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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赌场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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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里特邀请您晚上去赌场那边聊聊。”乔鲁诺听见电话里传出这样一句话。
“好，我会去的。”
赌场。里特家族很喜欢在赌场举办大型聚会。他们会提前清场，只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员。在筹码的碰撞声和频繁的碰杯声中，里特家族可以谈拢任何事情。
那不勒斯的夜晚如约而至。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赌场门口，门口的接待员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对着刚下车的年轻教父微微鞠躬。
乔鲁诺让特里休挽着自己的胳膊。他并不觉得带特里休来是个好主意，但布加拉提总是有理有据:反正很安全，反正她放假了没什么事，你看她多无聊呀，带她去玩吧——乔鲁诺对此毫无办法，他可以拒绝特里休，但没办法拒绝布加拉提在那里嘀咕个没完。
“乔鲁诺，”特里休兴奋地压低声音:“我看见布列塔尼了！”
“谁？”
“歌剧院的芭蕾首席！”
“嗯。”乔鲁诺笑了笑，视线没有在特里休说的那个芭蕾演员身上停留。他环视一周，找到了老里特的位置。
“原谅我不能站起来迎接您。”轮椅上的老里特轻轻地吻了吻乔鲁诺的手背。
“无伤大雅。”乔鲁诺笑了笑:“这位是乌纳小姐，我的朋友。”
“美丽的小姐。”老里特微微欠身，也示意性地亲吻了特里休的手背。
“两位可以先随便玩几局消遣。”一旁的管家及时走上前:“晚点我们会邀请你一同谈事。”
乔鲁诺带着特里休走向最近的一张赌桌。他之前也带着特里休来过，甚至教过她怎么出老千——更何况没有人敢随意赢过教父带来的人，乔鲁诺把牌全推给特里休，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玩了几局，特里休依然很兴奋。乔鲁诺用余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荷官似乎是到了轮班时间，被另一位荷官换下来了。他微微转身，倏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蓝灰色眸子。
蓝灰色眸子的主人显然也认出了他，几乎是不可察觉地抖动了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乔鲁诺也回过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轻轻碰了碰特里休的胳膊。
“怎么了？”特里休的眼睛还盯着桌子中央的滚盘。
“我去一趟洗手间。”
“嗯呐嗯呐。”
乔鲁诺站起身，面向那双蓝灰色的眸子，微微一笑:“您能带我去洗手间吗？”
凯米娅也露出微笑。该死，明明说了最好再也不见的，这才几天又见面了。而且情况比她想的要复杂多了，很明显这个金发童工身份不凡。甚至，更糟糕，这家伙是那不勒斯的头儿。
“这边请。”凯米娅垂下眼，戴着丝制手套的手做了一个标准的手势。
两人相对无言。赌场里到处是眼线，在走廊里攀谈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凯米娅还真知道路，很快把他带到了卫生间门口。
“我在这里等您。”她面无表情，和其他荷官一样，似乎是对这份工作很无感。
“进去谈谈。”乔鲁诺凑到她耳边，换上一种礼貌但威胁的语气。
“那是男厕所。”凯米娅依然面无表情。
乔鲁诺懒得再问。他一把拉过凯米娅的胳膊，后脚利落地带上了门，使得凯米娅的肩膀重重地撞在木质的大门上。
“凯米娅·维克托娃·洛朗，”乔鲁诺松开压着她的胳膊皱起眉头:“我记得你说过不会惹是生非的，怎么过几天我就在□□聚会上见到了你？”
“私人原因。”凯米娅丝毫不心虚:“真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乔鲁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给我一个不找你麻烦的理由，警察小姐。”
“说来话长，”凯米娅指了指她头顶上的墙角:“虽然我也很想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您，但我还是先提醒您一下，这里有摄像头。”
乔鲁诺挑了挑眉。他当然可以和老里特解释说自己刚才的行为是耍流氓，反正他们不熟，反正他们是□□。他甚至在考虑宴会结束后把凯米娅强制带走，以免她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现在看来她还真有这个本事。
