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恋人：触碰即别离》》四亿潇洒

2、?第二章：孤独的游荡

　　我站在陆沉的病床边，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只有他能感觉到我？

　　我伸出手，指尖悬在他的手背上，犹豫着要不要再碰他一次。如果刚才不是幻觉，如果我真的能让他有反应……那这意味着什么？

　　但最终，我收回了手。

　　万一我的触碰会伤害他呢？万一我让他变得更糟呢？

　　我不能再冒险了。

　　1. 透明的囚徒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蛾，徒劳地撞击着看不见的墙壁。

　　我尝试离开医院，可每当我走到大门外，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会把我拽回来，仿佛有一条锁链拴在我的灵魂上，而钥匙——不知丢在了哪里。

　　我试过和医院里的其他幽灵说话。是的，我见过他们。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坐在走廊长椅上，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一个小女孩，蹲在儿科病房门口，一遍遍画着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我朝他们挥手，喊他们，可他们的眼神穿过了我，就像活人看不见我一样，我也无法触碰到他们。

　　我们像是被关在同一座监狱里的囚徒，却隔着不同的牢房。

　　只有陆沉不一样。

　　只有他。

　　2. 单向的陪伴

　　我开始每天待在陆沉的病房里。

　　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反正……他也无法赶我走。

　　起初，我只是沉默地坐在角落，看着他苍白的脸，听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但很快，孤独吞噬了我。

　　我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

　　于是，我开口了。

　　「陆沉，你知道今天外面下雨了吗？」

　　他没有回应。

　　「窗台上的绿萝快枯死了，护士好像忘了浇水。」

　　依旧沉默。

　　我苦笑了一下，继续自言自语。

　　「我以前养过一盆多肉，结果浇太多水，烂根了。我朋友说我是植物杀手。」

　　突然——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我猛地屏住呼吸，盯着他的脸。

　　「你……听得见？」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如果幽灵还有心跳的话。

　　3. 危险的实验

　　我开始有意识地测试他的反应。

　　我读诗给他听。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他的脑电波活跃了起来，绿色的线条在屏幕上跳跃。

　　我讲笑话。

　　「一个幽灵走进酒吧，酒保说：『抱歉，我们不服务透明人。』」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想笑。

　　我甚至开始相信，他或许真的能听见我。

　　于是，我做了个更冒险的尝试。

　　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冰凉，指节修长，我能感觉到他皮肤下微弱的脉搏。

　　——然后，他的整只手突然攥紧。

　　不是幻觉。

　　不是巧合。

　　他握住了我。

　　4. 失控的依赖

　　从那天起，我变得贪婪。

　　我想要更多反应，更多证明，证明我不是完全孤独的。

　　我给他讲我的过去，我的童年，我暗恋过的男生，我未完成的梦想。

　　我说：「陆沉，如果你能听见我……就动一下手指，好吗？」

　　他的食指轻轻抬起，又落下。

　　我的眼眶发热，喉咙发紧。

　　「再动一下。」

　　他又动了。

　　我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像个终于被世界看见的透明人。

　　但很快，恐惧爬上我的脊背。

　　我是不是在利用他？

　　如果他醒了，会不会恨我？

　　更可怕的是——

　　如果他永远不醒，我是不是要这样陪他一辈子？

　　5. 夜里的眼泪

　　那天深夜，医院安静得只剩下呼吸机的嗡鸣。

　　我坐在陆沉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声说：

　　「陆沉，如果你能醒来……就忘了我吧。 」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它像是一句预言，一句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告别。

　　就在这时，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渗入鬓角。

　　我怔住了。

　　他听见了。

　　他真的听见了。

　　而我突然意识到——

　　我可能正在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