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主播转行成杀手后》kioni

18、他讨厌你，可能是钱没给够

　　“你有会员吗？”

　　“没有……”

　　“是谁约你过来的？”
　　“是你女朋友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女朋友？”

　　“那就是男的了。”

　　祁恩答不上来了，他被堵在角落里面，程寻的身高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他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清。

　　“不要问了，关你什么事……”像被逼到悬崖的小鸡，只能扑棱着似有若无的翅膀，骂人的声音也是细细的，软软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还真的被小鸡似的祁恩“唬”到了，不再逼他回答了。

　　但他依旧没走开，还站在祁恩面前盯着他看。
　　视线在祁恩的短裤口袋上停留了一会，周身的气息逐渐缓和。

　　他还以为……

　　祁恩丝毫没发现程寻的情绪变化，他只觉得程寻的可怕程度和代慕所描述的没两样。

　　他头皮发麻，顶着那样的视线，浑身僵硬。
　　但还是鼓起勇气抬手，推了推程寻，“走开，我要走了，你挡到我了。”

　　他没推动程寻，但程寻还是自己退开了。

　　程寻问出了一个让祁恩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讨厌我吗。”

　　祁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而他的愣神给了程寻可乘之机。

　　程寻稍微弯腰，手往下。
　　抓着祁恩的裤子口袋，摸了摸。
　　那是什么？

　　温热的手指轻轻擦过祁恩的腿，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那十分怪异的感受。

　　祁恩差点跳了起来，他猛地一把退开程寻，“讨厌！”

　　程寻愣了。

　　回过神来时，回头，只看见一对兔子耳朵很快地消失在拐角处。

　　.

　　应酬结束，晚上回到S区的公司，程寻还是没从下午发生的事情中缓过来。

　　讨厌？
　　祁恩说讨厌他？

　　他没想到有天能在祁恩的嘴里听到这个词。
　　打赏的时候呢，还讨厌吗。

　　他还在一楼大堂等电梯，此时有几个员工加班赶项目，在外面吃完饭回来，就正好碰见一身酒气的程寻。

　　程寻连自己公司的规定都不记得了，在办公楼的非吸烟区不准吸烟。

　　而他也没吸，只是叼着烟，好像忘记点燃了似的。
　　只顾着看手机了。

　　陆续经过的员工们跟程寻打招呼，程寻头都没抬。

　　一开始还能回应几句，到后来直接无视掉。

　　就连嘴里的烟快咬断了都不知道。

　　自家员工都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喜欢吃烟草了。
　　是压力太大了，快疯了吧。

　　总助时不时就喜欢和底下的经理、主管们一起八卦老板，毕竟上班这么枯燥，总要找找乐子。

　　几个人挤在离老板办公室最远的员工办公桌上，肩膀挨着肩膀，声音压得比敲键盘的声音还低。

　　“老板之前也没这么大的手机瘾吧？”有人一手端着马克杯，假装在喝水，眼睛却不断往办公室门瞄。

　　见经理开了话茬，他们纷纷迎合：
　　“老板找对象了？”

　　“看表情不像。”有人啧啧说道，“要是真的找对象就好了，就不用天天守在公司了。敬业是好，但员工不好。”

　　“涨薪呢？”
　　“大好特好。”

　　“哪里，之前也经常在晚上看直播啊。”总助靠在桌子旁，他站的位置最宽，也没人敢挤他。他手捂着保温杯，一边说，就用那杯底一边敲着桌面。
　　故弄玄虚。

　　他这番话果然引起了一个小实习生的兴趣。
　　实习生没别的特长，就特擅长听八卦。
　　“老板也看直播啊？”
　　实习生几乎从工位上站了起来，想以这个话题融入老油条们的氛围。

　　“咦，实习生也加班啊。”
　　“加油啊，我们说的东西不适合你听。”
　　“加油干活，弄完就赶紧回去休息了，再晚点就没有班车坐了。”
　　“好勒哥。”实习生尴尬地笑笑，就坐了回去。

　　老油条们并没有因为实习生的突然说话就被破坏了聊八卦的兴致，而是几句话把实习生打发后，就继续聊他们的了。

　　声音照样是那样。
　　不大也不小，正好是整个办公区都能听见，却又听不清楚的音量。

　　一个部门的主管催促道：“你快说什么播？”

　　总助淡淡道：“直播啊。”

　　“总助，你之前好像都没说过这件事吧，老板也看直播的么？哪个平台？哪个主播？几级的？”

　　“我说过啊，只是你们都不信。”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上次高管在周末晚上八点多来公司开会，开着开着，老板就看起手机来了，也不管我们在说什么了。”

　　“还记得吗？”

　　“哦，好像有印象，但老板那不是在处理事情吗？我看他一脸幽怨，愁眉苦脸，深仇大怨的，还以为哪个合伙人坑了他呢。”

　　“也可能是装的呢，老板这样的人，一看就很会。”

　　“陈总助，你也太敢了，要是老板查监控发现你这么说他，你明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而被开除。”

　　“别咒我。”总助终于露出了点别样的表情。
　　“我相信老板还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毕竟全公司都得靠老板一个人养活呢。”

　　“你这么说，不把我技术部的兄弟放眼里了？”

　　“哎你们说，老板现在在办公室，是在干什么呢？”

