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有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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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和张桃对视一眼，都有话说不出来，小苗给尚桂花倒了一碗水，道：“那也要保护好自己，这样遍体鳞伤的，以后留下病根可怎么好。”
尚桂花叹口气道：“没事，我懂得的，见识过这么多这种事，自己也摊上了，怎么会不明白。”
小苗有些惊，道：“这种事难不成还有很多吗？”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多的很呢。远的不说，就说你师父早年间收的那个徒弟。”小苗知道师父以前有过一个徒弟，但从没听她说起过，便道：“那个徒弟怎么了？听说她原来也是住在我现在的房子里的。”
尚桂花点点头，道：“是啊，那是你师父十几年前收的徒弟了，你师父当时名满天下，就收了那么一个徒弟，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张桃接道：“谁说不是呢，那个徒弟从十岁左右就跟着大姨了，可以说即是师徒，又是母女。两个人关系好的，比亲生的还亲。”
尚桂花道：“直到那徒弟十五六岁的时候，去雨坳山拜佛遇上了一个男子，两个人当时恩爱的不得了，谁见了都羡慕。季师傅也高兴啊，她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幸福的过日子。就出了丰厚的嫁妆把徒弟嫁过去了。”
张桃喝口水道：“谁知道，嫁过去之后，那男人全变了嘴脸，当时他们已经不住在甜水巷了，住在那男人的家里，跟他爹娘住在一起。结婚之后，那徒弟想继续靠自己的手艺赚钱，那男人一家说什么都不愿意，说女人家不能出去抛头露面，要她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季师傅就强行到他家去把徒弟接出来，可后来再去，就见不到人了。再后来，那一家人直接搬走了，谁都不知道去了哪。”
小苗听完，震惊极了，她道：“所。。以，我师父才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徒，直到晚年还是想把手艺传下去，才重新收徒的。”
张桃点点头，道：“在你之前，不知道来了多少先跟我大姨学手艺的，可惜一个都没留下。说实在的，我第一次看到你跟谢兄弟的时候，真是很吃惊。我大姨对男子那是发自内心的鄙夷，从来不肯多跟男人说一句话的。可你明明都嫁人了，大姨居然还肯收你。”
小苗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尚桂花看着外面还在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便道：“行了，你们俩都赶紧回去吧，我在家躺一会。”
小苗和张桃也就没有多留，一起走出去，小苗道：“张姐姐，你到我们家吃吧，多谢你刚才帮我们说话。”张桃笑笑，道：“谢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在你家吃了，家里的孩子我放邻居家了，我得赶紧回去，王牙子这个人从来都不着家，下着个雨也往外面跑，你说这下雨天谁会看房子啊，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
张桃提起家里的事，便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小苗又听她说了一会，才得以脱身，她先去师父家跟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季师傅便让她先回家去，吃午饭的时候再过去，小苗应了，转身就回了家。
家里，谢朗正在厨房做饭，小苗看着厨房烟囱里冒出的烟，心里安慰极了，她踏进厨房，倚在门上看谢朗做饭，谢朗道：“站在门口干嘛，都是穿堂风，快进来。”小苗把伞放心，进屋就揽住谢朗的手臂，道：“刚才有没有生气？”
谢朗停下包饺子的手，看着小苗道：“我还想问你有没有生气，我没有问你，就去帮了尚大姐，还惹了麻烦，要不是你出来，我恐怕直接把那人揍一顿，现在直接进监牢了。”
小苗赶紧呸呸呸，道：“你瞎说什么，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你赶紧说自己是胡说的。”谢朗笑了，他双手合十，道：“刚才都是胡说的，呸呸呸。”小苗这才满意了，她靠在谢朗肩头，道：“你是做好事，我怎么会生气，而且那人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怎么会相信，更不可能生气了呀。就是今天还听说了些别的事。”接着便把尚桂花和张桃说的话都跟谢朗说了。谢朗一边包饺子，一边听着。
听完之后，他道：“这世间女子的确有诸多不易。还好我们能住在山上，这里的规则我们都不必理会，我只愿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时时刻刻都能幸福。”
小苗鼻子发酸，她抱住谢朗，道：“我现在就很幸福，谢朗，有你真好。”
谢朗笑笑，他包完一锅盖的饺子，用胳膊抬抬小苗的脑袋，道：“起来啦，我下饺子去。”小苗便起身帮忙，两人把那些饺子一个个下到锅里，圆滚滚的饺子像是小元宝一样在水里翻腾，小苗道：“你去歇歇吧，下饺子我来就好。”谢朗也没拒绝，只退到一旁剥蒜，这饺子还是沾蒜泥吃最好吃。
