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转行成杀手后》kioni

24、祁郁

　　公司内部传出了个离谱的流言：

　　老板每天辛辛苦苦地看手机，就算加班开会也在看，是为了蹲一个网红开播。

　　因为他的六十级粉丝灯牌快断了，要续不上了。

　　而那个网红就是——

　　恩恩酱。

　　·

　　“程总，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主播，有结果了。”

　　程寻停下手中的工作，甩去一个凌厉的眼神，“你查他了。”

　　陈总助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不是，是查他身边的亲密关系的人。”

　　程寻的眼神柔和下来，双手交扣搭在腿上，身子往后靠着办公椅，“说吧。”

　　“祁恩没有朋友，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他有一个亲哥哥，叫祁郁。”

　　程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太阳暴晒的广场，满脑子都是陈总助刚才的话。

　　祁郁比祁恩大五岁，今年二十四。

　　四年前以全B区总分第二十名的成绩考上S区的大学，但读了两年就退学了。

　　祁郁在大二那年，加入了A2区的一个帮派，从那时候起，开始沉迷赌博，还欠下了不少钱。

　　但依旧不知悔改，还在借钱赌博，妄想能把之前输掉的钱都赢回来。

　　还有，祁郁在打欠条的时候，写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祁恩的。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祁郁一直是背着几百万的欠款，具体数字在五百万上下浮动，但在一年前，他的欠款就一下子全部还清了。

　　而他也从原来的那个帮会，去到了另一个叫天火党的帮会。

　　而且，他们两个也很久没有联系了。

　　之前的几年还有断断续续的往来，但都是祁恩往祁郁账户上打钱的记录，也是在一年前的那个时间段，他们之间完全断联。

　　电脑上还播放着会议记录，但程寻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

　　祁郁？天火党？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是陈总助。

　　他拿着一沓要签名的文件，整齐地摆在桌上。

　　“程总，有几份合同需要你签一下。”

　　程寻正打算回到办公桌前，却忽地看见楼下的喷泉旁边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脚步一顿，眯了眯眼。

　　那人身形偏瘦小，上身穿着白色的防晒外套，下面是一条短裤和小腿袜。还戴着一顶帽子，和口罩。

　　坐在喷泉旁边，左顾右盼地，似乎在等人。

　　时而抬起头，朝程寻的位置看来。

　　在看到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时，程寻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但在陈总助察觉到他的异常前，又很快地把唇角压了下来。

　　“文件先放在这里，下午再签。”

　　“好的。”

　　见程寻拿起休息区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着急着要出去的样子，他问：“是有急事吗？需要备车吗？”

　　“不用，我去楼下。”

　　他在经过陈总助身旁的时候，忽地被叫住，“怎么了？”

　　陈总助疑惑地看着程寻挽在手臂上的外套，“程总，你的衣服是什么时候割破了？”

　　程寻一顿，低头顺着陈总助的手指看去，看见了那刀口整齐的一道口子。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来到公司楼下，脚步放慢，踱步到那喷泉旁，却不见刚才的白色身影了。

　　是看错了？

　　不，不可能。

　　程寻环顾四周，找不到刚才那抹身影后，他站在祁恩刚才的位置上，抬头往办公楼上看——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顶层的连续落地窗。

　　透过玻璃，依稀能看到室内的吊灯。

　　还有站在窗边的一个模糊身影。

　　那身影抬手，推了推眼镜，然后给程寻指了一个方向。

　　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吗？

　　祁恩躲在一栋写字楼后，探出脑袋，看着喷泉后那个身影。

　　程寻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皮鞋锃亮。

　　转头观察周围的眼神平静，却非温和。

　　离得这么远，祁恩还是能感到程寻身上散发的压迫感。

　　为什么和程寻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呢。

　　是因为程寻很会伪装吗。

　　程寻表面对祁恩和和气气，都让祁恩忘记了，程寻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了。

　　他按下耳朵的通讯器：

　　“小D，这次任务看来是失败了。”

　　“没事，两天后程寻会有一个拍卖行的行程，在A1区，比起S区和程寻的办公楼，那里人多、热闹，更加容易得手。”

　　“好。”祁恩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小D，你有时间吗，帮我拍视频吧？”

　　·

　　敲门声伴随着祁恩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

　　祁恩快步上前开门，“小D！”

　　代慕戴着白框墨镜，一身看上去就很贵的衣服，跨着一个皮包，拉着一个行李箱。

　　见祁恩来了，他把墨镜往上一推，直接抱了上去。

　　祁恩愣了一会。

　　小D抱他了诶，说明他们的关系变好了吧。

　　他们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

　　祁恩也回抱了他。

　　代慕也一怔。

　　恩恩也抱他了……是不是代表着恩恩觉得他是值得交往的人了？

　　手软软的，放在背上好舒服。

　　他们的身高差不多，代慕把下巴放在祁恩的肩上。

　　他们在门口抱了好一会，祁恩这个姿势保持久了，身子有点麻，他拍了拍代慕：“小D，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

