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开门，我是我姐》梦冬笙

16、第 16 章

　　下午的工作时间，钟砚清坐在助理办公室，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看着小林助理给她的文件。

　　她过于开心，惹得小林助理一连看她好几次。

　　正看着，手机突然响起。

　　她拿起一看是朋友明月的电话。

　　“喂，明大小姐怎么想起我了？”钟砚清接起电话，语气轻快。

　　“少来！”电话那头传来明月爽朗的声音，“晚上出来喝酒，银杏路那边新开了家不错的酒吧。”

　　“没空，不去。”

　　明月惊奇，“二小姐居然也有没空的时候？不过也是，你姐姐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肯定要在医院照顾她。”

　　“是也不是。”钟砚清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我最近在上班，以后这种活动不要再找我。”

　　“上班？”明月夸张地提高音量，“我们钟二小姐居然去上班？”

　　“嘶，让我猜猜，你这次又看中哪家的姑娘，接着上班的名义，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钟砚清笑骂：“胡说什么呢！我真的是在上班。”

　　“我可不信你，你什么时候有过上班的想法？”

　　明月不依不饶，“不行，我得去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我们钟二小姐收心！”

　　“别闹！”钟砚清压低声音，“我这儿忙着呢。”

　　“我不管，我就要去！”明月笑嘻嘻地说，“正好看看你装模作样工作的样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钟砚清完全没注意到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宋栖梧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小林助理站起来，“宋总。”

　　宋栖梧嗯了一声，抬步走到小林助理面前，“将周董经受过的项目全部找出来给我，另外你在……”

　　听见这边的声音，明月兴奋得几乎破音，“宋总？是我想的那个宋总吗？对哦，订婚宴上你还说对宋栖梧一见钟情，现在就已经追到公司，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去看，你……”

　　不等那边把话说完，钟砚清直接挂断电话。

　　她忙站起身，“栖梧，刚刚通话的那个是我的朋友，有神经质。”

　　“没关系。”宋栖梧淡淡地打断她，转头对小林助理说，“按照我说的，把东西送到我办公室。”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只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一丝情绪。

　　钟砚清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转身离开。

　　钟砚清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挑，【她这是生气了？】

　　【应该是，毕竟上班时间打电话，还打了这么久，老板肯定会生气。】

　　【是这样吗？】钟砚清对它的言论保持怀疑，【你是第一次绑定宿主做任务吗？】

　　【是呀。】

　　【难怪。】

　　一点脑子也没有。

　　——

　　宋栖梧回到办公室，重重地关上门。

　　她站在窗前，指尖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她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那个嘴角还残留着虚假笑意的女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一见钟情？”她轻声重复着明月的话，指甲在玻璃上刮出细微的声响。

　　订婚宴那晚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钟砚清穿着香槟色礼服穿过来宾走向她，指尖捏着高脚杯的模样像极了蓄谋已久的猎人。

　　根本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人生气，反正也是互相利用。

　　落地窗映出宋栖梧绷紧的侧脸，她看着楼下蚂蚁般大小的行人，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敲击着某种暗号般的节奏。

　　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小林助理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

　　“宋总，这是您要的周董经手项目。”小林将文件放在桌上，犹豫片刻又补充道：“钟助理刚才问您晚上有没有空……”

　　“没空。”宋栖梧头也不回地打断，声音像淬了冰。

　　小林识趣地退出办公室，却在关门瞬间听见内线电话响起。

　　她透过门缝看见宋栖梧接起电话时，冷若冰霜的表情突然如春雪消融——是周建邦的来电。

　　“父亲。”宋栖梧的声音冷淡，“你放心好了，我当然会准时出现。”

　　挂断电话后，她唇边的笑意立刻消失无踪。

　　从抽屉取出平板，监控画面显示钟砚清正对着电脑发呆，时不时瞥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宋栖梧看着钟砚清突然振作起来的样子，冷笑一声合上平板。

