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你愿意吗 ...
-
今天的早餐还是粥，不过比昨天的多了蔬菜和肉丁，味道超级好，石子瑜一口气吃了两碗。
益浩思的状态也比昨天好很多，就是眼睛有些肿，估计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消下去。
吃完早饭，他们打算下楼散步晒晒太阳。
益浩思已经换好衣服。
石子瑜本来是要自己穿的，但益浩思似乎喜欢上了为他穿衣服，缠着要帮他弄。说实话，他这样的要求让石子瑜有些担心，连穿衣服都要抢着做未免有些……
但他最近根本没办法拒绝益浩思，对益浩思几乎是有求必应。
石子瑜站好让益浩思给他穿裤子——说实在的，这让他很不自在。不过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让益浩思失望，反正只是一些小事，能让益浩思开心就不算什么。
穿好裤子，石子瑜抬手让益浩思给他套上毛衣，又穿上外套，直到益浩思拿着袜子要给穿他才出声拒绝。
他知道这是益浩思缺少安全感的表现，但不得不说这样的alpha让他压力很大。同时，他也意识到他在益浩思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他开始担心自己离开后益浩思的状态，看来还要拜托阳佟宿多注意。
在分开这件事上他的表现比益浩思要冷静许多，不是说他不难过，只是他比益浩思要多了些心理准备。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期盼着回家，虽然后来没这么想了，但心里总觉得还会有回家的可能。
石子瑜低头看了眼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稍稍用力扣紧。
其实他也很不舍，只是世上哪能事事如意呢。
一边是相爱的恋人，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他现在只庆幸自己不用做选择，因为他知道他会选择家人，如果让益浩思知道了又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不过，他觉得益浩思多少能猜到些的，不然不会表现得这般不安。
他们坐在长椅上，身体紧挨在一起。今天没有风，虽然气温低，但好在太阳够大，晒上一会就暖和了。
石子瑜肩膀一沉，是益浩思的头靠了上来，石子瑜听到他小声说：“我之前想过，我们要是老了，平日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晒太阳……”
“我还想过，退休之后，会有很多时间研究吃的，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做。我们还要去旅游，去看你喜欢的博物馆，还有你喜欢的大自然……”
益浩思说着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想出门，我们就在家里看电视，一边泡脚一边看，泡完我帮你按摩，想吃什么水果我都提前给你准备好，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让你当最幸福的老头……”
石子瑜也笑了，笑完心里却十分沉闷。
“可惜没机会了。”益浩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你可不能太快忘记我。”
益浩思又说：“如果有人追你，至少要做到我这样才能答应，知道吗……”
他的声音不对劲，石子瑜连忙去看，发现alpha的眼睛又红了。
他看着石子瑜，似哭似笑，眼里满是委屈：“好吧，我装的，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和别人在一起，就算那个人再好，我也不想。”
他捧着石子瑜的脸，霸道又认真：“不管你以后遇到谁，你可以喜欢他，但是你只能爱我，知道吗，只能爱我。”
石子瑜不反感他的霸道，点点头：“嗯，只爱你。”
这不是敷衍，石子瑜当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作为男朋友，益浩思几乎做到了极致，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能给出和益浩思同等分量的爱意呢。
和益浩思谈的这几年很美好，石子瑜觉得人一辈子有这么一段真挚美好的感情已经足够了。
能谈到一个益浩思是他走运，他不觉得还会有第二个。况且，他不是能给出很多爱、能爱很多人的那种人。所以就算有下一个，也未必能谈得上“爱”。
“爱”这个字，对石子瑜来说是很厚重的。
益浩思正是清楚这点，因此听到石子瑜的回答他顿时如释重负，重新露出浅淡的笑容，然而笑容之下掩藏着多少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们在太阳下静坐片刻，益浩思开始犯困。他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又哭了几次，累得紧，靠在石子瑜肩膀上意识昏昏沉沉，几次都差点睡着。
石子瑜发现了，托着他的头小声道：“我们回去吧，一起睡午觉。”
“好……”
益浩思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听到这话勉强打起精神，立刻起来扶着石子瑜往回走。
