秦女士笑得肚子疼,又花了250买了个礼品盲盒送他,买完就催着他拆,他无奈一笑,顶着秦女士满怀期待的炽热眼神拆开——

      ............
      一双手套。

      手感还不错,秦女士一摸就笑了,说这是羊绒的,买到不亏。
      在欢快的“Jingle bells、“Jingle bells”和欢快的笑声中,他感觉自己和秦女士就是那个250。

      “妈,手套,羊绒,250,你认真的么?”他看看兴高采烈的秦女士,又看看这双羊绒的手套,很肉痛,“一双羊绒手套一百块就能买到了。”

      “没事,你爸给我转了3000,作为出去约会没履职的费用,”秦女士不在乎,“你戴着开心就好。”

      他那时很怕冷,手套围巾不离手,写字也要戴手套,那双“羊绒”手套不出一个月就坏掉。

      这段被迫花冤枉钱当250的记忆很新,新的他现在都不太敢想,他怕一想,就总以为秦女士还醒着,还盼望着妈妈能给他买手套买围巾。

      只要亲爱的人还在他身边陪着他,做回250又怎样。

      要是秦女士今年能醒,别说250块的冤大头盲盒,只要妈妈高兴,两万五的冤大头盲盒他都愿意买。

      他眸光一沉。

      前几天他鼓起勇气去了疗养院看望秦女士,秦女士面色红润不少,呼吸均匀,表情安详,照顾秦女士的那位护工小姐姐说,秦女士身体的所有指标都非常健康,医生说,苏醒的可能变高了很多。
      当然,这个“很多”也是基于之前医生诊断的“几乎没有”的标准下的定论。

      但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够了。

      他握着秦女士的手,自顾自说了好多话,秦女士的房间很大,却不空,每天都摆满了他订的各种鲜花——
      秦女士喜欢花,也热爱自己像花一样热烈的生活。

      “妈妈,好久没来看您了。”
      “最近我遇到了喜欢的人,就是四年前就喜欢的那个人,当时你问我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我没跟你说,也没给你看照片。”
      “我当时太害羞,失恋了不想说,也不敢跟你讲,我喜欢的人其实不是女孩儿。"
      “其实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秦女士的床头摆满了白色的月季花,月季散发着很淡的花香,衬得秦女士的脸如姣姣明月。
      这两年秦女士的模样并未因疾病而产生什么变化,甚至皮肤更加透亮白皙。

      他趴在秦女士的病床边,握着秦女士的手,很温润的触感。

      秦女士要是醒着,这个时候一定会弯着一双杏眼问他要照片吧。

      他笑了笑,掏出手机,点开贺杉的照片,举到秦女士面前。

      这次是张正脸照,在贺杉家拍的——

      平日里的贺杉拍照很容易显凶,贺杉拿起相机,将取景框对准风景或者别人时都无比自然,但只要镜头面对的是贺杉自己,贺杉就会无比僵硬,五官跟黏住了一样笑不起来。
      在香格里拉,他曾经试着用手扯过贺杉的嘴角,结果拍出来的照片像他牵了个提线人偶,异常诡异,白瞎了贺杉一张帅脸。

      这张是那天贺杉午睡时拍的。

      贺杉侧睡,安静地蜷缩成......一大团,他就坐在贺杉身边,注视着贺杉修长颤动的眼睫毛,听着贺杉匀称的呼吸。
      这一刻的贺杉格外放松,面上终于不是那种绷着的表情,也许是做了什么好梦,贺杉的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才是贺杉面对他时的模样,温柔而有力量,给足了人安全感。

      “咔擦”一声,这一刻的贺先生被永久定格,定格在取景框中,定格在相片纸上,定格在他眼里,也定格在他记忆中。

      “帅吗?”
      “他很温柔,很护短,重情重义又很有能力,他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太迟钝了,分不清友情爱情,也不喜欢我。”
      “可是明明不喜欢我,却无时无刻不在履行‘伴侣’的职责,我至今没有搞明白为什么。”
      “要是妈妈你还醒着就好了。你一定能给我最好的建议。”

      可惜没有奇迹,也没有如果。
      秦女士的眼睫毛眨啊眨,总给他一种在认真听他说话的错觉,但他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通,秦女士依旧只用呼吸来回答。

      好吧。
      他起身,摸了摸秦女士身边的鲜花,他很知足,仅仅只有呼吸也够了。
      总比跟父亲生死两隔好。

      道别时,他俯身擦掉秦女士脸上的泪珠——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哽咽了,什么时候眼泪就不自觉掉下来了。

      秦女士曾经说,眼泪是小珍珠,是小元宝,掉下来会伤财气,叫他不要哭。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哭。

      于是他停止哽咽,停止狼狈,红着眼睛又笑,笑着说再见。

      “妈妈再见。”
      “希望下次来见你时,我能把我喜欢的人带到你身边来。”
      “等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他的名字吧。”

      “贺先生?”季知砚回神时,原本坐在他旁边的贺杉已没了踪影。
      他左右望了一圈,不死心,又叫了一声“阿杉”。
      贺杉没有出现。

      手里的电影票变得皱巴巴的,大概是他刚才攥的太用力。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
      On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hey!"

