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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叮!是嫌命长还是生活需要点刺激? ...

  •   似乎往她的眼睛这瞥了一眼。

      是要被看见了吗?

      陆明铮下意识屏住呼吸,堵上用于观测的裂隙,直愣愣地僵在原地。

      一秒、两秒、模拟出来的生物钟兢兢业业做着参照物的活计,大概是有三五分钟,陆明铮这才干咳起来。

      腰腹绞的火辣生疼,软倒下去。

      悄咪咪地拉开一条缝隙。

      “找到你了”

      【崩坏】

      属性截然相反的两股原初能量相撞,激荡起的风吹的两人头发炸开。

      “陆明铮”律看着她,怀里还单手抱着白染鸢,冷笑道。

      或许是担心把白染鸢吵醒,传递语言的波几乎是定点打击,绞的陆明铮不得不将【崩坏】绕于身旁,以稀释一二。

      “扫尾工作做的不错,就是太干净了”

      一个切换,魔卡闪烁,【眼】,强行静止空间一秒,见此,陆明铮果断放弃输出,打算时空迁跃就跑。

      只是转身,莹白锁链便似森蚺将她缠了个茧。

      寸寸碎裂,完全减弱不了陆明铮逃跑的速度。

      “陆明铮”

      陆明铮一顿,这是姐姐的声音。

      律不贪多,只贪这一顿,她说、陆明瑶说:“陆明铮,回家”

      【言灵】发动。

      “那里不是家”陆明铮决然反驳,嘴上输出完全不减速度,甚至【崩坏】成网封锁她们之间的裂隙。

      律在缝隙之外等了少许,崩坏的能量渐渐消弭,她冷漠地将缝隙拉拢合上。

      “律,为什么?”
      “这里不是家”

      陆明瑶站在律身后,打上思想钢印的少女跳出原始代码,向她发问。

      【崩坏】吗?还真是麻烦的存在。

      无序,失控,不讲道理。

      可她的态度意外温和:“我会把月亮带回来,有月亮的地方就是家,能看到月亮的地方就是家”

      陆明瑶化作魔卡,顺从地融入律的胎盘。

      等月亮回来、等星海回来,我们又是否还能拥有奔向它的勇气。

      陆明瑶不被允许思考,而律,她不在乎。

      忽的一点冰凉,【从零展开】的身躯蔓延到律的脚踝上,源源不绝地往她的身躯里面输送权柄,甚至包括她自己。

      黑泥的旮旯角析出一具少女身躯,五六岁小女孩模样。

      皮肤雪白红润,随着一呼一吸上下起伏,恬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做了一场美梦。

      边涉翻了个身,压着肉嘟嘟的脸,被冰凉的地板冻的一颤,揉了揉眼睛,噘着嘴道,“尤兰达姐姐,边涉好冷”

      等了许久,也没个人来哄自己,边涉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圆眼,坐起身来。

      研究所依旧是银白色为主,勾不起兴趣,提不起劲来。

      地板上?

      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会睡在地板上?

      梦游了吗?

      冒出的问题太多,边涉只想躺下去继续睡觉,反正,尤兰达姐姐总会找到她的。

      边涉相信尤兰达姐姐。

      或许是思考耗尽了精力,也或许是小孩子精力就这么短促,眼皮子又一次合了上去。

      【从零开始】变幻出显眼的漆黑,生出一个十七八岁的人形,从门外缓缓走进。

      “研究所……没有人……边涉……会死”

      【从零展开】纠结地啃着手指。

      尤兰达连同研究所里面所有人都被清洗了,哪怕是修正也回不来。

      边涉情况又特殊,该怎么办?该怎么修正?

      还是就这么放任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去死?

      甩头,把最后一个选项甩出脑海,【从零展开】叹了口气,连接上了律。

      “边涉怎么办?”【从零展开】直接问。

      【引导】负责修正。

      律回答。

      即刻,【从零展开】便转移意识前往【引导】所在的巫冢。

      准确来说,是巫冢外避难所。

      【引导】站在一个身穿粉色襦裙的少女面前,背对着【从零展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来,意识刚到,便开口问:“你想让她拥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从零展开】不假思索地回答:“一个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未来”

      边涉承担了太多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到后面,她本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消弭,要不是【从零展开】一点点接手,还真不一定能做那么多。

      毕竟,人只是人,精细操控庞大身躯所需的基本条件已然超过了生理极限。

      “太宽泛了”【引导】像安放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着少女,听到【从零展开】的要求,不满道。

      要求太宽泛的话,表面上是选择权会更多,实际上……呵呵哒,那就代表她要该无数遍方案。

      直到【从零开始】满意为止。

      可【从零展开】似乎也被幼稚化,“那要怎么办?”

      “我会修正人类的历史,还要在这停留少说一个世纪的时间,直到人类彻底遗忘我们”【引导】说出来自律的安排。

      “那我也能留下来吗?陪她一辈子,然后我就回去”眼看着又是一种可能,貌似效果更好一些,【从零展开】立刻争取:“我可以成为尤兰达,尤兰达的存在能够让修正更快更好完成”

      “文明继续向前发展,一切都好的,不是吗?”

