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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家,咱不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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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江沅把脸埋进晒好的被褥里,声音闷闷的,"要去你自己去。"
顾睢直接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由不得你。"
"顾思危!"江沅在被卷里扑腾,"放我下来——"
"不放。"顾睢大步流星往门外走,"三百年前你扔下我跟师尊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江沅突然不动了。半晌,被褥里传出瓮声瓮气的一句:"...我腿麻了。"
顾睢脚步一顿,低头看见怀里人露出双泛红的眼睛,顿时呼吸都滞了滞。结果下一秒江沅突然暴起,一记肘击挣脱桎梏,落地就往反方向跑——
然后被早有预料的顾睢用定身咒定在了院门口。
"两个时辰自动解。"顾睢把僵成木头的江沅扛上肩头,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糖,"再闹就把你偷喝师尊酒醉倒桃树下和半夜尿床的留影石给傅恒看。"
被定住的江沅:"......"(内心OS:这特么都能翻旧账?!)
御剑行至半途,顾睢忽然降落在某处山巅。解了江沅的定身咒,却见那人转身就要跑。
"裴观清新栽的食人花,"顾睢慢悠悠道,"专咬你。"
江沅脚步骤停,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你诈我。"
"嗯。"顾睢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吃吗?"
桂花糕的甜香飘出来,正是江沅幼年最爱的口味。他盯着糕点看了半晌,突然道:"...师尊做的?"
"我做的。"顾睢掰开一块递过去,"按他之前给的方子。"
江沅接过糕点的指尖有点抖。咬了一口,甜得喉头发紧。恍惚间好像回到十一岁那年,他偷喝师尊的酒醉倒在桃树下,醒来时发现小顾睢正笨拙地按师尊教的方子给他熬醒酒汤。
"......难吃。"江沅低着头嘟囔,"糖放多了。"
顾睢忽然伸手,拇指擦过他唇角:"撒谎。"指尖沾着糕屑,"你以前偷糖罐吃都比这甜上百倍,再说,你不是喜欢甜的吗?"
山风掠过,吹散江沅耳根腾起的热意。
青峦峰的石阶长满苔藓,显然许久无人踏足。江沅越走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在挪步。
"怕了?"顾睢捏他后颈。
"放屁!"江沅梗着脖子,"我是在想...师尊是不是还留着那坛..."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
"江与安!!你个小兔崽子——"
一道青色身影从山顶飘然而下,墨发飞扬间露出张俊美如谪仙的面容。裴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江沅肋骨生疼。
"还知道回来?!"裴观清揪着他耳朵吼,声音却带着颤,"老子当你死在外头了!"
江沅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视线模糊得厉害。他下意识攥住师尊的衣袖,就像五岁那年被野狗追时一样。
"...疼。"他小声说,眼泪"啪嗒"砸在对方手背上。
裴涴顿时手忙脚乱:"哎呦喂小祖宗!"说着就往袖中摸,"糖呢?老子的松子糖呢?!"
一旁的顾睢默默递上油纸包。
"还是小睢贴心!"裴涴抢过糕点就往江沅嘴里塞,"吃!吃完再跟你们算总账!"
江沅含着桂花糕,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想说自己已经不是要糖吃的小孩了,想说天庭那些腌臜事,最后却只憋出一句:
"师尊...我腿麻了。"
于是这位仙君大人被自家师尊像抱幼童那般托着屁股抱起来,一路哄上了山。裴涴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混着淡淡药草气,与三百年前一般无二。
跟在后面的顾睢盯着师尊托在江沅臀下的手,剑气在袖中无声翻涌。唉,醋坛子,又翻了。
"所以——"裴涴把茶盏重重一放,"天帝老儿拿星盘操控整个天庭?你掀了他桌子?然后现在他要你回去继续当狗?"
江沅低头玩着茶盖:"...嗯。"
"我去他的,牛逼啊江与安!"裴涴突然拍桌大笑,"不愧是我徒弟!当年让你别去非要犟,现在知道谁对谁错了吧?"
笑着笑着声音就哑了。老神仙抹了把脸,突然从袖中甩出个东西:"接着!"
江沅手忙脚乱接住——是块系着红绳的桃木牌,正面刻着"青峦峰江沅",背面新增了一行小字“虽蠢但勇”。
"三百年前就刻好了。"裴涴别过脸,"早算到你要滚回来。"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江沅捏着木牌的手指关节发白,突然被师尊揉了揉脑袋。
"回家了就好。"裴涴轻声道,眼底映着徒弟泛红的眼角,"剩下的事...师父在呢。"
入夜后,裴涴把两个徒弟赶去了后山灵泉。
"泡满三个时辰!"师尊叉腰站在泉边,突然压低声音。
等裴涴走远,江沅才慢吞吞jie开衣带。雾气氤氲间,顾睢突然抓住他左腕:"这是什么?"
