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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同入东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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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傅将军的女儿,就因为傅雪是嫡,我是庶。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她的替身。
但凡只要她不愿意做的事,都全部让我顶替。
两年前,皇帝意指姐姐去梨国和亲,但父亲对她疼爱有佳,便推辞她身体不好,顺便将我举荐出去。
皇帝见了我一眼,甚是满意,当下同意让我去梨国和亲,并赐为泽兰公主。
于是我嫁给了九州最残暴的君王,差点被他折磨致死。
不到一年,太子领兵灭了梨国。
那时,我被关在寝宫的铁笼中,脖颈上还拴着链子。
外面火光漫天,而太子则一刀劈开了锁。
像见到了光似的,他那张沉着冷静的脸上落下浅浅的泪痕。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直到我踉踉仓仓的站起身扶着边角的铁笼一步步走近。
“你……你是?”
我看着那张俊秀非常的陌生面孔,实在想不到我们有在哪里见过。
他上前一步轻轻的捏住我的小臂,黯然失色,“记不得没关系,以后慢慢想起来。”
从那日以后,梨国变从历史上彻底消失。
而我也回到了将军府。
虽然死里逃生,可回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我娘死了,在我去嫁入梨国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终没能等到我回来。
将军府还是那些人,只不过他们看我的眼光更不友好。
包括街坊四邻,都知道将军府的二小姐,是个弃妇。
如果知道我娘早已不在,恐怕活下去的勇气就不会到今日。
可偏偏,就在我想了结自己性命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致命的真相。
我娘本可以不死。
可却是我爹却把她赶出了府,理由很可笑,姐姐要嫁人了,家里不能有病气。
寒冬腊月,冷风都吹得人睁不开眼,而我娘却活活给冻死。
尸体都不知道现在何处。
而府里的灵堂里,连她的牌位都不曾摆。
这个真相也是我去灵堂想祭拜我娘时,听下人说的。
当我气冲冲准备找我爹问个明白时,傅雪趾高气昂的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还是老样子,只要地位不如她的,都得跟狗似的趴在地上听她话。
“嫁过人果然就不一样了,连胆子都跟着变大了!”傅雪拧着眉,双眸直勾勾盯着我。
“你还挡我的路?”
我笑了,声音不大她却恰好能听见。
傅雪听见后更加生气,瞳孔瞪的极大:“你笑什么?”
“当然是你可笑。”我板正着脸,毫不畏惧。
她则有些意外,神情明显慌了一下。
可她是是傅雪,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气势输给一个庶女。
“呵,整个将军府,谁不知道最大的笑柄是你这个寡妇吧。”
“我要是你,就低调些,好好儿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要去,实在不然一头撞死也行,总比当个寡妇强。”
“是我回来,威胁到你了么?”
虽然傅雪的话很尖锐,虽然她说的也是事实。
但我就是不想示弱,望着她的眼睛逐字琢句的说:“你要嫁人了?你怕我抢走你的太子殿下?”
这句话,果然戳到了她的痛处,傅雪牙关紧咬,那雪白的脸上分明因为生气而漫上了红晕。
“来人!”
