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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其实清榆不喜欢这个称谓,她不过是一个自身难保、身不由己的平凡人,哪有所谓神女那般的广大神通。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里会再有多余的气力守卫旁人呢!
所以,他们的拱卫把她架上了高台,但清榆却也该感谢,不然她怕是早就在冷宫无声无息的死去。
神女也好,普通人也罢,总是要活过一天天的。
她状告大理寺,称有人派杀手暗害于她,她跪在堂下,身后是听了风声而来的百姓。
随着她这一跪,百姓齐齐而动,垂首。
大理寺卿汗颜,瞧着她的面容瞠目结舌,转移视线又落在一个个高呼上,“公主没死,缉拿暗害公主真凶。”
大理寺卿不敢轻易做主,连忙进了宫禀报了皇帝。
单凭她这一张脸,许多人都确信无疑,可公主身份的确认到底还是由身份最高的那位说了算。
不然,一句‘拂华公主已死,假冒公主其罪当诛。’就可要了她的命。
清榆气定神闲,等待着,她早已经知道结局是什么。
终于她迎来了皇帝,她的父皇。
她的父皇更显老了,双眸浑浊,步履已经蹒跚被人扶着,他从门口走来只听思念之声不见一丝一毫真情。
“朕的公主,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得。”他的声音是伪装的哽,把她拉起拍着她的手背。
清榆知道,是不是真的公主并不重要,对于皇帝来说众人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
不然,他何至于冒着当年事被发现的风险与她虚与委蛇。
_
与皇帝上演了一出父女情深的戏码,皇帝下令大理寺卿调查幕后黑手后,她被高调的接回了宫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子皇弟昂扬的迈入她的宫殿,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还是那般童稚。
他说:“我的感觉果然没错,你是我阿姐。”
清榆只是笑着点头,瞧着他笑吟吟问:“你的画功可有长进?”
太子皇弟一下蔫了,摊开了宣纸就要画一张,期间,他漫不经心问她:“阿姐,当初你是被谁害了。”
清榆摇摇头,“小孩子不要想这些。”
嫡公主呢,她现在已住在宫外的公主府,听说了清榆的事专门进了宫。
清榆瞧着,还是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没什么改变,也是,她本不需要有什么变化。
“拂华,果然是你,之前怕不是你在装神弄鬼。”嫡公主怀疑。
“那你呢?怕不是心里有鬼。”清榆淡淡道。
嫡公主此地无银三百两,眼神已经开始闪躲,“你,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现在是公主就可以质问本宫。
“”我为皇后所出,你不过是冷宫弃妃所生,一朝运道好些罢了。”
清榆想,嫡公主确实得天独厚,偏偏她如此好命,曾经清榆也会有点嫉妒。
可现在,清榆看她这样倒是没有一点间接害她的忏悔。
不知怎得,竟然也会有点不舒服吗?到底还是有点零星的期待。
清榆垂目:“皇姐,当时把我引过去,你在想什么?”
是想东西不喜欢的人被就此铲除,还是也会有一刻想到她是她的皇妹呢?
就现在看嫡公主这般,应该是前者吧!
虽说嫡公主一向不喜她,可到底血脉相连,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手足相残。
嫡公主神情一滞,否认:“什么引过去,哪有这回事。”
她落荒而逃,推开了门去,身后的侍女连忙跟上,仓皇又好笑。
清榆想,也合该这样,毕竟是异母姐妹,毕竟她的父皇都这么对她了。
回去后不见白容卿,毕竟后宫他一个外男也不好进,怕也是被嫡公主看得死死的。
此后大理寺卿照例问询,她指认白容卿为几年前谋害她的凶手,一字一句中没有提及半点皇帝。
可看出大理寺卿松了口气,应该皇帝对大理寺卿有所吩咐,如果她口中提及怕是很快就会被皇帝知道,甚至另寻了个由头让她死去。
哪怕,她才刚回来,最是显眼的时期。
这是皇帝的忌惮也是他的试探,看她是不是已经知道白容卿背后是他。
这一次,清榆知道她只能扳倒白容卿,也只能扳的倒他,甚至皇帝还会推波助澜,把白容卿推出去让此事早日了结。
白容卿被缉拿众多百姓都看见了,一时之间也就了解了缘故,终究落得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白容卿被关进大牢后嫡公主对着皇后好一番哭闹,随后去找皇帝,但是门都没有进的去。
那一刻,她大抵才惶惶相信皇后说的:“你父皇是不会救他的,甚至,还希望他早点死。”
“他死了,你父皇也能安心了。”
皇后说的不错,皇帝确实想让白容卿早早死去,下旨都不用等到秋后问斩,三日后就是白容卿的死期。
一听,嫡公主惊惧的昏了过去,醒来后她来了清榆的宫殿。
清榆知道她想说什么,厌烦不已,稳稳端坐:“你对他并无情意,何苦煞费苦心。”
她直接了当堵住嫡公主的话头,不想听她聒噪。
她只是不想刚成婚就守寡罢了,纵使一国公主但刚新婚就除了这样的事,总归是不好的。
嫡公主只是把白容卿当成一个好玩的玩意罢了,那种隐秘的从她手中抢走的感觉刺激着她也在迷乱着她。
怕不是嫡公主自己都入戏太深以为自己真的对白容卿另眼相待吧!
