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转行成杀手后》kioni

22、他好可爱

　　“你在100层的餐厅吃过饭吗？”
　　“没有，但我去打过工。”

　　“那我带你去120层的餐厅吃夜宵，一会再去150层的电影院看电影。”
　　“不用了……”虽然他很想试试在高楼层往下看是什么感觉。

　　“先去看看衣服吧。”程寻仿佛听不见祁恩的拒绝。

　　祁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一套，说道：“不用了，我有衣服的。”

　　这个地方人好多，而且他们都穿得很贵很好看，祁恩像个误闯进来的灰头灰脸的小鸡仔，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被程寻牵着手，他更加抗拒了。
　　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不知道程寻为什么这时候就握得很紧了。

　　祁恩只能抓着程寻的手指，想一根根地掰开。
　　程寻还一脸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地方吗？”

　　“我不要买衣服，我要回去了。”

　　“可是你刚才答应了我，要陪我来逛逛的。”

　　祁恩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要陪程寻逛了。
　　他一开始说的是想自己逛逛吧。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喝多了……”程寻蹙眉说道。

　　祁恩眼睛亮了亮。
　　终于开始感到不舒服了吗。
　　他感觉机会要来了。

　　“那我扶你回家休息吧？”祁恩也不挣扎了，问道。

　　“但我爸妈不让我喝酒，他们看到我喝酒，会打死我的，唉。”

　　“啊？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你爸爸妈妈管啊？”祁恩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开了，不再纠结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是的，唉……”程寻叹了口气，身子也站得没那么直了，好像真的有点累了似的。

　　祁恩很想抓住这个刺杀的大好机会，他又不太会扯谎，便显得有点生疏和幽默，“那，那你醒醒酒吧？”

　　“那你能陪我在这里醒醒酒吗？”

　　“啊，可以啊……但是要怎么醒酒，你要吃药吗？我给出你买药……？”一说到“药”，祁恩就没什么底气，声音发虚。

　　“我醒酒的方式就是买东西。”程寻说道。

　　祁恩不太相信，“你骗人的吧？”

　　“有钱人的醒酒方式都是这样的，要是你不陪我，我可以就会忍不住给陌生人花钱了。上一次我喝多了，就给陌生人买了一套房。”

　　“啊？”祁恩的眼睛忽地睁圆了，像两颗忽然被点亮的玻璃球，泛着湿润的光。

　　“对，我这里还有房本的照片。”程寻拿出自己的手机，不过按了几下，还是黑屏，他有点可惜地说道，“可惜手机没电了，不然就能给你看了。”

　　祁恩说不出话来了。
　　只顾着盯着程寻看，睫羽仿佛受惊的蝶翼，连带额前的几缕碎发也跟着轻轻颤动。

　　爱给陌生人花钱……

　　十亿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那他对于十亿来说，也是陌生人吗？

　　祁恩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但程寻还得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似的，求着祁恩跟自己去逛街，跪下给祁恩花钱。

　　来到一家服装店，祁恩有点局促，站在门口就不敢进去了。
　　程寻揽着祁恩的肩膀，把他带了进去。

　　店员正要上前，就被程寻抬手示意回避。
　　店员只好默默退下。

　　祁恩的余光看见了，程寻把他带到了一面镜子前。

　　“你日常都这么穿吗？”

　　祁恩一时间都忘记局促了，他看着镜子里的程寻，“对啊，我这样怎么了。”
　　还有点气鼓鼓的，好像踩到了他的小鸡翅。

　　“衣服配不上你。”

　　“啊……”祁恩的气还没撒出来，就消了下去。

　　程寻不仅给祁恩买了衣服，还买了鞋子，饰品。

　　这些东西一包起来，祁恩就不记得它们都长什么样了。
　　只记得是四万一套的衣服，五万五一双的鞋子，还有十二万一条的钻石手链。

　　花钱程寻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转念一想，程寻身上的钱说不定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呢。

　　代慕说了，程寻是坏人。
　　所以他不能有愧疚感，他要狠狠花程寻的钱。
　　等程寻没钱了，破产了，祁恩再在程寻落入低谷的时候，狠狠地给出最后一击。

　　电梯上。

　　程寻：“需要我帮你拿吗？”

　　祁恩提着三个大袋子，透过反光的电梯门看他，“不用了。”
　　说完后，他觉得那样太干巴了，于是又补上一句：“谢谢哥哥。”

　　电梯门反光里的程寻好像笑了一下。
　　祁恩微微探头，想看的更清楚一点，程寻突然又说道：“还记得你之前把我当成黄牛了，还有什么，男模？”

　　祁恩低下头，不再看他了。
　　说话的声音很小：“现在不是了。”

　　“那现在我是什么？”

　　祁恩思考着要怎么说才不会得罪人，想了一会，他说道：“有钱的老板，喝醉后有奇怪癖好的人。”

　　“那我在你这里的印象还是不太好啊。”

　　“也不是……”这句话祁恩说的没什么诚意。

　　祁恩晚上没吃饭，这一顿他吃得很快。
　　吃饱餍足后，他打圈摸着有些突出来的小肚子，低头把衣摆往前扯了扯。

　　程寻瞥了一眼便收回，那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看电影吗？还是去散步消消食？”

　　祁恩揉着肚子，慢吞吞地说：“你醒酒了吗？”
　　祁恩以为是程寻要醒酒，才提议的。

　　“应该快醒了。”程寻说。

　　祁恩一下子坐起来，“那、那就回去睡觉吧。”

　　程寻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搞得祁恩有点心慌。
　　难道程寻醒酒了，就开始后悔给他花钱了？
　　可是，是程寻非要给他花钱的啊。

