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禁区》木卫十四

13、寸步难离

　　梁听寒一觉睡了个饱，睁开眼屋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他揉了揉头发有点不止今夕何夕，摸到旁边的手机才想起来打开看看，一瞬间消息涌入，卡了近一分钟才看清页面。
　　先翻到白承宇的消息。

　　白：看来是我误判，你这金主看着不牢靠，办事倒是靠谱。
　　紧接着下面附着一张众里寻他的严正声明。

　　虽然早就失去时效性，梁听寒还是回了句用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
　　LTH：看得出我后台稳得很了吧，之后空了再聚。

　　这手笔和之前如出一辙，实在不难猜真正办事靠谱的是他背后的大股东。
　　梁听寒啧了一声，钱还没给投资人赚到，情先欠了好几回。他这电影要是没拍好，怎么对得起大老板呐。

　　梁听寒闭了闭眼，又滚了几圈才决定起来，精神上恢复了生理上就开始觉得饿，走出卧室意外地整个客厅打着低饱和度的暖光，沙发旁的落地灯裹着在秦耐周身，显出点不太和谐的挺拔。

　　梁听寒没想到秦耐没走，他走近，这人来的时候没带电脑吧？
　　“你怎么还在？”
　　沙发上办公的人没着急回答，反而一副主人家的语气，“饿不饿？”
　　猜的还挺准。
　　梁听寒嘴角翘起，眉眼轻轻扬了下，“有吃的？”
　　“嗯，叫人送了。”秦耐合起电脑，熟门熟路走到厨房，热起了饭菜。梁听寒一脸古怪，这小子是不是太把这当自己家了。

　　秦耐端着菜回头看他站着没动，上下打量盯着自己的样子就像在说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秦耐低头扫了眼自己，好像是有点，他顿了顿，“愣着干嘛，看就能解饿？”

　　嘴还挺不客气。

　　“可不是，秦总秀色可餐。”这话不全是戏弄，和平时气势凌人不同，这样的秦耐意外有种居家人夫感？梁听寒对突然冒出来的形容感到可笑，摇摇头走过去坐好拄着下巴干脆等人服务。

　　秦耐来来回回好几趟，七八个菜摆得整整齐齐，喂猪的分量，精致的搭配，比自己那两顿早餐可丰盛太多。
　　“你......”梁听寒抬眼看着准备要坐回沙发的人，目光由略微震惊变得耐人寻味，嘴角又荡起笑，“一起吃？”
　　“好。”几乎没有半秒犹豫。
　　很难不怀疑秦耐就是故意在这等着呢。

　　梁听寒夹起自己最喜欢的虾饺，清淡不油腻，熨帖暖胃，怎么每次秦耐都能知道他最想吃什么。

　　“万一我一觉睡到明早天亮呢，岂不是白准备了？”
　　“不会。”秦耐把姜醋汁挪到梁听寒面前，动作太自然好像做过千万遍，梁听寒视线随着他的手向下收敛，想继续问你怎么这么确定的话都忘了。

　　秦耐又接着说：“而且一个人可以吃的菜色少。”
　　梁听寒想你堂堂一个大总裁还能少菜吃，秦耐抬起头看没说话的人，他确定看出了梁听寒戏谑眼眸的弦外之音，半找补半实话，“怎么了，有钱人家也不能铺张浪费好吗？”
　　是是是，越有钱越节约。
　　梁听寒笑意更大了些，把食物都往他那边推了推，“那你就多吃点。”

　　梁听寒想起刚才白承宇的消息，“上次酒店的绯闻，谢了。”
　　“保护艺人是应该的。”秦耐筷子停住半秒，想夹菜的手收回去戳了戳骨碟。
　　梁听寒点点头，眼睛全都是我不信，下巴轻抬着哦了一声，“你都这么关注？”

　　秦耐说得冠冕堂皇，他想了下要是自己管这么大的集团，哪有时间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重新拆了一双新筷子，夹了秦耐刚才没夹的菜，放到人碗碟里，“不愧是秦总，底下这么多人，这种细枝末节都亲自管理，当你的下属可真好。”

　　秦耐看着他的动作本来还有点开心，后面的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秦耐心里就泛酸，忍不住语气硬邦邦：“比不了梁导精力旺盛，白天拍电影晚上搞新闻。”
　　“我那是...”
　　秦耐双臂交叉手肘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副挑衅地洗耳恭听看你怎么编的样子。

