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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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封锁，海上搜寻，银灰色豪车坠入海湾的航拍图像在网络上一经传播，立马引起了广大群众的关注。
#林阮跳海#
#豪车悬崖冲出画面堪比大片#
#涉案逃犯，深夜飙车坠海#
#警方通报：仍在搜救#
短短一夜，全国沸腾。
主流媒体、短视频平台、自媒体全体出动，不仅蹭完了“夜间追捕”话题，还将“AMG GTR到底有多能跑”、“坠海到底能不能生还”、“林阮是否已死”等关键词顶上了热搜前十。
而“本地警方未寻获尸体”的信息，更成为刺激全民嗅觉的燃料。
“重刑犯是否还活着”的猜测疯狂蔓延，追踪、蹲点、爆料、私拍……人人都盯紧了S市沿海的一举一动。
雅山湖。
房门轻轻推开。
林祈然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独自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口，沉默片刻，抬脚走入。
整个房间都还保留着林阮生活的痕迹：挂在墙壁上的衣服、用过的毛巾被阿姨整齐摆好、还剩大半瓶的沐浴露放在壁龛上……
林祈然没有开灯，也没有动任何东西，只在床边缓缓坐下。
他低着头，指腹搭上枕头摩挲着，上面有一根黑而短的头发，他盯着看，一言不发。
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他接起，对面是季宴归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你满意了吗？”
林祈然没说话。
“祈然。”季宴归声音发沉，“我真后悔站你。”
嘟。
通话中断。
季宴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屏幕的右上角被他甩出一道蜘蛛碎纹。
他站在一处海岸拍摄场地边缘，身后是数十名工作人员正忙碌布景。
远处忽然传来嘈杂声。
“有狗仔冲进来了！”
“挡住他们——！”
剧组围栏外，几十号人正疯狂举着长焦镜头，对着这片沿海树林狂按快门。有些人甚至扒着栏杆往里挤，几乎要冲进布景区。
“怎么回事？”他皱眉。
助理快步赶来，低声解释：“那些狗仔是跟着林阮的新闻来的，结果发现我们这边齐星在拍戏，齐星又是他偶像转型的第一部剧，还是和大导演合作，为了抢占头条，一个个都疯了。”
“……闯进来可是犯法的！”
“法不责众嘛。”助理苦笑，“而且还有人开着直播，我们不好暴力劝阻。”
季宴归脸色一沉：“增派保安人手，给警方打电话。”
“是！”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喊声、吵闹、闪光灯一齐炸开。
就在这时，一道低空掠过的影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什么？”
“鸟？好像是一只鸟！！”
“卧槽——那颜色……”
红得耀眼，艳如火焰。
那只鸟骤然划过海岸线上空，通体光泽如血，羽翼张开时几乎像一团小型火焰，在阳光照耀下惊艳至极。
它没有躲避镜头，反而像是在刻意表演一般，从镜头前优雅划过。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什么鸟，长这样？】
【凤凰？我不信这不是造型】
【妈妈，我就知道这世界有凤凰！国家老实交代，修仙普及到哪条村了。】
【我操……有人影……前面是不是有人？】
镜头晃了一下，有狗仔反应过来，猛地转动镜头对准树林深处。
“有人！”
“靠，那人影不会就是……林阮？？？”
场面炸锅。
所有的狗仔像炸了窝一样朝着树林里狂奔而去。
直播画面在抖动中还在努力锁定那道远处的人影。
远方树林的密林间，阳光如金，枝叶微动。
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慢慢朝更深处走去。
同时，网络上这条疯传的直播画面也被公安技术部门调取。
模糊的身影，高度吻合的身材比例，多重证据叠加，警方不再犹豫，立即下令调派支援力量。
一小时内，整片树林外围拉起了封锁线。
海岸边临时搭建了警务指挥中心，陆军特勤、海岸巡逻队陆续进驻。
一架架直升飞机在林带上空盘旋。
但由于是白天，直升机所配备的热成像仪器效果大打折扣，干扰严重。
倒是那只通体鲜红、仿若传说中凤凰的鸟儿，始终盘旋于上空。
