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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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棋局，饶是“棋圣”严子卿来也救不回黑子。
宋昭恒与宋昭允转头，眼神短暂相遇又立即分开各朝一方，没人回宋昭清的话。
宋昭明“哈哈”笑了两声，手一抬便有随侍的下人上来将棋盘重新归位。
“你当他们为什么吵呢，这局他们一起下的，没走两步就开始吵，最后说一人一子，这不看要输了再论是因为谁下的不好。”
“这有什么。”宋昭清起身离开位置，“你们两下一局，比一比。”
“不要。”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宋昭清提议，其中宋昭恒的声音更大些。他的棋艺一向是几兄弟中最差的，饶是他再觉得自己这一年有了不少长进，也不想此时和宋昭允直接对弈。赢了当然皆大欢喜，输了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比宋昭允差。
宋昭允则是存了自己的心思，这一年他棋艺也长进不少，想留一手找时间和宋昭清下棋，自然不愿意先和宋昭恒对弈让宋昭清看到自己的棋路。
“没意思。”宋昭清撇撇嘴，只好自己坐了回去。
宋昭明早知道这结果，笑着对宋昭清说：“他们要是想下刚才就自己上了。行了，你就和我下吧，我还没和你下过棋呢。”
“我是臭棋篓子，不想和你下。”宋昭清抓起一个黑子在格子中央落下一子，“五子棋倒可以陪你玩玩。”
在宋昭明说话的时候，宋昭允一直悄悄关注着宋昭清的反应，听到她说不下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关于围棋，他们之间曾有过约定，他一直记得，她也没忘。
宋昭允听到满意的回答，连带着看宋昭恒也顺眼不少，让宋昭明让开，说自己要下五子棋。
宋昭明不理他，让他到旁边去玩，拿起白子和宋昭清“厮杀”起来，“我又不嫌弃你棋臭，担心什么，这五子棋有什么好玩的。”
话虽这样说，但宋昭明棋下着下着便逐渐认真起来。几子下来宋昭清率先认输，将手上的棋往棋篓一放，说道：“下不过你，不下了。”
宋昭明还在看棋，听到这话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早晚有一天我要抓着你和我好好手谈一局。”
“我等你。”
“走，去你书房，看看这一年严先生不在你课业落下没。”宋昭清说完就起身拖着宋昭允往他房间去。
宋昭允反抗无果只得顺从，另一边的宋昭恒正窃喜，就听见宋昭清说：“三弟也来，你们不想比棋，那就比比这个。”
宋昭恒刚想反抗，宋昭明已经到他身旁，学着宋昭清的样子将他推走。
东边的院子被宋昭清、宋昭明占了，二夫人本打算将宋昭允安排在西小院，被宋昭明给拦住了。他说过段时候祖父和父亲也要来，估计还要腾房间，索性就让宋昭允住他这，省的之后再动，要是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二夫人拗不过，只好答应。
宋昭允同宋昭明住一个院子，其他几个妹妹单独辟了个院子住，就在宋芷嫣隔壁。
到了宋昭允的房间，宋昭清也没真扫兴地考他学业，而是问他到京城后有没有出门逛逛。
“没呢。芷凝说要先去找三姐，到时候再喊我们一起出去，叫我等等她们。”
宋昭允摇头，他房间行李已有下人提前收拾好了，此时还摆在桌上的是他从老家给几位哥哥带的礼物。
他将礼物分给几人，宋昭清接过放在一旁，问起芷凝，“芷凝怎么也跟着过来了，没和祖父一起来吗？”
“她早就等不及了来京城了，早几个月收到京里的信后就吵着祖父和四姐，说要来京城陪三姐。说三姐要成亲她怎么能不在，她要快点去陪三姐。”宋昭允坐在床上，说起自己的小妹毫不留情。
宋昭明拍了拍宋昭允的头，说他：“等会儿芷凝听到这话又要和你吵了。”
“她才不会知道呢。”宋昭允吐了吐舌头，让他们拆礼物。
宋昭恒刚拿到手就没忍住拆开包装了，给他的是一支笔。他用笔杆敲了敲宋昭允的头，惹得对方捂着头哀嚎。
“打我干什么！”
“我就说你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我们，这也拿得出手？”
“你不懂，这里头可是有我最诚挚的祝福。”宋昭允拿过那支笔，说道，“你别看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笔，这可是我哥用过的，现在送给你保你明年高中。”
宋昭明在一旁听着没想到竟还有自己的事，伸手将宋昭允拉过来，拷问他：“你从哪儿拿的？娘许你进我书房？”
宋昭允一侧身便从二哥手中逃脱，跑到门外探出一个脑袋：“同款，同款。这几支笔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我专门找大师开过光，保佑你们的。”
