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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白米粥之一小碗 ...
不同出发时的斗志昂扬,归家途中除了司机和副驾,后排都睡得打起鼾,祝安逸心情姣好地望着前方,还有空闲哼歌,手指有节奏地敲敲打打,完全没有开了六个小时车的疲惫,眼里只有对回家的渴望。
“壮壮,进C市咯。”祝安逸激动地挺直了腰,虽然人不累但屁股确实有些麻木了。
沈霜寒手撑着脑袋,对着窗口吹风清醒头脑,含糊应了句,明明他不晕车,出发时连坐两三天的车也没有任何不适,倒是回来时离家越近越隐约觉得反胃想吐。
他皱眉将窗开得更大了,刮起的风将他整个人吹得凌乱。
祝安逸瞥了眼他的造型:“怎么了?”
“难受。”
祝安逸放慢了些速度,尽量开得平稳些:“睡觉吧,快到家了我喊你。”开长途车最忌讳司机睡觉,沈霜寒也是担心这点所以一直强撑着没闭眼。
祝安逸升高了车窗,让风势变小,然后放轻声音,哼着歌哄人睡觉。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小宝贝…”唱得太夹祝安逸都被自己唱得逗笑了。
沈霜寒闭着眼眉毛微挑道:“哥,别把我当小孩啊。”
“给唱就不错了,还有得挑呢?睡吧。”
“嗯,哥开车小心。”说完,沈霜寒放松身体,偏头睡着了。
熟悉的道路上祝安逸也不再慢吞吞的跟在林鹫他们车后,而是闪着大灯示意超车,然后遥遥领先的跑到最前面去了,两车并肩时看见驾驶座是林让,还得瑟地朝后挥手。
林让连打两次大灯表示对前车不满,林鹫在副驾驶失笑着摇头道:“你多大了?还跟小孩玩上了。”
“这是生活的情趣,你不懂~”
祝安逸自在地开在宽阔的道路上,时不时打灯提示后车有障碍物,一路顺畅地开进莲江岛。
一进入碧水的管辖范围,沈霜寒就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来自狗子的敏锐直觉感受到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正在观察他们,他立刻直起身冷脸扫视着周围。
他小心谨慎的模样引起了祝安逸的注意,疑惑道:“怎么了?”
“巡逻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有点不对劲。”沈霜寒神情严肃,转身要喊蒋宋二人,发现他们早早就醒了过来,也一脸凝重的看向自己。
蒋崧泽同他对视一眼道:“你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嗯,在基地内部。”沈霜寒暗暗咬牙道,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阴谋论,手臂肌肉都崩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瞬间异变,把基地里那个危险分子狠狠撕咬开来。
祝安逸停下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冷静点。”然后下车去同林让他们汇报。
得知队伍里所有动物系变异者都感受到危险直觉,他们立即改变计划将车子和其他物资置于原地,众人异变后徒步进入基地。
沈霜寒把平安绳移到祝安逸手腕上,眉毛始终没有散开,语气中还是隐隐担忧:“哥先替我保管。”然后脱下上衣交给祝安逸,摇身一变化为强壮的德牧坐立在车旁,低头哼哼地催促祝安逸快些上来。
林鹫率先一步飞了出去,祝安逸立刻拽着长毛稳稳地跨趴在德牧背后,他们的移动速度很快,几分钟就在基地大门前停下,林鹫伸出手阻止他们继续往前,自己背对着他们凌驾在空中,静静俯瞰他们的基地。
祝安逸的视角只能看见林鹫冷冽的侧脸和他微微颤抖的手。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焦急问道:“林鹫哥怎么了?!”所有人都焦急的看着他,等待他的指令。
