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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都城篇22 ...

  •   “最兴奋的当属菲利伯格……公爵,他说皇室就没把贵族们放在眼里……”

      尤安蹙眉揉了揉鼻梁,纠正道:“菲利伯特侯爵……”

      “对对,还有那个瓦、瓦勒……伯爵,他没有表态,情绪也不激动,应该是要再观望观望,还有马尔曼……胖伯爵……”

      “马尔曼是子爵……”诺瓦打断她,摆手让她住嘴,“你别说了,我到时候我问兰伯特吧。”

      “哦,好吧。”安霓点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尤安斜着眼睛看她,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我要你有什么用?”

      安霓眼睛亮了:“那我走?”

      “……”

      她貌似想起来了什么,掏出黑色小瓶,扔给了尤安。

      尤安接过瓶子:“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你真正想让我做的事吗?”安霓笑了起来,眼睛眯起故作神秘:“一个能决定最终胜负的东西。”

      合唱团的排练进度好在不是很快,在婚礼前一周,所有曲目都已排完,对应的服装也已经做好备着了。

      诺瓦没有再向上提要解除婚约,波西米登门被拒绝了三次后,便没有再去过兰伯特府。

      婚礼的场地并没有选择在兰伯特领地的城堡,而是直接选择在都城的府邸。

      在婚礼前两天,合唱团在皇室事务官的带领下,带着礼服和珍贵的乐谱手抄本上从皇宫出发,前往兰伯特府邸的学者公会。这里安静,充满书香,很适合他们日常的练习。

      费用嘛,自然由兰伯特伯爵承担,并会向学者公会进行慷慨捐赠。

      只不过上马车的合唱团成员里,并没有安霓。

      她趴在寝宫外走廊的拱形落地窗前,望着楼下普拉尔和伊露西跟其他人,依次上了马车。

      诺瓦的婚事是国王亲自赐的,就算贵族们对于皇室查账的消息再不满,也会做好表面功夫到场祝贺,甚至星迁会也会送上贺礼。前几日安霓才以克拉帝亚府的侍女露面,今天肯定是不能再出现的。

      更麻烦的是,细心的安霓已经捕捉到了克拉帝亚公爵滞住的那两秒,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他可能已经认不出来她了。

      马车渐渐走远,安霓慢慢滑落,坐在了落地窗前,手里还捏着给诺瓦的新婚礼物——一对精致的琥珀色袖扣。

      这是她第一次出宫时就买好的,本来想让普拉尔和伊露西帮她带过去,最后还是藏在了身后。

      安霓一个人在寝宫也着实无聊,就带着各种器具,像以往一样,翻过了那座灰墙。

      杂草已经被推平,视野中也再无遮挡之物,唯有一座低矮的废弃房屋孤零零地伫立在空地上。

      安霓警惕地靠近,凑向那扇蒙尘的灰旧玻璃窗。室内阴暗漆黑,角落里摆着一张床,石砌的壁炉前还有一张圆桌,旁边歪道着两把木椅。

      “你果然没去。”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安霓回头,看见老人正站在她身后。

      “你果然来了。”安霓扬起嘴角,笑道。

      老人抬手,轻轻推向那扇黑色的木门,“吱呀”一声,门竟然就被这么推开了,一阵灰扑面而来。

      安霓捂住鼻子:“为什么皇宫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皇宫外表看着华丽,其实像这样被遗忘的矮旧建筑,里面还真不少。”

      安霓跟着老人走进屋,大门透进的阳光勉强为黑暗的房间蒙上一层稀薄的光亮。

      安霓走到桌前,上面铺了一层灰,她刚想身后去摸,就被老人制止了。

      “等一下。”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块湿润的灰色亚麻布,二话不说就开始擦拭桌面:“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炼药了。”

      安霓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的侧脸:“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擦桌子的手突然停住,老人抬头看她:“我也是。”

      安霓走向窗户前,用力推开了窗户,灰尘像获得自由的精灵,散在空中。

      未来的三天,普拉尔和伊露西都不在寝宫,安霓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翻过灰墙去废弃矮房里炼药。老人总是会提前坐在桌前等她,还会细心地点燃蜡烛,并会给她准备一些宫外带来的小食。

