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我青春里的你》壹安然

25、他和他们的温柔世界

　　五一假期的第三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像一条条温柔的金线，悄然落在伊然的床沿。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回想起昨天与秦逸共度的整整一下午，一股甜蜜得像发酵的蜜糖般的情绪在心口轻轻炸开。她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胸腔里仿佛有无数轻盈的气泡正咕嘟咕嘟地向上冒，带着微醺的暖意流遍四肢，连指尖都变得有些酥软。

　　"啊啊啊！"伊然兴奋地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把被子卷成一团又松开，傻笑着，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满溢的幸福感淹没了。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像炎夏的第一口冰淇淋，甜意从舌尖炸开直冲到太阳穴。

　　她想着想着，就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伸手去拿床头的电话，指尖却在通讯录上顿住了。

　　“给晓珠打电话？”她小声念叨，又自己否决，“不行不行，她肯定和陈霖腻歪着，哪有空理我。”她换了个方向抱枕，思索一秒，又想到，“薇薇？她好像说五一和家人出远门旅游了吧……”

　　正纠结着电话打给谁合适时，加菲猫电话突然“铃铃铃”响了起来，把她从甜蜜的思绪中猛然拉回。她一骨碌坐起身，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鹏飞。

　　"喂？"伊然接起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被傻笑浸润的甜意。

　　“伊然，今天你要干嘛？”电话那头，鹏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透着暖风的气息。

　　“我……暂时没什么计划呀。”她抱着被子窝在床上，懒洋洋地答道。

　　“那正好，你起床收拾一下，待会儿我过去接你，去烧烤。”他说得干脆利落，像是个临时的、朋友间的普通邀约。

　　"啊？烧烤？哦哦，好。"伊然没多想，语带轻松，“好吧，我起床换衣服啦！”

　　“记得带上你的相机。”鹏飞补充了一句。

　　“哦哦，知道了！”她有些糊里糊涂地应着。

　　挂了电话，她完全没把这当回事，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件黑色T恤和牛仔裤穿上，头发也只是用手随便抓了两下，随意披散在肩上，便蹦蹦跳跳抓起相机和钥匙出门了。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单元门口，鹏飞探出头来朝她挥手。伊然小跑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哥，我们去哪啊？"伊然系上安全带，好奇地问道。

　　鹏飞靠在座位上，神情轻松，"去西郊公园，那边有烧烤区，我们一群兄弟去烧烤，带上你。"

　　"一群兄弟。"伊然小声重复着，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一群兄弟？一群兄弟的意思是很多人吗？秦逸…他…也在吗？"血液仿佛瞬间涌向上半身，耳边隐隐有些嗡鸣。

　　“在啊，都在啊。”鹏飞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群，开黑打CS的那群人。他今天难得有空。”

　　轰——！ 伊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瞬间僵在了座位上。她猛地低下头，绝望地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幼稚的卡通T恤、磨白了的牛仔裤，还有随意披散的头发和素面朝天的脸……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么“接地气”。

　　她欲哭无泪地回头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她家早就看不见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懊悔感瞬间淹没了她。

　　‘完了完了完了！秦逸也在！我还穿成这样！昨天才刚美美地约过会，今天就……这对比也太惨烈了吧！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她默默地缩回座椅角落，生无可恋地用手捂住了脸，在心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

　　出租车终于在弥漫着炭火香气的烧烤区附近停下。鹏飞麻利地付钱下车，还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伊然磨磨蹭蹭地挪下车，像只被迫曝光在聚光灯下的小兔子，下意识地扯了扯T恤下摆，又抬手胡乱压了压鬓角那几缕不太听话的碎发，亦步亦趋地跟在鹏飞身后，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里，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视着不远处那群已经聚在一起的男生。

　　然后，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与那个熟悉又让她此刻心虚到不敢直视的身影，对上了——秦逸。