林鹫几次想要张口却说不出话,幽深的鹰眼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是他们看不懂愤怒、悲伤和无助。
心急如焚的德牧朝后倒退几步,摆出助跑的姿势对准高高的围栏,下一秒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弹射跑出,锋利的爪几乎要将墙面划出火花,整个狗快同围墙成平行的状态,背上的祝安逸四肢都在发力,使出快把自己嵌入对方的力气才没被甩飞。
沈霜寒带着他一跃而下跳了下去,跳进一个遍地布满树枝,到处都在扎根的基地里
基地的中央突兀屹立着一棵粗壮的榕树,它的根茎粗暴地向四周扎入地表将水泥地直接凿烂凸起,枝繁叶茂的树冠高高生长,横向铺满了整个基地的上空使灰暗笼罩着人们。
不,基地里此时空无一人。
以往白天还算热闹的街道都被榕树强占挤压,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吹开玻璃门发出的咯吱声。
当祝安逸从德牧后背滑下去,能够清晰看见地面上出现无数大大小小被根茎缠绕到凸起的椭圆状物体,他脚下一软摔了下去,颤着手向前爬了几步,将那块凸起上的树叶轻轻扫开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啊…啊…”祝安逸一手死死抓着地面一手摸上那人枯瘦的脸,好似失声般只能无助地发出短促的崩溃声音,他睁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耳鸣声拉得悠长,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榕树粗壮的茎脉横穿在女人瘦弱的身体上,分支出无数脉络将人包裹,吸收她的血肉直至她生生痛苦而死。
祝安逸忍着崩溃的情绪将食堂阿姨的眼睛闭上,转而跌跌撞撞跑去下一个凸起,他的面前出现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祝安逸再也忍不住情绪,失声崩溃起来。
忽然他耳边传来一声绝望的长吼。
德牧的鼻子很灵,在复杂气味里精准锁定了那股独特的草药味,它一路嗅着最终停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坡前,它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扒拉开坚硬的表层,在用鼻子将松软的土壤拱开,眼睁睁看着它记忆深处最爱的人显现。
外婆的脸不再挂着慈祥的笑,她面容痛苦,双眼紧闭,狼狈又瘦小地蜷缩着被粗壮的树枝层层缠绕,耗尽了她微弱的生命。
“啊…壮壮!不要!”祝安逸脸上挂着泪,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抱住德牧的脖子阻止它鲁莽地去冲撞那棵粗壮无比的榕树,“壮壮,你先冷静,我们先把外婆他们带走好嘛,别冲动…”
祝安逸担心榕树会突然暴起,既然它能将基地的人们绞杀,那说明绝非善类,况且它的树干上还遍布了骇人的粘液,若是放任德牧后果只会两败俱伤。
就在此时,他们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凌冽的风声,如皮鞭划过一般狠厉,沈霜寒眼疾手快地将那条偷袭的枝条咬死,前肢灵活一绕将那根枝条轻松扯断。
还没等两人喘口气,紧接着从不同方向同时袭来四根。
沈霜寒无法瞬间拦下四根,眼看其中一条钻了漏子就要束缚住祝安逸的小腿时,林鹫从天而降提着他的腋下带着他往上飞,顺利避开。
被抱到空中的祝安逸回头看,发现德牧的后腿被缠住立刻求林鹫放自己下去:“林鹫哥,不用管我,救人要紧。”
于此同时基地的大门被杨沁雅打开,其余人也终于瞧见基地内荒凉的场景,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原地。
“别愣着了,快上啊!”