嫡公主脸色一变,“不管他怎样,都是我的,我的。”
清榆点头,不想再理她。
_
晚上,清榆去大牢见了白容卿。
可能是嫡公主打了招呼,白容卿看起来并没有形容潦草的样子,只是见了她一时好似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她的身份明确后两人第一次的再见,他如今因当年之事入了牢,应该也知道她已经都想起来了。
他的面前摆了一桌酒食,清榆视线扫过,挑眉:“饮酒?”
他神情局促,闷声点头:“一点。”
一问一答,空气在次归于凝滞,两人相对无言。
白容卿似不敢看她,垂首看着地面,良久小声:“当初是我之罪,如今都是我罪有应得。”
清榆坐在了他对面,把玩着那精巧酒杯,点头:“是。”
她回答的随意又冷淡。
她并不知道白容卿此话何意,是觉得愧疚就此一说还是想要凭他的可怜得到她的谅解。
谅解,永不可能。
当初清榆虽说知道白容卿是皇帝的工具,却也欣赏他的才华相信他的品性,那一行,她没想过他会害她的。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白容卿,你少年天才、一朝登庙堂也是步步青云、耀眼夺目,何至于此呀?”
他本是有着大好的前途,可却偏偏做下这样的事。
清榆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入我宫殿,我知皇帝意图,但也并未因此忌惮你、避讳你,反而你有真才实学、品貌端正,我欣赏你。”
清榆垂首,有些难过,大抵是一种她看错人的难过和对她太自以为是的自嘲。
当鲜血迸溅上白玉面,她当时瞪大的眼不知会不会成为他的夜夜梦魇呢?
清榆不知道。
她轻声,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可惜:“本来我也以为你是端方公子的,皇帝有心,你无辜,谁知……”
“谁知看走了眼。”垂暗自垂首的白容卿补充,自嘲一笑。
复杂又抬头看她,眼眶中溢出了泪花,可怜又颇有迷醉之感:“原来你都知道。”
他轻轻一叹,他本以为她和传说中一样好似云端之上最是清冷不过,谁知她一双眼最是澄澈,早已经看透了。
可偏偏他还自以为的接近,展露自己、上演着一出戏。
“为什么不揭穿我呢?”白容卿抬起那双迷惘的眸,也是这一刻他似看见了希望。
他情绪激动,“我本以为我只是按皇帝指示走着,可入了局哪里能分得清真和假呢?其实,我大概也……”说到这他骤然噤声,含着泪花楚楚看着她,在期待什么。
清榆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笑了出来,那一刻他面色骤然灰败,已经知道答案。
“你在想什么?”她笑吟吟的问,又自问自答般回复:“你想的从未有过。”
看着白容卿一瞬间似被压垮颓唐的模样,清榆笑着疑惑,有种还是道长时候的随意和天真:“白容卿,你是在难过吗?”
“可你又在悲戚什么?难道不是你最可笑吗?”
