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圣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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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林眜有心询问相关细节，莉莉娅却像是赌气一般不愿回复。
要不是碍于身为守序者的职责，林眜疑心她非得立刻消失不可，就像刚报到那会儿。
坐在河岸边的木椅上，林眜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水漂——还得感谢莉莉娅大小姐没有剥夺她放风的权利。
“林，我听说今年参观圣堂的新生名单里有你。”
一旁走近的男孩毛发带着卷，越过莉莉娅时向其打了声招呼，“啊，还有莉莉娅，你坐在灌丛旁边让我一时没看见。”
“哼。”
男孩在木椅边站定，随手拾起一块石头也打向了水面。
不多不少，比林眜打的上一个水漂多了一下。
“啊，是的——说起来，我对这次参观不是很了解，你知道什么吗？卢卡同学。”面对突然来打招呼的卢卡，林眜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觉得这是场获取信息的及时雨。
“嗯......其实就是场单纯的参观实践。不过因为可以面见圣女大人，所以学院每年会根据量化指数优选名单。”卢卡顿了顿，“毕竟近距离观摩圣女施展神技，对于多数人这都是一个少见的机会呢。”
圣女？林眜记手册里有提起这类人物。
只是不知道现任圣女是个怎样的人，手册只是简单介绍了城镇的背景。
瞧见林眜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卢卡回头看向莉莉娅：“你没跟她说吗？身为守序者，我想你姐姐娜迪亚应该告诉你那件事了。”
她们俩竟然是姐妹，林眜微微一惊。不过眼下更让她好奇的是卢卡所说的“那件事”。
莉莉娅闻言不情愿地努了努嘴:“三个月前，东大人在出任务的时候遭受不明入侵物种的袭击，尽管其余三位大人都在努力救治，还是在今天上午确认身亡了。”
今天上午。看来这就是莉莉娅急匆匆冲出去的原因。
只是......入侵物种，会跟布莱克他们有关吗？可是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杀死一名圣女......
不能在想了，林眜。
就像布莱克说的一样，在那柄长剑穿过苏雅，穿过林眜自己的身体时，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林眜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莉莉娅坐在旁边书桌前似乎在写什么，几次用余光扫了眼林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道：“卢卡那个伪善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但他的话你最好还是别放在心上——光元素虽然少，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其实某人只是在思考如何在参观日找到那名叫铃的侍从，不过对于莉莉娅的善意提醒，林眜还是表达了谢意。
“在对外宣传里，历代圣女的选拔不看重出生、社会地位、年龄，唯一的指标只有魔力潜能。虽然并不要求竞选者的魔力——去世的东圣女就是火元素持有者——但现在剩下的西、南、北三名圣女都是光元素。”卢卡详细地向林眜解释着选拔规则。
“所以......？”
“所以林未尝没有机会喔！毕竟你是今年的新生第一嘛——顺带一提我是第二，莉莉娅是第三。”卢卡先是指了指自己，又面带揶揄地指向身后的莉莉娅。
啊，好像知道莉莉娅为什么生气了。
转眼来到参观圣堂的当日。
焰阳高悬于塔尖之上，刺过四面的玻璃彩窗，在冷冰的砖石地面上刻下斑驳光影。
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尘埃，似被凝固于琥珀中的飞蚜。
这座屹立在索姆尼亚城中心的宏伟殿堂，已不知穿梭多久的时光。
除却记载历史的文字，圣堂是更为直观的象征——此地万年前的动荡与现今的平和。
建筑虽然古朴，来往的人影却不少。
“那边是平时对外开放的正殿，穿过前面这道暗门，就是圣堂真正的内部区域......”
穿过画有繁杂纹样的魔法阵，林眜一行十余人此刻正跟着引路人行在圣堂内部。
散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廊内形成回声。
走在林眜前面的女孩悄悄侧身，压低声音：“哇......人一下子变少了！不过刚刚在那边总是有视线落在我们身上？”
“毕竟我们穿着制服呢，安琪。”还没待林眜作出回应，后方的卢卡闻言凑了过来，“又有侍从引领——许多民众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魔力潜能不足。”
魔力潜能啊。
为什么自己拥有即便是在原住民里依然算得上极强的天赋。这也是林眜的疑点之一。
布莱克、苏雅、铃......
组织中拥有魔力的人数并不多，同一时期出现多名拥有较强天赋之人更是罕见。
即便如此，苏雅也只是勉强达到学院的合格线。
“哎......”林眜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莉莉娅见状环起手臂，下颌微微抬起侧向林眜，用眼神传递“怎么了”的消息。
得到“没怎么”的回复，把头转回去之前，莉莉娅皱起眉心警告式地瞪了一眼林眜——“你最好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然而一路上林眜都没有脱身的机会。
“南大人。”领着他们的侍从单膝跪在一身着白袍的男人身前。得到赦免后起身站至其身侧。
圣女......男的？！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名为“南”的男人阖上双眼，纤密的双睫投下淡淡阴影。
将双手交叠于胸·前，柔和的光团自他掌心弥散，仿佛原初的一缕晨曦，不带一丝杂质。这光团纯净得不可思议，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淌过室内每个人，暖洋洋得叫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待到回过神来，空气澄澈，惊觉平日的疲乏已然不见踪影。
如此大型的技能，没有吟唱，没有魔法阵，甚至没有感知到元素波动。这就是传说中由女神亲自授予历代圣女的“神技”吗......
“你，还有你，”男人侧身同侍从密语，而后那名侍从上前指向林眜与安琪两人，“你们两个被南大人选中了，其余人跟我走。”
“为什——”
卢卡一瞬间面目狰狞，不可置信般发出质疑，半道却息了声。
垂坠的白袍一角无声拂过石面，男人走到卢卡跟前，嘴角在笑，眸却泛着冷。
“卢卡少爷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何不将机会让给这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你说是吧，莉莉娅？”男人歪头看向旁边。
说罢，复又折反回来，示意林眜两人跟上。
一旁的莉莉娅并未作声，只是压低了眼眸。
扭曲的人影映在墙面之上，回廊两侧壁灯将三人的影子拉的极长。为首的白袍男人带着林、安两人一路七扭八拐地行进，终于在一个拐角停下。
面前是一扇厚重的实木大门，没有把手。只见南圣女将手轻轻抚在门板上，“咔哒”，大门自发向两侧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这似乎是一间卧室。
圣女率先踏进。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书桌的方向。林眜两人紧随其后。
他在桌前站定，背对着二人，似乎从上方拾起了什么物品。
“安琪。”
听到唤声，安琪了然退下。独留林眜一人立在原地不明所以。
眼见着南圣女踱步靠近，林眜惊得寒毛直立，却也不敢妄动。
“给你。”圣女示意林眜伸出手，而后将物品放在其掌心——一副眼镜。
脑海中有一条线登时连起来了。
林眜装愣道：“这是......？”
看到林眜作出的反应，先是从眼底漫上来，像是投石入潭，南圣女那双雾灰的瞳眸漾起笑意。
“物归原主，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圣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