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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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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扬】
远离京城的小城镇热闹着,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这里的人似乎对京城的颠覆一无所知,但是乌云终会飘来,终有一天也会笼罩这里。
天空很晴朗,能看得见很远的广阔的蓝色。地上的人可以尽情地奔跑,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没有狭隘的街道,没有宏伟的大殿,只有点缀着的一座座小屋。
前方是一往无际的,土地的边缘没有极点,每一步都是未知而光明的。
风在笑,它在和孩子们嬉戏。
严青看着安宁的人啊,不忍打扰,静静地站在没有名字的小路旁。
这里的故事如细水长流,流过石头不曾留下痕迹,日复一日,才淡然地拿出水底的坑洼,证明流过的踪迹。水声摩挲着严青的耳膜,他祈祷,永远这样流下去吧,听到这声音总能让人安心。
踱步踱步,严青的脚步一直在小镇反复徘徊着。无需睁眼,眼前的场景就能显现。毕竟他太熟悉这里了。
今年的收成想必不会差。严青看了看湛蓝的天,才放心地给了自己一句安慰。就算很差,存储的粮食也不少。真的不必担心。他再次告诉自己。
即使如此,爽朗的天却总是让严青的内心不安,掠过的一只鸟都难免让他心颤。他想着出来走走疏散一下疲劳也许会好些,可风也吹不散心里的担忧,又有谁能帮他。严青想了想还是给徐粟寄了封信过去。“如果真的出了事,他那边的情况想必更糟糕。”
严青担心的事又多了一件。
太阳落山了,晚霞没停驻多久,夜晚就降临了,人们都默契地进了屋,不去等待并不会如期而至的月亮。
【京城】
上次三殿下和四殿下在城门处的冲突闹得人尽皆知,如此莽撞,像池塘里的泥鳅一样乱撞。地方未起,反倒京城闹起来了,这让京城的老百姓怎么想。
谢朗山不得不留在京城完成常离交代的任务:盯着三皇子和四皇子。不过,现在的他确实不宜有所大动作。
“他俩有什么好盯的,不用动脑子都想的出来要搞什么名堂。难不成还能掀出花来。”谢朗山对着空气翻白眼。“不过,倒是便宜了那小子。算他幸运能傍上殿下这样的好人,才在我这捡了一条命。最好识相点,别搞什么动作。”
坐久了,谢朗山决定去徐粟房间查查,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翻来倒去什么也没找到,连人住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奇了怪了,没想到他还是个谨慎的人。把这份心思用在殿下身上吧。”谢朗山就此作罢,拍拍手甩袖走人。
当然找不到了,徐粟的床榻时常凉着。
【平阳】
又到了黑夜,月亮的光辉让土地上的人沉默,却给了树叶和风纠缠的权力。
听着狂风在帐外呼啸,寒意仿佛渗过皮肤,直达心脏。随行的侍卫兴致都不高,一路上没说几句话就潦草地睡下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行刺任务中,最忌讳的就是致不高,心不齐。
徐粟也能理解,他们大多都是随谢朗山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未休整几天又要远行,任谁都不乐意。况且现在局势不定,很有可能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就不明不白地暴尸荒野。
徐粟总不能用灵琼的方法来指挥他们,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强有力的身份来支撑。他得想办法,不然到达目的地就是痴人说梦了。但就是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天明破晓,阳光锋利的触角穿破云霄,直达大地。为时尚早,徐粟拉开帐帘却意外地看到一人靠着树根,在地上写写画画。
“早啊,这位兄弟。”徐粟轻声打着招呼。
“早,昨晚睡得怎么样?”他随手抹去了地上的痕迹。
“挺好的。我叫徐粟,真是劳烦你们跟着我一起去犯险。”
那人示意徐粟一起坐下说,他接着说道:“我知道。大人唤我李誓吧,誓约的誓。”
“好名字。”
“那你呢,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我吗?”徐粟想了想,“家里经商,应该就是希望我能吃得饱吧。”
“是吗?这不像是个刺客的名字。”
徐粟愣了愣。回答前要先想想是不是坑。
没辙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哈哈,是吗……可能家里人也没想到我会去当刺客吧。”
“而且……你看着也不像刺客。”
“哈哈,是吗……”
“我很好奇,刺客每天做什么呢?”李誓很直给。
真正的坑在这。徐粟算是发现了。
徐粟在心里暗暗吐槽:“不就是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吗。刺客这名上不就写了吗。”
“额……”不是,怎么和谢朗山一样,最起码的拐弯不能省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我比较闲,就每天穿着夜行衣装装样子吧。”徐粟妄想能糊弄过去。
“是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话说回来,刺客不都会有刺青之类的辨识吗?你呢?”
刺青徐粟当然有,但这是身份的象征。他这样问真的是为了调查身份吗?这很难不引起徐粟的警惕。
他还未开口,李誓就自接了后话。
“不方便就算了。你们那规矩挺严的吧。我抓到的刺客大多是服毒自尽的,还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的。”李誓随口说着。感受不到他话里的目的。
“哈哈,倒被你说的像个邪教组织。”
其实李誓说的没错,也许远不及如此。那是说不出口的,活像个屠宰场。
两人坐在同一树下,话也说得轻松了,苦难的话显得不合时宜,只好亲自斩断。
徐粟强加掩饰的被地上翻滚的沙子碾压。好了已经给了它一个归宿了,其他的就随风而去吧。他不需要因为隐瞒而感到不安。徐粟欣慰的将视线从地上平静的沙砾移走。
“是将军让你问这些的吗?”徐粟学着李誓一样问话。没有工具加持的询问徐粟并不擅长。虽说有些试探的成分,但徐粟只是想打好关系,仅此而已。
“和将军没关系,是我自己问的。对了,将军特别让我们盯着你,你可不要有什么大动作。我不会因为这位几句话就放过你的。”
李誓说完就走了,留徐粟一人坐在地上。虽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只好就此作罢。
此时混沌的白已然笼罩整个天空,万物都看得清晰。他们得从担忧和疲倦中回到现实,继续赶路。
一眼望不到头的前路,看不见危险会在哪处山谷出没。但,除了往前走,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