宋昭清还想喊宋昭允说些什么，对方却早已跑远了，只留下一串声音：“我去找三姐。”
宋昭清笑着握住手中的笔，起身对着剩下两人道：“行了，我去三姐那儿看看，你们去不去。”
“我现在就去。”宋昭清话还没说完，宋昭恒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留下宋昭明与她面面相觑。
“走吧。”宋昭明笑着摇了摇头，与宋昭清一前一后出了门。
宋芷嫣院子里，四姑娘宋芷菡和五姑娘宋芷凝正陪着她聊天。
四姑娘比宋昭恒年纪大些，与宋芷嫣差不多大，三房有意趁着三姑娘定亲帮她择一门亲事，因此两个人聚在一起有不少话聊。
五姑娘年纪要小些，是家中幺儿，此时正坐在一旁和昭恒、昭允吃糖炒栗子。
宋芷嫣斜靠在榻上，笑着看他们打闹，“不用抢，回头吃完了叫采篱再去买就是。宋昭恒你过来，多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宋昭恒不满：“三姐你凭什么光说我，糖炒栗子平江又不是没有，京城的难道要格外香些吗。”
宋昭清与宋昭明进门时恰巧听到宋昭恒这话，几人都笑了。
“不是京城的糖炒栗子香，是你手里的香。”宋昭清趁着宋昭恒愣神，拿走他手里剥好的栗仁放嘴里吃了。
“三姐，四妹、五妹，近来可好，这一路可顺利？”宋昭清对几位姑娘一一打过招呼，低声谢过采篱端来的茶。
“跟来的人都很靠谱，没什么事，这一路上的风光倒是看饱了。”宋芷菡捂着唇笑，看向宋昭清：“怎么瞧着大哥来京城以后瘦了许多？”
“有吗？”
“看二哥就知道，在平江府时大哥与二哥还一般高，如今走进来二哥比大哥高了不少不说，瞧身形得宽了大哥半个身子。”宋芷菡抬下巴指指宋昭明，说道。
宋昭明嘴角抽了抽，对自己亲妹的形容很不满：“你这也太夸张了些。明着说大哥瘦，暗着说我长胖了是吧。”
宋芷菡与三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宋芷凝从背后出现环住宋昭明的腰，大声说：“二哥真的吃胖了！我都抱不住了。”
“混小子。”宋昭明扯开宋芷凝的手，作势要打她，吓得宋芷凝立刻往自己姐姐那里跑。
“二哥羞，还不许人说。”
宋昭清笑着看他们打闹，宋芷菡这话虽说的有些夸张，却也是实话。
今年宋昭清身量长高了不少，个子窜上去后难免显得瘦了些。不过比起宋昭明，宋昭清长得这点身高就不够看了，他不仅长高了、身子也壮实了不少。
“好了好了。”这场闹剧最后是由宋芷嫣叫停的，她叫来丫鬟让她去饭好了没，喊上众人一起去正房吃饭。
宋家今日人多了起来，饭桌上也显得热闹了不少。
一阵酒足饭饱之后，宋昭清与宋昭恒约定了明晚去严家拜访老师，而后各自回去休息了。
翌日下值后，宋昭清先回家换了身衣服，这才带着宋昭恒提了些礼物往严家去。她早些时候便递过帖子，是以严忠恕今日特地推了其他的客人，留出时间见他们二人。
宋昭清也有阵日子没来拜访老师了，是以严忠恕一见到她就笑着说：“总说没空，今日可算见到你了。”
宋昭清将礼物递给下头的人，连忙向严忠恕求饶：“我这不是怕来的太勤惹老师厌烦，只要老师不嫌烦我一定天天上门叨扰。”
严忠恕带他们到书房坐下，对宋昭清说：“那就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干活，将公务做好才是正事。”
宋昭清笑着听训：“老师教训的是。”
“昭允，来，这段时日课业怎么样了？如今是谁在教你？”
宋昭允在严忠恕面前明显乖巧了不少，行过礼后便坐在一旁听他们讲话。此时听到严忠恕叫他起身回道：“回先生，我如今入了府学，在府学里头跟着父亲读书。”
严忠恕点点头，“府学也行，你沉下性子好好学。明年科考，我可是要找你的。”
“是。”
严忠恕又细问了几句宋昭允课程的安排、学习的进度等等诸多问题，宋昭允一一答了。
几个来回下来，严忠恕满意地看着宋昭允，说道：“不错，学问没落下。”
宋昭允腼腆地笑了笑：“是老师教导的好。”心里却不似面上这番平静，已乐开了花，他在来京城的路上一刻不敢松懈，就是为了等严忠恕今天考他。
严忠恕留他们吃饭，严夫人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就为了招待丈夫这两个学生。
严忠恕来京城后也常有不少他的学生来家里找他讨论学问，但论熟悉与喜欢，当属宋昭清。现在宋昭允来了，名单上还能再添上一个。
严忠恕面冷心热，面上总一副庄重肃穆的样，但宋昭清清楚他对自己用心至甚，她对这位悉心教导自己的老师亦很尊敬，说是不常来拜访，但每月总会抽空来一次，日常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给严家送来一份。
饭后，严夫人拉着宋昭允说话。严家没儿子，在平江府时严夫人便很喜欢宋昭允，如今时隔一年再见，欢喜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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