祝安逸的吼声将他们拉回现实,一个个红着眼冲上去,无数枝条生出又被扯断,祝安逸在怒吼声中看清了那棵巨树体内的人脸,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走去。
彭淇为了给伙伴们提供便利,不怕死的生出无数菟丝子将榕树树干团团围住,任由那粘液侵蚀后再生,灼热的焚烧感从指腹传至全身,疼得他微微发抖,就在他疼痛难忍被逼的踉跄一步时,背后伸出一只手牢牢稳住了他。
“我来了。”刘述词话音刚落便生出无数粗壮的柳条从榕树树干层层环绕,一点点用自己充满韧劲枝条将其铺满。
但是大家都被榕树牵制住,只能趁榕树枝条再生的间隙攻击榕树的体表,就在进度一筹莫展时,祝安逸扛着嗡嗡作响的电锯来了。
电锯抵着榕树生长缝隙的空洞,祝安逸双眼通红地怒视着里面的人,按下开关,声声沥血道:“陈理斯,碧水哪里对不起你了!”榕树的厚度不小,祝安逸需要踩着树干使劲,脸通红的一半是蓄力一半是愤怒。
榕树体内,陈理斯的眼皮微颤,眼神如同一潭死水般,无神地同他对视,像是没有人类情绪一般的冰冷机器。
“你给老子说话啊!!”电锯在高度腐蚀的黏液下没撑多久就报废了,但它砍出的大小足够祝安逸两手掐住陈理斯了。
手指不断收紧,陈理斯暗淡的皮肤竟然如树皮般粗糙,更骇人的是死死抵住他的喉咙他竟然还能毫不费力的说出完整的话。
枯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你们来的太迟了…”说完,祝安逸只听见一声如同踩断树枝般清脆的声响,他松开手,陈理斯的脑袋便垂出残缺的树洞,掉了下来,摔在坚硬的水泥地碎成一地残渣。
原本飞舞的枝条此刻也停滞下来松散的垂落在地上没了生机。
祝安逸望着自己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他痛苦地砸在已经空洞了的榕树上,发出绝望的吼声。
这么弱的一棵榕树,竟然害死了整个基地的人。
比起对陈理斯的愤怒,祝安逸更埋怨的是当初费尽心思引狼入室的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能力救治陈理斯,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如果没有在K市停留那么久,是不是还有挽救的余地…
祝安逸的双手被榕树残留的黏液腐蚀流血,自残的狼狈模样令人看不下去,林让抓着他往地上一甩,吼道:“一个个的遇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是吧!别忘了,当初救这家伙的,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难道大家要一起去死才算谢罪吗!”他双目通红,却依旧高大挺立,背挺得笔直,声音铿锵有力,坚定不移。
“二三小队所有人都有,原地休息,调整状态,重振碧水!”
“是!”大家的声音里夹杂着悲壮,但一如往昔般洪亮。
祝安逸被林让拉起来,颤抖着手擦干眼泪,第一时间就是往沈霜寒身边走,看见那如山般壮实的德牧此刻趴下身蜷缩在小土坡旁,小狗脑袋紧紧贴着外婆的脸企图将身上的体温传递给她。
祝安逸心下一酸,眼泪又不自觉上涌,他走过去抚摸着小狗湿润的脸,柔声道:“一起把外婆救出来好吗?”
狗爪子强有力,比铁锹还好使,三两下就把小土坡周围的土都撅散开来,祝安逸用小刀将缠绕着外婆的根基一一砍断,小心翼翼地拂去她身上的碎土,接过林让递来的毛毯,将老人包裹起来抱到干净的地方。
等他放下外婆,德牧跑已经跑到另一个小土坡旁,哼哧哼哧地扒拉起来,祝安逸这才发现外公外婆两人逝去的位置那么那么近,两位形影不离的老人连离开都是相伴的。
祝安逸吸了吸鼻子,仰头冷静几秒又去帮忙将外公抱出来,他能感受到身后德牧的紧随,当他放下外公时,巨大的身影瞬间缩小,沈霜寒几乎是脱力地倒在他身上。
摸到人冰冷的皮肤,祝安逸连忙反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匆匆将林让丢来的毯子披在沈霜寒肩上将人罩住。
沈霜寒只能凭借本能一手攥住毛毯,他整个人浑浑噩噩,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地上,指腹被压得泛白,控制不住的干呕咳嗽,身体剧烈起伏着,整个人蜷缩着,头死死抵着地面,发出沉闷地痛哼声。
祝安逸不知道怎么可以帮他减轻痛苦,只能将人抱进怀里不断安抚,他的声音在一次次怒吼中变得嘶哑,但仍然温柔:“壮壮,实在痛的话咬我吧,哥还在呢。”
怀里的人身体一抖,听话的抬起头,窝进他脖颈处,尖锐的犬牙刺入皮肤时祝安逸只是收紧手臂环抱住他,一遍一遍说着“我在,不怕”,陪着他哭。
毕竟等眼泪哭干了还得站起来继续生活。
不知什么时候小狗松口了,哭晕在怀里没了动静,祝安逸耸了耸麻木的左肩被疼得龇牙咧嘴,假模假样的就要对着沈霜寒咬上一口,但一看见他泛红的眼、压红的鼻尖和挂着眼泪的脸便只剩下满心的怜爱了。
但一米九的大小伙子重量对祝安逸还是有些超标了,刚想开口喊人,身上一轻,抬头看发现是林鹫帮他将人抬起来了,于是两人一起将沈霜寒搬回家。
