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适能者扎基》邃逸風

6、第六章

　　美塔领域内，橙红色的天空下，奈克瑟斯半跪在地，膝盖死死压住一只新型异生兽的咽喉。异生兽节肢状的前爪疯狂抓挠着他的胸甲，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在寂静的领域中格外刺耳。

　　"奥特战士！用十字风暴！"通讯器里传来和仓队长的喊声。

　　但石堀充耳不闻，连日来积攒的怒火在此刻爆发——对诺亚的恨，对被迫保护人类的厌恶，对这群愚蠢队友过度关心的烦躁，全部化为纯粹的战斗欲望。他左手成爪，五指间萦绕着若隐若现的黑雾，直接捅进异生兽的胸腔。

　　"让你...强迫我...战斗..."他每说一个词就扯出一把内脏组织，异生兽紫色的血液喷溅在他黑红相间的装甲上，在夕阳般的领域光芒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让你...逼我喝...那该死的...草药茶！"最后一击，他双臂肌肉绷紧，硬生生将异生兽撕成两半。粘稠的□□如雨般洒落，在美塔领域橙红色的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

　　通讯频道里一片死寂，只有电流的杂音在滋滋作响。

　　石堀这才意识到问题。他缓缓转身，看到四架铬金切斯特战机如同被冻结般悬浮在不远处，驾驶舱里的队友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平木诗织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孤门一辉的脸色苍白如纸，连一向冷静的西条凪都露出了罕见的震惊表情。

　　"呃..."他低头看看自己沾满异生兽残肢的双手，又看看地上不成形的尸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与"温和技术员"的人设严重不符。紫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反光的液体。

　　该死，石堀在心里咒骂。

　　他习惯了作为扎基时的战斗方式——狂暴、高效、毫不留情。来访者创造他时就没考虑过什么"优雅格斗"，他是一台纯粹的杀戮机器。

　　异生兽残骸开始蠕动，肉块如同有生命般互相吸引。石堀立刻跃起，准备再来一记十字风暴彻底终结它，却听到通讯器里西条凪冷冽的声音："奥特战士，后退！百万加农炮准备发射！"

　　石堀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些人类真的以为他们的玩具武器能消灭吸收了他黑暗能量的异生兽？但他现在必须扮演好适能者的角色，于是顺从地后退几步，摆出防御姿态。

　　铬金切斯特组合体完成变形，百万加农炮的充能声在美塔领域内回荡。刺目的两道光束击中异生兽残骸，确实将其再次粉碎——但石堀能感觉到，核心的黑暗波动依然存在。

　　果然，三秒后，异生兽以更加扭曲的形态重组，触须数量翻了一倍，每一条都长满了尖牙。

　　"怎么会..."孤门的声音里充满惊恐，战机操纵杆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石堀叹了口气，看来又得他亲自收拾烂摊子了。奈克瑟斯双臂交叉，准备释放终结技，却听到和仓队长的命令："奥特战士，撤退！重复，撤退！领域即将崩溃！"

　　什么？石堀这才注意到美塔领域的边缘确实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他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诺亚之光在刻意限制他的出力。

　　异生兽趁机扑来，一根触须狠狠抽在奈克瑟斯胸口，火花四溅。石堀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这具幼年形态的身体太弱了，如果是黑暗扎基的完全体...

　　"奥特战士！"

　　四架战机同时开火掩护他，炮火在领域中划出明亮的轨迹。石堀咬牙站起来，趁着火力压制，双手交叉释放出不完全的十字风暴。金光吞没了异生兽，勉强消灭了它

　　美塔领域崩溃的瞬间，他化为光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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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堡垒的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电子设备的嗡鸣。石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听着门外压抑的争论。

　　"他太乱来了！"西条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那种打法根本是在自杀！"

　　"但确实有效..."孤门弱弱地辩护，声音越来越小。

　　"有效？"西条冷笑一声，金属门把手上映出她紧绷的侧脸，"上次他全身百分之三十烧伤躺了两周，你管这叫有效？"

　　石堀在病床上翻了个白眼。那些"伤"根本就是诺亚之光和他黑暗能量冲突造成的，跟战斗方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队友们越觉得他脆弱，越不会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

　　门被推开，和仓队长走进来，身后跟着其他队员。石堀立刻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疲惫表情。

　　"感觉怎么样？"和仓问，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了。

　　"好多了，队长。"石堀试图坐起来，被平木诗织一把按回去，她的手指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别动！你的生命体征还没稳定！"她像个操心的母亲般调整着点滴速度，药液在透明管中泛起细小的气泡，"你知道自己多让人担心吗？"

　　石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群人类真是小题大做，他可是毁灭过星系的黑暗扎基，这点小伤...