　　“你别摆着那样的表情，好像我做错了事情似的……”
　　祁恩说的很小声。

　　“什么？”程寻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祁恩站了起来，也没拿椅子上的购物袋，他抓着衣摆，看着程寻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醒酒了吗？”只是他的眼睛没在程寻身上停留一会，就又滑走了。
　　“回家后你爸爸妈妈也不会说你了，但要是回得晚了，他们又会骂你的……”
　　“你身上的酒气有点重，怕被他们发现的话，就去楼下的精品店里挑个试用香水喷喷……”

　　程寻：“……”
　　为什么说两句话就不看他了，难道他长得很可怕吗？

　　祁恩指了指椅子上的购物袋，“那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那是给你买的，收下吧。”

　　“真的是给我的吗？”

　　“真的。”

　　“不是为了醒酒才买的吗？”

　　“不……是为了醒酒买的，但也确实是给你的。”

　　“是因为我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太丑了，让你看不下去了吗？”祁恩诚心发问。

　　他丝毫没察觉这个问题放到此景有点不合时宜。
　　那是因为他在网上搜程寻的名字的时候，看到了“外貌主义”四个字。

　　那篇帖子还说程寻审美很好，很会穿搭呢。
　　但祁恩没看出来程寻哪会了。

　　还有的说程寻有性。瘾。
　　但祁恩也刷到了有关此“辩题”的反驳，内容如下：
　　性。瘾是所有塑造霸总人设的标配，只是在小说和影视剧中为了增强人设反差感才增加的设定，现实中很少有这样。

　　“你在想什么？”程寻此时从位置上站起来了，主动拿过那几个购物袋。
　　此时程寻正站在祁恩的身旁，观察着他。

　　祁恩回过神，“没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还是之前的地址吗？”

　　祁恩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这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有吗……”
　　祁恩想起来了，在工地那里的时候，他说要回去B区。

　　祁恩：“因为太晚了，很难打到车。”

　　“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的，是我朋友帮我订的。”祁恩特意强调了这一句，像是在反驳程寻刚才的出言不逊。

　　程寻没什么表示，似乎是听不出来祁恩的言外之意，“好。”

　　祁恩打好了车，不过没有直接去金华公寓，而是定位在金华公寓附近的一个高档酒店。

　　这也是他在杀手培养课程上学到的，一般高档酒店的隐私做得很好，别人很难查到。

　　就算程寻去那个酒店查他，就算查不到他的入住记录，也能归功于是酒店的保密措施做得好。

　　上车前，祁恩回头对陪自己等车的程寻说了声“谢谢哥哥”。

　　这四个字都要被祁恩说烂了，程寻却跟听不腻似的。
　　他打开车门，问：“还有糖吗？”

　　祁恩愣了一下，那声“啊”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小小的气音。

　　反应过来程寻说的是正常的糖果后，祁恩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有。”

　　怕程寻不信，他还把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口袋翻了出来。

　　看哦，我什么都没有。
　　连武器也没有。
　　千万不要怀疑我是坏人哦。
　　世界上很少有我这么单纯善良的好人了。
　　祁恩这动作的潜台词如上。

　　程寻却只觉得祁恩可爱，没有就没有，怕自己不行，还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
　　如果真的要证明自己的身上没有糖果，那应该把里面也翻出来看看才对。

　　程寻发出轻笑的气音，嘴角却不见上扬，“好，那下次见。”

　　“下、下次见。”祁恩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关上车门后，借着不透明的车窗，大胆地打量外面的程寻。

　　程寻双手插着兜，袖口松松地叠在手腕处，布料随着手臂垂落。
　　他站在那，漫不经心，既不像在等谁，也不急着离开，任由微风吹乱发丝。目光低垂，和淡漠又疏离的神态不同的是，那专注又温柔的眼神。

　　正好司机问起祁恩的手机尾号，借着报号码的功夫，避开了那专注的神情。
　　他真是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呢。

　　车子开走后，程寻打了个电话。
　　不久后，一辆黑车停在了他面前。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打下，露出陈总助的脸。

　　“程总，黄总他们都平安送回去了。”

　　“好。”程寻脱下身上的西装，挽在手上，“帮我查一个人。”
　　“祁恩他身边的好友都有谁。”

　　陈总助：“这是一个人吗。”
　　程寻：“可能是，可能不是。”

　　陈总助：“……好的。”
　　他推了推眼镜，“对了程总，你上次让我去取的定制戒指……”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程寻骤然凌厉的眼神。

　　陈总助咽了咽唾沫，“我在二手平台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我联系了卖家，但对方还没有回复。我查了一下对方的资质，是新号。”
　　“所以我怀疑，是定制商那边做的仿品。”
　　“他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挂出来卖，可能是以为老板你不会上二手平台。”

　　程寻：“仿品？”

　　陈总助又推了推眼睛：“是的。”
　　“我看了卖家的个人主页，其他几件东西……老板你看看眼不眼熟？”
　　“戒指，雨伞，还有很多程总你精心挑选的东西……”

　　陈总助察觉到程寻的情绪不对劲，不再说了，点到为止。
　　当时东西备齐的时候，是陈总助打包的，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送人的。
　　只是亲手把东西送出去的人不是他。
　　能让程总亲自送东西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但是……
　　陈总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商品列表，叹了口气。
　　难道老板也要经历情伤了吗。

　　程寻忽地冒出一句：“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东西都被人抢走了。”

　　“是吗？需要我下去查吗？”

　　“他不做主播，反而出来打零工，自己的东西也都被霸占，霸占了他的东西的人把这些物品都卖掉换钱……”
　　程寻自言自语着。

　　陈总助：“……”

　　“永泽。”

　　“在。”

　　老板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了。
　　看来老板一定很生气。

　　“把那个人的主页转发给我，你那边继续盯着他，看他后续还有什么动作。”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