　　代慕蹲在地上，看着面前慵懒的机器猫，忍不住上手戳了戳。

　　“原来你说的猫不是真猫啊。”

　　代慕对猫试探地伸出两只手，见猫不躲，便把猫抱起来。

　　不过只是抱了一会，又把猫放了下来。

　　硬硬的，抱着一点都不舒服。

　　“它叫什么名字？”

　　“就叫小猫。”

　　“好可爱的名字，很适合它。”代慕张口就来。

　　“是吧，我也觉得！”祁恩笑着说。

　　猫淡淡地从他们俩身边路过，去沙发上趴着了。、

　　祁恩推着代慕的行李箱，放在客厅较宽阔的位置，“好重啊，你都拿了什么吗？”

　　“是我的一点点行李，其他的都是给你的礼物。”

　　“给我的？！”祁恩有点惊喜。

　　“嗯，你不是说要拍视频吗，我还拿了一点道具过来。”

　　“什么道具啊？”

　　“灯这些你应该都有，我拿了相机，还有……”代慕眼珠子一转，笑道，“你自己看吧。”

　　祁恩把行李箱打开——

　　“猫粮……？”

　　他看着摆在行李箱最外面的两大包猫粮，又看看代慕。

　　代慕咳了一声，也在祁恩旁边蹲了下来。

　　他把猫粮拿出来，放在地上，露出下面压着的东西。

　　有一个相机包。

　　祁恩不认识相机的牌子，拍摄的时候都是用手机，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奇地盯着代慕摆弄设备。

　　代慕拿起来，对着祁恩就来了一张。

　　祁恩还没准备好呢，他抬手挡了一下脸，“等一下。”

　　代慕：“很好看的，不要遮。”

　　祁恩只好把手放下来，又让代慕拍了一张。

　　代慕拍好后，给祁恩看刚才的照片。

　　祁恩指着照片，“拍的好清楚啊。”

　　“这么小的屏幕你是怎么看得出来很清楚的。”

　　祁恩放下手，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嘛……”

　　代慕没忍住，戳了戳祁恩的脸颊。

　　好软。

　　“嗯？”祁恩摸着被代慕戳过的地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代慕笑了一下，“还有别的东西。”

　　当祁恩看到那一袋子的衣服时，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站了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是……”

　　“这是拍摄道具。”代慕拿起衣服在祁恩的身上比划着，“很合适啊，看来我尺码选对了。”

　　“我要穿着这些拍照吗……？”祁恩懵懵的。

　　“是啊，来，拿着。”

　　祁恩按住身上的衣服，又看着代慕拿出一袋子的饰品。

　　祁恩：“这也是道具吗？”

　　“对。”代慕说，“你拍视频老是拿几件穿过的，我就帮你买了新的。”

　　他说着，指着箱子里的其他袋子，“那里还有其他的新衣服，留着之后穿，不仅有拍视频穿的，还有可以日常穿的。”

　　还不等祁恩说话，代慕拉着祁恩的手，就把他带进了卧室。

　　祁恩缓了缓，对代慕介绍道：“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和直播间。”

　　“好小啊，住得舒服吗？”

　　“舒服啊。”

　　“你下次来我家玩吧，可以住好几天。”

　　“好啊。”

　　祁恩上前几步，拉开房间中间的帘子，“你晚上要不要住在我这里啊？我的床还挺大的呢。”

　　代慕愣了一会，“我们一起睡觉吗？”

　　“是啊。”祁恩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提议怎么了。

　　“可我是男的。”代慕说。

　　“我知道啊，没事啊。”

　　“……我还是睡沙发吧，或者在地板上打个地铺。”

　　祁恩肯定不会让客人睡地板和沙发的，毕竟还是第一次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呢。

　　他被代慕推着后背，去到帘子后面换衣服。

　　而代慕站在帘子的另一边，跟他说话：“我整理了一下B-589区的景点，挑了几个拍照好看的地方，我有车，一会出去拍吧。”

　　“要出去吗？”祁恩此时已经换完了衣服，他扯了扯身上的布料，不太敢走出去。

　　“是啊，换好了吗？”

　　“我还没有……”

　　话音未落，代慕已经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祁恩本能地抬手挡住自己的身子，但没什么用。

　　代慕眼睛直直的，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还是不出去了，就在家里拍吧。”

　　·

　　两天后。

　　A-965，酒店套房。

　　程寻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摆着台电脑，正在进行着语音会议。

　　他看着陈总助发来的工作报告，突然，miro的消息通知弹了出来：

　　“您关注的博主更新啦~”

　　程寻关注的miro博主只有一个。

　　他把自己的会议麦闭掉，点开了m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