　　"石堀队员，"西条凪突然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明天开始，你跟我进行格斗训练。"

　　什么？！石堀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副队长，我是技术分析员，不是前线..."

　　"你的近身战一塌糊涂。"西条打断他，"毫无章法，全是破绽，完全靠蛮力硬拼。"她眯起眼睛，从贝雷格上调出一段战斗记录，"上次任务报告显示，你单独遭遇异生兽时居然用水瓶当武器？"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想杀它！石堀在心里咆哮，表面上却露出惭愧的表情，"当时情况紧急..."

　　"就这么定了。"西条不容反驳地说，将一绺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每天两小时，直到你能保护自己为止。"

　　其他队员纷纷表示赞同，孤门甚至自告奋勇要当陪练，年轻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崇拜。石堀看着这群热情过度的队友，突然很想召唤一只异生兽把基地拆了。

　　"...谢谢关心。"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甲在被单下掐进掌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石堀立刻拔掉各种监控设备，溜回自己的宿舍。门一关，他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特制容器——那是用TLT废弃设备改装的异生兽饲养箱。

　　"小黑，我回来了。"他轻声说，手指在生物识别锁上划过。

　　六只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随后一个毛茸茸的小生物爬了出来。它大约比家猫小，主体像个黑色的毛球，下面伸出十几条光滑的触手，每根触手末端都有一个小小的吸盘。

　　"咔咔！"小异生兽发出欢快的声音，六只眼睛眯成缝，石堀盘腿坐在地上，让小黑爬到他膝盖上。异生兽幼体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触手轻轻缠绕着他的手指，吸盘传来轻微的吸力。

　　石堀用手指梳理着小黑背部的绒毛，感受着那冰凉光滑的触感。这是他三个月前在一次任务中发现的特殊异生兽幼体，不是他制造的，却不知为何对他表现出异常的亲近。

　　也许是感应到了他体内的黑暗本质，也许是把他当成了同类。无论如何，石堀决定留下它——部分是为了气诺亚，部分是因为...好吧，他承认这小东西确实挺可爱。

　　"今天真是糟透了。"石堀倒在床上，小黑爬到他胸口，"那群人类居然要训练我格斗？我！黑暗扎基！"

　　小黑发出咔哒声，六只眼睛眨巴眨巴。在夜袭队所有人眼中，他是光之战士；只有在小黑面前，他才能做回扎基。

　　"最可笑的是西条凪，"石堀继续抱怨，小黑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忽明忽暗，"她以为我的战斗方式有问题？哈！来访者设计我时就没考虑过什么'防御姿态'，我是一个完美的生物兵器！"

　　小黑用触须卷起枕头一角盖在他身上，像是在给他盖被子，他靠在床头，思绪飘回来访者的实验室。那些白色墙壁上永远沾不净的血迹，冰冷的机械臂，还有科学家们记录数据时冷漠的眼神。

　　那些科学家从未把他当作生命体，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调试的武器。战斗时受伤？没关系，反正能自我修复。战斗风格太粗暴？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甚至没教过我如何保护自己。"石堀对小黑暗说，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落寞，"一次都没有。"

　　小黑安静地趴在他胸口，六只眼睛闪烁着微弱红光，像是理解了主人的情绪。

　　石堀叹了口气，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滴黑色液体——这是他偷偷攒的浓缩黑暗能量。小黑兴奋地吸食起来，身体微微发光。

　　"只有你理解我。"石堀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那些人类，还有该死的诺亚，都把我当什么了？"

　　进化信赖者突然在抽屉里震动起来，缝隙处漏出淡淡的金光，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闪烁的细线。石堀厌恶地瞪了它一眼，"闭嘴，我没在跟你说话。"

　　小黑警惕地盯着抽屉，几根触手戒备地竖起，如同感应到威胁的猫。石堀忍不住笑了，"你也讨厌它，对吧？"

　　他伸手拿过进化信赖者，在指间翻转把玩。这东西在来访者的档案中被称作"诺亚的碎片"，理论上应该只是工具，但石堀越来越确信它有自己的意志，或者说这破玩意就是混蛋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