等沈霜寒醒来时,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半晌,然后沉默地坐起来将放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穿上慢吞吞地走出房间。
外头是亮着的,暖黄的灯洒下来,仿佛回到了一个月之前,沈霜寒正站在门口痴痴地发呆时,厨房里的祝安逸已经端着粥出来了,看见他醒了,下意识扬带着安抚意味的笑,把他拉上餐桌。
“今天吃点清淡的缓缓。”祝安逸利落地盛出白米粥,将清炒的青椒土豆丝推到他面前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道:“开饭吧。”
见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笑差点要挂不住了,好在下一秒沈霜寒起身撩起袖口检查了他的左肩伤口,祝安逸立刻拍拍他的手无所谓道:“小伤,哥分分钟痊愈。”
沈霜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点点头然后低下脑袋开始喝粥。
在人低头的瞬间,祝安逸那双含笑的眼睛重新变得落寞,他捏了捏鼻梁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放轻松些,也坐下开始喝粥。
大概是心情不佳食欲不振,两小伙子连一小锅粥都没喝完,见祝安逸撂筷子,沈霜寒立刻端着吃剩的碗筷进厨房洗碗,祝安逸跟在后头让他歇会儿再弄,只得到沈霜寒无言的摇头。
忙完家务沈霜寒马不停歇地就要去帮忙,祝安逸怕他看见老人遗体情绪再次崩盘,一直拦着他哄他回房间,但沈霜寒脾气倔得跟驴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一声不吭往前冲。
祝安逸只好陪同他一起去,广场上也有几个没胃口吃饭的,正闷头砍着榕树根茎,大家相顾无言,都选择沉默地干活,生怕一开口情绪有了出口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基地西北边,林让几人讨论出块干净的风水宝地作为墓园,打算把遇难的大家一个一个安葬进去。
沈霜寒带着外婆第一个入住,挖土的长铁锹在沈霜寒手里变得格外小巧,像过家家酒的迷你玩具一般,让人觉得不切实际,活似一场梦,但青年周身悲伤颓废的氛围是真切存在的,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可以逃避的梦,而是必须面对的惨痛现实。
见他死气沉沉的祝安逸也揪心,回家路上叫魂似的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尽管如此沈霜寒也只是默默地望着他,几次喉结上下滚动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失声了,晚上一觉起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他原本想用忙碌掩饰自己,却不曾想祝安逸心思细腻又乐意纵容他,总是哄着他想要他宽心,这么一来沈霜寒根本藏不住只能彻底暴露。
“怎么会失声呢?”祝安逸温热的手搭在他的喉咙上,想要感受他说话的震动,却被沈霜寒握住手,摇头制止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心脏,示意祝安逸自己只是短暂的心理阴影罢了。
见祝安逸眼神仍然担忧,他又伸出手,指向自己,一手轻轻拂过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背,再指向祝安逸,比划完自己先轻轻地笑了,料到祝安逸看不懂手语,趁乱表明心意。
不曾想祝安逸忽然伸出手托住他的脸侧,用指腹轻轻擦拭他的眼角,再踮起脚用温热的身体环抱住他。
沈霜寒弯下腰低头埋进他的颈侧,手用力地抚摸着他的背,彼此无言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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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爆哭]:俩孩子都没心情做小剧场TAT
小沈(失声ing)
祝哥(自责ing)
榕树[减一][减一](pdd砍一刀活动火热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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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白米粥之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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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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