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波之国终章 ...
-
卡卡西与再不斩的战斗来到尾声，浓雾深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浓雾随即剧烈翻滚。
——是再不斩的声音。
“再不斩先生！”白瞬间从迷茫中被惊醒，所有的注意力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投向浓雾深处，身体几乎未经思考，便本能地要冲过去。
佐助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写轮眼死死锁定白，小樱的心也猛地一沉，目前最大可能出现的就是卡卡西老师占据了上风，但是正在动摇的白确实不可预测的场外因素，战场上的局面瞬息万变，她不可以让白去打扰卡卡西老师。
一千只的鸟在扑打着翅膀悲鸣，活跃狂乱的电弧在雾气中闪烁跳跃，随即快速而精准地略过每一只逸散在空气中的水珠，浓雾变作漩涡，千鸟就在其中一闪而过。
白的身影几乎在雷光亮起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不好！”小樱心神剧震，与佐助几乎是凭着默契，一前一后，试图拦截那道冲向战场中心的疾影。
“抱歉了，小樱。”白面具下传来的声音，竟已奇异地归于平静，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释然：“我有必须完成的事。”
白的身影如风般掠过。小樱徒劳地伸出手，指尖只触到冰冷的空气，最后她只是默默地拦下了身旁同样准备追击的佐助，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佐助君，我们去帮卡卡西老师。”
佐助微微一怔，明白小樱又一次选择了不属于忍者一方的选项，他没有多言，只是点头，两人旋即转身，朝着战场核心疾驰而去。
结束了。白在来到再不斩身前的那一刻，心底的声音就在这样告诉他：他的一生就要结束了，会不甘吗？
——不会，为了再不斩先生而战死，这曾是他所能构想的最完满的归宿。
但是在攻击到来的前一秒，在卡卡西那裹挟着致命雷光的手掌即将触及他、终结他生命的最后一刹那，白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侧过了头，他的目光穿透渐渐散去的薄雾，落向远处那一抹柔韧而明亮的樱色。
他想：他或许，也曾那么短暂地，渴望能亲眼见证一下这个女孩的人生轨迹。
哪怕……他们只是敌人。
有些可惜啊……面具无声掉落，这位名为白的少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自己人生的终章。
“轰——”两种攻击接触产生的风暴轰然炸开，熟悉的冰晶四散在周围纷纷扬扬得像雪一般落下，白错愕地瞪大眼睛，望向天际，大桥的远方，与海相连的那一侧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卡卡西前辈，很抱歉，现在这个任务归情报部管辖。”
修长的身影踱步而来，灰色的长发被理顺至脖颈一侧，羽田百泽手中提着生死不知的卡多，微抬着头，用一种谦卑却又符合情报部地位的高傲语气说着话。
“那是……卡多？”卡卡西看了一眼眨眼间被凝结在寒冰中的再不斩，利落退后将护额拉下，遮住写轮眼的上忍又恢复了最初的懒洋洋：“既然如此，就交由羽田部长处理吧。”
“是副部长——”忠心耿耿的羽田百泽礼貌微笑着纠正了对方的口误，随即面向白严肃开口：
“卡多暗中控制波之国，无大名之职却行大名之实，僭越大名权力并借此多次阻挠火之国忍者任务，造成木叶村任务损失良多，奉三代目火影大人和情报部部长大人的命令，剿除卡多一行，私人财产收归于木叶村。”
两人相似的秀美面容相对，同样的血继限界无疑说明了两人的关系，然而羽田百泽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动容，公事公办地继续宣读到：
“雾隐村叛忍再不斩及其从属因在本次任务中提供相关情报，有一定立功表现，酌情给予木叶村的归属机会，立即带回木叶村进行考察。”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小樱愣愣地看着经常见到的熟人大哥哥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完一切，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自家母亲每次计谋得逞后露出狡猾的笑的样子。
——这不是完全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吗？小樱理解麻麻的决定，但还是气得鼓了鼓脸，用力地举起手提出疑问：
“那波之国的大桥就可以继续建造咯？”
羽田百泽的脸上终于拥有了公事公办的冷漠之外的神色，他和蔼温和地看向小樱，语气柔和：“当然——”
随即定格在面露喜色的达兹纳身上，接着露出一种与情报部部长相似的得逞神情：“但在波之国大桥建成之后，被隐藏的任务酬金和赔偿款都要以定期还款的形式偿还给木叶村。”
竟然一毛不拔！鸣人惊悚地看到这位伟大的建桥师傅成功被债务压弯了腰。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被伊那里说动的村民汹涌而至，尽管他们连这场战斗的尾巴都没有赶上，但显然波之国民众的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