又来这招,说不过就叫人。
无非就是柴房关禁闭,要么就是三日不给米食。
在教训我后,柴房果然成为了我的归宿。
湿答答的地面及草堆却让我很快就睡着了,或许是太想进入到梦里见见我娘。
傅雪会些武功,却不及我厉害。
她的鞭子抽到我身上总是软弱无力,所以每次身上虽然添伤却不足以留下疤痕。
我趴在草堆睡的熟,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被一阵烟雾呛醒,门在外面被锁上,而柴房却着大火了。
我一边咳嗽一边拍门,而外面的人也在急忙端水救火。
“这里有人!!”我用力拍门呼救,企图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没有人打开这扇门。
与此同时,火势已经开始蔓延到这间柴房,越来越热,越来越让我觉得窒息。
所有的意识在逐渐的涣散,却在濒死前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在他救我于梨国后,我便想起来了。
八岁那年,父亲教我跟傅雪骑马,也是一个大雪天,风吹到脸上跟刀子刮似的疼。
马场宽阔无边,即便再冷我都不曾吭一声。
父亲极为严厉,他膝下无子,只有我与傅雪两个女儿,一嫡一庶。
但傅雪养的比我娇贵的多,所以马刚走几步,她便吓的大声尖叫。
或许,我习惯了从小的无视,面对未知的恐惧虽然紧张但却很好的被我掩饰起来。
第一次上马结束后,父亲表扬了我,那时我开心的不能自已。
而傅雪却一脸失落,甚至对我变现出深深嫉妒。
也正是因为嫉妒,让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今日。
马场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不深却结着厚厚的冰。
傅雪约我去凿冰,哄骗我说那里面的鱼很嫩,可以给我母亲补身体。
我娘一直身体不好,常年喝药。
信了她的话。
我们同样八岁,可傅雪那时就心机颇深。
冰面不厚,所以只需要轻轻捶打片刻便能清晰的看到水面。
我伸手拨动了一下,真真冷到刺骨。
傅雪则悄无声息的一脚将我踢下了水,等我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消失不见。
重重的一击导致冰面边缘开始慢慢扩大,好在我会水。
我拼命的往边缘游,好几次都因为冰面太过光滑而失败,重新掉进冷湖中。
在逐渐失去力气的同时,我也在最后的紧要关头重新一搏,成功上岸。
天渐渐的黑了,林中野兽的声音逐渐响起来。
我有些害怕,冷的嘴唇直打哆嗦。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不管手还是脚都已经麻木不仁,根本无法行走一步。
我只能慢慢的往前爬。
每一次爬行都几乎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也正是爬到岸边上坡出的树洞边,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
他看起来伤的很重,而我也并不确定他是死还是活。
这个洞穴很小,大人是无法从这里爬进去。
短短的几步之瑶,我用了快半个时辰。
当我的手指探入他的鼻息时,终于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他活着,没有死。
只不过天气太冷,加上又受了重伤,所以他昏迷不醒。
可现在,我脚不能动,只能等到天亮在想办法。
来时父亲就说,我们大概要在马场待七日,等我与傅雪能把马骑都炉火纯青就可以回家。
等我第二日回去马场时,傅雪已经不似昨天,已在马上游刃有余,英姿飒飒。
看我时那眼神极为孤傲。
彼时,父亲忽然出现。
他似乎非常生气,胡须都跟着一起颤抖,“傅霜!!!!你昨夜跑去哪儿了?”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看了一眼傅雪,她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不小心……。”
父亲打断我的话,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带雪儿去湖边那么冷的地方,万一她着凉怎么办?还好她懂事,回来的早,霜儿你为什么不学学你姐姐?”
我哑口无言,一个偏爱的父亲,一个陷害自己的姐姐,两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我就算有千张嘴也难辩。
这样的事情也不止发生过一次。
我放弃了挣扎,选择沉默。
父亲尖锐刺耳的话一遍遍将我伤的体无完肤,但是没关系,我还有娘。
之后的两天,我都有将马场的饭以及一些药拿到树洞给那个男孩。
他很感激我,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摇摇头:“等你伤好了,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无碍,会有人找我的。”
我笑了笑:“也好,那我明日再来。”
没想到,第三天天还没亮。
父亲就急忙带着我们要走,说朝中出了事,急昭他回城。
几乎是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将军府,而我也没机会再给那个男孩送吃的。
回城路上,我才知道,太子失踪了,命父亲率领皇城护卫军去找。
联想到那个男孩,我忽然想起,他穿的绫罗绸缎,他的举止言行,以及他说会有人找他的。
他是太子啊。
时间一晃就是七年,我又见到了他。
只不过他早已长成了冠冠如玉的少年,温润如玉,谦谦有礼。
那日,太后寿宴,父亲带我与傅雪去宫中,途径百寿宫时,他一眼就认出我了。
“傅霜!”
我那时,有些震惊。
好在,父亲与傅雪走的极快也根本无暇顾及到我,早已与我脱了一段距离。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一脸欣喜的跑过来,“傅霜,你来了?”
“你是?”
我好像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