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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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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薄舟靠在床上,闻言竟有一瞬间的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何先生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自豪,觉得自己很聪明,不仅以一己之力毁了星锐男团,还在公司高层那些老家伙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以后这个圈里,从此没人制的住你了?”
梁薄舟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他懒洋洋的在床上屈起腿,将被褥拥到自己的胸前,那双眼睛漂亮狡黠,宛若琉璃,流露出一丝轻慢的嘲讽神色。
“你太看得起我了。”梁薄舟平静道:“我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能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杀个人,还不被追责的地步。”
“魏Wink的死跟我没关系。”他将自己往被褥的更深处又蜷缩了一些,神情冷淡而又疲倦:“但是你不会信我的,因为你已经默认人是我杀的了,对吧。”
何先生的眼睛里跳动着难以克制的怒意,他上前一把将梁薄舟从床上攥着手腕抓起来,力道极大,反手一拧,用力将人逼到床角。
“梁薄舟,你给我好好说话。”
梁薄舟被他压制在床上,挣扎似的反抗了两下,不多时就累的气息不稳,脱力似的偏过了头,任由他上身摁着自己。
“生气的时候别那么用力,金主。”他仰身躺在枕头上调笑道:“你把我玩坏了,以后谁还能供你取乐啊,嗯?”
何先生颤抖着放开了他的手腕,后退两步,尽力平复着倒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简直是疯了,魏Wink他爸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害了他的独子,你觉得他能跟你善罢甘休?”
梁薄舟摇了摇头,揉着手腕筋疲力尽的翻了个身,整个人更加深陷的融入进被子里。
“放心好了,他爸不会来找我的,何况他也不敢来招惹我。”
他翻身时整个人背对着自己,单薄的睡衣勾勒出劲瘦漂亮的腰线,深色的裤脚底下裸露出半截伶仃的脚踝,何先生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你确定要以这个姿势趴在我面前吗?”他低声开口问梁薄舟。
梁薄舟将头埋在被褥里,半晌用手臂支撑起身体爬起来,疲惫不堪的闭上眼睛。
“欠你的我会还的,但是我今天不想还,你走吧。”
楼下的迎宾小姐见有人来了,连忙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问他是否要订房。
李珩朝她出示了一下证件,开门见山:“帮我查一下梁薄舟的房间号,以及他最近几天的出入监控记录,我们有事情需要他配合调查。”
前台小姐在高星酒店工作,大场面见的多了,闻言再没有第二句话,迅速的低头帮李珩查找起来。
“梁薄舟先生,他最近几天好像都没出门,但是饭点倒是有叫送餐服务,需要我帮您查一下餐厅记录吗?”
“需要,但是不要惊动他。”
李珩拿过酒店的送餐记录看了几眼,只见上面一日三餐按时按点的送到梁薄舟的房间里。
吃的东西很正常,除了名字高级了一点,其余并没有什么异常,一餐大约四五个菜的量,还有主食和甜点。
“他房间里就住了他一个人吗?”李珩问道。
“是,梁先生的助理和经纪人偶尔会过来一下,但是次数不多。”
李珩将记录给她推还回去:“好,我上去看看。”
李珩走进电梯,四下看了看,头顶的监控发出一线红光。
他抬头与监控对视了一眼,才转回视线,高级酒店的电梯里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水味,连脚底下的毯子都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内壁上横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李珩的深色长裤,以及十分朴素的黑色夹克便服。
要不是有那一纸证件,他都怀疑自己进不来这个地方。
酒店顶层就是梁薄舟的包下来两个月的私人套房,一出电梯门,只见走廊光线晦暗,两侧摆放着形状各异的浮雕和画框,走廊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只有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动。
李珩的目光直接越过了眼前布置诡异的走廊,钉在了梁薄舟的房间门牌号上。
就是那里。
与此同时,房间里。
“我发现你现在是对自己的位置,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了。”
何先生一手禁锢住他的腰身,一手俯身将梁薄舟压在床榻上,逼的梁薄舟不得不放软了腰小声喘息,手心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惊恐而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
“你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功成名就,所以就不需要我们,可以完全随心所欲了,是不是?”何先生凑近了他的耳畔,低声问他道。
身下的人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任人夺取。
“需要我再提醒提醒你,你虽然是娱乐圈的顶级流量,但对有些人来说,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动动手指就可以弄死,你可以被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随时可以身败名裂。”
“这一切都由不得你,梁薄舟,你要想好啊。”何先生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般,沾了毒焠了血直直的刺进梁薄舟的心脏。
梁薄舟闭上眼睛,极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放开我!”