　　他果然在。就站在那棵大樟树的浓密树荫下，穿着一件简单的浅灰色T恤，干净清爽。他似乎早就看到了出租车，目光平静地望了过来，当视线落在明显局促不安、恨不得原地消失的伊然身上时，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清冷的眼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疑惑，继而漾开一抹极淡的、带着暖意的浅笑，像水面荡起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溢进她的心里。

　　伊然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烫得惊人，恨不得立刻施展隐身术。

　　“来啦！伊然妹妹也来了！”活泼的云栋先打了招呼。

　　“谢玮、云栋你都认识，这个是三木。”鹏飞没察觉伊然的“内心风暴”，依旧热情地介绍，最后指了指好整以暇看着这边的秦逸，语气促狭，“至于这位——你最熟了！”

　　伊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头垂得更低。

　　“别站着了，过来吧。” 秦逸的声音淡淡传来，他朝她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过去。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伊然面前，目光在她那件卡通T恤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温和：“昨天还和我一起呆了大半天，今天就不抬头看我了？”

　　“我……”伊然感觉自己舌头打了结，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抠着相机带的边缘，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没有……是……是今天太阳太大了……”

　　"哇——你和老逸一起呆了大半天啊？不简单啊！"云栋立刻捕捉到信息点，挤眉弄眼地看着两人。

　　鹏飞看着伊然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又瞥了一眼秦逸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似乎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随即立刻出来打圆场，拍了拍手：“行了行了，赶紧生火！再不起炉子，天黑都没得吃！”

　　众人这才笑着散开，开始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伊然抱着相机，暂时躲进了取景框后的小世界，镜头成了她逃避秦逸目光和缓解尴尬的掩护。她假装在认真拍照，记录下少年们生火、串肉、忙碌的身影，镜头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浅灰色的身影——他正专注地用扇子给炭火扇风，动作有条不紊，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额角渗出的薄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连侧脸的轮廓都显得那么好看。

　　———

　　“伊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温和的嗓音，带着熟悉的清冽感。

　　她吓得一激灵，相机差点脱手，猛地回头，毫无防备地撞进了秦逸那双近在咫尺的、带着点探究意味的眼睛里。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靠得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阳光晒过青草的干净气息。

　　他目光落在她有些躲闪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才放低声音，带着点无奈地问：“你今天……到底在躲什么？”

　　那一瞬间，伊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好像被他这句话轻轻掐住了，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退远了。他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反而像是真的有点……不解和隐约的……委屈？

　　“我没有啦……”她更加慌乱，指尖无意识地开始绕着相机带打转，视线落在自己脏了一小块的牛仔裤裤脚上，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我……我只是……那个……不知道你也在……所以就随便穿了件T恤，头发也没怎么梳……”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窘迫得耳根都红透了。

　　秦逸耐心地微微俯身，侧耳听着她的解释。当他捕捉到关键词“不知道你也在”、“随便穿”时，似乎完全明白了什么，那总是显得有些清冷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慢慢地勾了起来，眼底漾开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你平时上学穿校服，不也没打扮？”

　　伊然吞吞吐吐的，“……话是这么说也没错……”，却一脸委屈地嘟起了小嘴，眉头皱在了一起，仿佛内心已经在疯狂反驳：那能一样吗！

　　秦逸看着她这副呆呆的、又气又委屈的可爱模样，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他抬起手，非常自然地、用指腹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而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笃定的温柔，“也很好看。”

　　伊然感觉自己被他指尖触碰过的那片皮肤，像是瞬间燃起了小火苗，热度迅速蔓延到全身。她几乎忘了呼吸，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脸上刚褪去的热度如同潮水般重新汹涌上来，连带着耳根都烫得厉害。她猛地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他，结结巴巴地反问：“我……好看？”

　　“嗯，好看。”他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继续看烤炉，只留给伊然一个挺拔的、让她感觉自己快要原地融化的背影。

　　——

　　男生们很快就把烧烤摊张罗得有模有样，围着烤炉一边烤一边大声聊着上次打CS的事情和谁又买了新显卡，时不时爆发出只有他们自己懂的哄笑。伊然找了个稍微靠外一点的位置坐下，抱着相机，听着他们的笑闹，虽然对那些游戏术语一窍不通，但也被这种无忧无虑、热火朝天的青春气息所感染，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一直上扬着。

