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青歌赛和消失的老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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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
金老师看着瘫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白云舒，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收收你那脾气，钱铭资助过你，你干啥呢？”
“可我已经还他钱了啊。”白云舒说。
“人家差你那两毛钱？他想见见你，想让你签约他们公司！那是多好的机会，成大明星呢！”
白云舒对“大明星”三个字不感冒，摸摸鼻子，没有表示。
金老师真是无语了，问他道：“你今晚不去不给他面子，就是得罪了整个娱乐公司行业，你不想出名吗？”
白云舒说：“不想。”
金老师被他噎住，转念一想要是他真想出名，肖赛第三的成绩早可以出名了，没必要再读书了。
“我真不懂你啊白云舒，”金老师说，“那你毕业后想干嘛？”
“回广海当钢琴老师，我都和我爸妈说好了。”
金老师：“……那我祝你愿望实现。”
“谢谢金老师，”白云舒一拍大腿起身，“我走了昂，老师再见！”
“你给我站住！”今晚要是不把白云舒带过去，得罪了钱铭自己也别混了，金老师只能拿出杀手锏，“我把饭局订在西藏大饭店了。”
白云舒眨眨眼，回过神来：“那苏曲礼不也在吗？”
“对啊，你班长在，现在可以去了吧？”
白云舒说：“我考虑考虑。”
说完走了。
金老师看着他的背影：“你还考虑毛线啊！”
白云舒背身招招手，“走了，晚上见。”
金老师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他当老师那么多年，遇到的学生多了，就会发现越是天才的人越是难搞。
白云舒是明着难搞，但像苏曲礼那种，是暗着难搞。
晚八点，西藏大饭店。
钱铭是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中年男人，要不是金老师介绍，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普通。
他人也没什么大佬架子，先是把白云舒一通夸，笑着喝酒吃菜。
“云舒，紫星的艺术板块这几年发展得好，越来越多人愿意去剧场听古典乐，以后开演奏会肯定是个趋势。等你毕业，直接来紫星吧？”
白云舒一听，正要拒绝，被金老师在酒桌下踹了一大脚，只好龇牙咧嘴地说：“好，好，谢谢钱老师。”
金老师说：“赶紧给钱老师敬酒啊！这孩子……钱老师，你别在意，这学生没见过大场面。”
钱铭“诶”了一声，拒绝了白云舒的敬酒，严肃地说：“老金，不要搞这些，孩子想喝就喝，别敬来敬去的。说白了，我也要靠他赚钱，我们各取所需，我还应该给云舒敬一个呢！”
说着，拿起酒杯。
金老师给白云舒使了个眼色。
可白云舒没看懂，稀里糊涂地接受了钱铭的酒，心想，这大佬还挺不错的。
沈英的钢琴声渐弱，苏曲礼出场了。
苏曲礼毕竟也唱唱跳跳了一年多，过硬的实力和英俊的面孔，在食客中还是小有名气，场下的掌声比一年前热烈多了。
白云舒见苏曲礼出来，想和苏曲礼招手手，又被金老师从桌子下面踢了一下。
“吃菜吃菜，云舒老金你们别客气啊，今晚我请客。”钱铭没注意，笑眯眯地说，“诶云舒今年是大二？”
白云舒点头：“嗯。”
钱铭又端起酒杯，转身对金老师说：“大二就那么厉害，这是老金教导有方啊，佩服佩服。”
金老师赶忙捧起酒杯，低半头地碰上去：“哪里哪里，是钱老师给了白云舒这个机会。”
钱铭一饮而尽，看着空了的小酒杯，说：“这是泸州的酒，你破费了啊老金。”
金老师惊叹：“钱老师这都尝出来了？我还故意撕了包装呢。”
钱铭指了指自己鼻子：“我鼻子，很灵的，能闻酒闻菜，闻信息素尤其厉害，A的O的都能闻出来。”
白云舒手一抖。
恰好这时，苏曲礼跳完一支舞，掌声如雷，钱铭的注意被吸引过去了。
苏曲礼在掌声中走到麦前准备唱歌，下面有食客点了拉萨夜雨。
只开口第一句，钱铭的耳朵就动了动，抬头看向舞台上的人。
听完首段，钱铭说：“这孩子，唱歌厉害啊，比很多专业的都专业。”
白云舒吃了口菜，说：“钱老师，他就是专业的，他是我们班长，唱歌跳舞什么都会，比我厉害得多。”
钱铭回头，笑着上下扫了扫白云舒：“是吗？”又看向金老师，说：“是吗？”
金老师默默低头。
钱铭可是个千年老狐狸。这么一说，钱铭肯定以为，他们把饭局订在这儿是别有目的，是要推荐苏曲礼。
这种级别的大佬，不会喜欢这种被耍的感觉。
果然，钱铭皮笑肉不笑，说：“金老师，云舒，你们那儿有人才真是太好了，我们紫星就需要这种人才，这样，你让他来紫星面试！”
“面试”，也就意味着，苏曲礼想签公司只能走正式流程了。
而由于钱铭被耍了，在苏曲礼“走流程”的过程中，也一定会被刷。
这直接断了苏曲礼签约全国最大娱乐公司的可能。
要是钱铭再狠一点儿，苏曲礼可能一个娱乐公司都签不上，演艺生涯就此断送。
这些道理，是金老师席间把白云舒叫到卫生间和他说的。