它飞得不高，却也不低，始终在树梢与云层之间不断徘徊，时而低鸣几声，时而俯冲贴地。
那姿态太奇特了，像在守护某块领地，又像是故意吸引人注意。
有人的镜头追着小鸟。
这只红鸟最后降落在溪边，啄了啄水面，然后“叽”地一声清鸣。
伴随这声鸣叫，从林带深处，一只、两只、三只……
一连串毛茸茸的雪白小鸟，扑棱棱地钻出树丛，或跳跃或飞扑，跟着红鸟一起停在了水边。
它们个头不大，通体绒白，在阳光下泛着淡银的光。
动作滑稽可爱，啄水时还互相挤来挤去，一只扑腾时甚至“咚”地撞进溪里，引得直播间疯狂截图：
【我靠这啥玩意也太萌了吧！！】
【一群？这只红的是带头的？】
【等等……等等……我生物系的朋友认出来了！！】
评论区忽然刷屏。
【这些是暮羽雀！！！我靠我靠我靠——】
【确认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资料都查得到！！！】
【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暮羽雀只栖息在湿地、红树林等特殊地貌里，之前的文献里说全国不到三十只！】
与此同时，其他的镜头越过湿地，翻过一片低洼湿地，定格在前方那片热气蒸腾的基地。
推土机缓缓前进，履带碾压草皮，橘黄色的钢臂高高举起，一锹一锹将海岸泥土铲入填埋坑内。
远处，白色的大型工程围挡上“海清一期工程”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这片地还敢动工？】
【环保组织请上线！】
【等等，我是附近的居民，没听说这块地批了呀？】
社交平台瞬间炸开。
“暮羽雀”、“一级保护动物”、“林阮跳海后现身树林”等多个关键词一同冲上热搜。
网友情绪迅速翻涌，从吃瓜转向愤怒、疑问、举报……
林祈然坐在床沿，手机震动不止，推送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
【#暮羽雀#确认现身】
【#海清项目违规施工#】
【#谁在纵容非法施工？#】
他盯着那只红鸟的截图看了好久，眼睛都没眨一下。
直到那条视频弹出——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原来一切都是林阮的计划。
林阮没有向顾叙珩求救，没有向任何人求救，他孤军奋战，像傻子一样螳螂挡车，他们都嘲笑他，殊不知他要的，就是他们的轻视。
事情闹大，获得全国的关注，那无孔不入的镜头，所有狗仔为他开道的航拍，网络流量汇聚成的刀锋——
然后，将这把刀，狠狠扎进林祈然的心脏。
——海清项目。
这个价值三百亿、倾注他多年心血的项目，就这么被一只鸟、几段视频和全国群众的怒火，推上了断头台。
林祈然笑了，起初只是轻轻的一声，像是叹气。
可笑意渐深，眼角慢慢发红。
他低声说：“好啊……林阮。”
他站起身，手机捏在手里，拨出一个号码。
“车备好，我要去一趟现场。”
“现在。”
*
红鸟忽然展翼而起，倏然间冲入空中。
它灵活穿梭于直升机与无人机之间，锋利的爪子划破空气，精准击落两台贴得太近的无人机，螺旋桨发出异响后直直坠入丛林。
直升机收到命令，不敢贸然靠近，飞行员一边紧急拉升高度，一边大声惊呼：“它攻击设备——！”
狗仔们、转播团队全都看呆了。
它在空中盘旋数圈，巡视，随后缓缓飞向远方山脊上的一块高地。
悬崖边的一处孤崖。
而此时，最后一台尚未被击落的无人机缓缓靠近，焦距拉近，画面逐渐清晰。
【靠靠靠！！！是他！！！】
【那是不是林阮？！大帅比一个！】
【卧槽卧槽卧槽！！！！】
【凤凰停他肩上？！真的假的？！！】
只见那通体鲜红的鸟儿盘旋着缓缓落下，羽毛宛若火绒一般。
它轻巧地落在手臂上，爪子收紧，又亲昵地贴了贴他的肩窝。
林阮站在崖顶。
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照出些微淡金色的边，他的衬衫被风吹起一角。
林阮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远处的镜头，甚至像是不在意围捕。
他只是缓缓地仰起头，看向天。
湛蓝的天空一望无垠，阳光刺眼。
他微微眯起眼，轻声吐出一句：“……真够热的。”
画面定格在那抹火红与冰冷的背影，随后，像是被什么莫名的磁场所扰。
屏幕画质忽然扭曲，色彩混乱，画面成了密密麻麻的乱码，最终彻底漆黑。
“滋——”
病房的电视闪着蓝屏，嗡鸣作响。
陈聿瞪着那一瞬断掉的画面，整个人像被电击般怔住，眼底映着那消失前的身影——林阮，手臂拖着一只赤红如焰的怪鸟。
他的脸色剧烈扭曲，瞳孔猛地收缩，受伤的手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