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拆开的双重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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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尖在黑板上划出锐利的弧线，林意欢盯着陆宸舟转身时垂落的衬衫褶皱，后颈的冷汗浸透了校服衣领。全班四十双眼睛像探照灯般扫过来，她听见沈砚在斜后方翻动草稿纸的窸窣声，指尖无意识地抠进课桌第28道刻痕——那是昨天数学课上偷偷画皮卡丘留下的印子。
“复述一下今天讲的动量守恒公式。”陆宸舟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蝉鸣落进耳朵，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过细碎的光。林意欢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卡着半块没化的糖，余光瞥见沈砚突然将笔记本推过来，边缘露出半截用红笔圈住的公式，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个简笔小人，马尾辫还翘得像根天线。
“动、动量守恒就是……”她盯着那只嚣张的小人，突然想起上周沈砚在操场捡她笔时，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m1v1加m2v2等于……等于陆老师的红笔批注！”话出口才惊觉失言，前排传来压抑的憋笑，沈砚的笔记本“啪”地合上，挡住了他突然发红的耳尖。
陆宸舟推了推眼镜，粉笔在黑板上敲出两声轻响：“公式部分正确。”他转身在黑板上圈住林意欢刚才胡诌的“m1v1+m2v2”，笔尖顿了顿，又在旁边画了颗小五角星，“至少记住了动量公式的结构——比上次多对一个符号。”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上次霍燃上周把“F=ma”写成“F=am”，被陆宸舟用红笔圈成刺猬，此刻正趴在桌上对着林意欢的方向比口型：“双标狗！”而沈砚的钢笔尖突然刺破草稿纸，在本子上留下个深深的墨点，他扯过一张便签纸，迅速写下“陆宸舟对你笑的时候，镜片反光像反派”，揉成纸团精准砸在林意欢的手肘。
粉笔灰簌簌落在陆宸舟肩头，他翻开备课本的动作突然顿住——林意欢正低头戳开纸团，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他想起办公室里那根没吃完的草莓棒棒糖。昨天替她瞒下晚自习偷吃辣条的事时，少女攥着棒棒糖的指尖还沾着糖霜，像只被投喂后炸毛稍敛的小兽。
“坐下吧。”陆宸舟突然出声，打断了正要举手纠错的学习委员，“课后把公式抄二十遍——用彩色笔抄，这样记得牢。”教室里响起压抑的低笑，林意欢盯着他转身时袖口露出的银质手表，突然发现那串数字正是她上次物理考试的分数：37。
放学铃声响起时，沈砚的书包带子勾住她的课桌抽屉，一叠草稿纸哗啦散落。林意欢蹲身捡拾，却在最底下发现张画满叉号的试卷，姓名栏“沈砚”三个字被划得面目全非，右上角用红笔写着“和林意欢同分的第17天”。
“看够了吗？”少年突然蹲下来，指尖掠过她发烫的手腕，抢走草稿纸时顺带抽走她手中的草莓棒棒糖，他盯着糖纸突然皱眉，喉结滚动着把糖塞进她校服口袋，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过她膝盖，“以后离他远点，他扔粉笔头的技术比解导数题还精准。”
暮色漫进教室，陆宸舟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走廊尽头打闹的两个身影。手中的红笔悬在林意欢的试卷上，最终在“动量守恒”旁边画了颗心，笔尖顿了顿，又在旁边添了句：“这次，终于愿意抬头看我了。”
窗外的晚风掀起讲台上的作业本，沈砚的草稿纸被吹到最上面，那只小人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她刻课桌时，像在给青春挖坟。”而在办公室的台灯下，陆宸舟的备课本上，“林意欢”三个字被圈了又圈，旁边是某年高考志愿表的复印件，第二志愿栏写着：“追随星光的轨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被拆开的双重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