小苗看谢朗剥蒜，道：“哎呀，我下午还要跟师父说话呢，吃不了蒜了。”谢朗道：“不怕，我准备些茶叶，到时候嚼一嚼就没味了。”小苗咽咽口水，道：“那我可要多吃一些。”
饺子都下出来，谢朗先给季师傅盛好送过去，季师傅竟然在门口等他，他赶紧过去，道：“季师傅好，今天中午吃羊肉饺子。”季师傅点点头，看他一眼，道：“可还好？”谢朗有些受宠若惊，道：“没事的，那官差就是个草包，不过说些不着调的话而已。”
季师傅点点头，又问：“尚家的可还好？”谢朗道：“小苗回来说应该没事。”季师傅不再问，转身就进了屋。谢朗也赶紧回去，正赶上小苗端着一个装饺子的碗出来，小苗看见他道：“我去给尚姐姐送几个，你先回去吃。”
谢朗点点头，回去把饺子翻腾一下，等着小苗回来吃。不一会，小苗就回来了，两人吃着饺子，谢朗说起季师傅跟他说的话，小苗道：“师父以前肯定为我那师姐伤透了心，也不知我那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谢朗心里觉得那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没有说出来，只给小苗夹了几个饺子，道：“季师傅心里有这个结，我们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了，以后就好好对她老人家，别再让她伤心就是了。”
小苗点点头，她一口吃掉一个饺子，道：“就从一日三餐开始，每天给她做好吃的。”谢朗笑道：“好，每顿都不重样。”
吃过饭，小苗就到季师傅家继续描摹画册，谢朗在家里处理羊皮，他把箭头也拿到檐下，准备过一会就开始磨。下雨天，巷子里有一种难言的寂静，上午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隔壁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响。整个世界只有雨声滴滴答答，时紧时缓。
谢朗穿针引线，屋檐外的雨滴时常飘散进来，谢朗坐在墙边，沾了一身湿气，他很喜欢这样的下雨天，以前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这种天气可以在屋里睡觉，第二天天晴，山里会有大量的山珍冒出土来，他一捡就是一天。
后来他的下雨天里有了小苗，雨天的湿气会让小苗身上的香味放大成一种氛围，待在她身边，整个人都被她吸引，心里充满着难言的幸福。谢朗抬头看看天色，他竟然有些想念小苗，怀疑时间偷懒，走的比平日慢。
他一边留意着隔壁的动静，怕那个男人忽然回来对身体虚弱的尚大姐不利，一边开始磨箭头，一场秋雨一场寒，等天气真的冷下来，山里的动物便鲜少出来了，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再上山几趟，运气好的话，再猎只狐狸，皮毛做成大氅，能穿好几年。
隔壁一直静悄悄的，谢朗不多时便转移了注意力，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里露出丝丝缕缕的金光，护城河上，彩虹若隐若现，有些心急的小孩子已经出来玩了，巷子里的喧闹一如往常。
谢朗晚上准备做番柿炒鸡蛋，豆角炒肉，小葱拌豆腐，加一个大米红薯粥。他在厨房做饭，听见隔壁一声闷响，便放下炒勺准备过去看看，可却再没了动静，谢朗心里狐疑，但也不好再过去看，他不想惹出不好听的闲话，便想着等小苗回来让她过去看看。
不一会，小苗就回来了，她进厨房，还没说话，谢朗便过来紧紧抱了她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苗笑道：“闻什么呢？”谢朗道：“你身上有香味。”小苗有点不好意思，他推一下谢朗，道：“明天还下不下雨，我想着晒干豆角呢。”谢朗没松开她，道：“明天还是阴天呢，后天再晒吧。”小苗点点头，在他脖子上亲一下，道：“松开啦，锅要糊了。”谢朗这才松开，他把刚才听见隔壁有声音的事跟小苗说了，小苗一听，赶紧过去了。
谢朗刚炒好这一个菜，小苗就回来了，道：“尚姐姐说没什么事，就说屋里有老鼠把陶罐打碎了，我看她屋里挺乱的，也没进去就回来了。”谢朗点点头，不再想隔壁的事，给季师傅送了饭，便跟小苗一起吃着。
“这个豆角炒肉好吃。”小苗吃的嘴角有些油，谢朗给她擦擦，道：“那我下次去集市多买一些。我准备明天回家一趟，今天下了雨，我怕把鸡棚给冲坏了，还有咱们种的菜和花，都得去培培土。”小苗道：“刚下了雨，山上的路多难走啊，不如过几天，我休沐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嘛。”
谢朗知道她是想回去看看，不忍拒绝她，便道：“也好，那就休沐的时候一起回去吧，我们两个人整理收拾，也能更快一些。”小苗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今晚无事，两人便去了护城河边散步，今天下了一日的雨，护城河涨了不少水，水流很快，若是有人不小心掉进河里，估计很快就会没命。
小苗扶着谢朗弯腰去看水，道：“这一下雨，河都变凶了，不知道这几天会不会淹死人呢。”谢朗的手把她的身体掰回来，道：“小心点，离得远些也能看见。”小苗摇着他胳膊撒娇道：“这不是有你在嘛。”谢朗脸上浮上浅笑，默默牵住小苗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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