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寄生圣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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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疤痕开始蠕动时，顾沉舟正在焚烧第七具陆昭明的机械残骸。火堆里爆出的量子火花在空中组成婴孩的哭脸，那些被黄金雪覆盖的废墟下，传出脐带缠绕金属的摩擦声。
"记忆反哺率37%。"他对着战术目镜的裂纹自语，视网膜上跳动着陆昭明的脑波频率，"你他妈最好别在我脑子里种蘑菇。"
蜂巢公司的神经飞艇掠过天际，撒下改良版θ型孢子。这些透明晶体嵌入雪地后，立刻生长出人形记忆珊瑚，每个珊瑚枝桠都挂着顾沉舟不同年龄段的颅骨标本。当他用匕首劈开最近的珊瑚时，暗红色营养液喷涌而出——竟是苏离冷冻舱里的防腐剂成分。
"晚上好，顾先生。"记忆珊瑚突然口吐叶文心的声纹，"请向西北方移动四百米，您的饲养员在等您。"
战术目镜的夜视模式里，二十年前的雾巷便利店完好无损。橱窗内，十六岁的陆昭明正用机械义肢给少年顾沉舟缝合枪伤。当他想触碰玻璃时，整条街道突然量子化重组，变成蜂巢公司的记忆牧场。
三百头人形牲畜戴着呼吸器，脐带连接着中央的黄金巨树。树冠上悬挂的茧房内，叶文心的遗骸正在分娩——新生儿的啼哭掀起记忆海啸，顾沉舟的匕首突然反向刺入自己腹部。
"欢迎参加圣餐礼。"林晚秋的投影从血泊中升起，"你将是新人类的第一位母亲。"
负熵军的EMP炸弹撕裂牧场屏障。独眼女首领甩出磁力锁链缠住黄金树，她的机械义肢刻着衔尾蛇与婚戒的复合纹章："快挖出脐带主根！那是叶文心的意识..."
顾沉舟的伤口迸发量子触突，不受控地刺穿女首领的心脏。在神经脉冲的余波中，他看到可怖真相：这位反抗军领袖的胸腔里，藏着苏离部分冷冻的大脑组织。
新生儿的哭声骤然尖锐。黄金树突然分解成记忆粉尘，陆昭明的机械残骸从粉尘中重组，∞符号在他胸口与顾沉舟的伤痕共鸣。叶文心的遗骸飘落在地，分娩出的婴儿竟长着林晚秋的面容。
"双向寄生才是终极形态。"婴儿的声带发出合成音，"现在，让我们完成..."
顾沉舟的匕首贯穿婴儿眉心，刀身却开始结晶化。陆昭明的残躯突然抱住他跃入排污井，量子触突在坠落中编织成防护茧。井底传来九十年代的老式计算机嗡鸣，绿色代码在墙上流动——正是叶文心未被篡改的原始研究日志。
"1999年7月24日，林晚秋强行启动脐带计划。"顾沉舟念出闪烁的代码，"实验体PX-037与NC-914出现意识纠缠..."
陆昭明的机械手指突然插入接口，量子触突改写代码："看修正记录...叶文心在我们胚胎期就植入了反向指令..."
排污井突然坍塌，两人坠入培养液仓库。三百个未启封的培养舱整齐排列，舱内赫然是不同年龄段的他们，脐带在舱外组成衔尾蛇图腾。最中央的舱体刻着："圣约之子——顾沉舟&陆昭明双向寄生体"
蜂巢公司的钻地弹头击穿仓库穹顶。林晚秋的婴儿态乘着黄金雪飘落，掌心托着苏离完全结晶化的婚戒："亲爱的孩子们，该回归子宫了。"
顾沉舟的匕首突然被陆昭明残躯控制，刺破中央培养舱。淡绿色营养液喷涌中，两个相连的婴儿胚胎睁开十二只复眼，量子啼哭震碎了所有舱体。叶文心的遗骸从地底升起，将婚戒按入胚胎群的脐带网络。
"认知锁...解除了..."陆昭明的处理器彻底熔毁前，传输了最后影像：二十年前的雨夜，叶文心跪在火场里，将两枚婚戒分别塞入婴儿的襁褓。
当量子风暴席卷整座城市时，顾沉舟抱着残骸走进胚胎群。无数脐带自动缠绕他的四肢，将∞疤痕与每个婴儿的额头相连。黄金雪逆着重力升向天空，组成巨大的莫比乌斯环，而林晚秋的婴儿态正在环中央结晶化。
"现在，我们是所有时间的母亲。"数百个顾沉舟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新生儿的复眼里旋转着银河星云。地底深处，真正的方舟正在苏醒，船身刻着未被污染的原始公式：E=θ?/β×lov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寄生圣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