      “所有的镜人都得离开”【引导】狠心否决。

      “可你……”【从零展开】想反驳。

      却被【引导】一个眼神噎住喉咙。

      镜人和人类的关系实在是太过畸形,又太过久远,分离,说的容易,实际上,人类都至少要用一个世界去更新换代磨灭影响,而更加永恒的她们,花费在这之上的时间更是数不胜数。

      虽说时间对于她们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分离的痛苦是真的。
      苦难从不值得歌颂。
      所以,她要抽离出来。
      【从零展开】清楚这个道理,可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我就是想保护她一辈子”【从零展开】固执道。

      【引导】没有说话,将少女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修改记忆。

      “那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僵持了修正三个人所需要的时间,【引导】总算是再次出声。

      “可以的、可以的……”

      【从零展开】连忙道。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猿人时期的意外吞食,镜人由此寄生在人类身上,千年了、万年了、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人类的基因记住了她们、她们的本质也染上了人类的色彩。

      密不可分。

      也分不清对错。

      仇恨早已被化解、她们本就是一体。

      牺牲,也是理所应当。

      “敬”
      “我们共同的种族”

      她们背叛了母亲,去爱人。

      思想钢印被单方面地解绑。

      与生俱来的能量也就此中断。

      【脐带】切断,镜人第一次离开了母亲的胎盘。

      是奔向死亡,也是追寻新生。

      不破不立!

      “她们背叛了您”【化整为零】接管了零号的身体,站到了律身旁。

      【化整为零】和大多数镜人都不一样,,就算是在剩下的少数中也是独一份的存在,她被切割成了太多片,细细碎碎的,全凭对律的一腔信念走到现在。

      不喜欢人类,更没有什么认同感。

      感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感染力也最不稳定的存在,很遗憾,为了生存,【化整为零】选择牺牲掉它。

      “我知道”律感受着力量的膨胀,但也没什么不好,原料越多、能制作的东西也就更多,无非就是再换一批罢了。

      “另外,【迷思】不见了”见律没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地拨弄着白染源的白发,【化整为零】生出几分焦虑。

      “我知道”

      律构成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真正瞒过她,她看到了【引导】和【崩坏】小动作,也看到了【迷思】在安洁卡的死亡计策下朝着她们预定的方向前行。

      说实话,很烦。

      【崩坏】很烦、不听话的孩子很烦、通风报信的【化整为零】很烦、安洁卡尤其的烦、死了也不安宁。

      真想不管不顾地灭杀一切。

      但那样的话,判死刑的家伙就是她自己了,白鸟会真的生气的。

      “……律,【破立】已经失控了”【化整为零】还想再挣扎一下。

      律懒得跟【化整为零】解释,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可这恰恰让【化整为零】认为律还听的进去。

      更加放肆了些:“至少您可以先回收【破立】的权柄”

      “你想死”

      权柄是镜人生存的基石,回收权柄跟杀死白鸟没有区别。

      也是最后的手段。

      律向来不会小看白鸟,失去了权柄,也同时失去了桎梏,凭借白鸟的潜能,反杀她的可能性打底都有一半。

      况且,【河】诞生【律】,【律】分离【破立】,【破立】孕育【可能】,【可能】最后再反哺【河】,这个最基本的循环是世界存在的底层逻辑。

      她得是有多蠢才会把自己吃饭的碗给砸了,是嫌命长还是生活需要刺激?

      搞笑。

      冷冷瞥了【化整为零】一眼,迟来的恐惧硬生生将意识压了回去。

      零号随之上线。

      “吱吱吱”

      贝贝在哪?

      零号只在乎贝贝,眼前所见的一切她既然不能改变,那么还不如就利用一二。

      多少有几分同事情谊,耐着性子道:“在修正”

      修正。

      忽的联想到【引导】叛逃的消息。

      【引导】负责修正,但【引导】叛逃,也就是说修正中止,贝贝在修正,那么也就是她见到贝贝的时间在无限制往后延。

      逻辑简单粗暴,把锅一股脑地推给【引导】。

      “吱吱吱”

      需要我帮忙吗?我很厉害的。

      零号果断示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让零号贴了过来,小声嘱咐两句。

      好戏开场!

      毕竟谁叫她手上还捏着一个系列特殊的魔卡呢?

      指尖透明卡片反着虚假的太阳光,少女靠在大剪刀上,半身藤花半身人。

      【崩坏】从未离去,哪怕是修正,结果也是未知。

      自知自己是没良心地抛了张大饼出来,律凝视着白染鸢的眉眼,手巧地绑了个花辫。

      那就只能把锅甩出去了呢。她不厚道地勾了勾唇。

      手指将白染鸢皱起的眉心揉开,言灵的律纹附骨之疽一般爬了过去。

      “听我说,白鸟,
      我们永不分离,
      这是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叮!是嫌命长还是生活需要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