　　梁听寒解释的话突然打住，自己跟这小子解释什么劲儿。
　　他放下筷子，身体放松靠在椅子上，坐没坐姿的纨绔样，做坏因子又在躁动，带着点自暴自弃，“是啊，我是个大麻烦，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事情，秦总每次都要这样出面帮我处理吗？”

　　对上梁听寒那双含笑调情满不在乎的眼，秦耐看不出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他不甘下风：“所以，你以后没机会了。”
　　“嗯？什么意思？”
　　秦耐动作娴熟又体贴给他夹了一个新的虾饺，说出的话截然相反：“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入驻这部电影，作为监工。”

　　梁听寒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不知道我这是荣幸呢还是不幸呢，竟然能让秦大总裁家业都不顾了？”
　　“就是家大业大才不是没我不行。”
　　换个地方办公而已，人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更安全。

　　行吧，谁拿钱谁是大爷。
　　秦耐拿不准他不出声的意思，看似自己生杀予夺掌握大权，实则梁听寒这会要是皱了眉他还真得从长计议。
　　“放心，不会干涉你拍摄，片场还是梁导说了算。”
　　这话经不起细品，梁听寒筷子停了停不可置信，“那是专门监管我的？”
　　“...没。”

　　这会换成梁听寒身体前倾整个人透出一股狡猾，紧盯的面前的人，隔着桌子秦耐还是觉得有点被逼得无处可逃，“秦总对小道新闻反应这么大，我都要怀疑你是在暗恋我了。”声音又像带了小钩子地调戏。

　　“总不会空穴来风，饱了？”秦耐不准备继续和他拉扯，梁听寒实在狡诈，“看你是还没睡醒，休息吧，东西我喊人来收，明早见。”

　　梁听寒视线随他背影而动，无声笑起来，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第二天钟礼来接人，正准备启动梁听寒忽然出了声，“等会。”
　　“怎么了哥，等什么啊？东西我都带齐了。”钟礼扯着安全带费劲巴拉地看着人，还没等到回答车门被人打开。
　　“秦..秦总，”意外的表情立刻切换成欢迎模式，“早啊早啊，您去哪，我捎您一段。”
　　秦耐轻轻咳了一声，在梁听寒旁边的位子上坐好，“不用秦秦总，我跟你们去片场。”

　　梁听寒本来闭着眼装睡，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一本正经搞幽默还挺有反差。他睁眼看着有点傻眼的钟礼，“你的秦秦总以后就是我的助理了。”

　　钟礼满头问号，看起来就是一个放大的傻眼。
　　“傻了啊，你现在是他上司了，钟大经纪人。”
　　怎么回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板变助理，不愧是他哥。

　　演员和众多工作人员都已经在片场准备或候场，梁听寒他们三个一进来就收集了无数目光，不光因为导演身份，实在是两个行走的超模不吸引目光都难。

　　柯灵纯元气十足拍过去兴奋打起招呼，“梁哥早啊，哇，这不是上次那个帅哥嘛！”
　　“早，你记性还挺好。我助理姓秦。”

　　上次没看清，柯灵纯仔细打量着面前和梁听寒不相上下的高大俊逸啧啧称奇，“梁哥，你眼神也太毒了吧，助理都这么帅，怪不得上次我完全被抢风头了，这回带过来不会是要把我换下去了吧！”
　　这小孩还挺会活跃气氛，梁听寒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现在才把你换下去，我损失可大了。”

　　“喝水。”秦耐动作突兀，差点把吸水保温杯戳到梁听寒鼻子里，“你早上没喝。”
　　梁听寒手忙脚乱接过来才保住自己的引以为傲的鼻子，秦大老板的起床气是不是来的晚了点，车上的咖啡又不是背着他偷偷喝的。

　　柯灵纯没什么反应，目标瞄向秦耐，“秦哥，真的不考虑当演员吗？”他越看越觉得不演戏浪费了，“跟着梁导近水楼台啊！”
　　钟礼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无知者无畏当面给老板规划职业生涯可还行？他觉得还是先离开比较好，让自己做表情管理可有点难，不知道以后柯灵纯知道这位就是投资人是什么心情。

　　“不了，我更喜欢当梁哥的助理。”
　　“噗咳咳咳...”
　　秦耐立刻反应过来，拍着梁听寒的后背，“喝个水也能呛住...”

　　梁听寒弯着腰抬头看他，仰视的角度，脸色因缺氧涨得微红，眼尾带泪更显可怜，对视了几秒，秦耐立刻偏开头。
　　太不对劲了。
　　连继续抚摸拍打后背的动作都显得奇怪。

　　梁听寒没看出他的不自然。梁哥？喜欢当自己助理？亏他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