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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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悯蜷缩在陆秉珣怀里，浑身伤痕遍布，一只胳膊牢牢禁锢在腰间，紧紧相贴，无法挣脱开，逃离。
他叹了口气，正要闭上眼时，手臂上隐隐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身体一僵，他试探性的，对着身后紧紧抱住自己的陆秉珣，缓缓开口，“箫迟。”
“嗯？”陆秉珣亲了亲他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老婆，我就在你身边。”
原本心中就有了答案，可真从陆秉珣嘴里说出的那一刻，程悯却感觉到了泼天的愤怒，“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知道。”他伸出一只手，捏了捏程悯的脸蛋，“别闹了，快睡觉吧。”
程悯浑身酸痛，稍微一动就疼，压根睡不着，现在，又发现了一直以来纠缠自己的流氓居然是同一个，他真要疯了。
程悯抓过陆秉珣的那只手，对准，狠狠咬下。
“嘶。”陆秉珣挣脱开，用力掐了掐程悯的腰，“你是属兔子的吗，这么爱急眼。”
“闭嘴。”程悯对着他吼道。
程陆身处人类的领地，躺在陆秉珣的床上，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尽情享//用，选择听话。
程悯重新闭上眼，忽略掉身后的男人，心中思考解决办法。
本来都留在陆秉珣身边了，可如今，他知道了陆秉珣和箫迟是一个人，两人还是灵魂伴侣，如果一直留在这里的话，那契约的事，早晚要被他知道。
契约一旦达成，两人精神和□□上就会无法分开，永远忠诚于彼此，到时候，就要一直在一起。
可现在，程悯还没有做好，和陆秉珣进行契约的准备。
算了，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吧，等自己考虑清楚了再回来找陆秉珣。
很快的，他就会回来。
——
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程悯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遭到斥责，身后的陆秉珣睡得正香。
程悯知道，机会来了。
他把手放到陆秉珣的胳膊上，屏住呼吸，一边挪动，一边时刻注意着男人的神情，只要发现不对劲，就迅速终止。
好在，陆秉珣睡得比猪还死。
顺利拿开陆秉珣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胳膊，程悯慢慢离开他的怀抱，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程悯的衣服早就被陆秉珣扔了，美曰其名不适合他，实则，还不是因为他的恶趣味罢了。
喜欢漂亮的精灵，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
陆秉珣的衣服太大，程悯就像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但现在，他没有选择，把衣服穿好后。
推开窗户，翻窗离开。
营地内，安静到彻底，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在睡觉，压根不会注意到一个漂亮的孱弱精灵，跑出来了。
凌晨的气温有些低，程悯拉紧身上的衣服，上面残留男人的气息，让他忍不住皱眉，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难闻，恶心。
程悯不敢过度停留，随便选好了一个方向后，径直向前，打算找个暂时住处，住一段时间，等心里准备好了，再回去。
这条路很长，越往前，逐渐开阔起来，在还是程家少爷时，程悯出行都有飞船，压根不用他自己动脚走路。
走过最远的路，也就只有在庄园内了。
程悯喘着气，感觉脚很累，已经走不动了，也顾不上脏了，找了块儿路边的大石头坐下。
他擦了额角的汗水，解开扣子，任凭微凉的风灌入衣服里面。
没有终端的缘故，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可以肯定的是，长时间逗留在这里不安全。
短暂休息过后，程悯站起身，咬牙继续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破败的小房子，招牌歪歪斜斜的挂在上面，竟然是旅馆。
程悯心中一喜，加快脚步。
论谁想得到，曾经第一区域的贵族大少爷，现在，竟然沦落到住这种地方。
来到近处，才发现小旅馆远比在远处看到的还要破败，锈迹斑斑的贴门上满是不明液体，门把手半挂在空中。
脚下的木制台阶，一动就“咯吱”作响。
程悯捂住鼻子，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上手，选择用脚踢门。
门没有关，他轻轻一踢就开了。
屋内，灯光昏暗，桌椅破败不堪，靠近门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手边则是一杯浑浊的液体。
他声音粗犷，正与一个消瘦的女人说笑，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程悯。
直觉告诉程悯有点不对劲，纠结片刻，程悯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咯吱...咯吱...”