　　鹏飞挨着她坐下，一边跟兄弟们侃大山，一边手底下动作麻利地翻烤着各种食材，烤好的第一时间就递给伊然：“这个牛肉串刚烤好，小心烫！” “羊肉串要不要？撒了孜然！” “这个烤鱿鱼须帮你加辣了！” “鸡翅好了！” “尝尝这个棉花糖，外面脆里面软！” 他像个尽职的投喂员，源源不断地把各种好吃的塞到伊然手里。

　　过了一会儿，秦逸端着一盘刚烤好的东西，也极自然地在她另一侧空位坐了下来。他话不多，偶尔会应和谢玮他们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安静地吃东西，或者……不动声色地照顾伊然。伊然刚拿起一瓶汽水想拧开，他就已经伸手接过去，手指轻松一转，“啵”地一声打开，递还给她时，手指似乎还习惯性地在瓶盖边缘多转了半圈，确保边缘不会太紧。她想吃虾，刚拿起一只准备跟虾壳“搏斗”，他就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她面前的小碟子，修长干净的手指动作熟练地三两下剥掉虾壳，将莹白饱满的虾仁（甚至还细心地去掉了虾线）放进她碟子里。

　　‘天哪！他剥虾的样子也太帅了吧！手指怎么能这么好看！还这么细心’，伊然的内心小人捧着脸颊，一脸痴迷地偷看着他的侧脸。

　　他看到她喜欢吃金针菇，就会默默地把自己烤好的那一份推到她手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而然，体贴得恰到好处。

　　鹏飞将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递给伊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秦逸极其自然地帮伊然剥虾、并将虾仁放入她碟中的动作，眼神似乎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爽朗笑容。

　　伊然被两个大男生一左一右地“包夹”着，左边是热情周到、源源不断投喂的鹏飞，右边是沉默寡言、却在细微之处体贴入微的秦逸，一种被温柔和重视包围的感觉，让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柔软的云端，轻飘飘的，嘴角咧开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谢谢……谢谢你们。"伊然小声地对两边的人说着，眼睛幸福地弯成了两道甜甜的月牙。

　　三木看着如此体贴入微的秦逸，又看看被投喂得像只小仓鼠的伊然，顿时夸张地调侃道：“老逸，待遇差别也太明显了吧！你怎么不帮我剥虾？” 谢玮和云栋听到也跟着嘿嘿直笑，冲秦逸挤眉弄眼。

　　秦逸抬眸淡淡地扫了搞怪的三木一眼，没说话，却默默地拿起一只刚烤好的大虾，以快得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剥好壳，直接丢进了三木面前堆满骨头的盘子里，语气带着对兄弟那种懒得废话的无语：“吃你的。”

　　三木立刻“嗷呜”一口接住，还不忘装可怜对着秦逸眨眨眼：“小逸逸最好了！我还想喝汽水，想吃金针菇，想吃羊肉串……”

　　秦逸一脸“我懒得理你”的表情，拿起旁边的汽水直接塞到三木怀里，又飞快地把刚烤好的几串金针菇和羊肉串堆到他盘子里，言简意赅：“赶紧吃！少说话！”

　　一来一回的操作，惹得大伙更是哄堂大笑，连伊然都忍不住偷偷笑弯了眼睛。

　　烧烤接近尾声，大家吃得心满意足。伊然主动帮忙收拾垃圾，秦逸也站起身，很自然地拿起一个大垃圾袋，安静地跟在她旁边，在她把竹签、纸盘扔进去时，为她撑着袋口。夕阳的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斜斜地洒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斑驳温暖的光影。伊然偶尔侧过头，能看到秦逸微垂着眼帘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很长。心里忽然觉得很安稳，很踏实——她好像，真的已经一点一点，走进了这个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少年的生活圈。