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周遭立刻暗下来，两人换回睡衣一块躺到床上，就连睡觉都要抱在一起。
石子瑜并不困，确认益浩思睡熟便打开手机开始编辑备忘录。
这是留给beta石子瑜的，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怎么着也得让对方知道个大概。
他写写停停，想着需要记下的事，偶尔斟酌字句，不知不觉写得又多又细，他连忙删删减减，又费了不少时间。
中途石子瑜被打断了几次，是益浩思抱着他说了梦话，有些内容含糊没听清，但有几个词说得非常清晰——他喊着“别走”“不要”“等我”。
他喊得焦急，眉头紧锁。石子瑜多多少少猜到那是什么梦，他心中五味杂陈，轻叹一声，把人抱得更紧。石子瑜轻轻抚着他的脊背，低声回应了几声“我在”，益浩思才慢慢平静下来。
那份备忘录还没写完，不过石子瑜也没了心情，他将手机放到一边，盯着益浩思看了很久。
他在想要不要给益浩思留下信件。
什么都不留下便离开，似乎有些绝情，可留了东西，他又怕益浩思会被困在这段感情里。
石子瑜用指尖轻轻描着alpha的眉，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他看了几年，几个月前还是意气风发，现在却有了掩盖不住的疲惫。
他凑近在益浩思的额头落下亲吻，随后收敛心神闭眼酝酿睡意。听着益浩思的呼吸，石子瑜慢慢睡去。
等他醒过来，房间里居然只剩他一个人了。石子瑜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确认时间，发现自己没有沉睡顿时松了口气，之后便疑惑起来，益浩思出去了？
石子瑜刚打开聊天框，编辑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益浩思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了不少东西。他连忙下床过去帮忙，发现袋子里都是零食和营养品，这是出去补货了。
“又买这么多，之前的还没吃完呢。”石子瑜无奈道。
“没事的，慢慢吃。”益浩思笑道。
他脱去外套帽子，石子瑜看见他冻红的耳朵，伸手给他捂住轻轻搓揉，益浩思顿时笑容满面，抱了石子瑜好一会。
两人没腻歪多久，阿姨送晚饭过来了。
石子瑜现在适合吃易消化的东西，益浩思能吃的东西比他多，不过为了照顾他的心情，益浩思吃的和他的一样，就是调味会重一些。
吃个饭益浩思也不安分，要么拉拉手要么搂搂肩，眼睛都黏石子瑜身上了。
石子瑜对他的骚扰习以为常，偶尔会回应他的小动作，导致一顿饭吃下来比平常花了更多时间。
他们饭后一般都会散步消食的，但是晚上冷，就都窝在房间里，穿得毛茸茸的挤挨在一块，像两只过冬的仓鼠。
电视上放着什么益浩思根本不在意，他拉着石子瑜的手把玩，一根一根手指地揉着。
他侧头偷看石子瑜，见石子瑜没注意这边，益浩思便悄悄地从兜里取出个东西，轻轻套在石子瑜的无名指指尖。
突然的冰凉吸引了石子瑜的注意，他低头一看，是一枚戒指。他有些惊讶，看了益浩思一眼。
益浩思紧张到忘了呼吸，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
石子瑜弯起了嘴角，抬起手，戒指就挂在指尖上，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他仔细地看，银戒刻着几圈漂亮的花纹，戒面分散镶嵌着钻石，很漂亮。内圈还刻着东西，石子瑜摘下戒指查看，是一串字母。
“?monbien－aimé.”
石子瑜看不懂，问：“这是什么意思？”
“致我的挚爱。”益浩思脸上微红，答道，他憋不住，又问：“你愿意戴上吗？”
石子瑜笑着把戒指放到他掌心里，益浩思神色颓败，却听到石子瑜说：“愿意，你给我戴上吧。”
一瞬间阴霾散尽，益浩思眼里闪着亮光，捏着戒指的手都有些抖。
他再次把戒指套到石子瑜无名指上，这次戒指不再停留于指尖，定制的银戒被轻轻推进，最终在指根停下，这是它以后要驻守的位置。
石子瑜抬手活动着手指，金属与皮肉摩擦的感觉很陌生，他笑了笑，对益浩思道：“很好看。”
没等益浩思说话，他摊开手：“你的那枚呢，该我给你戴了吧？”
益浩思一愣，耳朵都红了，磨磨蹭蹭地从兜里取出另一枚戒指。
他订这对戒指，原是想向石子瑜求婚用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益浩思知道它们再也无法行驶原本的使命，便想着先当普通的饰品送出去再说，没想到石子瑜不但接受，甚至还给了它们“婚戒”的待遇。
石子瑜拿起来看了看，戒面是一样的，只有内圈刻的字母不同。
“Jet，aimepourtoujours.”
没等石子瑜问，益浩思主动说道：“我永远爱你。”
石子瑜想了想，问：“这是两句话还是一句话？”
小心思被点了，益浩思轻抿嘴唇，小声道：“一句。”
?monbien－aimé，Jet，aimepourtoujours.
致我的挚爱，我爱你，直到永远。
石子瑜沉默了，耳朵也红了。
他低着头，拉着益浩思的手，默默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戒指戴好了，石子瑜悄悄抬头，结果撞上益浩思的视线，两人心里都是一慌，竟然同时扭头避开，明明在一起几年，居然比刚在一起时还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你愿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