      “我昨天梦见了一个让我觉得很温暖的人,”安霓一边趴在桌上一边露着一只眼睛看他,“我挺开心的。”

      老人正在替她整理空间袋里的东西,听她这么一说,就立刻放下动作看向他:“那很好。”

      安霓在臂弯里笑了起来:“等我自由了,我就去看她。”

      “那她会很开心。”

      安霓小脸噗红,把头埋在臂弯里傻笑,像是晒了许久的阳光的猫咪。

      虽然她总是笑呵呵的,炼药时却十分认真,她的魔力一天比一天充盈,强度也越来越大,连修林先生都对她的进步感到惊讶。

      三天后的傍晚,普拉尔和伊露西乘着皇宫马车回来了。

      一进房间,就看见安霓翘着脚躺在床上看书。她们兴奋地小跑过去,忍不住分享她们这几天的经历。

      “兰伯特大人长得还真是清秀,而且绅士又大方,他给我们合唱团的每个人都准备了小礼物!”伊露西赶忙从胸口掏出藏在衣领下的惊喜,是一条闪着光的链子,下面坠着一颗红色半透明水滴状的小宝石。

      “哇,这么大手笔?!”安霓惊得坐了起来,“好漂亮的项链!”

      伊露西拎着项链,开心地扭动着身体:“给男声部那边的是红宝石戒指!”

      “哇,那也很不错啊!”

      普拉尔倒是把项链小心翼翼地收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转头看向安霓:“格蕾丝,你不去真是可惜了,今天婚礼上来了好多贵族,特别热闹。”

      安霓从床上跳下来:“新娘呢?新娘是不是特别美?!”

      “新娘真的很美,”伊露西说道,“婚纱也很豪华!”

      普拉尔突然冷静下来,有些悲伤地看着她们:“新娘是贝伦斯的远方表姐,今天贝伦斯的家人也来了。”

      伊露西也收起笑容:“我和普拉尔向侍从打听了马特亚里斯家的人,发现他们很高兴地在舞会上结交贵族,哪怕那些贵族都不正眼看他们……”

      安霓也沉默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贝伦斯!”伊露西情绪激动,“听说他们家里有好多孩子,贝伦斯的死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过我看新娘对马特亚里斯一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普拉尔说道,“说不定作为表姐的她会记得贝伦斯吧。”

      安霓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克拉帝亚公爵的儿子?”

      “克拉帝亚公爵的儿子?”伊露西回想,“克拉帝亚公爵有三个儿子,你说的是哪一个?”

      “二儿子,叫什么罗恩德·克拉帝亚。”

      伊露西看向普拉尔,两个人纷纷摇摇头:“这我们不知道。”

      安霓重新坐回床上,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被子。

      婚礼结束,合唱团可以好好休整一阵子。安霓再也按捺不住,一大早就拿着尤安的手谕离开了皇宫。

      至于理由,安霓没说,只是跟尤安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又莫名其妙地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尤安这人也是奇怪,莫名其妙地红着脸给她签了出宫文书。

      要是每次出宫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安霓想着。

      她先去逛了街,又在兰伯特府附近坐了半天,入夜了才琢磨应该怎么进去。

      她现在不似曾经那样,有着强劲的魔力和身手,也没办法像黑狼,一跳一跃好几米,只能另寻他法。

      只是诺瓦新婚,突然有个女人来找他肯定不太好,先不说名声问题,如果他的新婚妻子心里多想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万万不能做挑拨夫妻情分的事情。

      片刻,安霓灵光一闪,直接提着裙子走向了兰伯特府大门。

      诺瓦正坐在大厅里细细品着茶,手里握了一本硬壳的书看得正入迷,波西米站在门外,内心忐忑地抬起手想敲门,手指颤抖地绻在一起,最后还是落了下去。

      身旁的侍女看不下去了,贴耳小声劝道:“小姐,您都是兰伯特夫人了,找自己的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波西米失落地垂下眼。婚礼当天,诺瓦英俊绅士,对她也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都婚礼过后两天了,他依旧没有把卧房里那副巨大的油画拿下来,只是用一层薄纱遮挡住了。

