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前因改变，后果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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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斐和苏树回来了。
一开门，见俩人剑拔弩张，赶紧把人拉开。
“干啥干啥！”李斐掰开苏曲礼的手，“别吵了，机票的事情有着落了！”
苏曲礼不止帮他筹钱，还去找了金老师。
白云舒是要参加肖赛总决赛的中国人，虽然大部分大佬都押宝另一个袁野，但说不好有人就是押白云舒。苏曲礼希望金老师能在圈里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资助一下白云舒。
金老师看着苏曲礼，叹说：“你这个班长当得确实称职，我帮你问问。”
这一问，还真有一个大佬中的大佬，他愿意支付两个中国人到华沙的所有费用——钱铭。
钱铭，是北京紫星集团的著名制作人，北京只要从事娱乐、艺术行业的，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手下握着数十部电影的制作权，全都是爆款电影，他捧出的明星现在都是“天王”“天后”了。
当然，钱铭的心思也很明显，资助了两人，这俩无论谁拿了名次，对他都是有利的。
钱铭更不是傻子，他现在只支付去的机票，如果没有名次，他不会支付回的机票。
哪怕是这样，对白云舒来说都是一桩好事。钱的事情暂时定了，现在还有两件事：服装、语言。
一套高级西装花费不比机票少，白云舒本想着去百货商店随便买一件算了，没想到，上表演课时，梁九桦提着件高级定制西装来了。
梁九桦微微笑着，说：“这是我的，你拿去肖赛穿吧。”
白云舒看着这光滑细腻的布料，很不好意思，“这不行，我给你弄脏了弄坏了怎么办？”
梁九桦塞到他手里，温和地说：“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趟华沙肖赛，就让我的西装替我去看看吧。来，你试试。”
梁九桦比白云舒矮些，所以西服也有点儿短，手腕和脚踝都露在外面。
梁九桦说：“没关系，你穿个长筒黑袜，只要别蹲着，看不出来。”
吴嘉妮她们也来了，帮着白云舒出主意：皮鞋要高筒的、暗面的，领带要有点儿花色但不能扎眼的，或者系领结也好……
白云舒看着他们，不知该怎么感谢。
衣服解决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语言不通。
白云舒的三级英语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参加一场重大赛事，他连“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用英语怎么说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给他配个翻译，没钱。
这事要放在二十多年后那都不是事儿，手机翻译软件一查啥都知道。
但现在是2004年，没法儿解。
几天后，苏树下课没有和宿舍其他人一走，而是一个人先溜了——他要去和沈英看电影。
走在去电影院的路上，苏树心里有点儿激动。
沈英和他们四个一直有联系，尤其是苏树。
苏树一开始是怀着对全国第一燕京大学的憧憬，时常去人家大学里玩儿；沈英每次都特别有耐心地和他漫步燕园，带他去吃饭。
虽然沈英年纪比苏树小，但苏树真的觉得他像姐姐，亲切极了。
何况他在这个世界完全是个外人，没有家人朋友——准确说，家人还不是家人；朋友都是叔叔阿姨。
只有沈英，苏树在原本的时空中根本不认识她，所以没有负担，能和她在这个时空成为朋友。
沈英穿着朴素的外套，站在电影院门口，见苏树来了，笑笑说：“你早到了。”
苏树见她就咧开嘴，也笑说：“英姐你不也早到了吗？”
沈英已经放弃纠正他喊自己姐，把票递上：“走吧。”
苏树一看电影名字：“蝴蝶效应？”
沈英说：“你不知道什么电影就来和我看电影啊？”
苏树羞涩地挠了挠头，推着沈英说：“快进去吧。”
放映厅内，沈英入迷地看着电影，苏树却坐立不安。
他感觉自己的脸一直在红，而且总是不住地想瞟沈英。他“咳”了一声，状似无意地往沈英那边靠了靠。
沈英感觉到，轻轻笑了下。
电影结束，苏树心情格外开心，出影厅的时候都在哼着歌。
“苏树，”沈英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个东西，“白云舒要去华沙参加肖赛了，这个给他。”
苏树接过，是个像老师戴的小蜜蜂的东西，上面接了一根耳机，还有点儿份量。“这是什么？”
“燕京大学学生自制的同声传译器，但只可以一对一翻译英语。”
