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志》乌鱼子勒

39、长大

　　“您是说，她还有机会长大吗？”
　　黑猫点点头，她观察着拉裴娅的脸色：“其实，我和宁芷在你经受考验时偷看了你小时候的记忆……”
　　拉裴娅：“没看到什么我出糗的事吧……”
　　灵素：“那没有的，我们避开了。”
　　拉裴娅虚惊一场——她小时候自己干的事有些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尴尬。
　　“你看到我眼角的花纹了吗？”
　　“嗯，金色的，很好看。”
　　灵素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说了句：“小嘴还挺甜。”
　　“没，是真心的。”
　　灵素又沉默了，她不自觉地竖起了尾巴，黑黑的瞳孔也不再是一条细长的线，而是圆圆的。
　　拉裴娅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看着她，觉得有点儿可爱，想摸。
　　“咳咳……守护兽族群的领袖都会有金色花纹，这代表体内灵气的汇集，会在特定位置形成金色花纹。瑶婳之所以一直没长大，是因为在十二年前那场灾难里受到了打击，她体内的灵气现在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
　　拉裴娅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毛线球。
　　“对，就是那个，现在给我。”黑猫接过毛线球就开始磨爪子。
　　拉裴娅回屋，从包袱里拿出瑶婳的那件小衣服。
　　“这是？”
　　“这是瑶婳的父亲，上一任的狐王，这张皮是我在华炎时找到的。您说的金色花纹是这个吗？”
　　灵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只需要用一周时间将她体内的灵气捋通，她就可以长大了。只不过……这个过程会很痛。”
　　拉裴娅想了想，她决定让小狐狸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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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长大吗？”小狐狸激动地摇尾巴。
　　“会很痛。而且连续疼一周。”灵素给她泼了盆冷水，可小狐狸不在意，“那我也能变得和我父王一样高吗？”她边说边看向房顶。
　　灵素不信：“你父王有那么大？”
　　拉裴娅点点头：“确实比这间屋子还大点……正是因为狐王体型太大，他怕不小心踩到刚出生的瑶婳，所以把她交给我养了。”
　　那天妈妈带着她走到狐王面前，大大的狐王从自己的尾巴上叼下来一只小小的红团子，那红团子还伸出四条小短腿在空中扑棱，拉裴娅伸手接住，将她抱在怀里。
　　狐王脸上第一次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他对她说：“小拉裴娅，这是我的女儿，瑶婳，她妈妈难产去世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她吗？”
　　红团子睁开眼，用乌亮的眼球看着拉裴娅，嗅嗅拉裴娅身上的气味，随后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舔她的脸。
　　“哈哈哈哈……”拉裴娅感觉脸有些痒，她摸摸小狐狸茸茸的毛，随后对狐王说：“放心吧，渊亭叔叔，我会把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对待的！”
　　……
　　灵素看着才到自己一半高的瑶婳，俯下身舔了舔她的毛，问她：“你决定了？”
　　瑶婳毫不犹豫：“当然，要是我能变大，我就可以保护拉裴娅了！”拉裴娅抱起小狐狸在她眉心吧唧亲了一口。
　　“那你跟我过来吧。拉裴娅，你玩去。”
　　“啊？为什么？”
　　“怕你太心疼会叫停仪式。”
　　“那好吧。”
　　拉裴娅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周后，拉裴娅被灵素喊到屋子里，瑶婳跑到她身旁绕几圈：“看我看我！”
　　拉裴娅一怔，瑶婳现在用的不是心声，她和渊亭叔叔一样会说人话了。
　　那就说明……她一直以为的“巫灵族人才能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守护□□流”这一理论是错误的 。
　　“不不不，普通的守护兽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是守护兽族长，体内灵气比较充盈所以会说开口说人类语言。”灵素向她解释道。
　　瑶婳现在已经变成正常成年狐狸的体型了，和狐王一样长出了九条尾巴，胸前也长出了一条像项圈一样的金色花纹。
　　“长那么快吗？”
　　“不然呢？你可别忘了，她已经那么多年没长个了，现在窜一窜很正常。”
　　瑶婳以为拉裴娅会夸她，但没想到拉裴娅痛心疾首地说了句：“没那么可爱了……”
　　瑶婳当即瘪起嘴——亏她全身疼了七天七夜！
　　灵素朝着屋外叫了一声，随后一群各色各样的猫飞跑进来扑倒了拉裴娅，它们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哇！这个手感！这个温度！这个毛色！拉裴娅从一堆猫里挑出一只胖胖的金渐层猫，她激动地抱起那只小猫跳来跳去，在它身上揉了又揉。
　　灵素拍拍瑶婳的肩膀：“看吧，这群人类都是喜欢动物幼崽，长大了就不喜欢了，唉！”
　　下一秒，拉裴娅将瑶婳也抱了起来，她左手掂掂那只金渐层，右手掂掂瑶婳，随后，她扭头问灵素：“这个小猫宝宝平时吃的什么啊？我给瑶婳也整点儿。”
　　灵素对那只金渐层开口：“小二三，平时谁喂的你？”
　　“太奶奶，是梨绘姐姐。”声音是小胖男孩的声线。
　　拉裴娅将金渐层放到地上，双臂抱着瑶婳，扭头在瑶婳脸上亲了一口，手在她背上揉了几下：“我还是喜欢瑶婳这种漂漂亮亮的红狐狸。”
　　瑶婳本来还生气，听到拉裴娅的话立马被哄好了，她将下巴靠在拉裴娅的肩上眯起眼睛假寐，九条尾巴摇来摇去，险些让拉裴娅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走前，拉裴娅和那只金渐层说：“小弟弟，改天别忘了把你主人介绍给我嗷！”
　　“好的！”
　　红狐狸还是有些赌气：“拉裴娅，我真的不可爱了吗？”
　　拉裴娅抚着她的背：“你啊！长得太快了，毛来不及长就显得秃，等我好好喂你几天，长长毛，你就又可爱了！不对，你现在是大狐狸，应该是漂亮！”
　　“那你……那你以后别不喜欢我……”
　　拉裴娅将下巴轻轻贴在狐狸的脑袋上：“嗯，你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守护兽啊！我不喜欢你我还能喜欢谁？可惜啊，我这三天没能看到你长大的过程……”
　　从小到大啊……瑶婳心里想，她确实看着拉裴娅从小女孩长成现在的大姑娘，这也算一种养宠物吧——她绝对是世界上最称职的守护兽！
　　想到这里，她又摇摇她那九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