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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前尘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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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杀了那个顾诺才真正的诞生出来!”许翼川不可置信,“这家伙就是个邪灵啊!”
游子期面色凝重,是的,邪灵。
在修真界有一条规矩,器物生灵不得沾染血煞,这个血煞不是指物品不能沾血,而是指在生灵的过程中不能用他族性命为代价诞生,据说还是上古时期有一柄魔剑,其主在诞生时,生生用一座城池的百姓当做祭品让此剑生灵,该剑一出,血流千里,白骨遍地,那座城池最后直接成为无人区,无人再敢踏入其中。
那是他的心魔吗?是无意识的妄念吗?
游子期来不及细想,因为现在的场景已经不受控制了。
笛傀的记忆将整个大殿,不对,应该说现在的因果线的场景,变成了一片片碎片,就像是打碎的玻璃,无法粘合。
“游子期!”素女喊道:“你们在搞什么!我让你们快点解决不是让你们把整个因果线打碎!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整个空间在剧烈的晃动。
“不是!这个笛声到底哪里来的!”闻跃看向四周,现在整座空间都快被时间洪流淹没了。
“先不要管哪里来的!”游子期厉声呵斥,“你们两个看好王若和容煜!”
随后他冲向笛傀,阻止了笛傀伸向二人的手。
“麻烦。”笛傀的神情愈发癫狂。
“你才是个大麻烦!”獬豸在一旁牵制笛傀,听到这句话他直接开口。
“王若创造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对他们而言就是个大麻烦!”
“人家小两口为的是家国大业!你是为了什么?”
“你连情爱都算不上!”獬豸一脸鄙夷。
这句话可谓是一句绝杀,笛傀在听到家国的时候一脸不屑,直到说起情爱,他停下了与游子期的交手,转头直勾勾的看向獬豸。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兽,懂什么叫做爱吗。”笛傀没有掩饰对于獬豸的轻视。
“香火做成的物件,也配与我争。”
笛傀再次吹响手中的骨笛,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游子期他们,而是獬豸。
看来獬豸的这句话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
游子期也稍稍有些力竭,还是刚刚的吸取灵力有一定影响。
空中依旧传来那个笛音,这个笛音和笛傀的笛音交织,但是细细看去,这个笛音似乎在削弱笛傀的攻击。
“这到底是什么。”闻跃一瘸一拐的来到游子期身边。
“这个第二个笛音对于笛傀的影响很大,但是他似乎毫无察觉。”
“也快发现了。”游子期说。
“该死!”笛傀用力甩开獬豸的一击,“什么东西!”
笛傀巡视着四周,想要找出到底是那里传来的声音。
“是谁!谁在暗处做这个小人!”
没有人理会笛傀。
但是笛傀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捂着自己的头,胡乱向四周攻击,让游子期他们不得不施法先保护自己。
“不要吹了!不要吹了!”笛傀的眼底充满血丝,原本清俊的容貌变得异常可怖。
“啊——”
“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让他这么疯狂。”
“这个曲子怕不仅仅是他在诞生的时候的第一首曲子。”
“说不定王若的死也和这首曲子有关。”
许翼川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民研所的图书馆呆着,这种事情他在书中见到过。
“或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他的潜意识仍旧恐惧。”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诞生,除了有情感的寄托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但是极其少见。”
“什么?”游子期有了不好的念头。
“就像他对顾诺做的一样。”许翼川眼神沉下来,“彻彻底底的,吸干他的主人,从此诞生世间。”
“这样诞生的灵有一定的……”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形容接下来的字。
“应该说是‘瑕疵’。”
斟酌片刻后,许翼川想到了最适合的形容词。
“可是他的诞生不应该是在顾诺死后吗?他的记忆是这样啊。”闻跃说。
“记忆是会被篡改的。”
“杀死自己的创造者,吸取对方全部情感,新诞生的灵是承受不住的。”
“在这种日复一日之中,对自己暗示不是自己的错,潜移默化,虚假的记忆会覆盖真实。”
许翼川说完这句话,场中的笛傀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在他的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开始复归,虚假的记忆逐渐被真实覆盖。
“不,不是这样的。”
笛傀留下了猩红的泪水,所有人再一次被拖入记忆的漩涡。
匈奴·王帐——
此时的王若他们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界。
“姑姑,怎么办。”有宫女恐慌的问道。
在床上躺着的是大汉的公主,单于的阏氏,王若的妹妹。
“王后病逝,咱们这些人会不会是……”
这位宫女仍旧无法忘记自己在初来匈奴的场景,她无意看到上任公主的陪嫁侍女,竟然被匈奴人直接充当羊奴!