苏树眼睛亮起来，“简直了英姐，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沈英拍拍他，说：“帮我转达白云舒，加油。”
苏树用力点头，“谢谢英姐！”
走在送沈英回学校的路上，夜已经浓了，路灯一前一后地映出他们的影子。
沈英转头问他：“今天的电影好看吗？”
《蝴蝶效应》是一部软科幻，讲的是男主把琐碎生活记在记事本里，却偶然发现通过记事本可以回到过去的故事。
电影很有名，苏树虽然刚才没好好看，但二十多年后他也是用家庭影院看过的。
苏树歪歪扭扭地走在草坪边的路坎上，说：“好看，男主回到过去能改变未来，可未来总是不按照原有的想象发展，反而因为男主在过去的改变，在未来伤害了他所爱的人。”
沈英说：“是啊，前因改变，后果也改变。”
前因改变，后果改变！
苏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没站稳，从路坎上踩空，摔了个踉跄。
沈英吓一跳，赶忙去看他，“你没事吧？”
苏树却一把抓住她，激动地说：“英姐，我最近想写一本小说，一本时空循环的小说，但有个地方我一直没想通怎么写。直到刚才，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你听听对不对？”
这话题变得也太快了。沈英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点头，扶他到长椅上坐好。
苏树把苏曲礼用“小帅”替代，有声有色地讲起来：“有个男人叫小帅，他重生了，重生在自己死前五分钟……”
月亮移位，铺了一地月光。
沈英眉头紧皱，却没有很震惊的神情。
“所以，小帅循环时间往前了十秒，救了他和他儿子，但后面的事情都变了，变成他爱人死了。英姐您觉得可以怎么解释？”
沈英想了想，说：“前因改变，后果改变？”
苏树点头。
沈英思考着，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循环有两套因果机制。A机制是聚光灯砸下，要么砸死儿子、要么小帅为了救儿子而死。那如果因为时间循环提前，A机制被破解，就会触发B机制，也就是舞台塌陷，小帅的爱人死去。”
苏树用力点头。
沈英接着说：“并且，两套机制相隔时间太短，小帅不能把他的爱人和儿子都救下。现在就出现一个问题，小帅究竟是自己死才会循环，还是他的家人死也会触发他循环。”
苏树说：“就是这个意思，英姐你太厉害了。”
沈英却皱着眉，说：“但听你这描述，小帅爱家爱老婆，无论是爱人死了还是儿子死了他都无法独活，更别说现在还可以循环重来。所以哪怕家人死不会触发循环，他也会自杀来维持循环。”
苏树呼吸一滞，沈英说得对，按照他爹的性格，怎么都会循环的。
10月的月圆之夜。
苏曲礼坐在寝室看书，忽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已经被未来的苏曲礼替代。
苏树早就偷瞄着他，一见人眼神变化，忙小声喊道：“爸？”
在床上的李斐翻了个身：“干嘛儿子？”
不等苏树回答，苏曲礼起身，把人拉出宿舍。
李斐：？不是，孤立我是吧？
宿舍外的走廊月光正盛，老旧的灯泡一闪一闪。苏家父子二人踩着灯光，登上天台。
苏曲礼的表情非常差，他三言两语讲了自己几分钟前的遭遇。
穿回去后，苏曲礼重新看表，发现循环时间提前了十秒。
苏曲礼这回没动，而是默默数表，没想到，在17：30：22时，聚光灯准时砸下。
和沈英说的一样，如果苏曲礼不提前救苏树，聚光灯就会掉下来，触发A机制。
苏树眨巴着眼问：“那，这次是我死了？”
苏曲礼说：“没，救你的动作太娴熟，还是把你救下了，我死了。所以这次应该还是五分钟。”
苏树赶紧把AB机制的推断告诉他爹。
苏曲礼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说：“也就是说，如果我提前救你，A机制失效，B机制触发，白云死。如果我不提前救你，A机制触发，你死。如果我试图救你们其中一个人，就是我死。”
“是的老爸！”苏树说，“所以你听我的下一次，你就谁都别救！看看别人死了，你是否还会循环！”
苏曲礼头低下，靠在杵着的双臂上，说：“让你们死我面前，我真的做不到。”
“但是爸，”苏树把手放在他背上，“我们不找到规律，就会一直循环下去。”
苏曲礼没答。风吹起他的头发，苏树看不见他的脸，却莫名觉得老爸的头发白了许多。
“白云呢？”
苏树说：“准备肖赛，下周飞华沙。”
“华沙，”苏曲礼直起身，眉头紧皱，“要注意一个叫……”
叫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苏曲礼就晕了。
苏树脑里全是循环穿越，没把这事放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前因改变，后果改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