闲谈的两人终止了话题，终于注意到了程悯，扭过头来，两道视线直勾勾落在他身上，不停打量。
程悯看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正想开口说话时，空气中飘过来一股浓郁的香气，程悯晚上没吃多少，又遭了仇家追杀，一闻到香味，顿时饥肠辘辘。
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你饿了？”男人问他，“店里的玉米粥做的不错，我比较推荐。”
程悯点点头，打算就买男人口中的玉米粥，可一摸口袋却空空如也，陆秉珣居然没有放钱的习惯。
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别走。”男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程悯转身，男人看了一眼女人，她顿时心领神会，离开前台，走进了后厨。
不多时，就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放到一个桌子上，“过来趁热吃。”
程悯强忍着移开视线，没有动。
“吃吧。”男人说道，“看你可怜，这顿饭我请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程悯一路“逃亡”，实在太饿了，如果不吃的话，离开这里，走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思来想去，程悯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谢谢。”大少爷第一次说这种话，有些不习惯。
“趁热吃。”男人说。
来到桌旁，坐下，程悯拿起勺子，满是油渍，让人只觉得恶心，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舀起一勺玉米粥，送入嘴中。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像饕餮般，狼吞虎咽吃起来。
这幅模样，把不远处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得多少天没吃饭了？”女人摇摇头，有些惋惜，“真是可怜。”
一碗清汤寡水的玉米汤很快消失不见，程悯舔了舔嘴角，把碗放到桌上。
“还饿吗？”男人坐到他身边问。
程悯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了。
“你长得真漂亮，像个一个洋娃娃。”男人的视线落到程悯身上，语气中有些变了调，“是精灵吗？”
因为自身能量全无，程悯外面上发生了一些细微得变化，而能象征精灵的印记消失不见，从外面上来看，他现在就是一个长相漂亮的人类。
自小生活在庄园内，被保护很好的程悯压根不知道人类的精灵的厌恶，且男人散发出的善意，让他并没有什么戒备。
他点点头，回答道，“对，我是精灵。”
“我就说嘛。”男人笑了，“做这行这么多年，怎么会看错。”
程悯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男人说，“笑精灵，你吃了我的东西，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笑忙。”
他语气柔和，可程悯却觉得他口中的“小忙”，并不是马上好事，他攥紧拳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什么？”
“你说一个猎人。”他慢慢说，“会对一个珍惜的精灵做什么？”
程悯拿起一旁的盘子，快速朝着男人砸去，为自己争取了几秒钟的逃跑时间，他转身，就要跑。
一把冰冷的东西抵在程悯的后颈，他被粗暴的拽了回去，一只手掐住他的脸，抬起来，男人不仅夸赞，“真是上成品，卖到A区绝对能大赚一笔。”
程悯真没想到，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真是倒霉到家了。
男人拿起一根绳子，把一端套在程悯的手腕上，另外一端则被他拿在手里，“不想死的话，就乖乖跟我走。”
说罢，他抬腿往前走，为了活命，程悯只得踉踉跄跄的跟上，生怕晚一步，就被一枪打死。
临近门口，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是几个小时前，才把他抱在怀里睡觉的陆秉珣。
他依靠在门边，腰上别着一把激光枪，看了一眼前面的男人，又把视线落到后面的程悯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好像并不是你的东西吧。”他语气很轻松，却透露出不可商量的余地，“你说呢，老婆。”他把这俩字咬得很重。
有人来救他，程悯自然不会放过，比起男人，陆秉珣起码不会把他扔进A区那种一听就不对劲的地方。
“陆秉珣。”他语气很软，像是在撒娇，“我想回家。”
闻言，陆秉珣被他取悦到了，露出一个笑容，“都听你的，程悯。”
“你是陆秉珣？”男人惊呼。
陆秉珣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程悯身边，替他解开绳子，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陆秉珣揉了揉程悯有些泛红的手腕，语气中满是心疼，“怎么都红了？”
“没事。”程悯往他怀里缩了缩，说道，“我们能回家了吗？”
“嗯。”他抱紧程悯。
陆秉珣看起来很忙，把程悯送回到房间，亲了亲他的脸，就离开了。
程悯一个人呆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之前，程悯还没有落到陆秉珣手里时，就对他占有欲强得可怕。如今，他留在了男人身边，选择当他的精灵，却偷偷跑出去，还差点遭遇危险。
他一定气坏了，绝对不可能轻易饶了自己。
想到这里，程悯环抱住膝盖，整个人窝在角落里，身体有些轻微发抖。
“嘎吱。”
一阵脚步声接近，宣判程悯的最终结果，他被陆秉珣搂进怀里，闻着那股熟悉的气息，鼻子发酸。
很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怎么了？”陆秉珣揉了揉他的头，语气中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可程悯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罢了。他继续说，“手腕还疼吗？”
程悯摇摇头，没有说话。
“程悯。”他难得喊自己的名字，“你爱你。”
程悯一愣，随机抬头看向陆秉珣，想从他的眼中寻求真相。
这难道不是在说笑吗？程悯对他不是很好，可陆秉珣却在两人重逢的时候，告诉自己。
他爱程悯，爱到骨子里的那种爱。
可笑的是，程悯并不爱他。
“老婆。”陆秉珣亲了亲他的嘴，说道，“我舍不得你受苦。”
没等程悯说话，陆秉珣又再次开口说道，“自从你爆出假少爷的身份后，很多人都在找你。”
“很多人？”程悯皱眉，有些不太相信陆秉珣的话，“你确定，有那么多人看不惯我？”
“你理解错了。”陆秉珣笑着说，“老婆这么漂亮，有谁会不喜欢。”
不是单纯恨他，只是觊觎一个漂亮的精灵罢了。
程悯抿着嘴，没有说话。
“外面很危险。”说着，像是怕程悯不信般，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程悯，“看看。”
程悯接过去，看到上面和他有着一样处境，能量尽失的流浪精灵，过得颠沛流离的生活时，有些不敢相信。
曾经，这些能力强大的精灵，如今却沦落到靠着捡各种垃圾，换去微博的收益填饱肚子。
“老婆也想流浪吗？”陆秉珣说，“每天连饭都吃不饱，也没有各种漂亮的小裙子供你换来换气。”
说实话，他并不想要过这种生活，也无法接受。
程悯摇摇头，乖乖回答，“不想。”
“那要不要留在老公身边。”陆秉珣说，“过之前的生活。”
“之前的生活？”程悯思考片刻说，商量道，“那我可以不生孩子吗？”
两人在一起久了，绝对会有孩子，程悯想要在这件事上获得选择权。
“嗯。”他回道，“都听老婆的。”
“我愿意。”程悯点点头。
他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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