白云舒愣住，他根本没想到其中这些道道，但要让苏曲礼演艺生涯断送，万万不行。
他白云舒可以回广海当老师，但苏曲礼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又那么厉害，必须得让多人看到他。
“这人也怪事儿的。”白云舒皱起眉，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要走，被金老师拉住。
“你干啥？”
“和他聊……”白云舒话一顿。
不知何时，苏曲礼已经坐到钱铭身边了。
金老师也看见，推了白云舒一下，小声说：“回去，别乱说话啊。”
白云舒这回终于乖乖点头了。
金老师和白云舒一过来，苏曲礼就笑着起身，说：“金老师，白云，你们也在啊？”
再看钱铭，刚才微微不爽的表情一扫而尽，笑得可欢，连连夸赞苏曲礼：“金老师你这里真是人才辈出啊，这个小苏真是不错，不错不错。”
金老师看了看苏曲礼，几句话能把钱铭哄开心了，这小班长果然没那么简单。
“坐，坐。”钱铭招呼他们坐下，鼻子动了动，目光在白云舒和苏曲礼脸上迅速一扫。
苏曲礼还穿着藏袍，化着妆，脸上还留着薄汗。他见桌上的菜快没了，笑说：“钱老师，要是信我的话，我给您点几个西藏大饭店的特色菜？”
钱铭一听，“好啊，你在这儿工作，肯定知道哪些好吃。”
苏曲礼招手让服务生过来，用藏语点了几个菜。
钱铭眼神一亮，说：“你是藏族？”
苏曲礼点头，“香格里拉人。”
“难怪难怪，唱歌跳舞都那么好，原来是藏族人啊。你听着没什么口音啊？我遇到的藏族人别说有口音了，连普通话都说不好。”
苏曲礼适时地抬起酒杯，说：“都是金老师和白云舒他们的帮忙。”
金老师拐拐白云舒，一起碰了个杯。
钱铭和苏曲礼又闲聊几句，切入正题：“小礼，我制作的新一届青歌赛开始报名了，你参加一下。”
青歌赛是国内非常专业和正式的声乐比赛，由各级单位推送人才，进行决赛排名。
前几届青歌赛的前五名，现在都是国内歌唱界当红明星。
苏曲礼眼神一亮，握紧酒杯，说：“谢谢钱老师，我肯定认真准备。
虽然有钱铭的话在那儿，但金老师还是坚持在全校举行青歌赛选拔，全校每个同学都有机会参加。
最后选出十人，开了个“北艺青歌赛推举总决赛”，在演播厅里开了场正式比赛。
苏曲礼说紧张也紧张，他没有白云舒那种比赛前还能睡着的心态。
想了想，离开观众席，走到外面，坐在演播厅外的阶梯上，点燃一根烟。
而苏树像个地下党似的悄悄跟在后面，见苏曲礼看过来，又躲到柱子后。
“你干什么，苏树树？”
见被发现，苏树慢慢靠过去。天上圆月已明，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爸？”
苏曲礼像看变态一样看着他。
苏树一惊，蹲下身，拉住苏曲礼的手臂仔细看他眼睛。
苏曲礼皱起眉，“你到底干什么？”
苏树说：“爸，你别吓我，真不是你吗爸！？”
开学分班考时的可怕回忆被唤醒，苏曲礼起身，迅速灭了烟，往演播厅走。
苏树还在身后问：“爸，你真不是我爸吗？！”
苏曲礼直接跑起来，迅速消失。
苏树一脸懵，但心里又担心，老爸不会再也不穿了吧？
苏曲礼惊魂未定地坐回观众席，白云舒看了他一眼，“你干啥去了？苏树呢？”
苏曲礼正要答，脑子里忽然想起梦里的白云舒：
“我老公昏了，儿子死了。”
“我儿子是苏树。”
“你是我老公，苏树是我儿子，你当然是苏树他爹啊。”
苏曲礼用力闭了下眼，自己肯定是开学分班考时被苏树搞出阴影来了。
白云舒见他心神不宁地，问：“你咋了？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苏曲礼感觉自己还不如见着鬼呢。说：“我没事，快到我了，我去准备。”
苏曲礼顺利拿到北艺的推举资格，开始和白云舒一样，过五关斩六将，过初赛进复赛，一点点往上爬。
一个月后的夜晚，苏树非要拉苏曲礼去操场散步。
苏曲礼死活不肯，非要坐在钢琴教室里写歌：“操场散步的都是情侣，我俩去算什么？”
给苏树急得找了面镜子，把月光反射在苏曲礼身上。
苏曲礼还没开口，眼神一变。
苏树狂跳了一个月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他放下镜子，扑倒苏曲礼怀里：“爸！！我吓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曲礼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那么激动。”
苏树把上个月他没来的事说了。
苏曲礼皱眉，“可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循环、死、来到这里。”
苏树忙问：“爸，你这次循环有没有什么变化？”
苏曲礼的眉皱得更深，“有，这一次，我没有救你，你死了，一下子被砸死的。没有任何缓冲。”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青歌赛和消失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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