“这都要归功于鸣人大哥！”伊那里学着鸣人的样子，用手指擦着鼻尖，哈哈大笑着说。
而另一边的舅甥也终于说上了话。
“你和我都有为之要付出生命的人，今天救你一命，白，我们的情分也算是尽了——”羽田百泽远远地望着人潮，他一向不喜欢和人交际，对于自己这个早就知道的外甥，他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
——就像当初家族遭受巨变时他的姐姐抛弃他一样，他在得知姐姐的遭遇后也选择抛弃了这个外甥。
白有些失落地垂眸，对于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亲的话并不意外，他已经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我明白了，或许这就是我们一族的命运。”刑克六亲，亲缘寡淡。
羽田百泽将视线投向大海，恍惚间又看到多年前的那一幕：
除祟日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然而冲天的火光让这些脆弱的雪花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蒸发成为虚无，父亲与母亲被钉死在大门的门口，滔天的怒火席卷着每一个人。
在尖叫与混乱中，与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就在他无助的目光中，回身、回身、再回身——终究还是走远了，只留下他在这座业火铺就的宅邸中，连同他心中的火一起越烧越旺。
也对，当时才三岁的自己就是会成为拖累——羽田百泽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陈年灼烧的烈火在见到白的那一刻就猛然高涨，让他的理智都几近于无。
与部长大人容颜相似的小樱小姐来到了他的身边，笑问：“百泽哥，你们在说什么那？”
他秉持着对于部长大人一家的忠诚如实作答：“在说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小樱小姐就露出部长大人脸上从不会出现的不赞同神情：“在说什么胡话那百泽哥！以后白和再不斩都会在村子里生活，怎么可能是亲人反而不见面了？”
可是为什么说出话的含义又那么相似？
出发前部长大人撑起双手的画面历历在目，成熟的女人用一种近乎包容孩子的目光注视着他，这样告诉他：“羽田，经年的仇恨灼烧着他人也灼烧着自己，找个机会重新接触它，然后心无旁骛地继续为你的部长大人工作吧。”
这位历来靠谱的副手就在自己亲人暗含期待的目光下冷静回答：“他们还要因为冒犯村子利益好好地被提审考核一番那，等他们真的通过了再说吧。”
小樱就因为对方的松口适时转移话题：“竟然只是因为冒犯了村子的利益？”
“总不能是因为杀了无辜的人吧？”羽田百泽理所当然地反问。
小樱就无奈地点点头，冲白笑了笑去找自己的同伴：
——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忍者世界。
*
因为这次评级从C级提升到S级的任务的成功，第七班一时之间在木叶村名声大噪，一度被誉为“木叶有史以来的最强下忍班”。
“有史以来”四个大字被你暗箱操作除去，只剩下“木叶的最强下忍班”这几个字在众人口中不停流传。
可惜，顶着这一华丽丽的称号的第七班仍然逃不过除草捡垃圾带小孩的命运。
“为什么啊啊啊啊——”鸣人怒号着，巨大的声波攻击震起树上的鸟雀：“我们现在可是执行过S级任务的忍者！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啊嘚吧呦！！！”
小樱熟门熟路地捂起耳朵，等声波过去才开始安抚自家精力旺盛的同伴：“鸣人，我们最近不执行出村任务是因为村子里要举行中忍考试啦——”
“哎——？！”鸣人眼神一亮，开始照例围着小樱转圈圈：“樱酱樱酱，什么是中忍考试啊？”
“就是下忍晋升中忍的考试，白痴。”佐助被激动的鸣人一下子从小樱的身边撞开，看着在小樱附近形成一层包围圈的鸣人忍无可忍地冷冷开口。
“哈——？！你以为你知道得很多吗自大狂！这种事樱酱也会回答我的啦！！”鸣人立刻调转矛头，与佐助陷入唇枪舌战的战斗中。
小樱就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树上不知何时已经熟睡的老师:
这段时间鸣人和佐助君互相较劲一样白天黑夜都扯着卡卡西老师特训，卡卡西老师开着影分身教完这个教那个，尤其教鸣人的时候还要防着这个精力充沛的弟子闯祸，一天下来也只有第七班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下。
太辛苦了吧，要不要做些便当送给老师，或者自己接过鸣人的特训计划那？但是这样做会不会让外人认为卡卡西老师不公正？小樱忧愁地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和鸣人吵着架的佐助余光注意到小樱的动作眼神一暗，冷哼转头结束和鸣人的斗嘴，小樱果不其然又开始埋头做起了任务。
卡卡西——有什么在吸引着小樱吗——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近乎自虐般地思考着。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波之国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