“不放,我今天得告诉你一下,什么叫做听,话。”
衣衫被掀开的瞬间,梁薄舟瞳孔巨震,他握在床单上的手骤然一松,拼命向前够去,一把抓住床头柜上的花瓶,狠命往身后一砸!
花瓶不偏不倚正中何先生额头,碎掉的瓷片唰然划破了他的皮肤,登时从眉心之间涌出血水来。
梁薄舟翻身而起,从地上拾起花瓶碎片直指何先生喉咙,眼神阴鹜又狠厉。
何先生捂着额头,慢慢笑了起来,那神色里充满恶意。
“你想杀我吗,梁薄舟?”他柔声问道:“就拿着你手里的那块小划片,你想捅死我?”
梁薄舟牙齿咬的咯咯响,他的手分毫不动,将瓷片握的极稳,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厌别人逼我。”
“有本事你就毁了我,我不在意,但是你以为你们这帮人的腌臜事,我知道的少吗。”梁薄舟低声道。
“你给我滚,不然我们鱼死网破。”
何先生的眉眼阴沉的能滴出水,他的目光在梁薄舟和他手上的瓷片上来回巡视半晌,似乎是在确定和计算着自己距离梁薄舟的远近,以及自己能百分百制服他的可能性。
“你靠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何先生流露出一丝不太真诚的难过神色。
“怎么,现在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
梁薄舟单薄睡衣底下的身形微微打着颤,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手指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却见何先生倏然一笑,猛然起身跨过床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打翻了他手中那块尖锐的瓷片,用力一把将人拦腰禁锢钳制在了怀里。
梁薄舟双臂反剪,被他按在身前,痛的泪花满溢,整个身体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急促的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
敲门声炸响在屋子里,却半晌无人应答。
李珩皱了皱眉,开口喊了一声:“梁薄舟?你在里边吗?”
“梁薄舟?”
梁薄舟此时狼狈之中骤然听见李珩的声音,其惊异和恐惧程度绝不亚于现在有人重新把他丢回了数年前那个被队友泼了一身冷水,赶到雪天里的深夜。
尽管他眼下狼狈又憔悴,理智却还没完全失掉,他知道李珩的到来是事情的转机,也是他当下的救星。
于是梁薄舟张口就要回答门外的敲门声,不料却在出声的前一秒,被身后的何金城死死捂住了嘴。
他的眼睛骤然放大,挣扎着呜呜出声,拼命反抗身后的力道,想让门外的李珩听见。
何金生伸出手臂,将他搂的死紧,靠在梁薄舟的耳畔轻声道:“你确定想让门口的人进来吗,让其他人看看平时电视上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居然有现在这副样子?”
梁薄舟闻言猛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确实,他现在被何金生弄的一身狼狈,衣衫散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不能让李珩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跟李珩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不能被那人先入为主的厌恶。
梁薄舟艰涩的喘着气,被迫靠在何金生的禁锢里,极力仰起头,将满眶屈辱的眼泪咽回去了。
“这样才对。”身后的人在他耳畔笑道;“你待会儿就不要露面了,乖乖在柜子里藏着,我来打发他就好。”
“但是我现在对你没什么信任度,万一你中途一个不小心,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怎么办?”何金生思索着道。
他思考了半晌,然后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啊……我知道了。”
“你要是浑身上下都彻底没穿衣服,是不是就不会从柜子里出来了?”
梁薄舟惊怒交加:“你敢!”
“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了,大明星。”
“放心,我会给你条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