凯米娅转动门把手，想要退出卫生间:“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吧？”
乔鲁诺伸出手拽住了门板，阻止她进一步后退:“那你什么时候能脱身？”
凯米娅睁大眼睛望着他，仿佛在说“你非要知道不可吗？”
“不然我告诉他们你是个警察。”乔鲁诺微微一笑，注意到凯米娅垂下眼。
他抓住了她的把柄。
“明天可以吗？”凯米娅露出无奈的神情:“反正您也知道我住哪，不是么。”
“今天。”乔鲁诺知道这类人。一旦你给他们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会从地球上蒸发，让你再也找不到:“你就一直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直到宴会结束。”
“结束后我得换衣服才能下班。”
“让特里休跟着你去换。”乔鲁诺很清楚这类人，他们能从任何有窗户的地方逃跑，你必须一直盯着他们:“我知道你们有换衣服的隔间，隔间没有摄像头吧？”
“好吧好吧，”凯米娅耸耸肩:“您对我如此上心，真让我受宠若惊——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乔鲁诺放开抓着门板的手。
“回来了？”特里休用余光看见两个身影。一个金发的坐到了她旁边，另一个银发的则站在荷官的位置。
“嗯，”乔鲁诺压低声音，靠着特里休的肩膀说道:“看着刚刚给我带路的荷官，别让她跑了。但也别和她说太多话。”
特里休心头一惊。早知道就不和布加拉提撒娇说想来玩了，怎么碰上了这种事情。她找准时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荷官是个优雅迷人的女孩，连笑容都干净柔和。
算了，只能听乔鲁诺安排了。特里休紧张地观察着凯米娅，生怕她偷偷走掉。
不过让她舒心的是，凯米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主动站在她身侧不远处，还贴心地在乔鲁诺去开会时给她拿了饮料和小蛋糕。特里休想了个提前开溜的借口:头疼，对，就是这么蹩脚的借口就够了。
狭小的更衣室。
特里休不得不挤在角落，好让凯米娅有足够的空间对着镜子解扣子。她注意到镜子里的女人身材匀称，显然不缺乏锻炼。
“你……”她刚开口，就被凯米娅捂住了嘴。凯米娅看了她一眼，在镜子上哈了口气，写下了几个字母。
监听器。
特里休点点头，示意自己会闭上嘴巴。她沉默地等着凯米娅换下白衬衫和西裤，换上一件裁剪得当的简单连衣裙，这才跟着她走出更衣室。
他们溜到赌场外，在街角的冰激凌店等了一会儿——特里休要保持身材所以没吃，凯米娅倒是毫无顾忌地买了一个双球冰激凌。
就在凯米娅舔完最后一口巧克力味的冰激凌时，乔鲁诺的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她们面前。乔鲁诺摇下车前窗，对凯米娅说道:“去给我也买一个。”
“好的。”凯米娅顺从地回过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特里休并未察觉过多的不对，毕竟大多数人对乔鲁诺的态度都是这样，毕恭毕敬。
乔鲁诺示意她先上车。他倒是很诧异这个第一天拿着刀戳阿帕基脖子的人竟然能迅速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似乎事情好办多了。
凯米娅拿着冰激凌坐到后座，把冰激凌递给了前座的乔鲁诺。
“先送特里休回去。”乔鲁诺吩咐司机。
特里休虽然有些好奇，但毫无异议。现在他们又处于一个安全的空间了，特里休便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你们认识吗？”
“算是。”凯米娅含蓄地回答道。
“凯米娅·维克托娃·洛朗，”乔鲁诺心情很好地插话:“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知道。”凯米娅微笑道:“但我没有资格喊您的名字。”
她真是太像□□了。乔鲁诺决定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不和特里休说警察的身份了:“那，洛朗小姐，您也不要透露太多我们的秘密了。”
“是。”凯米娅悄悄翻了个白眼。我们有什么秘密？你作为□□教父去机场拉黑车然后被我砸了车窗的事情吗？呵，那确实不太光彩。
特里休决定找人分享这件事。不，特里休发现这又是一个可以打给布加拉提的好机会。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给布加拉提讲了一遍，布加拉提没怎么负责凯米娅的事情，特里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最后两人得出来一个同样的揣测——
乔鲁诺的艳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