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奥罗拉教授》南七七七

55、火焰杯

　　第五十五章 火焰杯
　　火焰杯吐出哈利·波特名字的那一刻，整个礼堂安静得能听见火星迸裂的声响。
　　奥罗拉站在教师席末端，看着哈利僵在原地，苍白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随后爆发的喧哗几乎掀翻屋顶。

　　欢呼、质疑、愤怒的喊叫混作一团。
　　一个人群嘲中传来的笑声格外刺耳："作弊的波特！爸爸的宝贝又要出风头了！"

　　三天过去了，霍格沃茨的谣言像瘟疫般蔓延。奥罗拉穿过走廊时，耳边不断飘来窃窃私语：

　　"听说他用了一百加隆从双胞胎那里买到了突破年龄线的方法..."

　　"我表哥在德姆斯特朗，他说波特贿赂了火焰杯的守卫..."

　　"肯定是那个教父帮他作弊，布莱克家族有的是黑魔法..."

　　最糟糕的是罗恩的反应。早餐时，奥罗拉亲眼看到红发男孩把哈利推开的场景，赫敏站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傍晚，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外的走廊上，一个瘦削的身影已经来回踱步了近二十分钟。
　　哈利第三次把手伸向门把手，又在即将触及时缩了回来。他额前的伤疤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胃里翻腾的不安更让他难受。

　　向成人求助，这对哈利来说是比面对匈牙利树蜂还要陌生的体验。

　　"要么进去，要么回去，波特。"他对自己嘟囔着，手指揪着袍子边缘，已经扯出了一根线头，"反正没人会相信你..."

　　教室里传来羽毛笔书写的沙沙声。哈利深吸一口气，终于轻轻叩响了门。

　　"请进。"奥罗拉教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哈利推门而入时，奥罗拉正埋首于一堆论文中。她抬头看了一眼，眉毛微微挑起："下课已经半小时了，哈利。忘了什么东西吗？"

　　"不是的，教授。"哈利站在门口，手指绞在一起，"我...我能和您谈谈吗？关于...关于..."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梅林啊，这比预想的还要难。过去三年里，他独自面对过山怪、蛇怪和成群的摄魂怪，但此刻仅仅是开口请求帮助，就让他喉咙发紧。

　　奥罗拉放下羽毛笔，仔细打量着这个四年级学生。哈利眼下的青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明显，校袍皱巴巴的，像是连续几天和衣而睡。
　　"把门关上吧。"她轻声说，魔杖一挥点亮了教室角落的壁炉。

　　哈利笨拙地关上门，站在原地不动。奥罗拉挥魔杖变出一把扶手椅，推到自己桌前："坐下说。要喝点什么吗？茶？南瓜汁？"

　　"不用了，谢谢。"哈利终于挪动脚步，僵硬地坐在椅子边缘。他的膝盖不停抖动，不得不用手按住。

　　奥罗拉耐心地等待着。壁炉的火光在哈利圆框眼镜上跳动，映出他眼中闪烁的不安。

　　"是...是关于火焰杯的事。"哈利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干涩得像枯叶摩擦，"我真的没有报名，教授。我不知道为什么火焰杯会选中我..."

　　奥罗拉拿起论文的顿了顿，抬头仔细打量这个四年级男孩。他眼下的青黑显示连续几夜未眠，眼镜后的绿眼睛里盛满疲惫与困惑。这与她记忆中那个在魁地奇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找球手判若两人。

　　哈利猛地点头，乱发随着动作晃动："我真的没有报名，教授。我不知道为什么火焰杯会选中我...现在连罗恩都认为我在撒谎..."他的声音哽住了。

　　奥罗拉微微皱眉。最初她也以为哈利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毕竟他有隐形衣、活点地图，还有个刚继承了布莱克家族的教父。

　　"很多人都想参加三强争霸赛，哈利。"奥罗拉谨慎地说，"特别是像你这样...有过特殊经历的学生。"

　　哈利感到一阵刺痛。她也不相信他。当然不会。为什么他要指望一个教授会相信他？德思礼一家从不相信他的话，就连罗恩现在也...

　　"我没有！"他声音突然提高，又立刻压低，"我是说...我知道我爸爸以前...可能做过一些鲁莽的事。但我真的没有..." 他的手指又揪住了袍子边缘，那根线头彻底崩开了。

　　哈利深吸一口气，讲述了万圣节前夜后发生的一切，火焰杯突然喷出第四张羊皮纸，邓布利多念出他名字时的震惊，其他学校代表的愤怒，还有卡卡洛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试过告诉他们我没报名，"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袍子边缘，"但没人相信。连穆迪教授都说我'挺有创意'..."

　　奥罗拉的目光落在哈利颤抖的手指上，然后移到他眼中，哈利是真的在寻求着帮助。

　　"我相信你。"奥罗拉轻声说，这三个字让哈利猛地抬起头，"正因如此，这件事才更加令人担忧。一个四年级学生不可能突破邓布利多亲自设下的年龄线。"

　　哈利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中的忧虑丝毫未减："所有人都认为我在撒谎...连罗恩也..."