“明明当时已经对我有意,却还是能在皇帝吩咐下亲自动手,有情是你,无义也是你。”
怪不得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有些恶人面目狰狞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恶,而有些则是披着皮囊让人看不出的恶。
白容卿颓然,痛哭流涕:“我也不想,可如果不这么做,在皇帝手下我一辈子不可能出头。”
不论一个人多么的才华,都要有展示的地方,同时还要有慧眼识珠的伯乐。
很可惜的是庙堂之上皇帝并不能成为他的伯乐,他效忠的主子不行。
良久,清榆道:“到底生不逢时。”
-
白容卿死后嫡公主消停了不少,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原来是风雨前的宁静,直到南方水患蔓延的消息传入京城,皇帝往下派官员去救灾除此之外也让她去。
皇帝说:“受之于民当还之于民。”
其中暗示她不过就是受百姓供养才得以有今天,而如今灾难发生她这被信奉的神佛转世也应当为百姓做点什么。
皇帝还说她一向在民间颇有声望,如今百姓怨声载道她应该安抚一二。
清榆心中嗤笑,如果说她受惠于民,那他这万人敬仰的皇帝不更是吗?
那皇帝是不是更应该剥皮扒骨以身还之。
清榆清楚,皇帝这是把她推出去面对众多百姓的怒火,可能到时候护卫她的士兵都会不尽力,说不定她就会死在这场民愤中。
到了地方却并不是清榆所想的那般,百姓没有在得知她的身份情绪激动的讨伐她,没有质问为什么她没有庇护他们。
因为有师父师弟先她了一步,他们暂时控制住了灾情,百姓也得到了安置。
小师弟已经累得倚靠着草垛睡着了,脸上还带着草木灰,没有之前一见到她就叽叽喳喳的样子。
清榆眼睛泛酸:“师父,你们没走。”
师父点头,祥和的笑:“为师总归是不放心你的。”
清榆本想这一次她应当会像那座神女像一般从此碎裂,被亲手捧她上高台的人们抛弃,却不想终究是没有到这一步。
此后清榆跟随着师父忙碌于救灾之中,运用了道法的玄妙疏通水患,一切都在变好,但偏偏此时敌国来犯,趁此机会掠夺他们的土地。
我朝皇帝一向暴虐、骄奢淫逸,国力方面根本比不上敌国,再加上如今水患刚刚平息、民心浮动,看着就是胜算不大要灭国的节奏。
皇帝见此已经带着些许大臣逃窜,同时令沈怅挂帅抵御,分明就是让沈怅带兵在前方拖延时间牺牲自己换取他们安全。
清榆暗暗祈祷,沈怅平安大胜归来。
他总说自己是小将军,那么,文武双全的将军请冲锋陷阵、勇猛杀敌,平安凯旋。
除此之外清榆放心不下的还有一人,纷乱之际,她向师父师弟道别回了京城,重新见到了那个已经独自逃走,一旦敌国攻陷京城就会被敌军泄愤的太子皇弟。
她推开宫殿门时,外面的光线趁机透了进去,第一眼就看见蜷缩至角落的他,如濒临死亡的小兽。
见了他,他哭了:“阿姐,你回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泪水浸湿她的衣衫,哽咽的悲泣着,两人心知肚明的知道她不该回来的。
“如果要死的话,阿姐选择和阿弟死在一起。”清榆抹去他的泪珠。
皇弟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太子,但他是一个好阿弟。
他们忐忑的等待着,或者是敌军的攻破,或许是沈怅的凯旋。
终于,推开这扇门的是他们希望的人。
“公主,沈怅回来了。”盔甲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他说他回来了。
沈怅这个名字就让她安心,清榆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了。
血腥味洗去、皇宫收拾重整,这时皇帝被流寇斩杀的消息传进了宫中,清榆短暂震惊之后竟然是一片平静。
挺好的,对国、对百姓、对她来说。
父皇,一路走好。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沈怅伸出了手,他自然的握住,两人向前走,轻轻,清榆说:“沈怅,承蒙厚爱。”
“沈某,亦然。”
终于,也得她一次回眸。
国不可一日无主,按理说应该是太子皇弟登基,但皇弟自请废位,他说:“阿姐,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是个好的帝王。”
罢了,他松开她的手笑着去作画去了。
他复又抬头:“阿姐,去做你想做的吧。”
就此余下的大臣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同时市井之间也多有许多清榆的溢美之词,万民请愿。
走上高台龙椅那刻,清榆想她再也不用担心所谓神佛被信众捧起又被抛下了。
想,神佛不能给他们想要的,如今的她可以。
-全文完-
1.“负心多是读书人。”出自明代文学家曹学佺。
2.“受之于民当还之于民。”仿自《荀子.君道》中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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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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