　　她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故意绕到助理办公室门前：“我下班了。”

　　钟砚清立刻站起来：“我送你！”

　　“不必。”宋栖梧扫了眼她亮着的电脑屏幕，“周董今晚设家宴，你作为'未婚妻'的妹妹，出席不太合适。”

　　她故意咬重“未婚妻”三个字，满意地看到钟砚清表情一僵。

　　随后，钟砚清反应过来，立即上前，“诶，等等我！”

　　可电梯门已经关上。

　　钟砚清气愤地踹了一脚墙，转头看向其他电梯，焦急地等待着电梯上来。

　　而宋栖梧则是看着不断下落的电梯，目光微冷。

　　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也不知道周建邦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电梯门在一楼缓缓打开，宋栖梧踩着高跟鞋刚迈出半步，手腕突然被人从后方扣住。钟砚清的气息带着微微的喘息扑在她耳后：“等等！”

　　宋栖梧转身，看见钟砚清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显然是从楼梯间追下来的。她甩开对方的手：“钟助理还有事？”

　　“让我跟你去周家。”钟砚清挡在旋转门前，胸口剧烈起伏，“那老头叫你回去肯定不安好心。”

　　宋栖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钟砚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钟助理这么关心我？”

　　钟砚清上前一步，眼中带着少见的认真：“我可是你未来的女朋友，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宋栖梧轻笑一声，“钟小姐入戏太深了吧？。”

　　“是不是入戏太深，我都要尽到保护你的责任。”钟砚清固执地挡在她面前。

　　宋栖梧微微眯起眼睛：“所以呢？钟助理打算怎么保护我？”

　　“我陪你去。”钟砚清直视她的眼睛，“有我在，他至少不敢太明目张胆。”

　　“不必了。”宋栖梧绕过她往门口走去，“我自己的家事，不劳外人插手。”

　　钟砚清还想说什么，却被旋转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砚清！”一个染着粉色短发的女孩朝她们挥手，“我等你好久了！”

　　明月小跑过来，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宋总好！我是钟砚清的朋友明月。”

　　宋栖梧冷淡地点点头：“你好。”说完就要离开。

　　“诶？”明月有点懵，“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阿清惹你生气了？阿清就是这个狗脾气，你要是生气就多打她两下出出气。”

　　“她对你一见钟情，你就算把她打成……她也只会喊老婆贴贴。”

　　宋栖梧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钟砚清：“看来钟小姐的朋友很关心你的感情生活。”

　　钟砚清尴尬地拉住明月：“别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明月笑嘻嘻地挽住钟砚清的胳膊，“你不是说对宋总一见钟情吗？怎么，现在害羞了？”

　　宋栖梧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是吗？那可真是荣幸。”

　　她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栖梧！”钟砚清追上去，还没找到人，宋栖梧已经提前躲开。

　　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祝你们用餐愉快。”

　　看着宋栖梧远去的背影，钟砚清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月，你真是……”

　　“怎么了？”明月疑惑，“你们吵架了？”

　　“没有，你来的不是时候。”

　　明月无辜地眨眨眼，“啊？我还寻思来帮你追人呢？”

　　“算了。”钟砚清揉了揉太阳穴：“走吧，吃饭去。”

　　明月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吃饭可以，但是你得先跟我说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钟砚清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眼宋栖梧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五：【啧啧啧，宿主，反派肯定吃醋了。】

　　钟砚清在心里叹气：【吃醋不一定，但生气是肯定的。】

　　明月还在喋喋不休：“你以前追人可没这么认真过，这次不会是真动心了吧？”

　　“闭嘴吧你。”钟砚清笑着推了她一把，“再胡说这顿饭你请。”

　　两人的说笑声渐渐远去，而宋栖梧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亲密的背影，眼神越发冰冷。

　　银杏路的法式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钟砚清机械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喂，回魂了！”明月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从刚才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钟砚清这才回过神，叉子上的牛排已经凉了。