      烤肉店放着他从小一直听到大的Jingle bells,两年前秦女士和他过圣诞节时,街边也处处能听见这首歌。

      这家店人声鼎沸,他坐在窗边的角落,耳边是喧嚣笑声,坐在一起相聚的人们攀谈甚欢,窗外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边情侣牵手拥抱,只有他身边,空无一人。

      季知砚靠在座椅上,望着烤肉店的落地窗又开始发呆。
      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漫无目的盯着路过床边街边的行人看。

      几乎所有人都都结伴而行,视线所及之处有一群高中生朝这边走,还穿着校服,但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幸福的笑意,一行人声势浩大地从马路对面走来,打闹着也进了烤肉店,就近坐了他旁边那桌,他们的谈论声全部进了他的耳朵。

      “哎呀,这次模拟考好难啊,尤其是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连第一小问都没做出来。”
      “我也没做出来!我考试的时候都要急哭了,选择题从第一道多选开始就不确定了。”

      两个女孩讨论着,一边的几个男孩见状也凑过来闹。
      “没事儿,物理最后一题计算量特别大,第一小问也很难算,写个公式就行了。”
      “云哥成绩这么好都说难,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撇大家一块儿撇嘛。”

      说着说着开始起哄,“云哥”大概是为首的那个男孩,个子高皮肤白,成绩也挺好,闹着闹着就对起了答案,对完答案,大家都开始比谁错的更多,最初说话的那个女孩儿,好像物理选择题一共就对了两道。

      所有人都开始笑。

      笑声像潮水一样将季知砚包裹,他的心情却一点点低落下去,这感觉真的不太妙,好像所有人都在顺着潮水般的笑声往上浮往上飞,只有他一个人在往下沉。

      季知砚攥着那两张电影票,盯着看了好几秒,突然发现上面写的时间是12月25号,而今天是24号。
      方圆圆记错了时间,所以这张票应该还给方圆圆,而他错过这个偶然的机会,也不太好再去邀请贺杉看电影。

      江皓远那边肯定又是一大伙人,闹个通宵达旦,太吵了,他也不喜欢。

      今年的圣诞节,又是他一个人过了。

      “知砚!”
      贺杉的声音。

      季知砚猛然起身,在店里面扫视一圈,没看到贺杉的身影,他重新坐下,望着店门口的方向仔细听,那声“知砚”消失了。

      季知砚一愣。
      是错觉么。

      “知砚!”
      还是贺杉的声音。

      这次季知砚找到贺杉了。

      贺杉就站在街对面的圣诞树旁,手里抱着一个绿红绿红的礼物盒子,马路上的人摩肩接踵,挤的水泄不通,他们隔着人山人海相望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见星星点点的笑意。

      贺杉在冲他招手。
      贺杉在叫他的名字。
      贺杉在对他笑,笑得温柔肆意。

      这瞬间,季知砚触电了似的站起来,顺手抓起电影票就去前台,得知已经付过钱,他径直往贺杉所在的方向跑。
      不小心撞到了人,他说声“不好意思”,对方说“没关系”,说完又补充,“圣诞快乐”。
      他笑着同样说了句“圣诞快乐”。

      就这片刻的耽搁,马路上由红灯变成了绿灯,静止的人海流动,贺杉的身影消失在其中,他握着那张错了时间的电影票,听着街边的Jingle bells,一时间迷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知砚!”
      贺杉唤他。

      他猛然回头,贺杉就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个圣诞礼物盒,俯身为他戴上了围巾——
      不是之前那条正红色的毛茸茸围巾,而是贺杉自己的深灰色羊绒围巾。
      围巾的另一端,系在贺杉的修长的脖子上。

      “太冷了,怎么不穿外套?”贺杉嗔怪道,“知砚,脸都冻红了。手给我,暖和暖和。”
      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贺杉的眼里还是笑,冬天太冷,贺杉说话时哈出的白气瞬间就散了,但当贺杉握住他手的那一刻,贺杉的体温沿着肌肤相贴的地方一直传导,心脏跳的杂乱无章,恍然间寒冷的冬风好像吹成了和煦的春风。

      身边依旧人山人海,喧嚣不止,但所有人、所有杂音都被自动虚化了,眼前只有贺杉是清晰的。

      贺杉高挺的鼻梁,贺杉带着笑意的眼睛,贺杉温润的大手,攥着他的手,攥得好紧。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今晚有那么多人都相拥在这条街道,没人会注意到两个男人的手正紧紧相握,十指相扣。

      贺杉心动了吗?
      不知道。

      但是两颗心在靠近,贺杉的心跳贴着胸腔传过来,他能感受到,贺杉的心,跳的和他一样快。

      他们在人群紧紧相牵,被人潮簇拥着往前走,心跳同频同律。
      这一刻他们只剩彼此。

      贺杉握着他的手,将礼物盒子交到他另一只手上,笑得温柔:“圣诞快乐!”

      这个礼物盒子模样很眼熟,拿到手里的质感和重量都很像之前的250盒子,他笑着接过来,抱在怀里,抬眸说:“圣诞快乐!”

      其实圣诞没什么好快乐的——
      有你才快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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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 感谢小天使的喜欢! 推推预收文《魅魔学长为何只对我这样?》 《梅花鹿不要随便捡狮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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