一道淡金色的细痕从袖口隐约露出。江沅迅速抽手:"练剑刮的。"
"撒谎。"顾睢逼近一步,"你从回来就一直避免用左手。"
温泉突然掀起水花。等江沅反应过来,已经被顾睢an在池壁上,左袖彻底被che开。星痕在月光下泛着细碎金光,从腕骨蜿蜒至肘间。
"...什么时候的事?"顾睢声音发紧。
江沅别过脸:"不重..."
话未说完,顾睢突然低头,chun ban轻轻贴上那道星痕。温热的触感让江沅浑身一颤,星痕竟泛起柔和的光晕。
"疼不疼?"顾睢的wen沿着伤痕一路上移,最后停在耳畔,"这三百年...每次用灵力的时候..."
江沅耳尖通红:"...闭嘴。"
水面"哗啦"作响。顾睢将他整个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揉进骨血。两颗心脏隔着温泉水贴在一起,跳得同样剧烈。
灵泉蒸腾的雾气中,江沅的里衣被水浸透,半透明的布料紧贴在腰际。顾睢的指尖划过他左臂星痕,激起一阵战栗。
"疼吗?"
顾睢的chun代替了手指,轻轻贴上,江沅的呼吸骤然乱了节奏,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突然被抵在池壁上时,江沅的后腰撞到一块温热的玉石一一是师尊说的药玉。顾睢的膝盖强势地ding进他双腿之间,湿透的衣料摩擦出令人脸红的声响。
"当年在藏书阁…"顾雎yao住他耳垂,手掌顺着yao滑下,"你装睡的时候,这里…"指尖在yao wo打了个转,"抖得比现在厉害。"
江沅反手拽住顾雎散开的长发:"仙君现在是要…秋后算账?"
盘扣崩落的清脆声混着水花。顾雎扯开他衣襟的力道带着三百年积压的怒气,却在看到心口同命咒时骤然温柔。chun she游走过每道伤痕,最终停在剧烈起伏的锁骨。
"师兄。"顾睢突然将他整个人托出水面,"这次别装睡了。"
药玉的莹光将jiu chan的身影投在石壁上。江沅仰头承受这个带着梅子酒味的wen,腿根蹭到对方腰间的剑茧。当顾雎的手指tan向更深处时,他yao po了对方的舌*尖。
"…你当年追着我飞升的时候,"江沅喘着
气扯开顾睢的腰带,"就想着这种事?"
顾睢用行动回答了他。
温泉水随着动作漫过星痕,那灼痛竟化作酥麻流窜全身。
江沅在失控的前一刻听见顾雎在耳畔低语:"想着把你从凌霄殿…抢回来…这样…"
石壁上的影子彻底交融。
次日清晨,裴腕在温泉边捡到半截断剑
江沅醒来时,窗外已是日头高照。
他刚想翻身,腰上骤然传来一阵酸软,激得他闷哼一声,又跌回床榻。昨夜种种荒唐画面瞬间涌入脑海——温泉里的纠缠、顾睢将他抵在池壁上的力道、最后被抱回房间时,他甚至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顾思危。"他咬牙切齿地喊,"滚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顾睢端着碗热腾腾的灵米粥走进来,衣冠楚楚,神色如常,仿佛昨夜那个把他折腾到求饶的人不是他一样。
"醒了?"顾睢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按上他的yao,"疼?"
江沅抬脚就踹:"你说呢?!"
顾睢面不改色地接住他的脚踝,指腹在足心暧昧地摩挲了一下:"我的错。"
"……"江沅耳根一热,抽回腿,"揉腰,别动手动脚。"
顾睢低笑一声,掌心覆上他的后yao,温热灵力缓缓渗入,一点点化开酸胀。江沅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溢出几声含混的哼唧,像只被顺毛的猫。
正当江沅昏昏欲睡时,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徒儿们!为师亲手炖了十全大补汤——"
裴涴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内,江沅yi shan不整地趴在床上,顾睢的手还按在他yao上,两人齐刷刷抬头,和站在门口、端着汤碗的师尊大眼瞪小眼。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然后——
"砰!"
裴涴猛地关上门,中气十足的嗓音响彻整个青峦峰:
"继续!你们继续!为师什么都没看见!!"
江沅:"……"
顾睢:"……"
门外,裴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还伴随着兴奋的自言自语:
"留影石呢?老子的留影石放哪儿了?!"
半个时辰后,江沅终于勉强能下床走路。他扶着腰,黑着脸推开房门,迎面撞上蹲在院子里嗑瓜子的裴涴。
"哟,醒了?"师尊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把瓜子,"十全大补汤还在灶上温着,喝点?"
江沅面无表情:"……不喝。"
裴涴:"腰还疼不疼?"
江沅:"……"
裴涴:"要不要为师传授点shuang xiu心法?"
江沅:"…………"
江沅一把捂住师尊的嘴,耳根红得滴血:"闭嘴!!"