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废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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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烟雨峰变得十分热闹，连掌门都来参加送别宴。
关泊舟，烟雨峰大师兄，是烟雨峰数一数二的天才，也是蓬溪门的天才。
这次雲岳大会，蓬溪门受邀的有十人，其中就有关泊舟。
大家都把酒敬关泊舟，把言对关泊舟，除了夸耀，就是奉承。
伏筠不喜欢勾帮结派，不喜欢虚情假意，所以他宁愿在竹林练剑。
一遍一遍又一遍。
突然，伏筠背过身，看到了竹林里的一抹青衣——那个伤者。
伤者平静地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唇色与脸色一般，怎么看都是虚弱到下不了床的状态。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一阵静默。
“这里是哪？”
“蓬溪门。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
那人手撑着竹子，垂眸思考，接着开口：“你是哪座峰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需要确认你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烟雨峰。”
忽然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阚旬的徒弟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我不是他的徒弟，我只是烟雨峰的关门弟子……”
“阁音尘。”
伏筠看着对方。
“我叫阁音尘，一介散修。因被仇家追杀，才误入此处，多谢救命之恩。”阁音尘简单道。
“不必，既然伤已好，还请离开。”
“在下的伤并未痊愈，还需多待一段时日，劳烦……”
伏筠无情拒绝：“不可，烟雨峰不留外人。”
“我可以教你剑诀，以此作为报酬，如何？”
伏筠握紧了剑柄，一脸冷酷。料想刚刚自己失误的场景都被那人瞧见……万一那人是高手，杀人灭口该如何？
见伏筠没有动作，阁音尘随手从竹子折下竹枝，然后耍起。
绕腕，刺，挑，扫……动作干脆利落。
竹叶再次纷扬，如倾盆大雨，与之对比，伏筠之前挑起的竹叶仅仅是毛毛雨。
突然，竹枝刺向伏筠。
不好！
伏筠连忙用剑挡身。
没有刺耳的碰撞声，也没有雯屿的剑那么强硬。
准确来说，这一刺伏筠挡的很轻松。
阁音尘没给伏筠缓冲，又挥了几下。
伏筠继续挡。
两人过着招，伏筠渐渐得心应手。
你攻我守，打的和谐。
竹叶还在扬，一切变得有些许美好，伏筠心中忽然生出如果能一直这么过招就好了的想法。
但阁音尘没有让伏筠的想法成真，突然改变了攻法。
不到两招，伏筠的剑脱落手中。
竹枝直直刺向伏筠的脸。
伏筠没有闭眼，静静等着死亡。
大半的叶回到地上，可竹枝在离伏筠半丈停住。
“你是不是受过伤。”阁音尘干脆利落地把竹枝收回。
伏筠愣住，蓬溪门里没有人看出自己受过伤，这人是怎么看出的。
“你的绕腕、攻守转换过于迟钝”，阁音尘弯腰捡起伏筠的剑，“你的剑重量刚好，不存在剑不合适的说法。”
“该使用腕部发力的地方，你却靠肩部发力。或许在比试中你会用臂力来代替手腕不灵活的弊端，给他人留下你仅是因为发力位置不对而导致的甩剑失败。”
“但从你刚才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你应该知道发力点，但是你不得不避开正确的发力点，只有一个可能——你的手腕受过伤，并且十分严重，导致它失去了应有的灵敏。”
阁音尘摊开手，“肯定不少人指点过你，可你不愿被其他人知道你受伤的事，于是一意孤行，将臂力当作挥剑的唯一力量，给其他人留下‘孺子不可教也’的刻板印象……”
伏筠看着阁音尘手中的剑，轻轻道：“是的，我是受过伤。”
“既然如此，你应该换武器。”
“不”，伏筠抬起眸，眼里满是坚定，“我就要练剑。”
阁音尘也不劝伏筠，而是开门见山：“好，我可以教你练剑，代价是你给我提供住处和治疗所需的药草。”
伏筠伸手去拿剑，“成交。”
两人达成协议后，伏筠便让阁音尘此刻教自己练剑。
阁音尘以身体虚弱为由，要拒绝伏筠，却不想伏筠直接搬了一把竹椅。
阁音尘轻笑一声，直接坐上竹椅。
伏筠拿着剑跃跃欲试。
“你可曾试过用左手持剑？”
伏筠惊讶地看着阁音尘，“试过，可……根本比不上右手，连第一招都握不稳。”
“那是你没练对。”
伏筠不信，把剑诀扔给阁音尘。
阁音尘才看了几页就扔到一边，“听我的练，蓬溪门入门剑诀什么的，不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接着，阁音尘让伏筠先去练臂力。
伏筠半信半疑，抬着半人大的石头开始爬山。
爬完山，伏筠的身体不是很累，反到是手酸得很。
阁音尘抛出一根绳子，“用这绳劈竹子，劈断一百根。”
伏筠接过绳，但没有行动。
“心疼竹林？不用，这片林子很大，区区一百根，不会被你们峰主发现的。”
“我要练的是剑。”
“没说你练的不是剑，只不过时机未到。”阁音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阁音尘平静地看着伏筠，发现他握着绳子的手微微颤抖。
太累了？看样子不能急功近利。
“罢了，我饿了，劈竹这事明日再做吧。”
“啪——”破空声从绳子传出。
“不用。”伏筠说完开始劈竹。
阁音尘依旧躺在竹椅上，没有多说什么。
破空声此起彼伏，接着是竹子折断的声音。
伏筠没试过左手发力，挥动的很费力，要么是劲小了，要么是准头有问题，挥了十多下才勉强折断一根竹。
阁音尘没有看伏筠，阖上眼，躺在竹椅上。
黄昏来临，阁音尘睁开了眼，伏筠还没劈完竹。
听声音，伏筠已经没了力气，他是在硬撑。
“我又没要求你今日劈完一百根竹子，你何必呢？”阁音尘开口。
伏筠喘着粗气，肌肉酸痛，已经快抬不起胳膊。
“不行，我急需练剑。”
“照你这么下去，明日你连左手都用不了，继续如此，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练剑了。”
“刷”伏筠目光死死盯着阁音尘，“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我是在实话实说，你为何急眼？练功就应该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往往事半功倍，更甚者还会走火入魔。”阁音尘起身，转身往茅屋走。
“……”伏筠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进了屋，伏筠点起灯。
“劈完之后，我要干什么？”
阁音尘抬抬头，示意伏筠给自己倒水，伏筠照做。
“你现在左手的不足，一无力，二不灵活，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练习弥补的。”阁音尘拿过倒好水的杯子。
“所以，你后面要左手用筷吃饭，左手写字……”
伏筠继续看着阁音尘，期待他后面的话。
阁音尘忽然停住话语，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模样。
“讲。”伏筠开始做心里建设。
没成想，阁音尘接下来开口的话，让伏筠差点从椅子上摔落。
“我饿了，所以，何时开饭？”
伏筠站起，黑着脸去厨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废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