　　“伊然！专业摄影师！快，趁着光线好，帮我们几兄弟来张合影！”不远处的鹏飞举着手朝她大喊。

　　“好的！”她笑着应下，举起相机，退后几步，认真地调整焦距。

　　五个高高帅帅的男生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河面和青翠的草地。夕阳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笑容、汗水、无所畏惧的眼神、张扬的青春……这一切，都被伊然清晰地定格在了小小的取景框里。

　　拍完合照，男生们的兴致似乎更高了，像是要把青春的能量都挥洒干净。他们开始玩起各种幼稚但充满乐趣的游戏：在湖边比赛打水漂，看谁的“蜻蜓点水”次数最多；轮流讲着冷笑话，鹏飞讲了个网络论坛梗，只有秦逸秒懂；甚至把易拉罐捏扁进行“定点投篮”比赛，结果扔得最准的反而是看起来最安静的秦逸。

　　伊然被他们这些幼稚到极点的行为逗得前仰后合，抱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镜头里全是少年们无拘无束、活力四射的身影，每一帧都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真实又无比珍贵。她甚至还被拉着加入了打水漂“教学”，秦逸在一旁用物理角度给她简单讲解了一下角度和力道，虽然她没完全听懂，但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眼神不自觉地有点飘忽。

　　她学着他们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圆滚滚的石头，卯足了劲儿往湖面甩出去——结果，“噗通”一声，石头直接沉底，反而溅起一大片水花，准确无误地打湿了她的牛仔裤裤脚。

　　“噗——哈哈哈！伊然，你果然是一点体育细胞都没有啊！”鹏飞第一个笑出声，但还是快步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快擦擦。”

　　秦逸也被伊然这个笨拙又可爱的操作逗得低低笑了起来，他走上前，看着她撅着嘴一脸郁闷地擦着裤腿的样子，抬手极其自然地、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笨手笨脚的。弄湿了，会不会冷？”

　　伊然被他突如其来的摸头杀弄得一愣，随即脸颊又开始发烫，刚刚他碰触头顶的触感仿佛还停留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声嘟囔：“还好啦……不冷。”心里却默默哀叹，果然自己就不是这块料，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摄影师就好了。

　　夕阳的光线变得更加柔和，像一层暖橘色的滤镜。风轻轻吹起她的发梢，少年们的欢笑声远远地回荡在西郊公园的草地与湖面之间。

　　她放下相机，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脸颊，一抬眼，恰好对上了不远处秦逸看过来的目光——他没有参与那边的打闹，只是倚在一棵树旁，侧着身，安静地望着她。斜阳的光芒柔和地勾勒着他的侧脸，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清冷的眼眸，此刻在暖色的光晕里，竟像盛满了融化的琥珀，专注而温柔，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笑脸。逆光中他长长的睫毛在她心上投下了一道轻颤的影子，湖面倒映着他模糊的轮廓，与岸边的她仿佛在另一个次元里重叠。

　　伊然的呼吸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了，整个世界的光和声都像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取景框里他那双专注而温柔的眼眸。几秒之后，停滞的感官才重新回笼，伴随着胸腔里一种快要满溢出来的、滚烫的情绪。她下意识地重新举起了相机，镜头快速对准了他。

　　他看到她举起相机，并没有躲闪，只是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眼神里的温柔，像是有实质的暖流，穿过镜头，直抵她的心底。

　　咔嚓。

　　快门声清脆地响起，将这一刻的温柔与心动，连同那暖橘色的夕阳一起，永远定格在了底片上。

　　她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相机屏幕，照片完美定格了他的温柔眼神，只是……在他望向她的那一刻，他放在身侧、没有被手臂挡住的那只手的手指，是不是比了一个极其微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形状？像是个……心形？还是……只是光影和角度造成的错觉？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热油的水珠，在她心里瞬间炸开，让她刚刚平复一些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升温，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

　　——

　　伊然日记小结：

　　2005-05-03

　　从旧T恤到微乱的发梢，
　　从笨拙水漂到溅湿的裤脚，
　　原来最安心的，不是阳光有多好，
　　而是你站在我身旁，
　　笑着说“很好看”的温柔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