　　"罗恩会想通的。"奥罗拉安慰道，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还有其他困扰你的事吗？"

　　哈利张了张嘴，又闭上。他的目光飘向壁炉，那里有一簇火苗正发出轻微的爆裂声。这是最难开口的部分……
　　那些梦境，那些连罗恩和赫敏都不知道的梦境。
　　"我...我最近经常做噩梦。"他最终低声
　　说，声音几乎被火焰声淹没，"关于...关于伏地魔的。"

　　奥罗拉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羽毛笔，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深蓝。

　　"什么样的噩梦？"她努力保持语调平稳。

　　哈利咽了口唾沫："很模糊...但总有小矮星彼得在场。他在...在服侍什么人。"哈利绿色的眼睛直视奥罗拉，"教授，彼得他已经在阿兹卡班了对吧？"

　　一阵寒意爬上奥罗拉的脊背。小矮星彼得越狱的消息被魔法部严密封锁，普通巫师根本无从得知。如果哈利在梦中看到……

　　"哈利，"她强作镇定，甚至眨了眨眼睛试图缓和气氛，"有我们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在呢，别太担心。"但这句话听起来如此苍白，连她自己都不信。

　　哈利盯着自己的膝盖："您也觉得我疯了，是吗？"

　　"不。"奥罗拉斩钉截铁地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非常..."她斟酌着用词，"重要。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哈利摇头："赫敏和罗恩不知道我做这些梦……没人知道。"他停顿了一下，"除了您。"

　　窗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奥罗拉看了看时间："快宵禁了，哈利。你该回格兰芬多塔楼了。"
　　哈利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教授……您觉得第一个项目会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奥罗拉坚定地说，"记住你并不孤单。现在，快走吧，别让西弗勒斯抓到你夜游。"

　　哈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拖着脚步离开了。奥罗拉盯着关上的门，心跳如擂鼓。这不是巧合，绝不是。

　　火焰杯、黑魔标记、哈利的噩梦...这些碎片拼凑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景。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直奔地窖。斯内普办公室门前的石兽在她靠近时露出獠牙，但奥罗拉早有准备。

　　"月长石与缬草，"她低声说出今晚的口令。石兽不情不愿地跳开，露出后面的木门。

　　斯内普开门时，黑袍像蝙蝠翅膀般展开。他挑眉看着不请自来的奥罗拉，刚要开口讽刺，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顿住了。

　　"出什么事了？"他侧身让她进入，同时布下静音咒。
　　"哈利刚才来找我，"奥罗拉直奔主题，"他坚称没有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

　　斯内普的嘴角扭曲："当然，圣人波特总是无辜的。"

　　"西弗勒斯，"奥罗拉罕见地直呼其名，"如果真不是他……其他学生绝不可能突破邓布利多的年龄线。除非..."

　　"除非有人替他报名。"斯内普的黑眼睛骤然收缩，"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巫师。"

　　"还有更糟的。"奥罗拉深吸一口气，"哈利说他最近频繁梦到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在一起。"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小瓶银色记忆，倒入冥想盆："我们需要见邓布利多。现在。"

　　校长办公室的旋转楼梯上，奥罗拉的心跳仍未平复。石兽听到"柠檬雪宝"的口令后跳开，露出那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

　　邓布利多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在见到两人时毫无惊讶，只是示意他们坐下。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轻柔的鸣叫，为凝重的气氛增添一丝生气。

　　"阿不思，"斯内普开门见山，"波特说他没报名参加三强争霸赛。"

　　邓布利多双手指尖相对，沉默片刻："我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不仅如此，"奥罗拉补充，"哈利说他梦到了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但他不应该知道彼得越狱的消息..."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福克斯停止了鸣叫，连墙上的历任校长画像都屏息倾听。

　　"这很严重。"邓布利多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苍老，"非常严重。如果哈利与伏地魔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或者更糟，"斯内普阴冷地补充，"如果这是某种引诱波特入局的计划。"

　　奥罗拉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三强争霸赛...那些项目会不会..."

　　"成为杀死哈利的完美陷阱。"斯内普替她说完，黑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邓布利多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霍格沃茨静谧安详，完全看不出暗流涌动。"我们需要加倍警惕，"他背对着两人说，"西弗勒斯，加强你的监视。奥罗拉，尽可能关注哈利的动向。"

　　"穆迪呢？"奥罗拉突然问，"作为安全主管，他应该..."

　　"阿拉斯托有他的任务。"邓布利多转过身，蓝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烁，"不过你说得对，我会与他沟通。"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城堡外开始下雨。奥罗拉和斯内普沉默地走在走廊里，各自沉浸在思绪中。在分别的岔路口，斯内普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这个动作如此突兀，以至于奥罗拉差点抽出魔杖。

　　"小心，"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如果这真的是他的计划...那么霍格沃茨已经不再安全。"

　　奥罗拉点头，感到一滴冰凉的雨水从城堡高处漏下，滑入她的衣领。这个学年才刚刚开始，但某种黑暗已经悄然降临。
　　而在暴风雨的中心，是一个戴着眼镜、额上有闪电伤疤的十四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