　　“你去看看。”
　　“你去看看。”
　　“你去看看加一。”
　　“什么？我是在问你们，你们怎么都让我进去？”

　　“总助，这外面你最大了。”

　　陈总助肩负重任。

　　可他只是一个跟在老板身后的助理，偶尔处理一下杂事而已，他哪有什么和老板亲密接触的机会啊。
　　只能说这个老板太喜欢亲力亲为，很多的事情都不放心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总助也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足以让老板委以重任，还是因为老板就喜欢自己做事情。
　　时间一长，他都觉得上班、呸，在加班时间嘴老板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了。

　　他愧疚，他无奈。
　　但既然一个个都想知道老板在干什么，那他也只好尝试着去问问看了。

　　“那我就去问问吧。”

　　“等等，你直接问？”
　　“认真的吗？”
　　“你打算怎么说？”

　　“说是你们想知道的啊。”
　　“那不然呢？不是吗？”

　　“陈总助，你让我们好失望。”
　　“我们决定把你踢出群聊。”

　　总助的手机此时响了，这铃声一听，他就知道又要加班了。
　　他叹了口气，秉着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的态度问道：“你说哪个群？”

　　他们愣了一会，面面相觑：
　　“你们背着我偷偷建了多少个群？”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
　　“私下的群聊，不就一个而已吗？”

　　“你傻啊，上一个客户经理是谁还记得不，老二，我们不还和他单独组了一个群聊。”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哦对了，老黄那时候空降过来，自然也没有进我们的老群。”
　　“你out。”
　　“我就一个群聊啊，而且老板也在里面。”

　　“等等，你是说，你和上一批实习生们一起进来的，他们拉了一个点外卖拼单的群，你也不在里面吗？”
　　“还有公司东门外面那家酒楼的外卖点餐群，你也不在啊，那家很便宜又大碗，可惜了。”
　　“我现在拉你进来？”

　　总助退出了他们的聊天，都没一个人发现。
　　又或者是知道总助被老板找了，都假装没有看见。实则都悄悄观察着站在老板办公室门口的总助。

　　总助突然一个回头，把后面的一群老油条们吓得立马装的若无其事移开眼神。

　　总助叹了口气，敲敲门，走了进去。

　　程寻的电脑开着，上面显示着和“陈总助”的聊天框。

　　程寻给他发的内容很简单，两行字——
　　：我都听到了。
　　：你进来一下。

　　总助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好像要到头。

　　他做好悔过自新，自我检讨的准备，一进门就开始深情朗读：
　　“程总，是我失职了，虽然现在是下班时间，但大家都因为工作任务没有完成，都在加班加点赶工，而我却不懂得看清形势，还在跟他们聊天，带歪公司风气……”

　　程寻抬了抬手。
　　陈总助立马住嘴。

　　程寻手还没放下来，轻轻一指向桌子上对方的资料。
　　“这是和光合企业和暂定合作项目内容，你整理一下，发给王律，让他按照上面他们的要求重新拟一份合同，然后发我。”

　　“好的。”
　　还好只是工作。
　　陈总助松了口气。

　　他整理了一下资料，准备出去，忽地想起了外面的老油条们对自己的“嘱咐”。

　　而程寻现在，也是在看手机。
　　还很入迷。

　　好像昨天一整天程寻也是这样的。

　　难不成还真被说中了。
　　程总恋爱了？

　　“程总，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程寻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程寻的眼神向来如此，即使什么感情都没有，也会容易让人觉得他面色不善。

　　因此在外面应酬和见客户的时候，他总是会刻意装出一副和蔼慈祥的样子。
　　不过程寻自以为的和善模样，又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相差甚远。

　　别人看他，年少有为，年少轻狂，有能力，有资本，有魄力，说一不二，是团队核心。

　　还有种说出来会被警察抓走的说法：
　　看上去像是踩了不少人命上位的。

　　陈总助如实说道：“因为程总最近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工作效率也很差。
　　他身为助理，哪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此点到为止就好了，既不会让程寻感到太冒犯，也不会拂了程寻的面子。

　　程寻静了下来，整个人不动了，也不说话。

　　陈总助立刻站直了，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我问出一个问题。”程寻说。

　　“好，您问。”
　　敬语从你，变成了您。

　　“你有讨厌的人吗？”

　　“有吧……”陈总助看他的表情变得小心翼翼。

　　“是什么情况下会让你开始讨厌一个人？”

　　陈总助瞳孔地震，“程总，你、你有讨厌的员工了吗？”

　　“你先说。”
　　程寻托着脑袋，明明在跟总助说话，眼睛却还是盯着手机。

　　总助说道：“原因有很多啊，比如，薪、哦不是，是钱没有给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展现你的个人魅力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为一个人花钱。程总你想想，有钱也是你的优点，而且钱也是一个爱好，如果对方因为你的钱喜欢你，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这是对你来说，成本最低的改变一个人对你印象的办法。”

　　“不是我被讨厌。”程寻说。

　　“我知道，我就是举例一下而已程总，这样会让你更有代入感一点。”

　　“继续。”

　　“继续？哦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人本来就不喜欢你，如果这样就比较麻烦了，就算你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钱也没用，对方还会觉得你很肤浅。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他对你的印象……”

　　“算了，你出去吧。”

　　“好的程总，我先去忙，如果不急这需要这份文件，那我明天再弄好发您。”

　　“不急。”

　　“那我就先出去了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