　　她放下餐具，端起红酒抿了一口：“抱歉，公司的事有点多。”

　　“得了吧，”明月翻了个白眼，“你满脑子都是宋栖梧吧？”

　　钟砚清没有否认，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餐厅的玻璃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的确实在想她，宋栖梧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这么令人为难的女人。”

　　“那肯定毕竟是宋家大小姐，要是那么轻易就能追求上，还能轮到你？”明月表示不屑，“宋栖梧看着就是女强人，你这次想拿下她，肯定很难。”

　　“再难也得追。”她说。

　　系统可不会让她放弃。

　　刚说完，耳边传来小五的声音。

　　【宿主，刚刚收到消息，宋栖梧已经安全抵达周家老宅】

　　【你还能检测她的位置？】

　　【可以啊，不过你要反派的位置也没用，你要是时时刻刻看她位置不就是变态吗？】

　　钟砚清沉默片刻，赞同点头，【说的也是。】

　　【她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异常。不过……】小五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

　　【你确定不过去？有你在她的处境会好很多。】

　　钟砚清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宋栖梧不同意她去，要是现在去，不就说明自己在监视她吗？

　　【算了吧，她自己可以。】

　　她垂眸看着手中在杯中晃动的红酒，像极了宋栖梧那双总是含着讥讽的眼睛。

　　“喂！”明月突然凑近，“我刚打听到一个关于宋栖梧的消息，想不想听？”

　　钟砚清立刻坐直身体：“什么消息？”

　　明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宋栖梧小时候被绑架过，是她父亲亲自交的赎金。”

　　“绑架？”

　　“对啊。”明月说，“赎金足足五个亿呢！”

　　钟砚清皱眉：【小五，查一下这件事。】

　　系统很快回复：【确有此事。宋栖梧12岁那年被绑架，绑匪要求五千万赎金，不过……】

　　小五停顿了一下，【周建邦当时毫不犹豫就付了钱，而且事后没有报警。】

　　明月见钟砚清出神，用叉子敲了敲她的盘子：“还有更劲爆的——据说那之后不到一个月，绑架宋栖梧的人就死了。”

　　钟砚清猛地抬头：“死了？”

　　“是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人警察一直都没找到，突然有一点就暴毙了。”

　　钟砚清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这件事太蹊跷了——

　　【而且周建邦和绑匪不止一通电话哦。】小五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砚清的瞳孔微微收缩。

　　所以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Bingo~答对啦！】

　　“阿清？”明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钟砚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宋栖梧的事吗？”

　　明月耸耸肩：“就知道这么多。不过……”

　　她神秘地眨眨眼，“我刚刚查到，绑架宋栖梧的人员之一，明天出狱。叫李晋。”

　　【而且宋栖梧的形成中，明天要去见一个叫李晋的人。】小五提醒。

　　钟砚清的心跳突然加速。

　　宋栖梧为什么要私下见一个绑架过她的绑匪？

　　她是在查什么？

　　“喂，你到底吃不吃啊？”明月不满地戳了戳她盘子里已经冷掉的牛排，“再不吃我就帮你吃了。”

　　钟砚清把盘子推给她：“你吃吧，我没胃口。”

　　明月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这次是真的栽了吧？以前可从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钟砚清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窗外。

　　夜色已深，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倒影。

　　宋栖梧的成长之路真是坎坷啊！能好好活下来真是奇迹。

　　钟砚清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餐巾，心脏堵的难受。

　　“阿清！”明月突然提高音量，“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钟砚清这才回过神：“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明月叹了口气：“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宋栖梧，就别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女孩子都喜欢被重视的感觉。”

　　钟砚清无奈摇头。

　　如果只是普通的追求就好了。

　　【小五：最新消息！宋栖梧离开周家老宅了，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钟砚清立刻站起身：“明月，我有急事要先走，账单记我账上。”

　　“喂！你又放我鸽子！”明月在她身后喊道，但钟砚清已经冲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