“不会的。”王若镇定的说。
“那个女人死了?”来人掀起帐篷,是单于的近侍。
屋内的人恐惧的围做一团。
“啧。”之间这个男人皱眉,“真是不中用。”
随后他向身边的人吩咐,“把这些女人带下去,好久没有爽快过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
“请留步。”王若站起身。
“我见过你。”不知怎么,男人停下脚步。
“怎么,你觉得凭借公主姐姐的身份可以避免吗。”
“省省吧。”男人凑近,“你们的大汉已经放弃了你们。”
“所以希望左谷蠡王给我们一条出路。”
“出路?”伊稚斜玩昧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我匈奴的出路在大单于,在我的兄长。”伊稚斜摇头,“我这里可是死路。”
“那些人自然看不出来。”王若脸上依旧挂着轻柔的微笑。
二人沉默片刻,最终王若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军臣单于他老了。”
伊稚斜的脸微微抽动,眼睛如刀割般看向王若。
“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您的机会。”王若依旧无所畏惧。
伊稚斜不做理会,直接离开的帐篷。
在他走出大帐后,身边的亲卫问他:“左谷蠡王,这个女人……”
“盯着她,别让她死了。”伊稚斜看着远处的场景,那是一个年老的男人,据说曾经稍有财产,但是最后被自己的哥哥用所谓的血脉压制的死死的,最后只能成为奴隶。
我不会成为这样,即使是死,也要死在高位,而不是沦为丧家之犬。
看着远处倒下的男人,伊稚斜扔下手中的野草,毫不留情的踩过。
就这样过了几日,在一天夜里,伊稚斜让人将王若从羊圈中带出来。
王若在羊圈中受了很大的折磨,看到是伊稚斜,她笑出来声。
“看来您还是有了决定。”
“小瞧你了。”伊稚斜冷笑。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早来找王若,但是现在……
想到这里,伊稚斜表情阴郁。
他与军臣共为老上单于的儿子,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晚生几年,况且这位好哥哥之前怎么承诺的。
“吾死汝即位也。”
现在呢。
伊稚斜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那个该死的宦官!
什么兄终弟即不对,该是所谓的儿子,凭什么匈奴的基业要交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
要命的是军臣真的听信了那个宦官的蛊惑,现在他要对自己这个弟弟下手了!
“你们要的是活下去,我们也是要活下去。”
“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我大汉不喜欢战争,想与匈奴结兄弟之好,无奈有奸人蛊惑。”
“不知左谷蠡王意下如何。”
“你能给我什么,或者说你的大汉能给我什么。”
“自然是生路。”
“千里之外的大汉可管控不了广袤的草原。”
王若开始正视伊稚斜,在她的眼中,伊稚斜看到的复仇的目光。
“但是狼狈的是您,不会在有比现在更糟的局面了,不是吗?”
“我们的男人是很记仇的。”
“曾经我的父王得到了一样宝贝,但是有人欺骗了他,他手中的只是一件赝品,您猜猜他是怎么对这个人的。”
王若的笑容更大了,甚至笑出了声:“我的那位父亲,扒了那个人的皮,抽了他的骨,最后将这个人的头挂在城门。”
王若的模样让伊稚斜胆寒,并不是她说的处理的手段,他们匈奴有比这更残忍的手段,但是这个女人所散发出来的一种神态让他不寒而栗。
“我会给你他的脑袋。”
“多谢左谷蠡王。”王若向伊稚斜行大汉使臣的礼节。
“我们也会成为您最佳的盟友,但是希望您能先给出诚意。”
“庇护我我们这些人。”
“这么多人……”伊稚斜有些不情愿。
“沉迷美色,不就是最好的掩饰手段吗?”
伊稚斜大笑。
过了几日军臣单于接到秘报,他将手中的信息给中行说看去:“看来不用太担心了。”
中兴说接过秘报看了一眼,对军臣说:“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斩草须除根。”
“沉迷美色的鹰不会再有飞翔的机会。”
中行说不在多言,只是思量着自己的未来。
军臣老了。他想。
但是他别无退路,为了能够稳固自己的位置,他已经得罪了伊稚斜,若是伊稚斜上位,自己断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
中行说露出凶狠的目光。
——
“我的那位哥哥还真的……”伊稚斜听着手下人的线报。
“作为约定,我会让你的族人活下去。”
“左谷蠡王可不能掉以轻心。”王若放下自己手中的羊奶。
“中原有个词叫做狼狈为奸,单于是狼,那么中行说就是狈,这可是一个比狼都狡猾的生物。”
“您猜猜看,他会不会在对您下手。”
伊稚斜看着大帐内的火堆。
“那就让火在烧旺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