      “这两天,他给您定做衣服,连三餐吃食都是按照小姐您的喜好来安排的,”侍女担忧地望着她,“您会慢慢走进大人的心,请给他一点时间。”

      波西米转头看她,抿起嘴露出笑容:“嗯。”

      一名侍卫突然从楼梯处快步走来,给波西米行礼后,伸手轻敲房门:“大人,外面有人找您的执事贝托尔德,说是他的远方亲戚,进城来看他。”

      房间里的诺瓦和贝托尔德都怔住了,尤其是贝托尔德,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远方亲戚。

      诺瓦的目光又回到了书面上:“去看看吧。”

      “是。”

      院门外的安霓蹲在角落里,一会儿低头数石子,一会儿抬头看星星。贝托尔德从栏杆外就看到安霓的头顶翘起来的白发,不禁皱眉,走了出去。

      安霓见状赶紧站起来,冲过去,像个泼皮无赖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贝托尔德,我终于见到你了!”

      贝托尔德被她的架势吓到了,立马冷起脸推开了她:“您怎么来了?”

      安霓笑着贴近他,低声道:“快带我进去,我要见你家夫人,我有事情要问她。”

      贝托尔德弯下腰听到她说的话,不满地撇了一眼:“请不要挑拨我家大人和夫人的感情。”

      “啊?”安霓睁大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贝托尔德的后背,“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

      贝托尔德嫌弃地又把她推开,自己后退了几步,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粗鄙……”他小声嘀咕,还是带着安霓进了门。

      波西米早已回了自己卧房,坐在镜子前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脸。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拔下她头发上的装饰,随着头皮的放松,头发也一点点散下来,波西米还是悄无声息地垂下了肩膀。

      爱情总是让活泼的姑娘变得心事重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波西米用手捏住了桌上的木梳子,不安地问道,“我一直没办法走进他的心,该怎么办?”

      身后跟她一起长大的侍女不忍看平时活泼爱笑的小主人满脸忧愁,但自己却无能力为,只能轻轻框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大人他总会发现您的好。”

      房间门突然被叩响,门外传来贝托尔德平静冷淡的声音:“夫人,您睡了吗?”

      波西米瞬间来了精神,她赶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冲了过去。

      贝托尔德来了,就说明诺瓦来了,她要亲自给诺瓦开门!

      门后的贝托尔德站得端正笔直,波西米四处张望,却没见到诺瓦的身影,闪烁的水蓝色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

      “夫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贝托尔德微微弯腰,“我的一个……远方亲戚,说有事情想请教您,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远方亲戚?”

      一头披散着白发的女人笑着从贝托尔德身后冒出:“夫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是您远房表妹的室友,我叫格蕾丝。”

      波西米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没站稳。

      这张脸跟诺瓦房间油画里的脸如出一辙,近距离又无比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让波西米刚燃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

      波西米侍女上前扶住了她。

      “夫人,”安霓猛地走上去,“我想问一下关于您表妹的事情,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不好意思,不方便!”

      波西米刚准备关门,安霓的一只脚就踏了进去,半个身子塞进了门缝里。而门外的贝托尔德冷着抓着她的一只手腕,把她往外拖:“夫人都说不方便了,您还是请回吧,格蕾丝女士。”

      “别、别啊,夫人,”安霓死命地往房间里挤,“我、我问完就走!”

      波西米跑到床上拉起帘子,并不打算直面她。反而她的侍女怒气冲冲地把她往外推:“你这个人怎么如此粗鄙不堪,我家夫人都说了不方便,怎么还赖着不走!”

      “我、我就想知道贝伦斯到底是怎么死的,”安霓身体被扯得有些痛,大喊道,“难道不是夫人您派她来打探我的事情吗?现在她死了,您就要躲着不见我吗?”

      波西米在床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夫人,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安霓痛苦哀求道,“我只是觉得贝伦斯这样的好女孩,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安霓手扒着门,却还是扛不住两个人的力量。

      直到窗帘后传来波西米闷闷的哭腔:“放她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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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新开了一篇轻小说《我捡到了一个漂亮男人》,没有魔女更得勤,但也在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